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們也脫不了連帶責任。

陳經理忙向楚墨解釋道,“那天情況有些特殊,臨時出了點狀況,不過我們弄好了資料,馬上就給他們傳過去了。”

“哦!原來你們臨時出了點狀況,才把時間弄得那麽晚的。”白亦澤恍然大悟,“我那天也是臨時有事才會加班的,你說我怎麽算的那麽準,你們會推遲時間傳文件,而林媛又會有事提早下班?你們傳東西用的網是公司內部的網,林媛的那臺電腦又只能連內網,不一早準備好存儲的設備,根本就沒辦法把資料帶走!”

有太多的湊巧,中間只要稍有偏差,他們那套建立在監控上的推理就無法成立。他又不是神仙,神機妙算到将要發生的事,專程準備好東西在這守着,然後盜取資料。

陳經理被白亦澤說得啞口無言,白亦澤乘勝追擊,“我們辦公室外面走廊有監控,也不是什麽秘密,公司裏每個人都知道。退一萬步來說,我想盜取公司資料,也不可能留下這麽大的……”

白亦澤說得興起,無意中瞟了楚墨一眼,瞬間就說不出話來。

☆、袒護

自從楚墨今天出現在白亦澤身後一刻開始,他就沒認真看過楚墨一眼,即使是無意掃過楚墨,也會馬上撇開目光。

楚墨都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應該再把心思放到楚墨身上,白亦澤害怕看到楚墨,他又會管不住自己。白亦澤覺得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辭職,不再理會楚墨的事情,他就要把楚墨徹底變為一個“陌生人”。

剛剛只是餘光輕輕地瞟到了一眼,楚墨嚴肅的表情裏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白亦澤卻知道,楚墨嘴角噙着的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在看。

轟的一聲,有什麽在白亦澤腦海裏炸開了。他太熟悉楚墨的這個眼神了,在以前讀書的時候,當他被老師叫上講臺講解題目,楚墨就喜歡在講臺下,用這樣的目光看着他。

一股寒意從白亦澤腳底竄上來,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白亦澤腦海裏只剩下一個想法——楚墨一早就認出他了!

白亦澤不禁在心裏冷笑,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在楚墨的眼皮子底下,還自以為隐藏得很好騙過了楚墨,沒被楚墨給認出來,哪裏知道人家什麽都清楚,只是沒捅破。

這算什麽?一早認出他來了,不應該罵他狠狠指責他,問清當年分手的原因。或者給他一點教訓,然後和他徹底劃清楚界限,兩人再無往來。如今楚墨卻在這裏裝不認識,還大方地把他留在公司裏,想暗地裏在耍着他玩,想看他的笑話嗎?

上周五楚墨請他吃飯,還送他回家,他就應該察覺出來楚墨認出了他。正常說來,一個公司老總怎麽會對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下屬如此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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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過得太精彩,以至于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想楚墨的事情。那天吃飯他因為太累了,後來又在糾結楚雲的事,沒往深處想,直接忽略掉了楚墨的異常。第二天又被楚墨和他的女友弄得心神不寧,晚上還來了只九尾狐搗亂,要不是他命大,說不定都死在狐貍手上了。他哪裏有功夫再想和楚墨的不對勁,看到那個和楚墨關系親密的女的,他也下意識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

“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莫名在氣勢上挨了白亦澤一截,白亦澤的愣神讓陳經理抓住了把柄。

“我,我要是想盜取公司資料,也不可能留下這麽大的,破綻。”白亦澤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重複了一遍剛沒說完的話,之前準備好的臺詞也說不下去了。

“剛不是還說得挺溜的,現在結巴什麽啊?對着楚總感到心虛了嗎?”陳經理看到白亦澤看着楚墨說不出話來,還不忘拍馬屁,“白亦澤,那天我們湊巧資料發晚了,而你又湊巧在加班。以前公司可是從來沒發生過資料洩露的事情,有沒有那麽湊巧,偏偏輪到你加班的那天,資料就湊巧流了出去。這麽多巧合加在一起,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僅僅只是巧合。”

差點就被白亦澤給繞進去了,只要白亦澤拿不出确實的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那他就洗脫不了嫌疑。自白亦澤周五離開辦公室後,監控裏整整兩天辦公室的門都沒人靠近過,資料卻就是在這段時間洩露的。

難不成那些資料還能長腳自己走了不成!

