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0)

,這兩年裏面就已經能創造不少的財富。

奧利弗也是這個意思,dm風投已經投資了山口山,就不能讓混沌工作室繼續沒有規章的發展下去,這裏面的條條框框必須要先制定好。雖然事先說明了不會幹涉他們的游戲創作,但是一個工作室或者說在山口山發行後它準備轉型成為一個公司,這裏面的章程必須在最初拟定好。

在米國的商場上可不講人情,人們喜歡用法律來解決問題。

岳藏舟沒有異議,他知道凡事預則立,是應該要事前防範才行。而文博岩的問題恐怕就連那人自己都沒有什麽意識,他是岳藏舟第一個送到米國來的人,說來他的心态與認識問題上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及時調整好。

傑瑞與奧利弗也是走過東方又回到西方的人,他們能夠理解并且清楚地看到這一點問題。因為岳藏舟收購了愛德華的特技公司,m特效公司與dm風投是兩家獨立的公司。但是奧利弗還是提醒岳藏舟,今天到米國來學習電影特效的二十個華國人不能再犯文博岩的錯誤。

“boss,我認為關于培養協議要有一些補充,應該從他們的培養期開始算起。”傑瑞覺得華國人有時候就是太聰明了,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誰知道是不是學了幾天就會趕上了愛德華留下的那些老人們。到時候要是他們學成了拍拍屁股走人,不是讓岳藏舟的投資打了水漂。

“可以。”岳藏舟回答的簡單,他知道這兩位直來直往的風格,這個問題是他有欠考慮,而且還沒有與文博岩談過,這段時間都在忙游戲發行推廣的事情,很有必要讓文博岩仔細反思一下。

“關于那些去學電影特效的人,你把協議重新拟定一下,明天給我看。他們三天後開始正式進入m特效工作室,在這之前讓他們簽訂。”

岳藏舟相信文博岩把錢投到混沌工作室的時候是出于興趣愛好,不過鑒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希望這個人能在計算機産業方面做技術主力之一,有些事情還是要早點說清楚,省得日後生了嫌隙。

“我來的目的你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岳藏舟看着文博岩,他在聽了自己分析的一番話之後臉都白了。

文博岩馬上說,“老板,我的股份都給你,我根本沒有想過賺錢之類的事情。”

确實,雖然前面有兩款游戲賣了出去,但是混沌工作室沒有被dm公司注資之前,也根本沒有賺什麽錢。

“不單單是錢的問題。你應該要認識到,當你賣出游戲的時候是應該要告訴我一聲。當然了,也沒有人強制規定,一個人賺了錢,一定要告訴借他錢的人,那筆錢是怎麽來的。這不是法律關系,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心裏會不高興吧。”

岳藏舟臉上是看不出喜怒的,但讓文博岩額頭冒汗了,他知道岳藏舟的言下之意,因為有些事情是法律說不清的,就歸結到了人品上面,要是一個人的人品不能讓老板放心了,還能開心地工作與合作嗎?

“我以後不會了。傑瑞拿來的補充協議,我都已經簽了。老板,我是真的腦子缺根弦。”文博岩卻不知道怎麽補救才好,他當初想過如果游戲真的能發出去掙錢了,這筆錢一定都要給岳藏舟,只是這在他看來是很遠的事情了。

岳藏舟看着文博岩看了半響不說話,硬是讓這樣緊張的氣氛持續了三分鐘,才讓文博岩坐下說話,“也許是我低估你了,當初沒有想到你在沒有畢業之前就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希望你記住你所學的那些都是有大用處,哪怕是你認為我會不喜歡的游戲設計也是一樣,能創收的知識就是一筆財富。這一點你必須牢牢地記住,你創造的東西裏面有我的一份,所以我不希望它平白就被別人所用了。”

文博岩像小雞啄米一樣不住地點頭。

岳藏舟幽幽地追加了一句,“還有一點很重要,曾經有人說過科學是沒有國界的。可是這句話有後半句,科學家卻是有國界的。我們是華國人,哪怕在米國的土地上學習他們的先進知識,與一些外國人成為了好朋友,你可以與他們交心聊天,一起創新交流,但是你必須永遠地記住,你從哪裏來,你祖國的強大才是最根本的!”

