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2)

出一個尴尬的笑臉說:陳哥你好。

陳昊有些不滿,怎麽這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做傻掉了?

周玦這樣才稍微意識到自己又犯二了。還想要開口,陳昊連忙阻止道:“那個你不用說什麽,我想很久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希望一輩子擁有你。”陳昊心想再不打斷你,估計你就要說同志你辛苦了……

陳昊點上一支煙,然後扔了一只給他說:“然後我就要說我在這裏遇到的事情,我想你也肯定想要知道。”

周玦一面穿上衣服一面點頭讓他繼續說,陳昊坐在床上,他看着自己的手說:“我想了一下,估計也猜到了葉炜的意思,他其實不像我,對于生和死一點都不看重。但是卻也依然和我一起調查,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家夥其實是一個好人……雖然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些違和。”

周玦認同的點了點頭,的确乍看那個一臉陰沉的家夥就像是某種變态恐怖片裏的反派,但是實際上在關鍵的時候他救了瘦猴,然後又救了葉炜,從這點來說他其實真的是一個好人。好人不能用臉來區分的。

陳昊說:“這三年我嘗試了各種方式來測試,但是卻沒辦法真的解決問題,而我到這裏來是因為那個巷子有一種能夠讓生命體的時間凝滞的力量。所以我的設想就是通過時間的凝滞來實驗我到底會不會也受到這時間凝滞的影響,我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要用的時間長了一點。我先把頭發剃了,然後計算了長到過去長度所需要的時間,然後我再剃一次,帶好足夠的水和食物,那段時間我基本都在巷子裏待着,然後通過計算看看我我會不會受到影響,因為生命體在那裏的确會變得很緩慢。在此之前我做了很多的實驗和測試,順便說一句網上那些實驗中有很多就是我做的。”

周玦看了看他的頭發,那麽長,一點也不像是被抑制的樣子,他擔心地問:“那結果呢?”

陳昊笑着說:“的确我在裏面待了很久,發現的确頭發是不生長的。”

周玦又看了看他的頭發,陳昊面無表情的說:“我既然已經測完了我就沒必要再當光頭吧……”

周玦說:“那麽你既然确定了你是個……活的,那麽為什麽不回去?還在這裏?”

陳昊抽着煙說:“然後我在這裏發現了一個秘密。所以我沒急着走,我把這事也和葉炜說了一下,別看那小子一臉陰森,其實非常的八卦和事媽。他的興趣愛好是看閑人馬大姐。”

周玦一臉抽搐,他不去确定這是不是吐槽,問道:“真的麽?”

陳昊抽了一口煙道:“我猜的。”

周玦考慮了一下戰鬥值,還是放棄了扇他一腦袋的沖動,他問道:“那麽是什麽秘密?”

陳昊抽着煙擡頭看着天花板,臉色有些不好,他說:“我在裏頭住了兩個禮拜,我覺得那棟廢屋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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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在得知這裏有時間停滞的效果的時候他就來這裏想要做嘗試,對于他來說要測生死除了直接抹脖子之外,這方法是最保險的,他也做了一系列的測試,發現真的是生物停止生長的。于是便開始了在那巷子裏實驗的日子。他拜托了當地人買了好幾箱方便面,然後還有維生素片,礦水,一些方便食物。那房子已經塌了一半了,當中卻沒有坍塌,還非常的結實。然後他發現這裏居然還能通電,衛生間也并沒有毀掉。陳昊在這裏面待了半個月。頭發是一點都沒有長出來過。

雖然衛生間還在,但作為一個潔癖患者,在那個地方待半個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想再吃方便面了,說的時候那表情真的是無比痛苦。

他看着周玦說:“但是我覺得不止我一人在那個廢墟裏生活,還有其他人在。因為我發現原本在廢墟的那個窗戶的窗簾是只開了三分之一,但是過幾天我發現那破窗簾全拉開了。随後還有一些小細節,總之如果不是你記憶力很好的話,你會馬上忽視,但是我卻知道那個地方有變化。但是我沒發現有人,只是這棟廢屋總會有一些奇怪的小變化。”

