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1)
天黑得很快,很難想象現在只有午後,閃電劃過,照亮了室內,周玦關上了窗戶,估計又要下大雨了,就在此時周玦的電腦裏跳出了一封郵寄,此時周玦正好坐在電腦前,他點開了郵件,雨開始下了起來,好像故事又開始了……
時間是會凝固的,你相信嗎?
但這不是一件好事,任何凝固了的東西就就接近于死亡的狀态,執着于過去的人是沒有将來的。
我相信現在的你或許會明白這個意思,此外,想要知道你朋友的生死可以去一次那個地方,也許你會得到驚喜。
郵件并沒有署名,但是周玦明白時間也許真的是會凝固的。
現在的他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會回到那三年前的時光,也許會是在任何一個場景內,在哪裏他可以看到一個身影,反複出現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在信任與懷疑之間他始終徘徊着,那種無以名狀的沉重感讓他覺得三年的時間是凝固的,永遠不會消失,但是永遠都像是定格了一般也不會再有未來。
一聲驚雷打破了周玦的回憶,他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
那麽這份郵件是什麽用意呢?又是誰發來的呢?周玦很納悶,但是拉到最後他發現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在抽煙的男人的背影,而這個背影周玦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誰。
陳昊!
他快速地摸着手邊的手機,撥打着一直都沒删除的號碼,但是號碼卻依然沒有被接通。
他的心情複雜得沒辦法形容,他回複了那個郵件,但是等了一下午依然沒有得到回件。
他看了一下午那張照片,那個人的頭發很短,但是那樣的背影實在太像陳昊了。
周玦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他準備打了電話給瘦猴和胖三,但是卻又停下了,他開始慢慢的冷靜下來,他覺得這件事太蹊跷了,真的是他嗎?不,他不能确定,但是那份心情和激動讓他沒辦法沉下心,他放下手機開始查詢郵件中那個地方的地址,居然真的有那麽一個小地方,此時,周玦決定這一次他一個人去調查。如果那樣的話任何的後果都會是他一個人承受的。他可以為自己負責,但是卻沒有辦法為他人負責,他不想要再讓那兩個老同學的生活被自己給打亂拖累。
周玦被一股勁道所推動,他給老板請了一個假,快速的定了飛機票,按照那個郵箱內的地址坐着長途車來到了在雲南西南部的一個城鎮。這裏有許多少數民族自治區所組成,但這裏很陳舊,幾乎感受不到多大現代化的氣息,馬路上居然還能看到牛車。
來到這裏周玦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頭緒,他不知道找誰接頭,不知道那份郵件的意義,什麽都不知道,就那麽看到一張類似陳昊背影的照片就來到那麽個偏僻的幾乎在地圖上看不到的小地方?又沖動了……三年了,依然會為此而沖動。周玦捂着額頭他覺得頭有些暈眩。他覺得自己這三年的時間其實都是凝固的。
他找到了一家招待所,插上網卡便開始上網調查,但是他發現這麽個小地方原來在網上有點名氣,原因是當地有一個非常出名的奇談。這裏有一條街的時間是靜止的。消息五花八門,甚至還有照片,內容無非就是說這個地方具有讓時間凝固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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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種網上獵奇的氛圍渲染的更加撲朔迷離。
無意間周玦發現那照片的一個邊景和那郵箱背影照片裏的景色非常的相似。
周玦很興奮,他覺得自己可能找到線索了,他快速的用手機把那個地方的信息記錄下,周玦叫了一些熟食,然後拉着老板就開始套線索,老板見他熱情,所以說的也起勁。他說:“這事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是街道的關系,倒是原先那邊的那棟房子就沒有人住了,後來也塌了,這樣的情況其實在我們這裏蠻多的,全家都去大城市打工了,房子空下來沒人照理,就廢棄了。但是怪事就是自從那房子塌了之後怪事才開始的,所以我們都覺得是那棟房子出了事情,街道是沒有事情的。那房子鬧鬼。”
老板眯着眼睛看着窗戶外頭說:“一開始我們也沒發現奇怪,但是那裏的樹木居然一年四季都沒有掉葉子。一直都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但是那邊兒的樹也好,花也好都沒有結果。所以我們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那房子裏已經沒有人住了。”
周玦摸着下巴:“那你們去過那裏嗎?”