白亦澤低着頭,自暴自棄的沒有再反駁。知道楚墨認出了他,心境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楚墨在一邊無所事事看着他的笑話。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着他,他說的再好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自己的無辜。

林媛看着忽然沉默了的白亦澤,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讓他說句話,可白亦澤半點反應都沒有。林媛在一邊只能幹着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亦澤的沉默,陳經理更加得意,馬上乘勝追擊,“拿走資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存儲卡,誰知道你是不是臨時起意。臨時起意的話,自然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或許你覺得辦公室人來人往不會有人懷疑到你,只是你沒想到,直到今天早上,辦公室都沒人出入過!這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不是你做的,有誰會信?”

“我相信!”一直沒發言的楚墨終于說話了。

楚墨的一句話讓辦公室所有人都如同施了定身術一樣,變得目瞪口呆。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陳經理,完全沒想到這個狀況,還會有人敢站出來幫白亦澤說話,當即就呆住了,更沒有想到那個人還是他的大老板。

楚墨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見他們都傻愣着沒有反應,又重複了一遍,“我相信白亦澤!”

他今天去樓下,為的就是親自和白亦澤解釋周末的事情。哪裏知道一下去就碰上這樣鬧心的事情,公司資料被人洩露不算,偏偏最大的嫌疑人還是白亦澤。

雖說他和白亦澤之間有七年的空白,但要說公司資料洩露的事情是白亦澤做的,楚墨怎麽都不會相信的。他太了解了,白亦澤在對待工作還有學習上面,幾乎是認真到了固執的地步。所以楚墨才敢如此淡定,周一才來公司堵人,再白亦澤慢慢解釋清楚周末的事情,因為白亦澤就是打算辭職,也會來公司報道走程序。

可自打白亦澤今天看到他起,連一個正眼都沒再給過他,之前白亦澤就是裝不認識,眼睛還是會看着他的。楚墨頓時危機感四起,辦公室裏圍着的這堆人,讓他覺得無比的礙眼,楚墨只想向白亦澤解釋清楚真相,幹脆把話挑明了。

公司裏那幾個高層對白亦澤無端猜疑,讓楚墨感到很是惱火。好不容易看到白亦澤把他們反駁的沒了話說,楚墨還沒來的及在一邊看戲,白亦澤卻一句話都不說了。

“周五的那天我知道,白亦澤在公司加班到了八點,他還是和我一起離開公司的。”楚墨悠悠的加了一句。

白亦澤不說話,那就由他來說,楚墨言下之意,懷疑白亦澤,就是懷疑他。他家小澤是那麽好欺負的嗎?敢欺負白亦澤,他自然要第一個站出來護着。

楚墨才不管什麽證據不證據的,他只知道白亦澤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幾名高層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大老板赤裸裸維護的行為,讓他們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誰不知道他們公司的大老板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鐵面無私的。

“楚總,您只是和白亦澤一起出了公司,他離開辦公室前做了什麽,我們誰都不知道。”一名主層苦着臉,小心翼翼地提示到。

監控記錄的很清楚,白亦澤在電梯遇到楚總,兩人一起走的。但是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只要白亦澤不能解釋,為什麽在他離開辦公室後,辦公室再也沒人進出,資料會被洩露,白亦澤永遠是嫌疑最大的一個。

“叭!”的一聲,楚墨把手中拿着的文件夾丢到了桌子上,目光和刀子似的,幾乎要把幾名高層給淩遲了,幾名高層被吓得縮了縮脖子,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寒意,恨不得掐死剛剛惹怒大老板的那個人。

“公司資料洩露,你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挽救,如何減少公司的損失,反倒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争論誰是嫌疑人,這樣的細枝末節上。公司請你們來是做什麽的!”楚墨的話冷得跟冰渣子似的,“既然沒人知道白亦澤離開辦公室前做了什麽,你們又有誰敢打包票說一定是白亦澤做的?”