陳昊說:“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了,我聽到了那種很急促的跑步聲,我以為又有人來了,于是我就起身,發現腳步聲沒有,但是洗手間的臉盆放在了門口,水龍頭一直都開着。我把水龍頭關掉之後,我發現廁所裏的東西被人動過了。

接下去的幾天我總是做怪夢,醒來就怎麽都記不起內容,但是我唯一記得就是每次做夢醒來之前我都能聽到鈴铛的聲音。

也許你聽說了,那裏很安靜,基本上是沒有聲音的,我在裏面待了半個月基本就沒有聽到除了我自己弄出來的聲音以外的聲音。但是住的越久,我每次睡下去之後,都能聽到鈴铛在響了,我想也許我在那裏待得太久了,産生了幻聽。

我總覺得這棟屋子裏還有什麽東西,這個東西和這裏的古怪力量是有關系的。

忽然在最後的那天夜裏,我發現我的拉杆箱居然被擺在了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我原本放在屋內的拉杆箱就那麽放在了外頭,随後我就聽到了那熟悉的鈴铛聲,那聲音是不停的往我這裏靠近,我回頭再看卻什麽都沒有,最後一聲鈴聲我聽到是在我背後發出的,我回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陳昊說完這一切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他說:“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但是我感覺在最後那聲鈴最後一響的時候我感覺身後好像被一個很小的手拍了一下。就是這樣,但是我的測試還要繼續,我不能中途而廢。所以我依然住在那裏,直到我确定了頭發沒有長出來,不止是頭發,連指甲也沒有長出來。我肯定了這裏的力量,但是又對這種力量非常好奇。于是我便留在這裏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麽造成了這樣的局面,這個時候你就來了。”

周玦捂着額頭,他頭疼的說:“你覺得那裏鬧鬼?”

陳昊把煙頭掐滅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記憶力比常人來的好,普通人都不會注意到那些細節的變動,而那個鈴铛聲的出現像是警告我。那裏并不歡迎外人。但是屋子裏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除了我一個人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周玦說:“你難道不是因為想要知道這個奇怪現象和時間停止有沒有關系?其實你還是在擔心吧。”

陳昊勉強的點了點頭,他原本不說破只是不想讓周玦擔心,但是周玦那麽說出來了,他就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要知道這是怎麽造成的。”

周玦也不明白接下去的步驟,但是他覺得陳昊好像已經有了方案,他問道:“那你準備怎麽幹?”

“我再去一次,但是這一次我準備蒙着眼去。”

周玦一臉驚訝,陳昊說:“既然你來了,那麽你牽着我走,我蒙着眼睛,就靠耳朵來聽,到底有沒有聲音。”

周玦心裏有些嘀咕,說:“太冒險了吧。”

陳昊想了一下說:“那你在外面等我吧,有情況我叫你。”

周玦見他那麽一說馬上堅持道:“我不是說我怕,我的意思是這個方法靠譜麽?”

陳昊說:“其實是這樣的,因為那裏沒有任何的異常,所以我需要不去看它們,只靠感受。具體的方法我到那裏再和你說吧。現在外面雨停了,怎麽樣?”

周玦見他那麽胸有成竹,拍着大腿站了起來說:“走!”