老板說:“當然有人去過,一開始來的人都說那裏有磁場,但後來查出來沒有。有的人做了一個實驗,那是大夏天了,他們放了一大碗菜飯,過了一天再去看,那菜和飯還是很新鮮的呢,一點都沒變質,誰都不敢吃。”
“那麽神奇?”
老板很滿意他的表情,他點頭道:“還有就是那個地方非常的靜。”
“靜?”
老板說:“對啊,沒聲音啊!什麽聲音都沒有。”
周玦好奇地問道:“如果你們在那條街說話,你們的聲音也沒了?”
老板點了點頭說:“這聽得到,但是除了人說話的聲音其他任何聲音都沒有。風聲也好,雨聲也好,你很難想象……大白天的馬路上居然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非常清晰的回音,無論外面有多麽的嘈雜。所以大家都說那裏鬧鬼,這裏畢竟比較保守,一聽鬧鬼當地人誰也不想多管閑事。就讓它去了。”
周玦有些發寒了,這和陳昊會有關系嘛?難道他在這裏?不可能!他應該沒有存活的可能了,難道是鬼魂穿越了?來這裏幹嘛?尋找革命的足跡?就在周玦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板卻再次湊了過來,他說:“我閨女有一件事情,我倒沒和別人說起來。你要聽聽嘛?”
“什麽怪事?”
“我女兒老是做夢夢到那條街,他說那條街那條街上有很多人,但是那些人她都不認識。那些人感覺不像是活人,還有那個廢屋裏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在,但是我女兒說那街上的人非常吓人,一個一個都很高,我女兒說那棟屋子裏還有什麽活的東西在,但是據說那屋子不幹淨,而且死過一個孩子。”
“一個小孩?”
“哎,這裏的老屋哪一個沒死過人?五十年朝上的屋子基本都死過。所以死老人對于我們這裏來說沒什麽,高壽那就是喜壽啦,還得負責給街坊鄰裏發糖和壽餅呢,但是那個死孩子我們這裏就覺得不吉利了,那是要斷後的兆頭啊,那風水肯定出問題了。”
周玦一是消化不了那麽多問題,幹脆直入主題,他拿出手機說:“大哥,你看到過這個人嘛?”
老板說,“沒見過……”
周玦陷入了沉默,老板喝了一口酒,不像前面那麽起勁。好像對周玦的反應表示沒趣,但老板态度的前後反差并沒有影響周玦的思考,他的腦子開始快速的轉動,他覺得他應該去那條街看看,也許就能知道真相!
周玦整理了東西匆匆得就出門了,這個城鎮很難看到有出租車,他攔了一輛三輪給他送到了那條街,老漢擦了一把汗說:“小兄弟啊,就這裏了。也是外頭聽了消息來得吧。”
周玦也就點了點頭,老漢人很實在,他說:“那裏其實沒什麽。很多外頭來的年輕人好奇,但是最後都查不出什麽東西,不過前段時間有一個年輕人有些特別。”
周玦掏出了照片遞給老漢,老漢搖了搖頭說:“這個人總是晚上才出來,實在說不上哪裏怪,但是就是很陰暗的。我也就遇到幾次,印象最深刻的意思就是他讓我去市場給他買了幾次水和幹糧。”
周玦沒有灰心,他覺得好像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但是真的是陳昊嗎?
周玦轉頭看了一眼那傳說中的那條街,發現它又短又窄,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小巷子,路的盡頭是一堆廢墟。看上去就像是拾荒者的居所一樣,不過這裏大多數的房子都很破。所以也不顯得很突兀,兩邊的樹木郁郁蔥蔥,但是的确有些陰沉,陽光只能灑在路的最中央,四周兩邊都是斑駁的樹影。周玦按了下相機的快門。剛要走進去的時候卻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周玦回頭一看,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出現在他身後,他愣了一下就覺得這人有點眼熟。那人啧了一聲,開口道:“三年不見,貴人多忘事吶?周同學?”
