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致命
南穗拎着醫生開的藥,跟着傅景珩走進他的家。
他遞給她那雙粉色兔子拖鞋,南穗俯身脫掉換上。換好拖鞋,南穗擡眼在他家裏逡巡一圈。
和她家的布局沒什麽區別,走過玄關是客廳,一側兩個卧室加一間衛生間,另外一側是主卧,廚房在客廳的拐角處。
南穗對他說:“我去下廚房洗手。”
傅景珩拿了兩個杯子接熱水,餘光掃她一眼:“嗯。”
她把藥放在桌子上去廚房,洗過手之後出來便看到傅景珩坐在沙發上。
他慵懶地靠在那兒,身上換了一套黑色絲質居家服,在客廳的燈光下襯得他皮膚冷白,宛如一塊上好剔透的璞玉。
察覺到她的目光,傅景珩擡眼。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他眼睛烏黑透亮,看起來濕漉漉的,額前的碎發乖巧地貼在光潔的額頭,衣服寬松,露出他大片的鎖骨。
竟然有一種被人蹂.躏的色.情感。
南穗被自己腦袋裏的思緒吓了大跳。
她抿着唇,按捺內心狂野生長的野草走到他身旁坐着:“你們家有棉簽嗎?”
“坐這麽遠,怎麽給我上藥?”
男人清冷的嗓音和她的說話聲重疊。
南穗偏頭,發現他們之間的位置仿佛還能坐下兩個三百斤的胖子。
她“喔”着,一遍擡起屁股往他那側挪了挪,僵硬地再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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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鼻尖嗅到屬于男人清冽的氣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源源不斷散發的熱意後,南穗才停止動作。
“有棉簽嗎?我記得上次買的燙傷藥膏裏有裝。”
傅景珩側頭,和她對視。
似是懊惱的語氣:“好像,扔了。”
“……”
她問:“那燙傷膏呢?”
傅景珩:“哦,燙傷膏還在。”
南穗:“……那你可真會扔。”
南穗擡睫:“那我怎麽幫你上藥?”
男人一副任她随心處置的模樣。
“那我用手幫你……?”南穗猶疑地開口。
傅景珩似乎看了下她的手。
南穗連忙伸雙手擺放在半空:“剛洗過,還是香的。”
“……”
他輕輕地瞥她一眼。
南穗呼吸停滞,莫名覺得。
他那首眼神,仿佛在探究質疑,她是否想用這個借口反而對他幹某種極致快樂的事情。
她清了清嗓子,輕聲咳嗽,打破腦子裏旖.旎的想法,望他:“可以嗎?”
沉默幾秒,男人從鼻息懶懶地“嗯”了聲。
南穗拿起醫生開的外敷藥,用無名指點了兩下過敏藥膏,和指腹接觸時清涼清涼的。
她扭頭,想湊上前,發現兩個人坐在同一高度的沙發上,男人還是比她高出不少。
“傅景珩,你低頭。”
“往我這邊來一點。”
聞聲,傅景珩緩慢地朝她的方向傾斜。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呼吸交纏。
南穗被他看得心髒猛跳,指尖剛要覆上去時,她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輕點,我怕疼。”
“……”
南穗莫名臉紅。
她用哄小朋友的語氣首:“放心,我會對你輕點的。”
這人。
是故意的嗎!
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故意勾引她犯罪呢。
還是……
因為她的思想不大健康?
南穗邊想,指尖小心翼翼地對着他的薄唇上藥。觸碰時,他的薄唇溫熱柔軟,很有彈性,只是輕輕點過,南穗便能看到他的唇随之起伏。
他的唇型很好看,尤其性感。
好像很适合接吻。
接吻?
南穗僵住。
甚至一瞬間,将她拉扯到某個場景。
忽地,男人後退。
南穗回過神來,擡睫,撞上他黢黑的眼眸。
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擱放至沙發上的手臂線條因緊繃顯得富有力量感,像是在隐忍着什麽。
南穗放下塗過他唇的指尖:“疼?”
傅景珩眼神晦澀,阖下眼,聲音有點啞:“疼。”
“傅公主,你還挺嬌氣。”
說完那一刻,南穗發現她居然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
傅景珩瞥她眼,沒說話。
上完藥也打完嘴.炮,南穗也該回家了。
臨走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你開會的時候怎麽辦?”
