第11章 章節
”
“算了吧，我一個月才賺多少啊？”
莊正想過要不再買個車，可他是真放心不下莊明開自己每天開這麽多路。
兩人沒有談妥，第二天莊明開早早起床，留了字條就先獨自走了。
天剛微微亮，莊明開打着哈欠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在公交車站站了一會兒，上了一趟空蕩蕩的早班車。
公交不急不慢地在城市中平穩前行，莊明開看着路邊的景物像旋轉的膠卷一樣從眼前走過，發着呆就想起了事情。
莊正醒來覺得家中冷冷清清的，到客廳一看，發現了餐桌上的早點和字條。他把字條揣到兜裏，坐下來吃早餐。
連早安吻都沒了，莊正覺得有些遺憾。
莊明開到了單位，只有保潔阿姨提前到了，他向阿姨一笑，阿姨給了他兩個自己親手包的包子，兩人一起在餐廳吃了早點，莊明開幫她提了兩趟水，兩人聊了幾句天。
莊明開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工作，同事們也逐一到了，莊明開笑着同每個人打招呼，收獲了一堆零食和一杯豆漿。他長得好看人也随和，走到哪人緣都不錯。這幾天他主要是熟悉新工作，手上還沒有接什麽活。
他要努力工作賺錢，莊正才能放心他，才能輕松一些。
莊正以前自己一人，就喜歡自由自在，做紀錄片攝影，算半個自由職業者，全國上下地跑，無牽無挂的。後來莊明開回到他身邊，他就不能再這麽混下去了。
做了幾年也算事業有成，就是太忙，沒時間多陪陪他。
好在時間還長，莊明開還那麽小呢，而他也正是壯年。他要做出事業來，既然莊明開跟着他就不想讓他吃苦。
晚上等莊明開自己回來，莊正已經在家做好飯等他。
莊明開一身的臭汗味，見了莊正道：“爸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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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手吃飯了。”
“你先吃吧，我先沖個澡。”
“去吧。”
莊明開很快沖澡出來，見莊正果真還等着他。兩人一起吃了飯，莊明開要去洗碗，莊正要他等等，和他聊了聊，問了問他工作上的事。
飯後莊正抱着筆記本在客廳沙發上做點工作，莊明開在一旁看材料。天晚了，莊正問：“今天累了嗎？到我房間來吧。”
莊明開當然不會拒絕。
事實上，要不是太忙，他們現在基本每周都會做。但周末才做過，沒兩天莊正又提出要求還是第一次。
莊明開說：“好，我準備一下。”
莊正問他：“準備什麽呢？”
“我想再洗下澡……”
“剛剛不是洗過？”
“剛剛沒好好洗……”
莊正笑着一把攬過他，按着他的後腦親吻。
莊明開被吻得窒息，憋紅了臉。莊正把他推倒在沙發上繼續吻，莊明開推開他一下，說：“不是說去你房間嗎？”
聞言莊正一把撈起他，抗麻袋一樣将他抗回房間。
莊正将莊明開扔到床上，翻來覆去地做了兩次。
事後莊明開不放開莊正，摟着他的脖子一直親他。莊正感受到他的愛意，好似化開在他的身上。
莊正拿了紙将射在他身上的精液擦掉，摟了他直接睡了。
莊明開真是累慘了，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莊明開果真睡過了頭，醒來不知身在何處，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表，猛地坐起來。
莊正拉他躺下，按着他的頭說：“待會我送你，再躺一會兒。”
于是莊明開又睡了過去，這一睡睡得很沉，隐約感到莊正拿毛巾給他擦臉，又往他嘴裏塞東西，莊明開張嘴就吃，嚼完咽下去才清醒一點，見自己已經被穿好了衣服。他趕忙下了床去刷牙，收拾下東西就随莊正出了門。
其實他很喜歡坐莊正的車，喜歡每天多出一兩個小時能和他相處，喜歡餘光裏總是有他，喜歡他放在換擋器上的右手，喜歡随性而發的閑談。
這次他幹脆直接側過頭來看他，目不轉睛。
莊正開着車就笑了，說他：“小傻瓜。”
莊明開也是笑，還這麽看他。
後來莊明開去上班多半是坐公交地鐵，莊正有時送他，有時幫他打車。
幾個月之後，莊明開工作穩定下來，薪水也漲到十分可觀了。一個周末，莊正帶莊明開出門，也不說去哪做什麽，莊明開就跟着去了。
結果車越開越到市裏，進到了一個小區。莊明開不明所以地随莊正下了車，進了一個小區門，上了樓。
直到莊正用鑰匙打開門，莊明開才真正反應過來。
“我們的新家。”莊正說。
莊明開有些怔怔地，随莊正走進去。
小區是新樓盤，房也是新房，離莊明開的公司挺近的。
莊正說：“房其實早就買好了，就是裝修了挺久的，還有點味道，要再放一陣，但是忍不住想帶你來看看。”
“嗯。”
客廳十分寬敞，朝南一面落地窗，擺了看起來十分舒适的一套沙發，一面牆做成了家庭影院。
北面是半開敞的廚房和餐廳，以及書房，家具都置辦好了，只是書櫃還沒填滿。床邊有一個沙發床，旁邊是個小茶幾，莊明開可以想象到他們一人倚躺在那裏，一邊看書一邊看另一人工作的情景。
“走。”莊正說。
兩人又到了另一間房間，是間主卧。
莊正說：“這是我們的房間。”
卧室的布置更加沉穩些，床很大，枕頭、拖鞋、床頭燈，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對。
然後莊正帶莊明開來到他的房間。
牆壁是天藍色的，淺色原木家具，配上淡黃色的床具。這麽多年了，莊明開仍舊喜歡黃色和藍色，黃色像溫暖的太陽，藍色像寂靜的天空。
書桌上、書架上都有一些小擺設，有的精致漂亮有的诙諧可愛，看得出是莊正精心挑選收集的。擺得不是太滿，這些年莊明開也逐漸有了許多自己的東西了。
莊明開站在房中，恍惚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夏天，蟬在他床前鳴叫，他有了屬于自己的房間。微風拂動落地窗前的白色紗簾，莊明開回過頭來，逆着光望着莊正。
莊正想，這孩子真是長大了啊。
這一晃七年過去了，當年站在房中的還是一個美得有些易碎的少年，他一直看着他，在同一情景下回憶起來，才發現他已經變了那麽多。
他長高了，身形姿态筆挺，雙眼中不再閃爍着不安和試探，而是變得堅定又溫柔。莊正想怎會有這麽好的人在他身邊，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他會真的舍不得放手。
“爸。”莊明開喊了一聲，向他走來。
莊正知道他喜歡，期待着他說點什麽。
然而莊明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月供我來交！”
莊正笑了，攬了他的肩，說：“走，帶你去搓一頓。”
“八成！”
“傻孩子，全款買的，爸有錢，知道嗎？你要是想什麽都不做就不做，爸養着你，保你後半生無憂。”
“你才是。”莊明開抿了抿嘴說：“你等着的，等我賺了好多錢，我養着你。”
莊正伸出手來，托着他的臉用拇指摸了摸他的嘴唇，說：“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莊明開終于也笑了出來，說：“不更好也沒關系。”
“是嗎？”
“是啊，不好也沒關系。”
完
2016/1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