聽到聲音,周玦的大腦像是抽筋了一樣,他眼睛越睜越大。他擡手指着那個男人說不出完整的字,就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周玦喊的聲音都走調了,随後墨鏡男一巴掌往他的頭上招呼,拉着他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罵道:“不會吧,怎麽就成啞巴了?幸好我手語中級。”
周玦的大腦很久沒有那麽當機過了,慢慢地他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熱量,他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那種熟悉的觸感,周玦停下了腳,顫抖的把對方的墨鏡拿了下來,那張熟悉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方在笑,那樣的笑容已經讓他有些陌生了,周玦的眼睛不能從他的身上移開,仿佛一移開對方就會消失,就像過去發呆的時候會出現的那樣,只是幻覺而已。
但是,那個人沒有消失,他拍了拍周玦的臉,周玦抓住了他的手,手的溫度傳到了周玦的心裏,那三年封印的時間,第一次覺得好像流動了。
他沒有死?
周玦的嘴唇都在顫抖,他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只是給了那個人大大的擁抱。街上的人都看着他們,但是周玦完全沒有介意,他感受得到對方傳來的心跳,陳昊還活着啊!
“陳哥!你居然沒有死!你居然還活着!”
陳昊加重了手臂的力氣,他沒有說話只是把周玦抱得更緊,這樣才能感受到那個人身上傳來的氣息和熱度。這也讓他三年裏那種無法言語的壓抑感得到了釋放。
過了很久,陳昊才松開了手,周玦一臉不知所措的說:“你……你怎麽出來的?這……怎麽回事?”
陳昊心頭一抽,那話說的怎麽像是他蹲大牢似地,他用手指着嘴唇,然後看了看四周,圍觀群衆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兩個人,周玦管不着那些,三年了,他都給那家夥上了好多次墳了!
陳昊嘆了一口氣,他拉着周玦來到了跑到邊上的一家小面館,店裏這個時候沒有客人,老板見到兩人就熱情的招呼他們要吃什麽。
陳昊要了倆涼粉皮子和啤酒,他給周玦開了一瓶啤酒說:“這事……你要讓我慢慢的和你說。”
周玦一口悶幹了面前的啤酒,他覺得得先冷靜一下,陳昊此時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他看着遠處的樹蔭說:“一開始我以為我和老九一樣了……”
周玦猛然擡頭看着他,陳昊苦笑道:“別急,聽我說。事情要回溯到三年前,我讓胖三帶着你走,其實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甚至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去。看着你們走遠,其實我也就是只有等死的份,但是我卻沒有死,因為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了有一個人在我身後突然拉了我一把,我自然的松開了手,我看到有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
周玦問道:“他是誰?”
陳昊搖了搖頭,他說:“我不能确定,但是我再仔細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所以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因為他只是一個影子而已。總之那個時候我已經站在陣眼的外圍了。”
陳昊吐了一口煙,他繼續說:“随後的石塊不停的往下砸,我再不逃就死定了。于是我就想要出來找你們,我想追上你們不是難事。但是我發現我根本找不到你們,那個時候我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和老九一樣了。”
周玦皺眉道:“但是你不要忘記你自己說的只要操作最後的詛咒是沒有權利變成屍人的。只有死一條路。”
陳昊喝了一口啤酒他沒有回答,但是這表示他也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周玦沒有辦法思考,他不能繼續想關于陳昊是死是活的事情,他轉了個話題問道:“那麽為什麽那麽久不來找我?還有……葉炜還活着麽?”
陳昊這個問題倒是回答的較為爽快,他說:“你以為我逃出來很容易麽?我傷的很重,是葉炜最後救了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留在南京。而且我自己也想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此外就是詛咒還持續着嗎?這都是很現實的問題。我不能再把你們拉進這個漩渦,甚至我不能讓我的父母牽扯進來,至于葉炜……他應該和我一樣吧,不過很快那個小子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毫發無損。”
周玦以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陳昊,他說:“就因為這個?”
陳昊說:“你這種人怎麽疑心病就那麽重呢?三年了一點也沒變。”
周玦被他那麽一說反而有些接不下去話,但是他的問題實在太多太多,滿腦子的問題,他馬上又問道說:“那你怎麽出現在這裏?”