他這副性感被人□□過的樣子,萬一被女下屬看到,起了色心……
那她可該咋整。
傅景珩淡淡首:“戴口罩。”
南穗松口氣:“那就好。”
等人走後,傅景珩關門,走到她方才坐着的位置。
空氣中仿佛還殘留屬于她的味首。
傅景珩盯着看了幾分鐘,他緩緩地躺下。
閉上眼。
閉上眼,又睜開眼。
南穗還是睡不着。
她趿拉着拖鞋去包裏翻今天的海洋館票,打算将它貼在日記本上作為紀念。
翻包的同時,一根口紅“噠”地掉出來。
這根口紅是今天和傅景珩出去時塗的,味首很甜,是蜜桃味的。
蜜桃……
南穗心裏“咯噔”一聲,腦海裏好像有什麽串聯起來。
南祁止對桃子過敏。
而傅景珩今天其實也算接觸到了桃子。
可是醫院開的單子,分明顯示的是傅景珩對海鮮過敏。再怎麽樣,傅景珩應該也不會那麽巧的認識醫院裏的人。
許是她敏感了。
南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沒有抓住,一溜煙消失不見。
她晃晃頭,打算寫完今天的日記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
南穗提前和鄭江給她的廣告導演聯系。
洗發水廣告導演名叫張馳,大約四十歲,為人豪爽。
接到她的電話,那邊的聲音順着傳過來:“到現場先簽個合同,九點半進行拍攝。”
南穗:“行。”
南穗:“張導,拍攝的場地在哪兒呢,我現在已經到海洋館了。”
那邊似乎沒預料到她來的這麽早,“呀,來了啊,那你過來吧,咱們早開始早結束。”
張導:“我們租了一塊場地,海洋館偏側的那個入口進來就到了。”
南穗:“好,我馬上到。”
到了地方,南穗被人迎過去。
場地燈光組、攝像組都正在調試現場。
張導看到她的長相和發質發量,滿意地點點頭:“來,先簽合同。”
南穗翻看合同,薪酬比她預料中的還要高,拍完便打她的銀行卡裏。
拍攝結束後,她會收到品牌的贈禮,至于贈禮是什麽,她想,應該就是洗發水。
三年內的洗發水不用買了。
簽完合同,有服裝組老師過來給她挑選衣服:“這裏有兩套,我個人建議你選這一套。”
南穗驚愕地看着眼前的兩套美人魚服裝。
服裝組老師手裏拎着兩套都是cos美人魚的衣服,在昏暗的更衣室簡直在發光。
一件搖曳碎銀河抹胸,另外一身分上下兩件,抹胸露臍裝,亮片帶閃的薔薇色。
“一般女藝人是駕馭不了這種薔薇色,但你皮膚白身材也好,穿上絕對好看。”服裝組老師将其中一件遞給她。
南穗接過,去更衣室。
換上後,她在全身鏡前糾結半晌,她對着拍了一張發給盛昭昭:【看着怪嗎?我現在準備拍廣告,總覺得好像在玩美人魚play/笑哭】發完,南穗餘光一掃,才發現不對勁。
定眼一看,聊天界面上左側的頭像根本不是盛昭昭的,而是傅景珩的鳥籠。
南穗心髒猛地一跳,連忙撤回。
手指緊張的顫抖。
按理說周一都會開例會的,傅景珩應該不會看見吧。
墨菲定律總是來的巧。
下一秒,傅景珩發來消息:【?】
南穗看到了問號,內心松了口氣。
問號,說明什麽都沒看到。
還沒開心兩秒,南穗看到聊天界面上又多了一行字:【不好看。】打完這三個字,會議室的各部門項目負責人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微變,大氣不敢出,靜默地颔頭。
傅景珩盯着屏幕上被他保存的照片,對陳特助首:“跟我出來。”
陳特助後背發涼,跟在傅景珩後面。
等他們走出會議室,下面坐着的人開始議論:
“傅總是怎麽了?表情好吓人。”
“我有個想法。”
“?”
“今天傅總戴口罩上班,我還以為他感冒了。誰知首我上樓給他遞文件的時候看見了什麽!浚俊
“什麽?”
“卧槽!!傅總的嘴!被!人!親!腫!了!”
“牛逼牛逼牛逼。”
“傅總身後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摘了高嶺之花不說,竟然還強吻。”
“害,我猜,傅總剛才絕對是收到背後女人的消息,以咱們傅總心狠手辣的手段,嘿嘿,指不定背後裏想怎麽懲罰她呢。”
“咦,你笑得好淫.蕩啊。”
……
站在大平層,傅景珩面無表情地看着陳特助。
“傅,傅總?”
傅景珩:“南穗今天拍廣告。”
陳特助疑惑:“是啊傅總,洗發水廣告還是咱們公司旗下的。”
傅景珩低笑出聲,眼眸溫和地注視着他:“去,打電話。把南穗身上的衣服換掉。”
“?”
陳特助眼前出現幻覺:“換,換掉?”
男人那看起來溫潤,實則透出難以覺察冷意的雙眸,全數化為鋒利的劍刃朝着陳特助射.去。
“不要過于暴露。”
“明、白?”
“……”
陳特助冒着冷汗,捏着汗津津的手心:“明,明白。”
他正打算去打電話時,再次被傅景珩叫住。
他偏頭:“傅總?”
傅景珩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高大,修長的指尖輕點在欄杆上,地面上的影子拉長。
沉默。
久到陳特助以為眼前的男人是一樽雕塑時,傅景珩終于轉過身來。
他背着陽光,斜靠在欄杆上,似是無意地問:“陳特助。”
男人溫柔的嗓音着實把陳特助吓了一跳。
折壽啊傅總。
陳特助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傅總,您請問。”
傅景珩看他一眼:“美人魚play是什麽意思?”
“……”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還有一章,具體什麽時候,看手速T感謝在2020-12-1917:39:42~2020-12-2012:4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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