但是站的太快他馬上就彎了腰,那臉又紅得一塌糊塗,陳昊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周玦卻裝着沒事人,硬是挺起腰說:“沒事,走吧。”

不過陳昊還是很人性的扶了他一把,并且順手就捎上了他的背包。這時周玦感到更加丢臉了。

雷雨過後,夏天的空氣變得非常濕潤黏膩,他們走在路上,樹葉還在不停的往下滴着雨水。很多的地方都沒有路燈,此時的天空依然看不到月亮。唯一的光源只能來自那些民間的燈光,很微弱,所以整個城鎮的顏色都很深、很沉。

兩個人走在安靜的街道,一路上沒有看到一個路人,這個城鎮的人晚上很少會出來。他們來到了那個巷子,裏面黑的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陳昊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光線投了出去,只有在光線的範圍內能夠看清一些東西,此時陳昊沒有遮住眼睛,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随後往前走,周玦馬上跟了上去,此時兩個手機的照明功能不停的來回掃視四周。

沒走多少就到了底,廢墟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影影綽綽。陳昊很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打開了他臨時按上的照明燈,微弱的光線依然沒有辦法把整個空間給照亮,這裏總會讓人覺得有一些地方是隐藏在黑暗之中,走到在裏面還沒坍塌的部分,其實保存的還算完好,裏面沒有外頭那麽髒,看上去陳昊做了不少衛生工作,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了,還是蒙上了一層灰。然後他走到了窗戶邊,那搖搖欲墜的窗戶正好朝着巷子,就那麽看過去可以看到馬路。但是光線照不到那麽遠。

就在兩人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一聲似有若無的鈴聲響起了。兩人都僵住了身體,周玦臉有些抽,畢竟三年沒遇到什麽怪事了,他的思想一下子還沒調整過來。心跳加速那是很正常的,他看着陳昊,此時的陳昊的臉色卻非常的難看,他捂着自己的肩膀說:“身後有些燙……”

這絕對不是有一點點的燙,周玦手放了上去,他都吓了一跳。此時忽然又一聲鈴铛響起,陳昊感覺背後的熾熱感消失了。他摸了摸後背,除了一身冷汗,什麽都沒有。

陳昊看着桌子上的東西說:“果然動過了……”

陳昊站起身體,他開始不停的翻東西,把原先已經很亂的地方翻得更加混亂,他看了看手表說:“這裏肯定有人。你看我們前面進來的時候這個箱子的位置是放在這裏的,但是現在他被挪動了三十度的角度,也就是說有人從這裏側身走了過來……我們進來之後他就一直跟着我們。簡直就像是在監視我們一樣。”

陳昊從邊上走了過去,他又說:“這個竹竿的角度也變了。”

周玦對這些都沒什麽多大的影響,你說一個東西動了20°或者30°角度,這真的不是他會注意的。

此時原本接通的電燈噗的一聲滅了,陳昊說:“這裏的電壓很不穩定,經常遇到這事。過一會就好了。”

果然過了沒幾分鐘,燈又自動亮了,兩個人在那麽小的空間裏轉了一好幾圈,該看的都看過了,但是這裏不會有人,沒有人難道就是鬼嘛?

陳昊繼續走,周玦跟在他的身後,随後突然陳昊停下了腳步。他擡頭看了看屋頂,周玦也擡頭看了一下,那屋頂上面挂着一根繩子。之前他也沒注意這裏到底有沒有繩子,但是總覺得現在看到這裏的東西怎麽都覺得很怪。

周玦說:“陳哥,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房子的構造很特別?”

陳昊嗯了一下,周玦咽了一下口水,他說:“這房子兩邊都塌了,但是當中卻那麽堅固,而且……怎麽都覺得這個房子塌的像個墳頭似地。”

陳昊本來沒有往那邊想,被那麽一說,就感覺四周刮着一股冷風。一下子溫度就降了。

周玦伸手拉了拉繩子,繩子那頭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勾住了。他用力一拉,從屋頂上拉下了一個東西,連着灰塵一起落了下來,猝不及防地都掉在兩人的頭上。

陳昊瞪了他一眼,周玦尴尬的笑了笑,他蹲地上撿起繩子那頭綁着的東西,居然是一個洋娃挂,那種七八十年代塑料娃娃。一只眼珠子已經脫落了,娃娃的衣服也破爛的一塌糊塗,看樣子是被老鼠給啃的。繩子綁在了娃娃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周玦吐槽道:“綁着一個娃娃在天花板?”