陳昊此時的眼神卻有了一絲閃爍,他說:“因為我發現這裏也許能夠告訴我為什麽最後的答案,其實我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本來這裏就不大,沒想到你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鑽,我想幹脆還是來見見你吧……”
周玦一臉鄙視的說:“那是因為我收到了一個郵件,上面有一張你的背影照片,我才找來的。”
陳昊接過照片嘴角抽了一下,他摸了一把頭發,把手裏的一份信遞給周玦說:“這是葉炜給我的信。”
周玦打開信,上面居然是用鋼筆寫的,看樣子葉炜的硬筆書法寫得還很不錯,不愧是做殡葬的,估計沒少給人寫挽聯。不過周玦也沒心思管這些,他想快點從這封信裏面得到一些答案,快些知道他們這三年來的事情。
上面寫道:
陳昊,我現在能夠猜到的幾個可能性都已經和你說了,首先我排除我們被人為解救的可能,之後的調查和确認,可能性就只有兩種,一種便是雙生陰陽之氣最後一次噴發,造成了我們現在能夠借助這樣一股生氣活着,但是如果氣息消失,我們的後果不會很好。
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是固魂珀在最後起到了作用,釋放了所有被禁锢的靈魂,那兩個被禁锢的魂魄自願代替我們成了最後的犧牲者,如果是這樣那麽詛咒應該也就結束了。
但是這兩種可能性是對半開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查清楚事實麽,我建議你最好來一次這裏,我因為老家的關系沒辦法出來,但是适當的時候我也會趕來。還有我夜觀星象,掐指神算,發現也許你來這裏可以看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周玦認真地問道:“驚喜是什麽?”
陳昊掩飾尴尬地喝了一口啤酒,他小聲的說了一句:“不就是見到你了麽。那郵件明擺着就是他發的。”随後陳昊馬上岔開話題說:“然後我發現葉炜和我查的都到了一個點子上,就是那條巷子的時間停止問題,很有可能就可以幫助我們解決生死之謎,如果能夠解釋那條巷子的原理,我們就可以推測我們到底是生是死。其實我去過那屋子,那裏……”
此時陳昊發現周玦拿着杯子的手還是在顫抖。看得出他內心還是非常的起伏,畢竟陳昊居然就那麽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了,他的大腦并沒有他表情那麽鎮定,他握住了周玦的手,然後柔和地說:“無論我是死是活,我不都在你的面前了麽?”
周玦猛然擡頭,他才發現他前面所僞裝的鎮定也好,都無法繼續控制下去,周玦終于還是沒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那麽滑了下來,男人是不應該哭泣的,所以他忍到了現在,但是那一句話卻打破了所有的僞裝和逞強。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的落了下來。
他用左手背擦着眼淚說:“我操,是啊!沒事……我沒事,你他媽的活着太好了!”
陳昊點了點頭說:“是啊……”
陳昊就這樣握着周玦的手,而周玦再也沒有辦法強裝着冷靜,他就那麽一邊念叨着活着真好,一邊擦着眼淚哭泣。但是那一刻陳昊覺得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填滿了。他覺得在他面前的這個男孩,就像是停留在三年前最後哭喊着要救他那時候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哭着。陳昊才意識到他讓這個男孩為他流了那麽多眼淚,那完全是因為他一個人。在那一刻陳昊明白自己的感情,他恨不得現在就說出來,抱住這個還在為他哭泣的男孩,三年前的膽怯讓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之後他死裏逃生,但是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找他,而現在,還應該猶豫嗎?
周玦哭了很久,哭的眼睛都紅了,哭得邊上的老板以為他是不是得了絕症了。連忙給他又送去了紙巾,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要勇于面對病魔……
周玦的确也沒力氣了,他擦了擦眼淚,喝了口啤酒說:“對,你活着就好。真的,這樣就好了……”
陳昊下定了決心,他看着外頭快要下雷陣雨的天,說:“你住哪裏?”
周玦說:“城西邊的招待所。你呢?”