楚墨的怒火讓辦公室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輕易回話,生怕一個說的不好,引火身上,下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公關部的主管是幹什麽吃的?你們一個個還傻愣着!等到損失無法挽回,你們再想辦法補救也晚了!”發生資料洩露的事情,勢必會影響集團的形象,客戶會失去對雲墨集團的信任。對楚墨難得發了脾氣,看到他們一堆人為了追究責任,在這邊糾纏不休,楚墨就有一肚子的火。

“我們馬上去!”幾名高層戰戰兢兢的應承着,大老板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這總裁辦公室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呆,只想快些離開。

“事情已經發生了,重要的是如何解決問題,我要盡快看到解決的方案。”楚墨對着幾名高層下達指令,轉而又對着李德海說道,“資料既然是從你們那邊洩露的,從現在開始,暫停你們公司所有和集團有關的業務往來,直到事情調查清楚為止。”

“知道了。”李德海垂頭喪氣的回答道。知道自己已經不被大老板所信任,連帶着跟着自己的屬下也一起倒了黴。

“我會另外派人查清楚這件事,一定會盡快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事情要解決,公司的內鬼也不能放過。楚墨放緩了語氣,安撫住衆人。

大老板親自插手,幾名高層自然沒了意見,紛紛告辭表示要去處理善後,而李德海也不敢對老板的決定有任何想法,他怎麽都脫不了關系,只能耐心等候大老板對的處理結果。

“白亦澤留下來,關于周五晚上加班的事情,我有話問你。”衆人已經準備離開,楚墨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單獨留下了白亦澤。

白亦澤沒有任何表示,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還體貼的關緊了楚墨辦公室的大門。在那堆人離開前,白亦澤沒有漏掉,李德海想殺人一般的目光和林媛關切的眼神,

關門聲把楚墨和白亦澤隔絕在了同一個空間裏面,辦公室裏那些礙眼的人都走光了,楚墨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白亦澤面前。

☆、解釋

楚墨靜靜地看着白亦澤,好不容易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楚墨忽然間不知道要從哪裏解釋起了。

白亦澤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專心的研究着地板,就是不肯把頭給擡起來,他知道楚墨就在前邊看着他。

那種被人當成獵物一樣盯着的毛骨悚然感,讓白亦澤覺得非常難堪,楚墨什麽都知道了,卻一直在演戲騙他,周末看到楚墨和他的女友,自己的失态楚墨一定全都看到了,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廣衆之下,沒有半點隐私可言。加上周圍凝固的空氣,白亦澤只想快些逃離這個地方,

楚墨一直沒說話,炙熱的目光仿佛讓白亦澤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終于白亦澤受不了了,飛快地說道,“謝謝楚總對我的信任,今後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楚墨既然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他更不會自己主動承認,要裝傻就裝到底。白亦澤都不敢看楚墨的表情奪門而逃。

才剛摸到辦公室的門鎖打開了一條小縫,還沒來得及完全拉開,一股大力把門又重重的關上了。

“砰!”的一聲巨響,坐在辦公室外間的單傑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公司資料被洩露,大老板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最大的嫌疑人又被單獨留下來問話,他真不敢想象大老板暴怒的樣子。

單傑偷偷瞄了一眼身後大老板辦公室的門,剛剛還想着探聽一點八卦小心思,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老板今天的怒氣值爆表,他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單傑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幹活。

白亦澤不敢回頭看,還握着門的把手試圖用力把門給拉開,無奈楚墨死死地抵住了門,不給白亦澤這個機會。

楚墨撐着門不讓白亦澤把門給打開,另外還騰出一只手,摸上了門鎖,把門從裏面給反鎖住了,更是把白亦澤圈在了自己範圍手臂之間。

白亦澤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自暴自棄的裝起了鴕鳥,楚墨扶着他的肩膀,強勢的讓他轉過身來看向自己。