文博岩心中一凜,他已經明白了岳藏舟的意思,他們最後的舞臺必然不在這裏。

“我在這次酒會上聽到有人說,在亞洲只有島國的游戲,根本沒有聽說過華國。這樣的話,再過十年,我再也不想聽到。”

岳藏舟拍了拍文博岩的肩膀,“你很有天賦,我不希望你走彎路,如果你走了,我寧願從來不曾培養過你。要知道我們已經走入了一個計算機技術與網絡技術時代的開端,掌握這樣的知識,等于掌握了一種武器。你好好想想,你的手裏握着無形的武器,應該把它對準誰,也要防範它傷了誰。知識很簡單,但是生活沒有那麽簡單。好好想想,有困惑的随時來問我,我不會覺得你傻的。”

文博岩沉重地點頭,他确實要好好想想,不能在這麽‘天真’了。

岳藏舟馬上換了一個話題,“你女朋友的工作怎麽樣了?她要是想走鋼琴家這條路,不能繼續荒廢下去。”

文博岩微微紅了臉,梅依依真的不算他的女朋友,她現在已經不在飯店做黑工,開始找咖啡廳看看能不能去彈琴。“梅依依不是我的女朋友,她還在努力找一份好的工作。”

“呵呵,你倒是有耐心。”岳藏舟不會插手文博岩的感情問題,他會多問一句,都是為了拉近兩人的關系,希望他們能是上下級也能是朋友,“我這個外人不多說什麽。給你一個電話,如果她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其他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吧。”

岳藏舟現在也更加需要一個人好好引導那些從國內來的人,防止他們犯了不必要的錯誤。還打算組建一個類似心裏雞湯的交流小組,岳藏舟也時不時要參與其中,聽聽他們的困擾,幫助他們走過最初的這段時光。而晏青從當初他自己的咨詢公司中拉來了一個老員工,趙淼在e國、歐洲都跑過一段時間,對出門在外的心理困惑最有心得。讓他給這些人分享一下心得,認清他們的位置與未來。

做老板就是麻煩,不只要考慮金錢資金、投資方向,還要擔心員工的心理。特別是這批首次出國的,岳藏舟打算當做主力軍培養的人,不能放松了任何一個方面。

誰說有錢就可以任性的,有些事情必須還是要親力親為。

**

晏青在米國轉了一大圈,能吃能喝,都有些心寬體胖了。岳藏舟終于從培訓潛力股,忙着選擇游戲發行商,順帶充分深入米國的it行業等諸多事宜中脫身了。

“我說岳哥,你悠着些,別這麽使喚自己,弄得像個陀螺似的。”晏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覺得岳藏舟在元旦的聚會回來之後,就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沒有一刻停下來,完全是空中飛人了。就是在蘇聯的時候,也不見到他這麽拼啊。“你不是說過,人要勞逸結合,不能為難自己。我看有些過了。”

岳藏舟摸着坐在他兩側的小金與小青,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晏青說話,“沒你說的這麽誇張,我不過是想着能在春節前做好這一切,一月裏面忙好了,二月的時候能準時回去過年。”

晏青懷疑地看着岳藏舟,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他可是聽唐納德八卦過,見到一個與岳藏舟長得很像的中年人艾倫。要說其他人不一定知道,晏家對岳藏舟還是基本了解的。晏青與一個人做朋友,總要稍微查查,岳藏舟生父不詳,這點晏青是知道的。

晏青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狗血,他怕岳藏舟見到那個艾倫之後心裏有氣憋壞了身體,才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岳藏舟裝作沒事人一樣,他也不能勸,只能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我與安琪羅有頓飯,已經定下與他們公司合作發行山口山了。吃好這頓飯,剩下來幾天,我就與你好好玩。我們在3號回去,畢竟9號就是除夕了。”

岳藏舟對着晏青笑笑,讓他放心。

誰知道就在這天晚上晏青與唐納德沒有等到岳藏舟回來,卻等到了傑瑞的電話,“兩位先生,boss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現在已經送醫院了。”