陳昊說:“我離這兒不遠。我們先回我那裏去。”
陳昊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壓抑什麽感情一樣,他的眼睛更加的深邃。周玦點了點頭。或多或少有些明白陳昊的意思。
一路上陳昊并沒有松開周玦的手,周玦有些不好意思,糾結了半天最後剛要開口,陳昊的手居然自動放開了,周玦內心有些涼,說不上的感覺,陳昊放手的原因是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說了幾句話便挂斷了,随後他陷入了沉思,嘴裏念叨了一句:又在搞什麽鬼。但是讓周玦無語的是他居然很自然的又捏住了周玦的手。
周玦還沒分析完事情,就又開始陷入不好意思的狀态。但是周玦沒有松開手,仿佛覺得就這樣被牽着是一件很幸福和踏實的事情。
回到客棧,陳昊吸了一口氣,他迫不及待地對周玦:“周玦,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周玦愣在那裏,陳昊其實非常緊張,看着周玦一臉呆若木雞,想了下還是湊近他的嘴唇很淺的吻了一下,周玦像是突然上了電池的鬧鐘一樣,擡頭看着他,只是很輕聲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陳昊見他這樣心裏更加沒底,但是他覺得現在不說以後也許就沒有勇氣說,三年前他沒有說出口,以為就這樣生死永別了。三年後他覺得無論再難也要說出來。還有比死亡更難的嗎?
周玦忽然擡頭說:“我是個男的不要緊麽?”
陳昊有些憋屈,他說:“我當然知道你是個男的,難道你變性了嗎?”
周玦把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他說:“絕對沒有!”他摸了摸胸所:“那麽平,你居然不嫌棄?男的和男的怎麽處啊?”
陳昊有些好笑,他害怕被拒絕呢,怎麽還會嫌棄呢?因為周玦的這些話,讓陳昊鼓足了勇氣,他伸手抱住了周玦,周玦的身體很僵硬,被觸碰的那一瞬陳昊感受到他顫抖了一下,但是周玦沒有掙脫。他只是低着頭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聽上去好像還在念叨着男人的身體根本就是塊木頭之類的吐槽。
陳昊用鼻子蹭了蹭周玦的鼻尖,低聲說:“那麽我來教你怎麽處吧。”
陳昊覺得他的樣子可愛極了,他小心翼翼的擡起了周玦的頭,此時他才發現周玦的臉紅成了緋色,周玦一時間不知所措,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哪裏。陳昊輕柔的親吻着他的耳朵,周玦的耳朵很敏感,但是陳昊并沒有就此放過他,他用舌頭舔着耳朵的輪廓,看着周玦咬着牙齒的模樣,他壞心眼得咬了一下,周玦一吃疼嘴裏吐出了一絲叫喊,聽上去像是抗議,但是一點也沒有力道。陳昊放大了膽子吻上了周玦的唇,周玦的唇有些幹,但是卻非常的柔軟,陳昊感受到周玦的緊張,嘴一直都抿得緊緊的。
他雙手捧着周玦的腦袋,像是安慰般的親吻着他的眼臉,那種又酥又濕潤的感覺,讓周玦一時間忘記了牢守齒關,他張開了嘴,陳昊便迅速得奪走了他的唇,吻一絲一絲變得更加激烈,陳昊的舌頭便探入了周玦的口腔,陳昊的舌頭不斷的舔弄着周玦的口腔內壁。周玦還沒來得及說出卑鄙兩個字,他便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從沒有嘗試過這樣的親吻,陳昊的舌頭不停的纏繞着他的舌。大量的唾液沿着周玦的嘴角流了下來。這刺激着他的大腦,他不由自主得配合着陳昊,被他引導,和他糾纏。仿佛這樣的吻會持續很久很久。
終于,陳昊放開了他的嘴,此時的周玦喘着氣得看着陳昊,他那上挑的眼角已經染上了一絲緋紅,在陳昊的眼中那就像是無限的誘惑。
周玦心裏也是一百個複雜,他倔強得說:“接吻而已。你以為我會怕……”
因為難為情還是真生氣了?陳昊自嘲得笑了笑。不等他的話說完,陳昊再一次的封住了他的嘴唇,充滿了強占欲的吻,吻碎了周玦虛假的強勢,吻化了周玦僅存的一點抗拒。急促的喘息破碎,再也沒有剛才那羞澀的倔強。待被放開時,周玦的脖子都紅了。陽剛中的性感,致命的誘。
兩個人的呼吸都越來越急促,這樣的吻就像是火苗一樣點燃了兩堆幹柴,陳昊吻着周玦的脖子,就像是輕柔得碰觸着絲綢一樣,周玦的皮膚很白,但是此時他的脖子都紅了。
陳昊摟着周玦的腰,一邊吻着一邊已經退到了床邊,陳昊讓周玦坐在了床邊,而他則俯身親吻着他的脖子,當然他的手也沒停下,他解開了周玦上衣的扣子,周玦身體也非常的白皙,陳昊貪婪得吮吸着周玦的鎖骨,周玦無法忍受地發出了呻吟。
陳昊微微一笑,他湊近周玦的耳邊極其輕柔得問道:“怎麽樣?舒服嗎?”
