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他/媽到底要做什麽?!”

由泥塊組成的粗繩越收越緊,窒息感逐漸湧來,貝特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喊道,“你要錢?你這樣做得不到一分錢!”

哥譚的反派都這麽不講道理的麽?

什麽話也不說上來就動手?!

“我對你的錢沒興趣,韋恩,我的目标是蝙蝠俠。”

泥面冷哼了一聲說道。

“蝙蝠俠的事情,和我布魯斯韋恩有什麽關系?!”

貝特曼怒道。

泥臉:...???

好像...有點道理?

“不,從今往後我才是布魯斯韋恩,這個身份将幫我徹底解決蝙蝠俠。”

泥臉将那根繩又縮緊了幾分,“而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布魯斯韋恩。”

一直沒有說話的阿弗突然出手,将三枚滾圓的銀白色小球用力砸向泥臉,但不出意外的,三枚小球對泥臉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湧出的泥塊将三枚小球吞到了身體裏。

貝特曼能從泥塊上莫名長出來的五官上看到出很明顯的嘲諷表情。

但下一秒,“嘭”的一聲悶響從泥臉的體內傳出,他的表情猛然一僵,泥繩猛力地甩動,貝特曼被甩出去,人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而阿弗也從泥臉的禁锢中掙脫出來,泥臉的狀态明顯虛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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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扔出去的那三顆銀白色小球裏面儲存着的是大量的壓縮氫/氟/酸——謝天謝地,它們起了一些效果。

當得知敵人是泥臉後,布魯斯就已經安排好了後續手段,阿弗和貝特曼身上都帶有數枚儲滿了氫/氟/酸的可爆炸小球,但作為泥臉的主要目标,貝特曼沒有時間将其擲出。

但在他體內爆炸開的氫/氟/酸只是讓他虛弱了幾秒,并不像以前那樣能夠直接将他制服——他的“進化”讓他的不再懼怕曾經那些克制他的東西了。

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

還好,蝙蝠俠永遠都有Plan B。

在那短短幾秒的間隙內,貝特曼和阿弗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跑,兩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貝特曼的方向是韋恩集團應用科學部,而阿弗則去了總控制室。

緩過神的泥臉沒有任何猶豫,他直直地朝着貝特曼逃跑的方向追去。

布魯斯只能在另一個世界将路線報給貝特曼,然後靜靜聽着另一邊傳來的劇烈喘息聲。他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死死攥緊的手暴露了他現在內心真實的心情。

泥臉有些懊惱。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神不知鬼不覺時解決掉布魯斯韋恩和他的管家,但現在這樣一來,需要抹去的痕跡可太多了。

而他現在跟着的布魯斯韋恩也突然失去了蹤跡。

泥臉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圈,還未等他做出選擇,巨大的聲音從他的腦袋上傳來,接着天花板坍塌下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墜下,借着力重重踩在泥臉頭上。

泥臉畢竟是由泥塊組成,普通的傷害對他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貝特曼早已了解了這些,他的戰甲附帶了制冷搶,泥塊順着他所站的地方凍結成冰。

但如今的泥臉也并不懼這些,冷凍劑産生出的冰塊被他幾下掙脫開來。

似乎所有對付曾經泥臉有效的道具都失去了用處,貝特曼發出了勾爪槍,從他砸下的洞回到了上一層,然後根據着計劃中的路線往回跑。

“阿弗,還有多遠?”

上一層耽誤了泥臉一段時間,但很快泥臉就追了上來,眼看就要抓住貝特曼了,貝特曼快速在耳機中問道。

“前面右拐五米處。”

耳機中傳來阿弗的聲音,也讓貝特曼冷靜下來,在路的盡頭右拐後,貝特曼發射出勾爪槍,用勾爪收縮的力道讓自己快速向前,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泥臉也來到了拐角處,快要碰到貝特曼的一剎那,空中降下了一個“籠子”。

說籠子也不準确,這是一個由藍色透明玻璃組成的立方體,連底部都在立方體落下後補上了一面藍色的底部,一絲縫隙都沒有,将泥臉準确地困在中間。而無論泥臉的力氣多大,都無法撼動這個牢籠一分。

這是專門為這種敵人設計的囚室,原本還是放在應用科學部的半成品,但此時卻成為制服泥臉的最好選擇。

貝特曼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喘息了幾下,從泥臉的角度看去,蝙蝠俠正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自己,仿佛正嘲諷着自己的不自量力和失敗,只有此刻正鏈接着貝特曼的布魯斯才清楚,此刻貝特曼正喘息着,仿佛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是了,一個一直過着普普通通,朝九晚五平淡生活的富二代,怎麽可能經歷過這種事情。

布魯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見過很多壞人——這在哥譚這個地方并不稀缺,也見過很多好人,即使是充滿了罪惡的地方也不乏有着心向陽光的正義之士,譬如戈登警官。

但像貝特曼這種,明明是一個普通人,突然被卷入了這種生死鬥争中——這一切與他無關,他明明可以拒絕,但他仍舊選擇去做。

“為什麽...”