“什麽!岳哥受傷了?嚴重嗎?”晏青傻眼了,怎麽會出車禍呢,哪個人酒後駕車呢?“已經報警了嗎?到底怎麽一回事情,哪個醉鬼開車了。”

傑瑞也有些維持不了鎮定,如果這是簡單的車禍就好了,關鍵是當時岳藏舟坐的車子剎車失靈,很有可能是蓄意謀殺。他坐在後面那輛車裏,只能看着岳藏舟與安琪羅坐的車撞上了卡車。“現在車禍的起因不明,還在調查中,關鍵是boss的情況不好,還在急救中。當時他們與轉彎處的卡車撞到了一起,車輛被掀翻了,前面的司機當場死亡。boss與安琪羅都在搶救中,不過不太樂觀。”

冷靜!晏青深吸了一口氣,在米國出了這樣的事情,第一要全力搶救,第二就是要弄清起因。他把電話給了唐納德,唐納德對傑瑞說,“這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現在就來我家,我們見面了詳細談。”

傑瑞已經做好了緊急安排,但還有一件事,如果按照最壞的打算,當初岳藏舟事先就設立過遺囑,“boss曾經留下過文件,如果他遇到了意外,緊急聯系人是顧峘,由他來處理其他所有的事情。顧先生的聯系方式,史密斯先生有嗎?”

“我這就聯系他!”唐納德挂了電話,就給顧峘去了電話,等了一段時間終于是聯系上人了,“顧大師,岳在這裏遇到了車禍,我馬上給你安排飛機,出國的手續也不用擔心,你盡快趕來吧。”

顧峘挂了電話,腦中一瞬就空白。他傻傻地站在門衛裏面,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段時間,岳藏舟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有些短,似乎一直有些忙。岳藏舟說早點忙完就回國,怎麽會遇到車禍呢?

八十章

“岳先生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渡過了最初大出血的危機期,而并沒有傷到頭部的重要部位,只要等他醒過來就可以了。”醫生對着艾倫畢恭畢敬地說着,他一點也不希望醫院裏面出現那麽多的黑衣服保镖,但誰讓出事之後的第一時間內他們醫院距離事發現場最近呢。

艾倫這三天三夜幾乎沒有睡過一會,他想不到岳藏舟能在眼皮底下出事,這簡直是狠狠地往他臉上抽了一巴掌。不管後面的事情要怎麽處理,人是最重要的,讓岳藏舟康複比什麽都關鍵。根據現有的線索,是安琪羅的車子被動了手腳,但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沖着誰去的,留在這樣一家醫院裏面,顯然并不安全。

“他還有多久可以醒,能不能移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了今晚,他明早就可以清醒,因為碎玻璃刺入身體的傷口很多,最好不要有大幅度的移動,防止傷口開裂。”醫生卻知道艾倫不放心病人留在他們這樣的醫院裏,“如果要轉移,一定要保持病人不會被震動比較好。”

艾倫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算着距離此處最近的一處私人醫院,準備等岳藏舟清醒了就把他轉過去。雖然知道岳藏舟給不了他好臉色,但他已經大概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并不是固執地不知變通的人。

岳藏舟身體重要部位沒有受傷,主要是玻璃破碎後刺入身體造成了多處出血,在及時有效地搶救之後,加上他頑強的求生意志,讓病情很快穩定了下來。顧峘在車禍的第三天早晨到了加州,而傑瑞擔心地需要顧峘來處理岳藏舟所有資産的問題可以放下了。

不過把顧峘從華國緊急召喚過來這事情根本瞞不過艾倫,他與顧峘在病房前毫無準備地就見面了。

艾倫看到顧峘對岳藏舟的神情,那裏面的驚慌就是藏得再深,也難免暴露一二分。要說把資産的大部分給一個沒有親緣關系的男人處理就很奇怪,艾倫才不相信顧峘與岳藏舟只是簡單的朋友關系。而在米國的這些年,他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見過。

“如果小舟醒來後同意,艾倫先生是打算明天就把小舟轉走嗎?這一路的安全可以保證嗎?”