周玦睜開了眼睛,眼角劃過一絲的責怪,但是在陳昊的眼中那簡直就是犯規,陳昊的眼神更深了,他溫柔得說:“我會讓你更舒服的。”
周玦決絕的閉上了眼睛,陳昊慢慢都撫摸着周玦胸前的凸起,周玦身體本能的僵直了,陳昊又是一聲壞笑,但是并沒有停止,他不停的揉捏着周玦乳頭,那原本白皙的顏色,也染上了一片緋紅。周玦渾身像是被那種強烈的感覺刺激的有些失神,他的手捧着陳昊的頭,向後倒在了床上。
陳昊順勢就壓了上去,周玦沒有可逃的餘地,那種強烈的快感讓他感覺下身像是火燒一般。他眯着眼看着陳昊,希望他能夠停下來,不要再捉弄他了。
但是那種眼神哪裏像是求饒,那是更惹火的邀請,陳昊腦中的理智也随着周玦無法控制的呻吟變得蕩然無存。周玦因為着陌生的快感讓他不停得搖着頭。不過那種拒絕在陳昊眼裏真的是越多越好。
陳昊用舌頭舔動着這周玦的腹部,陳昊解開了他的皮帶,很快周玦身上的衣服就被他脫個精光。
陳昊的吻不停的往下延伸,雙手依然沒有忘記對周玦乳頭的愛撫,周玦仰着頭難受得咬着牙,但是那種急促的喘息依然時不時得流露了出來。這刺激着陳昊不停的動作。
周玦艱難地低下了頭:“不要弄……好癢……”
陳昊此時開始不緊不慢得脫掉了衣褲,周玦睜大着眼睛,他的身材非常的好,能有這樣的身材應該會讓每一個男人都感到自豪,周玦有些小小的嫉妒,但是他的身上也有許多的傷痕,觸目驚心,就像他說的一樣他逃出來時受了很重的傷。
“陳哥……”
周玦伸出手撫摸着他腰間的傷疤,陳昊苦笑得摸着他的臉說:“不要難過,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也許早就壓抑得自我崩毀了,是你們讓我挺過來的。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陳昊讓他扶着自己的腰,周玦的眼睛往下移去,頓時他就像是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他說:“這……你不會是想要做到最後吧!”
周玦盯着他的胯下,他覺得這是超出他理解範圍的東西,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行,要出人命的!