“誰說我沒事的,小澤?”楚墨的話裏七分怒氣夾雜着三分戲谑,他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小澤要這麽來躲着他,七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蹤,半句解釋都沒有,他還沒去想着找白亦澤算賬,現在白亦澤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了。

一聲小澤讓白亦澤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楚總,您有事盡管吩咐。”

被楚墨桎梏在懷裏,背後就是辦公室的門,白亦澤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下巴被楚墨強勢的挑起,逼的他不得不對上楚墨的眼睛,躲不開也逃不掉。

“你叫我什麽?”楚墨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非常不滿,他都已經挑明了,白亦澤居然還在跟他裝傻。

楚墨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白亦澤知道逃不過了,在楚墨的“威脅”下,別扭的改了稱呼。“阿墨。”

“為什麽躲着我?”楚墨靠近了些繼續問道,兩人臉對着臉,幾乎都要貼到一塊去了。

忽然覺得白亦澤戴着的眼鏡非常礙眼,楚墨把他抵在門上,騰出一只手取下來他戴在臉上的眼鏡。礙事的眼鏡一拿掉,露出了白亦澤原本清秀的樣貌,眼睛少了鏡片的遮擋,亮亮的十分的有神。

楚墨忍不住輕輕地撫上了白亦澤的眼睛,甚至有一種想湊過去親一親的沖動。

楚墨的步步緊逼,讓白亦澤倍感壓力,掩飾自己的眼鏡沒了,如同失去了最後一點遮擋,不得不正面應對。

臉上手指的碰觸,使白亦澤不得不閉上了眼鏡。

“對不起。”看不到東西,白亦澤反而有了勇氣,一句對不起既是因為自己躲着楚墨的行為,也是為了七年前匆匆的分手,這句對不起是他欠楚墨,他一直沒來的及和楚墨說的。

白亦澤希望說了這句對不起,楚墨能放過他,原本就分手了,楚墨也有了女朋友,他們再這個糾纏下去,也沒意思了。

楚墨聽到白亦澤道歉微微一愣,止住了手的動作,只見白亦澤緊張的閉着眼睛,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手還不自在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宣判。

楚墨嘆了口氣,他見不得白亦澤這副受了極大委屈,又隐忍不發樣子,明明該叫屈的是他自己,當年莫名其妙被甩的人是他自己,一開始裝不認識的是白亦澤,怎麽現在弄得他在欺負白亦澤似的。

“那天是誤會來着。”楚墨一把抱住了白亦澤,還把頭擱在他肩膀上,主動服了軟,柔聲解釋道,“你看到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因為推脫不掉,沒辦法我才陪她去逛街的。小澤你要是不喜歡,我向你保證,以後我都不見她了。”

“你,你和我解釋這麽多做什麽!”白亦澤愣愣的聽完楚墨的解釋,沒來由的心裏輕松不少。随即又不由的在心裏苦笑,知道了楚墨沒有女友他又能怎麽樣,他們早就沒可能了,被楚墨緊緊的抱着,白亦澤推了兩下沒推的開,“你快放開我!”

楚墨松開白亦澤問道,“不生我氣了?”

白亦澤心漏了一拍,随即不自在起來,身後是門退也不能退,只能用手稍微隔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好不容易拉開點了距離,但還是隔得相當的近,楚墨的目光突然鎖定在了白亦澤的脖子上,像是發現了什麽,伸手撫上了白亦澤的脖子。手指輕輕的摩挲着。

“這是什麽?”眼神再度變得危險起來,楚墨質問道。

剛剛離得太近他還沒發現,白亦澤雖然用了遮瑕膏企圖掩飾掉,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白亦澤的脖子上有三條細小的抓痕。

腦子裏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面,楚墨不淡定了,盡管調查的結果是白亦澤沒有交往的對象,但他卻沒有深入調查,背後事實如何除了白亦澤本人,估計誰都不清楚。