顧峘出了病房看到在走廊中等着他的艾倫,知道這位不放心岳藏舟的安全,而顧峘也認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需要把岳藏舟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過,岳藏舟從來沒有在電話裏面提起艾倫,那麽就是他并不願意與這位生父有過多的接觸,所以顧峘堅持一定要等到岳藏舟清醒了之後,讓他自己做出決定。

艾倫對顧峘語氣中的疑問有些不悅,既然他已經打算讓岳藏舟換一個地方養病,怎麽可能不做足準備。

“我想在這裏,不會有人比我更能保障小舟的安全了。顧先生就是不相信我,難道你能找到更加可靠的人。我是小舟的父親,怎麽會害他!”

其實你們也明白這一點,要不然為什麽不找岳藏舟的米國朋友唐納德幫助,而要找他呢。這句隐藏的話,艾倫并沒有說出來。

艾倫對于站在他面前不見半分氣弱的顧峘,有種十分憋屈的火氣,不知何從發洩。不管他與岳藏舟的關系有沒有被認可,但是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兒子與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把身家性命都托給了這個人,那種感覺絕對不會是贊同。他不想要以己度人,卻很難相信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麽牢不可破的感情。

就是這樣,顧峘見到他之後,反而更加像一個主人,冷淡的禮貌卻挑不出任何錯處,但無疑是在不斷地提醒他,自己只是一個不被認可的外人而已。

“是嗎?但願如此吧。”顧峘對于艾倫的保證持懷疑的态度,如果他真的無所不能,怎麽會讓岳藏舟出了車禍。顧峘承認自己有些遷怒,所以在态度上冷淡了很多,完全沒有男朋友初見對方家長時的謹慎。

岳藏舟在米國并沒有仇人,或者說即便商業上有些競争,但是目前為止都沒有大的項目曝光,就是有些不和也不至于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

因為出事的車輛是安琪羅的,如果能确定事情是沖着他去的,岳藏舟只是收到了波及牽連,如果不能确定,那麽艾倫才是可疑的。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看到他不順眼,報複到了岳藏舟身上。

艾倫冷笑了一下,不再回答顧峘的話,走到了隔壁的房間。他已經把這一層都給清場了,住在岳藏舟的隔壁,希望能在岳藏舟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他。

顧峘也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艾倫的背影,轉頭對着一旁不知道擺出什麽面部表情的晏青說,“我回去熬點粥、燒些菜,這裏的夥食小舟不習慣,等他醒來正好能吃。你有什麽要帶的嘛?”

晏青連忙對着顧峘搖頭,他剛才兩個冷氣制造機裏面不能動,現在急需回到病房裏去回暖一下。他無比希望岳藏舟能早一分鐘醒過來,這兩位他真的應付不來啊!

晏青看着顧峘氣勢淩冽地離開,抖了抖身上不知何時染上的寒氣,坐到了岳藏舟的病床邊上,一邊小聲嘀咕着,“我說岳哥,你這次把徒弟我也坑慘了。我還是第一次做陪護,你是挺好照顧的,但那兩位都不好相處啊。平時覺得顧大師挺和善的一個人,怎麽和我家老爺子一樣,站着就讓我發憷。還有那個艾倫,一看就就不是善茬,你以後不擔心顧大師與你爹打起來嗎?”

晏青也是明白了岳藏舟與顧峘的關系不一般,他又像是想到了自家的父母情況,“也不知道昏迷的人能不能感知外部,聽說有些是可以的,我說的話,岳哥可都要長點心。你清醒的時候,我不敢說,現在你就都當夢話聽着呗。我家裏就是這樣,要是直來直往也就算了,最怕的是就是冷戰,這滋味做夾心餅幹的人可難受了。我先為你默哀三秒鐘,不用謝啊。”

顧峘過了三個小時後領着兩個保溫飯盒回來,就看到晏青一個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唠叨一點什麽,他覺得如果岳藏舟提早醒來,一定是受不了有個人這麽唠叨。

“你也沒有好好吃飯,墊一下肚子吧。”顧峘把另外一個餐盒放到了桌上,想要堵住晏青的嘴。

晏青聞到了久違的香味,吸了吸鼻子,知道這是顧峘炒的菜,終于能擺脫米國奇怪的華國料理味道了。他當下也不再唠叨了,馬上低頭吃飯起來。

晏青邊吃還邊問,“顧哥,你吃過沒有,多吃一些,要不然等會扶不動岳哥,還得靠你把屎把尿呢。”