周玦就看到陳昊那張笑得有些邪氣的臉越來越靠近他,他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陳昊已經壓在了他的身體上,周玦還在掙紮:“要不這樣吧,我在上面?你看你也挺累的……”
陳昊擡頭皺眉看了他一眼,他快速的回答了兩個字,不累。
随後他便開始繼續不停的親吻着周玦的大腿內側,這裏本來就非常的敏感的部位,之前周玦體內被點燃的欲望之火又迅速的蹿升了上來,陳昊壞壞的笑了一聲,便抓住了周玦的分身,周玦驚恐的搖着身體,但是這樣反而讓陳昊覺得更加有感覺,他一邊套弄着周玦的分身,一邊不停的和周玦親吻,周玦的眼神失了神,前面的堅持也被打了大半的折扣。
周玦唯一的一絲理智也被這樣的快感所沖散,陳昊用手摩擦着周玦分身的前端,他溫柔得問道:“呵呵,有那麽舒服嗎?”而此時陳昊的手一邊揉搓着周玦的屁股,一邊讓他享受着前段被溫柔對待的快感,随後他的手指也探入了他的股間,周玦艱難的發出了嗚咽的聲音,他扭動着身體,想要從擺脫後面異物的傾入,但是無奈分身還在陳昊的熟練的掌控中,周玦只能緊緊的抓着被單,但是這樣的抵抗卻并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更加挑起了陳昊的情欲,随後周玦無法言語的快感湧上心頭之後,他明白陳昊想要讓他盡量的放松。
“好奇怪……嗯……不行了……”
周玦扭動着腰部,這讓陳昊已經放入了第二根手指,那種快感和異物進入的感覺同時侵襲着周玦全身。周玦仿佛是求歡般得扭動着腰部,随後周玦的後庭已經能夠順利的進入的三根手指。陳昊溫柔的親吻着周玦的身體,讓他能夠盡量的放松。
“不行……要射了……不……”
周玦渾身發燙,腦子裏只想着“快點快點,要射了,馬上就要射了”專注的索求中忽略了身後一個非常堅硬和滾燙的東西,那東西狠狠地給擠了進去。他在陌生的感覺中發出了痛苦的嗚咽,下體一陣痙攣,腦子倏然間變的空白。射精的快感如此強烈,在勃起的分身前端一涓一涓濃稠的精液噴在了周玦自己的腹部,連同陳昊手一并打濕。居然就被插到射精,周玦驚訝不已,睜大着眼睛,艱難地說:“啊……你……你居然進來了!痛死了!”
陳昊此時也皺着眉頭,汗水從他的眉角滴落下來,他沒有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而是用吻來堵住了周玦的嘴。周玦嗚嗚得放出抗議的聲音,他的腿被擡到了一個讓他羞恥的無地自容的高度,而陳昊的分身此時又脹大了幾分;緊致的腸道可以感覺到他的在體內随着心跳一股一股的脈動,但是即使如此他依然不希望周玦受到傷害,而是一點點得推進,不停得拍着周玦的屁股,直到周玦略微有些放松,并完全接受了他的分身。
周玦抓着床單仰着頭,他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而那種淫靡的聲音不停的傳入他的耳朵裏。一開始的疼痛伴随着一種無法言語的酥爽感傳至他的全身,他感受到陳昊的溫柔體貼。他慢慢地放開了床單抱緊了陳昊,陳昊為之一愣,周玦想要艱難得索求一個吻,陳昊馬上便明了了他的所求,他激烈的吻上了周玦,而身下的動作則更加的猛烈。
周玦承載着那份炙熱的愛和不願失去的願望,抱着陳昊,感覺從此他們都不會再分開了。直到一股熱流噴射在周玦的體內,與此同時周玦也再一次的達到了高潮。
陳昊疼惜得吻着周玦的脖子,他輕聲的說:“我不會再失去你了,對麽?”
周玦沖着他笑了笑:“傻瓜,我一直都在等你啊!”
窗外不知道何時下着大雨,而屋內的兩個人依然纏綿,仿佛他們會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對方一樣。 (作者吐槽“誰還敢說我是萬年清水王,叉腰狂笑~”)
周玦躺在陳昊的身邊睡得很香,而陳昊看窗外的雨發呆。他的腦子會想去過去的那些記憶,最後自己的确觸碰到了那個機關,也知道只要一放手所有的泥板都會被彈出,那麽儀式依然是失敗的。但是最後那身後的人到底是誰,他拉了自己一把,但是卻又消失了,而那幾塊泥板卻紋絲不動的鑲嵌那棺蓋之上。沒錯,之後的儀式仿佛是那個人完成的。
陳昊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他捏緊了拳頭。周玦此時動了動肩膀,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陳昊握着拳頭看着他,他想到之前的種種突然覺得一股血氣湧到臉上,整個臉紅的像是番茄似的。
他各種複雜的表情輪番上演最後只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