難道白亦澤有喜歡的人了?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躲着自己的?楚墨不敢再往下想了。

“抓傷……”白亦澤小心翼翼的解釋着,感覺到了楚墨的低氣壓,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不小心被一只……寵物給撓到了。”

白亦澤差點把狐貍兩個字說了出來,不自然把狐貍改成了寵物。那晚九尾狐差點弄死他,脖子上三條抓痕算是那晚的紀念品,當時都出血了,不是一時半會能消得了的。脖子上出現這樣奇怪的痕跡,很難不被人想歪,白亦澤就是不想被公司同事看到,上班前還特意把用遮瑕膏把抓痕給蓋住。明明掩蓋的很好,誰想得到偏偏被最不該看到的人發現了。

“寵物?”楚墨的語氣充滿了懷疑,“你什麽時候養起寵物來了。”

楚墨擺明了不相信白亦澤的話,小澤向來對這些貓貓狗狗的小動物興致不高,更別說親自養了,退一萬步來說,真是是寵物抓到的,怎麽會抓傷脖子的位置。

白亦澤擺出事實就是如此,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提及辭職的事情,他要是現在走了,一定會被認為是畏罪潛逃。至少在他走之前,必須要弄清楚楚墨公司資料洩露的真相。

沒有再在傷疤的事情上糾纏,白亦澤不自然的岔開了話題,“公司資料洩露,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

“絕對不可能是你做的!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證據,我更相信你。”楚墨不客氣的打斷了白亦澤的話,正事要緊這傷痕先記下,以後再和白亦澤慢慢算。

“謝謝!”白亦澤輕聲說道,七年不見,楚墨還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你也不可能靠着職權,把事情硬壓下去。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我不會讓你難做的,給我點時間讓我來查,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楚墨要怎麽查證他不知道,但辦公室就他一個人,林媛的電腦他也确實是碰了,白亦澤根本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與其等無所事事的等待結果,還不如實際點自己去找證據。

“行,問題既然是出自你們海達公司,由你去查證更好,畢竟你更熟悉情況。”楚墨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小澤,不會坐以待斃。

“那我先走了。”白亦澤揪住機會就打算開溜。

楚墨對自己的解釋,充滿醋意的質疑,這些明顯的暗示,他怎麽會不明白,白亦澤在心裏嘆了口氣,決定裝傻到底能躲就躲。

“等等。”楚墨哪裏是這麽好糊弄的,眼疾手快的拖住了白亦澤,把他攔在門邊,不讓他出去,“你打算怎麽做?”

眼看逃跑失敗,白亦澤苦着臉,其實他還沒想好要怎麽查來着,只想找個借口先出去。現在他很怕楚墨來一句要和他一起查,“我想先去監控室看下監控,監控裏有嫌疑的只有我一個,但我很肯定不是自己做的,或許是監控的問題。”

白亦澤飛快的想了一個理由,監控确實是最好入手的切入點,而且查看監控這麽無聊的事情,想必楚墨不會跟着去,他一個大老板親自跑監控室調查監控,怎麽都不合适。

“你要查監控何必跑監控室那麽麻煩。”楚墨拖着白亦澤走到辦公桌前,拉出自己椅子,硬壓着白亦澤坐了下來,打開電腦調出監控,“我這裏全都有,你想查直接看就行。”

白亦澤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墨的電腦,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他怎麽就沒想到楚墨這裏能直接調取監控室的監控查看呢。

“哪個,我還是去監控室比較好,在這裏會影響你工作……”白亦澤小心翼翼地提議,在楚墨嚴肅的目光下,自覺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你以為憑你的級別,能随便去監控室調取監控看嗎?況且你還是最大的嫌疑人,沒我親自打招呼,誰敢把監控拿給你調查?”楚墨不緊不慢,一挑眉悠悠地問道,“還是你想我親自帶你去監控室,讓他們給你看?”