顧峘瞪了晏青一眼,這人能不能不要嘴裏嚼着肉說這樣的話,這是夠惡心人的。不過說的卻是實話。顧峘本來不怎麽有胃口,卻也知道等岳藏舟醒來還有一段康複期,這時候身邊離不開人,他也要保持充足的體力才行,也就吃起了自己的那份東西。

晏青幾乎是狼吞虎咽一般地把一盒飯吞了下去,還打了一個飽嗝,雖然極為不應景,但是他還是感嘆了一句,“來這裏三個多月,吃的東西不少,但是真的能讓胃滿意的就是今天這頓夜宵了。所以說還是家裏好啊!我覺得岳哥就是聞到這個味道也該醒過來了。”

你以為小舟與你一樣是吃貨嗎!

顧峘在心裏腹诽了着,誰知道這時病床上的岳藏舟發出了聲響。岳藏舟真的提前幾個小時醒了。

“晏青,你真的有些吵!”岳藏舟第一句話果真是沖着晏青的啰嗦去的,他在這幾個小時裏面隐約聽到有人在耳邊嗡嗡嗡,不是顧峘那樣好聽的聲音,而是有人不斷地唠叨什麽壞話。

顧峘還顧不得嘴裏吃到一半的飯,馬上就随意抹了一下嘴角,站到岳藏舟的身邊,想要碰碰他的臉,但伸出了手也不敢觸摸,就怕弄痛他。“你感覺怎麽樣,哪裏特別不舒服?”

“我聞到你燒的菜,就覺得肚子餓了,哪裏還能有什麽不舒服。其實,只要看到你,就哪裏也不痛了。”岳藏舟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只換來了顧峘無奈的一眼。

顧峘對岳藏舟情話技能滿點有了新的認識,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能扯,“我說的是正經的!你身上好幾處割傷,怎麽可能不痛。特別是左腳在翻車的時候,被壓得骨折了,還說自己很好?我又不是靈藥。”

岳藏舟勉強伸出手拉住了顧峘的手,“在我眼裏,你就是靈藥。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真的就昏過去了。那天晚上還沒有和你說‘晚安’呢。這樣想着,怎麽敢不馬上好起來。”

顧峘聽到岳藏舟這麽說卻微微撇開了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眶泛紅了,這人終于醒了,自己卻有些想要哭了。一定都怪岳藏舟!

“醫生,你快給看一下,是不是只要醒了就渡過危險期了。那麽病人能不能吃飯呢?”晏青已經把醫生給找來了,艾倫也緊随其後的進來了。

顧峘讓出了位置,眼神停留在岳藏舟的身上,靜靜地等着醫生做檢查。

“還有幾個測試要做,如果指數沒有問題,基本上就沒有大礙了。”醫生也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這位估計馬上就能轉院了。還是讓其他醫院與那些黑衣人為伍吧。

等到醫生走了,岳藏舟卻有些不想看到艾倫。他還有些困,腦子不算太清醒,但也同意了艾倫說的轉院。“那你就安排吧。不過,我想除了你的仇人,最好也查查身邊的人。我的出現是不是擋了誰的道。”

艾倫臉色一僵,撇開岳藏舟對于他與顧峘的差別對待不談,他想起了這個月讓律師修改遺囑的事情,心裏有了明确的懷疑對象。雖然過去他從來沒有打算把自己的産業留給誰,但是總有人心裏有想法,這段時間他的一些動作也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範圍很小,幾乎馬上就能确定是誰了。

“這件事,今晚我就能搞定,明天中午我會準時來接你的。”艾倫說着就瞪了岳藏舟拉着不放的顧峘一眼,等他們住到了新地方,一定要讓小舟知道他的廚藝比顧峘好多了。千萬不能因為這個男人會燒菜,就讓他兒子被拐走了。

八十一章

艾倫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他對着一堆食材有些緊張,就怕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不好。說起來他的拿手菜是粵菜。在小漁村的兩年,雖然人一直渾渾噩噩,卻不是完全頹廢。老漁夫外出捕魚,而他包辦了所有的家務,做飯當然也算在其中。

“竟然沒有國內的那那種醬料味道好。”艾倫用筷子沾了一些醬,失望地放了下來,看來要燒出地道的粵菜,還要特意弄一批調味料來。也不知道岳藏舟吃得慣粵菜嗎?