陳昊再擡頭看,但是依然什麽都沒有。他搖了搖那個塑料的娃娃,娃娃的一條腿就掉了下來。

忽然從娃娃的身休裏面同樣的掉出了一個鈴铛,這種鈴铛不是什麽高級貨,可以說很粗糙。就是那種很普通的銅鈴铛。

落在地板之後不停的往前滾。那個娃娃掉了一條腿,缺了一個眼,看着讓人毛骨悚然。

陳昊捏了捏,他說:“鈴铛在娃娃的身體裏?難道是這個東西在作祟嗎?”

娃娃很恐怖,但是卻一動也不動,兩個人盯着看了很久,那個娃娃也沒什麽古怪。

周玦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忽然陳昊擡起了頭,他擡頭看着屋頂,他說:“不對啊!我過去在這裏住了兩個禮拜,我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屋頂,過去這裏有一部分坍塌了,然後用水泥給封住的!”

屋頂有些高度,所以就算用手電照也看不清樣子,陳昊把手裏的娃娃放在地上。他擡頭看着屋頂,随後随手找了一個塑料罐。他朝着上面扔了過去,塑料罐碰到了房梁,除了砸下一大堆的灰塵之外什麽都沒有。

周玦那個精明啊,有了前車之鑒連忙往後退,但是他這一退就感到腳後跟踩到了什麽東西。害得他整個人都後倒,還好被陳昊給拽住了。

他定睛一看,是一個月餅盒子,已經有些鏽住了。周玦費了很大力氣把它給掰開了。陳昊此時也放棄對天花板的偵查,和他一起看着盒子裏的東西。

裏面有一些糖紙,還有一些小玩意,以及一封信。

信紙都已經發黃了,但是看得出保存很好。

信上的內容:

阿媽,你身體還好嗎?勞你照顧瑤瑤了,瑤瑤現在也已經五歲了吧,我兩年沒回來了,等今年過春節我就回來一次,對了,這次阿海回來我讓他替我捎了些東西帶給你們,我給她買了一個洋娃娃,是從大城市裏買的,當初瑤瑤就說想要,然後還有一些糖果和餅幹,你就分給親戚吧,多餘的留給瑤瑤吃,別給她太多了,免得慣壞了她。

這些錢你留着花,別不舍得,身體要注意啊。修房子的錢我到年底就有了。到時候把咱的房子給修正修正。

你別擔心我吶,我在外頭很好,很快就回來的。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回來給瑤瑤看病,瑤瑤聽不見聲音,又老是愛跑出去爬樹,我給你支個招,你把門口那樹上都挂些鈴铛,瑤瑤身上也給挂幾個,到時候你聽到鈴铛聲就去注意一下就行了。

好了,我就到這兒了,年底我就回來。

字跡應該是一個男人,但是文化程度不是很高,還有一些錯別字。但是總體看來是這家子的男人。下面的落款時間是1996年。

陳昊說:“這棟房子據說在1997年就塌了,不過至于那家人卻沒有人提起來。也沒找到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鈴铛又響起來了。但是這一次聲音是從屋外傳來的。兩個人啥都沒想都跑了出去,他們朝着鈴铛的聲音跑去,于是他們發現每一棵樹的枝頭上都綁着一個粗制的鈴铛。

沒有風,但是鈴铛也發出了響聲。

周玦突然想起了招待所老板和他說的事情,他說:“我招待所的老板閨女做夢說,這裏有很多人,這屋子裏也有東西。我一開始沒當一回事……”

突然間,屋內傳來了一聲巨響,原本沒有聲音的空間突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讓兩人都吓了一跳,他們回頭看着廢棄的屋子,屋子冒出了很重的濃煙,兩人根本沒辦法靠近,待濃煙消失之後,陳昊說:“房子又發生坍塌了,如果我們前面在裏面,可能就出不來了。”

周玦說:“這就是那鈴铛的作用?引我們出來。”

“可能吧,但是原先那個屋頂就不存在的,我去的時候就已經塌了。今天這屋子很奇怪。”

屋子裏的燈亮了兩下,随後便熄滅了。此時從兩人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透過微弱的光線周玦看清了,那個人是葉炜。(作者再吐槽:真的很像是黑暗大BOSS啊)

葉炜依然是老樣子,空洞的眼神,烏黑的眼球像是沒有在看任何東西一樣,他指着房子說:“那棟房子是有生命的。陳昊真不厚道,住在人家身體裏半個月,還嫌棄人家髒,你說她要不要生氣呢?”