楚墨半是建議半是要挾,還有意無意把重音放到了“親自”上面。

“不用了,我在這裏看就好。”白亦澤幹笑道,他希望楚墨能給他悄悄開個綠燈,在公司裏自由調查,但是楚墨的意思是非要弄得大張旗鼓,親自帶他去監控室,不出十分鐘全公司的人都能知道。

上次他上班打瞌睡,楚墨只輕描淡寫的讓他寫了個檢讨,那大家還能當是他運氣好,這回公司出了如此大纰漏,所有矛頭都指着他,若是楚墨還一味維護,甚至親自帶着他去查監控,他們的關系指不定會傳成什麽樣子。

懶得再和楚墨計較,在哪查不是查,白亦澤也不理會楚墨,自顧自的打開之前記錄的監控畫面,專心查看起來。

白亦澤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腦,楚墨把自己那張舒适的老板椅讓給了白亦澤坐,他則坐在了扶手上面。

小澤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楚墨在心裏不禁感嘆。

白亦澤專心的檢查監控,楚墨就趁此機會心滿意足盯着白亦澤,順帶抽空幫着看一兩眼電腦屏幕。

“咦!”白亦澤驚訝的看着電腦上的一個畫面,眼疾手快的按下了暫停鍵。

22章

白亦澤不可思議的看着監視的畫面,雖然只是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一閃而過,但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一只靈從他們辦公室穿牆而出。

很快白亦澤就認了出來,那只靈是他周五在公司遇到的那個小鬼!

難不成是那個小鬼做的?怪不得資料莫名其妙的洩露了,連個嫌疑人都找不到,害得他背了黑鍋,原來是發生了靈異事件!他們這要是能找出犯人,那還真叫是有鬼了。那個小鬼才是最大的嫌疑人,頓時白亦澤無話可說,那小鬼是因為他才知曉了自己靈的身份,才會在公司到處亂竄的。

等等,他怎麽看到靈了!

白亦澤下意識摸了一下臉,才發現眼鏡剛剛被楚墨給摘掉了,卻一直沒有還給他。難怪他能看到靈!白天不戴眼鏡總是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讓白亦澤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急忙站起來尋找,結果發現眼鏡就被楚墨拿在手裏面把玩着。

楚墨一邊陪着白亦澤看監控的視頻,一邊無聊的玩着白亦澤的眼鏡,順帶研究這副款式老舊的眼睛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能讓白亦澤整天戴着。

白亦澤的眼睛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戴眼鏡。

他很好奇白亦澤為什麽要戴着一副和他如此不相稱的眼鏡,更奇怪的是這幅眼鏡是一副平光眼鏡,根本就沒有度數。楚墨甚至還主動戴上了眼睛,發現戴不戴都差不多,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

白亦澤戴着這副眼鏡,就好像是用來特意僞裝自己的一樣。

楚墨翻來覆去的研究着眼鏡,一邊狐疑的盯着白亦澤看,想不通白亦澤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正好白亦澤一回頭,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楚墨拿在手裏眼鏡上面。

“把眼鏡還給我!”不等楚墨做出反應,白亦澤迅速無比搶過眼鏡,戴回了臉上。

眼鏡回來的一瞬間,白亦澤就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心裏踏實了不少。

楚墨遺憾的看着白亦澤戴上眼鏡,識別度立馬降低,白亦澤整個看起來都呆了不少。心想着等下白亦澤還是要離開辦公室的,楚墨很快就釋然了,戴着眼鏡雖說樣子是不怎麽好看了,但省的招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惦記。所以戴着也好,小澤取下眼鏡的樣子,只給他一個人看就夠了。

“阿墨,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現在就去确認。”白亦澤趁楚墨愣神的功夫,飛快的說道。

也不給楚墨拒絕的時間,站起來就走,急匆匆的離開了楚墨的辦公室。

楚墨目光掃過電腦上白亦澤暫停的監控畫面,再正常不過的畫面,除了白亦澤他們辦公室外長長的走道,別的什麽都沒有,不知道白亦澤在上面能發現什麽線索,楚墨的神情由漫不經心,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不知道白亦澤究竟覺得是哪裏有問題,但既然小澤都說有線索了,那就一定是看出了什麽。對白亦澤楚墨向來很放心,所以也沒攔着,專心在辦公室等着白亦澤調查的結果。