前幾天艾倫與晏青随意地聊了幾句,知道岳藏舟基本住在京城或者滬海,也不知道他的口味究竟如何。

“BOSS,下面的人把老約翰抓到了,人在19號倉庫。”來傳話的下屬打斷了艾倫的廚藝晉升大計,他馬上洗幹淨了手,去看看他曾經的律師之一,葫蘆裏究竟埋了什麽藥。

經過調查安琪羅車上的手腳不是一個人做的,安琪羅在游戲開發這一路走得有些快,他與岳藏舟簽訂了合作協議的事情沒有隐瞞,這件事情如果成了很可能改變游戲界的利益分布。也不知道誰這麽看好山口山未來的發展,居然到了要先下手為強的地步。

這個時候,老約翰作為艾倫的律師,知道他要修改遺囑,把所有錢留了一個陌生的東方人。艾倫才五十不到,他的身體不錯,還能活二三十年,照道理不用這樣斷然地安排遺囑,老約翰斷定兩人之間一定有親緣關系。

有了這層關系,想要艾倫改變遺囑就難了。原來誰也沒有想過艾倫會怎麽分配財産,他無子無女,但也總有稍微親近一些的小輩,這樣一來原來還有機會拿到遺産的人,現在徹底沒有希望了。

艾倫看着被綁在凳子上嘴角流血的老約翰,眼神中一絲溫情也沒有,“約翰,你跟着我有十年了。我以為你知道野心要匹配相應的實力才行,你以為你們四個人能吃下我的東西,也不怕撐死!”

艾倫說着話,倉庫的門就被打開了,又有三個人被拖了進來,他們身上的西裝都已經被鞭打出破洞,留了一地的鮮血。

老約翰一口牙齒沒有留下幾顆,其他的都已經被打掉了,已經知道這次逃不過去。艾倫作為一個華人能在米國的傳媒行業站穩腳跟,他的背景并不幹淨,背後站着一些黑色與灰色的勢力,他們才是盟友。

“我會都說的。艾倫,看在我們相交一場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吧。”老約翰黯然地低下頭,也不去看剛被拖進來的三個董事會成員,“這事情是我們一起做的。你們華國人的傳統會把資産留給兒女,你沒有親生的孩子,卻一直很照顧港島的周家,周家的幾個青年人也有些經商的天賦。我們打算在他們身上下注,等到他們進入了公司後,說不定以後他們就能繼承你的財産。這一點,你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本來你過世這種事情,我們想也沒有想過,但是誰讓岳藏舟出現的太突然,我們根本不了解他,正好知道了有人要對付安琪羅,所以就将計就計了。如果他這個障礙物不在了,一切就還是能按照原來的計劃走。”

艾倫聽着老約翰的話,當對方說到岳藏舟是障礙物時,眼中閃過了一道冷光,這些人把他的兒子當做了什麽。說穿了就是他們本來打算把那幾個周家的人當做傀儡,計劃慢慢蠶食吞了他的公司,但是岳藏舟這樣強勢的人出現了,才擋了他們的路!

“老約翰你一直去教堂禮拜,《聖經》卻沒有拯救你的心,貪婪是七宗罪之一,你們犯了這一條,注定不會有好結果。”艾倫說得有些輕描淡寫,不見絲毫的憤怒,好像被背叛的人不是他一樣,但這也讓地上的其他三人真的絕望了,只有将死之人才會生不起憤恨之情。

“如果你們的記性不差,當初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打天下。你們占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會碰,大家能做兄弟一輩子。可惜,人伸了不該伸的手,就不要怪我了。算起來也許是成王敗寇,你們也不要難過,誰沒有個輸贏呢。不過也許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先除掉我。還記得當時我說的話嗎?這條路只能贏不能輸,因為沒有輸只有死。下輩子長點心吧。”