陳昊說:“你終于肯出來了。”

葉炜笑着說:“不能總讓你一個人辛苦,我也會略盡綿薄之力。你看現在我不就是給你帶來你需要的消息了嗎?”

葉炜朝着那個房子走了過去,他回頭向那兩個人招了招手,他們走到了屋子的面前。葉炜說:“好了,既然到了這裏。陳昊你對此事的答案是什麽?”

陳昊看着那棟房子說:“這棟房子裏面的細微變化表示它是在活動的,但是我卻沒有看到人也沒看到有什麽其他有生命的東西。但是我并沒有感覺到這裏帶來的惡意,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嗯,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屋子不喜歡我。”

周玦吐槽道:“沒多少人會喜歡潔癖男的……”但是周玦很快就閉嘴了,因為陳昊用眼神威脅了他。

葉炜沒有接話,而是點了點頭,陳昊繼續說:“如果這棟房子是有生命的,而組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些樹。所以當地人和網上的傳言都錯了,真正造成這一切的是這裏的樹。”

葉炜翹了翹嘴角,他開口道:“樹?”

陳昊看着周圍的一排樹說:“這裏的樹保持了一種半封閉的空間,也就是說在有限的這段距離裏,樹木把房子給包裹在了裏面。而他們的作用是讓房子裏的生命能夠盡量的保持,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任何的生命體在這裏都是緩慢的生長,因為生長的同時也是消耗。它們是為了保持這房子裏生命的壽命。這裏的樹木我查過了,在樹根都有奇怪的刻痕,很深,但是不明顯。”

葉炜笑了笑,他看着在一旁的周玦,開口道:“生就是為了死,這就是生的意義和目的啊。”

周玦有找回了那份非常不爽的熟悉感,他皺着眉頭。陳昊說:“所以,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廢墟其實就是那個生命體的延續吧。這裏不是死過一個孩子麽?”

葉炜拍了拍手說:“真不虧是茹蘭的弟弟,能夠想到這層面的确難得,沒錯因為這裏的樹被動過了手腳,每一棵樹都成了一個屏障,而在樹所包圍的地方,也就是那棟房子裏的靈魂可以得到保存。”

陳昊皺眉道:“又是你們葉家搞的鬼?”

葉炜一臉無辜地說:“因為你鑽牛角尖吶。連他你都不願意見,伯父伯母也不見,我是茹蘭的朋友,哎,怎麽也是你的長輩……”

陳昊一臉黑線,冷淡得說:“夠了,我們同年。”

葉炜攤了攤手說:“就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保存生命的方式,不一定非要确定自己是生還是死。而且這個方法的确是現在最可靠的,不能說是百分之一百,但是你不是還好好的站着麽?的确這裏證明了你是一個活物。而且儀式最後也成功了,否則七宗主不會消失,肯定還會出來找我們,那麽多時間沒有出現,你覺得呢?”

陳昊沒有回答,周玦忍不住問道:“那麽那個孩子……為什麽要變成那樣?”