白亦澤急于确認,直奔自己公司所在的十八樓辦公室。如果真是的那個小鬼所為,就一定會留下線索。來上班的時候他一直戴着眼鏡,進入辦公室後,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被當成嫌疑犯請去了楚墨那審問。這麽短的時間他感覺不到異常,也是正常的。

“小白,你沒事吧?”白亦澤跑的有些急,微微有些氣喘,剛進辦公室就被公司的同事看到了,馬上關切的問道。

“楚總說了什麽?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資料是上頭傳給我們的,又不是僅我們這邊一份,誰知道是不是他們那邊有內鬼,我們公司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資料洩露這事情,說不定是有人欺負我們是雲墨集團的新人,想要陷害我們!”

看到白亦澤回了辦公室,由于領導不在,同事們關心起白亦澤,同時七嘴八舌的猜測着自己對公司資料洩露事件的看法,這讓白亦澤很感動,在公司這麽些年,公司的規模雖然是小了點,老板有些苛刻,但同事之間相處的很融洽,也很團結。這也是為什麽白亦澤不願意離開公司,另外找工作的緣故。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随時有可能被他牽連,但大家不僅沒有對他落井下石,反而是站在了他這邊,選擇相信他。

白亦澤不着痕跡的扶了扶眼鏡,趁着推眼鏡的空檔,透過眼鏡上方的間隙,掃了一圈辦公室,在林媛辦公桌前還頓了一下,心裏有了底。

果不其然,林媛的辦公桌上的電腦,從裏面散發出一絲絲稀薄黑氣,還是怨靈特有的黑氣。已經不需要繼續調查,兇手找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周五碰到的那個靈——而且那個靈由普通的靈升級成了怨靈!

是他自己大意了,剛看到時他只當那個靈就是一個普通的靈,等他玩夠了自然就會主動去輪回泉。誰知道那個靈竟然隐藏着如此重的怨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靈的靈力還不低。

靈雖然本身或多或少自己的靈力,但無論靈的靈力了有多高,他們已經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無法觸碰到現實世界的物體,這也是為什麽白亦澤敢由着那只靈在公司亂竄,普通的靈對人造成不了傷害,也動不了公司的任何物品。

但電腦裏的數據,似乎又不在屬于實物這個範疇,一個靈的靈力若是夠高,能控制電腦的數據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個小鬼竟然成了怨靈在公司裏搗亂,還給他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忽然白亦澤覺得黑鍋他背的一點都不冤,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當初要是他态度強硬點,那個小鬼早就離開公司了。

“大家放心,我已經和楚總解釋清楚了,楚總相信資料洩露的事情和我們無關。”知道了真相,白亦澤代替楚墨做了主,“我問了楚總,他已經安排人手調查了,最遲到後天,就會有調查的結果,到時一定會還我們公司所有人清白。”

白亦澤一邊說,一邊走到林媛電腦邊上,手中偷偷凝聚靈力,拍散了纏繞在林媛電腦上的黑氣。怨氣若長期在電腦凝聚不散,林媛接觸久了,足夠她倒黴上好一陣子。

辦公室所以人聽白亦澤這麽一說,起初也不大相信,但看到麻煩最大的白亦澤,還能如此輕松淡然,馬上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剛剛沉悶氣氛也一掃而空,辦公室整個都輕松起來。

孫威是最不相信的一個,疑心白亦澤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在這裏故作輕松,但白亦澤給了他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孫威才半信半疑的把心放回了肚子。

白亦澤很清楚,當務之急就是要抓住那個禍害人的小鬼,省得他再到處惹是生非。他現在假傳聖旨,都确定事件是“非人為”的了,總不能推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怨靈來抵罪,所以他也沒必要讓公司的同事陪着擔心。至于這件事情責任當他倒黴,主動認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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