“嗚嗚嗚——”被堵住嘴的三個人拼命要發出聲音,但是艾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必須進行一次大清洗,這次針對岳藏舟的事情要是成了,那麽接下來被弄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這群米國佬一點也不讓人太平。也許是曾經上位的手段血腥了一些,所以即使時代變了,那些老人還是想要通過不入流的手法上位。如果能通過商業手段打敗他,他反而要說一聲佩服了。

時代變了,他們也應該是正當的生意人了才對,腐爛的東西就讓他們消失吧。

艾倫一邊在進行整頓,但他還是有些疑惑,老約翰是怎麽知道有人要對付安琪羅,才會借刀殺人的?但是目前為止他查不到任何的痕跡。

“我們的人手這次都被清理了幹淨,以後想要再深入加州恐怕是難了。”一架飛機飛出了米國,上面坐着兩個人,其中之一說着這起車禍,“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值得嗎?”

“呵呵,有時候不是值不值,而是想不想。讓岳藏舟死一次,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才能兩消。”另一個人勾起了一絲奇怪的笑容,“其實,我還是很期待能再見面的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了。”

**

岳藏舟對着面前的兩份午餐,臉部肌肉有些僵化,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胖了一圈,竟然隐隐有些小肚子,說好的讓人流口水的腹肌就要消失不見了。一定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哪裏是養病,簡直就是被當豬喂。一邊是顧峘準點的三餐,加上了時不時的下午茶。一邊是艾倫神出鬼沒端到他房間的粵菜,要是自己不吃就會有一雙怨靈的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除非不出房,要不然總是有目光尾随。

岳藏舟不得不承認艾倫的粵菜做得很不錯,讓他懷念起了當初去港島打拼的歲月。其實他人生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在廣粵、港島那帶渡過,不知不覺間粵菜已經成為了熟悉的味道。

但是顧峘充滿了愛意的菜味道同樣是心頭好,這輩子他最喜歡的就是顧峘與王美娟做的家常菜,沒有之一。

在這樣好吃的負擔下,岳藏舟不可避免的胖了,當然也暴躁了!偏偏能幫他分擔一點的晏青,因為春節已經回國,留他一個人在這裏受着大餐攻擊。

“哦!岳,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唐納德最近很喜歡往岳藏舟這裏跑,總能分到一份菜,他太懷念在華國的日子,回了米國之後,在吃的上面沒有就那麽爽了。“如果有人天天為我做菜,我一定會幸福死的!你就珍惜一些吧。”

岳藏舟手下的筷子一頓,他知道唐納德的意思,現在收到準确消息的人不多,但唐納德知道艾倫是他的父親。甚至為此,已經與別人大動幹戈了一番。

唐納德知道這對父子之間一定有一道越不過的坎,估計是岳藏舟已經過世的母親。“作為外人,我有些話可能不太對,但你能參考一下。豪門無情這句話不是白說的,艾倫能為你做到這些,足以看出來他對你是真的好,是真心要找回這段父子親緣。上一輩的錯誤已經發生了,你母親已經過世了,但如果她沒有死,真的希望你們倆父子只是不尴不尬地相處嗎?”

岳藏舟沒有說話,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心中很明白唐納德的話是對的,母親的願望就是他幸福安穩地生活,其中當然包括了能得到父愛這一點。

唐納德把岳藏舟的猶豫看在眼中,他繼續講了下去,“有些話顧峘不會說,他從你的感情出發,知道活人是争不過死人的,一旦人死了,很多事情都彌補不了,所以他順着你的感情來,不會勸你。但是岳,我們功利地考慮,艾倫在米國的勢力不小,你在他的幫助之下,也能更快進入這個圈子。

我是米國人,比你更清楚,華國人要在這裏立足有多難,如果你想要做出一番大事,在這裏沒有人脈是不行的。這點上面,我能做的部分還遠遠不夠,有艾倫這樣一個好的選擇,為什麽要舍近求遠?為了你心裏面的怨恨,還是為了面子?

他是你父親,又不是你前男友。你們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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