葉炜說:“因為她是被那房梁給壓死的,這孩子是個聾子,發生事故的時候她聽不到聲音,被壓在了下面。屍體雖然拖出來了。但是因為她身上帶着鈴铛,所以魂魄最後沒有散盡,留在了這個屋子裏。但是随時随地都會消失,那個時候我父親正好來這裏做生意。”

陳昊面無表情地說道:“來這裏進做棺材的木材。”

葉炜說:“我們家就是做這個的。你不能對職業有歧視。我父親來到這裏,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四周圍的樹木形成了一個墳墓的格局,只要動一下手腳就可以了,而且那些樹木仿佛本能的想要保護這個孩子。所有的一切為的就是保住那孩子的一絲魂魄,因為如果消失,這個孩子就會無法輪回,對她來說太殘忍了。我父親是一個好人,他就給這個孩子安置了一個歸處,這棟屋子就成了她的身體,而四周的樹木保護着她。只要樹木還在,她的這絲魂魄就還在。”

葉炜換了一種比較略微有些感情的語調:“既然你覺得一定要确認自己是活着的才肯繼續過自己的生活,那麽我就替你制造這個機會,也算是對茹蘭的一種補償。我們葉家的确欠她的……”

陳昊看着那棟房子,轉身往回走。周玦看了看那棟房子,又看了看葉炜,他追上了陳昊,陳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表情,對周玦說:“我是不是很傻?”

周玦不知道當一個被稱為神童的家夥問自己是不是很傻的時候,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但是周玦想都沒想就回答:“是,很傻,活人都會有傻的時候。這不說明你還活着嗎?”

陳昊發出了笑聲,他笑的很開心,好像這句話比誇他聰明、誇他天才更來得讓他開懷。

葉炜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大袋子的糖果說:“瑤瑤,今年麻煩你了,那個哥哥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雖然他非常的潔癖,人又不好相處,又鑽牛角尖,又自大又傲慢(以下省略一百字),但……他是茹蘭的弟弟,也是我的朋友,乖,糖果要慢慢吃,知道嗎?”

無風的樹木發出了叮叮當當的響聲,葉炜微微笑了一下回頭追上了他們兩人。

三個人并排在黑夜的小城內走着,周玦覺得身邊這兩個人像是啞巴一樣,氣氛太壓抑了,他問葉炜:“你為什麽三年不出現?”

葉炜說:“我為什麽要出現?”

周玦愣了一下,他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這回輪到葉炜停頓了一下,很快他就換上了那種淡然的微笑說:“是啊,我們是朋友,所以陳昊沒有出現,我也不能出現,如果我出來你一定會追問我,而陳昊那個時候可是一點也不想要見到熟人,和抑郁症似地,只有通過這樣的方法才能夠讓他心裏放下擔子。”

陳昊看了一眼葉炜,他哼了一聲說:“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周玦說:“那就好……對了,葉炜你該去看看瘦猴,他還在上海。如果他知道你還活着,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葉炜的眼神劃過一絲說不清的神色,他有些愉快得說:“啊,啊,我記起來了,那個小個子啊……的确得去見見他了,當初他可是沒少揍我啊。”說完他就摸了摸臉,眼神說不出的詭異。

陳昊和周玦對視一眼,周玦說:“他是不是很記仇啊……”

陳昊說:“沒錯,天蠍座的,既然他肯去見瘦猴,我覺得瘦猴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葉炜忽然轉過頭說:“你們作為還給我的人情,我要求你們兩個繼續保守秘密一段時間,不過放心不用很久的,呵呵……”

周玦聽到那笑聲雞皮疙瘩也起來了,葉炜的心情忽然變得非常的好,明顯步子也加快了些。

陳昊低聲說了一句:“傲嬌……”

周玦問道:“那是什麽意思?”

陳昊想了一下說:“我住院期間,有一個小護士一直都在給我說一本叫做《鬼話連篇》的小說,據說是一個叫青丘的人寫的。嗯……她說那裏面的主角就是一個傲嬌,傲嬌就是外冷內熱,蠻橫嬌羞的意思。不過總體來說葉炜的屬性和裏面的那個主角是相反的。被稱作是攻的一種玩意。”

周玦若有所思,但是依然一臉迷茫地說:“原來如此啊……”

陳昊看着雲開的月亮說:“走吧,我們回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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