布魯斯突然輕聲開口,聲音很低很低,讓剛剛停止劇烈運動還在喘息中的貝特曼一時沒有聽清。

“什麽?”貝特曼問道。

“為什麽你要這麽拼命,你知道的,這一切和你無關。”布魯斯恢複了原本的聲音,他問道。

貝特曼沉默了兩秒。

為什麽?

因為他爽啊!

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和各方而來的巨大壓力讓他根本無法發洩自己平時壓抑着的一切,但他突然發現,作為蝙蝠俠,他體會到了那種他渴望的東西。

危險常伴的刺激的确讓他爽到,而這也是為了換回自己的身體。

但作為華爾街精英,他在職場上混跡了這麽多年,深谙其中之道,知道話不能這麽說。

表演,可不光布魯斯一個人擅長。

貝特曼正了正臉色——即使此時被面具罩着,并沒有人能夠看到——然後用他能做出的最鄭重的語氣開口說道:“為了心中的正義。”

說完他就後悔了。

——完了,好像有些過頭了。

布魯斯并不會輕易給予信任,他也看過了無數的人性,他了解人性,更何況貝特曼此刻有些過頭的演技。

但他依舊稍稍有些觸動,因為即使他思考的事情再多,也無法跟上一個思維奇怪的神經病的思維。

這段對話雖然進行的很快,但在泥臉的視角,蝙蝠俠就靜靜地站在籠子外,用他一貫的眼神盯着自己——雖然蝙蝠俠的面具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但他知道,他就是知道,每一個哥譚的反派都知道蝙蝠俠的眼神!(貝特曼:???)

這讓泥臉有些惱羞成怒,但泥臉也并非沒有後手。

準确的說,也不能叫後手,但有人可以替他完成他的心願。

解決掉蝙蝠俠。

即使那人的DNA讓泥臉感覺到了一陣惡心——連泥土塊都覺得惡心的存在,泥臉回想起當時自己不得不吞噬那DNA時的感受,還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上抖落下了兩塊泥巴。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麽,蝙蝠俠?”

泥臉趕忙将那回憶驅趕出腦子,他哼哼笑了兩聲,看着貝特曼,眼睛裏滿滿都是不懷好意的情緒。

而貝特曼一臉古怪地看着籠子中無法掙脫出來,更別提能傷到自己的泥臉。

——拜托大哥,狠話誰都會放。

而異變突生。

泥臉那用泥土做成的脖子突然拉長成一個詭異的弧形,而那張泥土塊做成的臉突然猙獰變化成了一張慘敗的臉,嘴巴上塗着血紅的痕跡,兩邊向上彎曲成詭異的弧度,仿佛是在大笑,但看上去十分詭異瘆人。

而他的頭發長出綠色一片,如果有哥譚人在這一定會尖叫着認出眼前的人。

小醜。

無數的破壞誕生于他的手中,沒有什麽能夠真正收買他,他只是單純為了犯罪而犯罪,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同時也是哥譚人的噩夢。

但很可惜,唯一在場的貝特曼并不是哥譚人,他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并沒有領會過小醜的恐怖。

于是他現在滿心疑惑。

——泥臉靠吞噬DNA來變成他想變的模樣,但......

連臉上的妝容也能模仿過來麽?!!

瞧瞧這慘白的臉,這是抹了多少化妝品才能成為這樣的效果啊?!

而那張慘白的臉此時咧開了那口血紅的唇,發出了連續不停的哈哈大笑聲,盡顯癫狂。

而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布魯斯就聽出了是小醜的聲音,他眉頭緊皺,飛速出聲:“小醜來了?”

“原來他真的是小醜?”

貝特曼挑了挑眉,看着與自己一面堅固無比的玻璃之隔的泥臉,在腦海中說道,“不,是泥臉在玩cosplay。”

這并沒有讓布魯斯放松太多,雖然小醜沒有親自到場,但泥臉此時變成小醜,肯定是小醜在玩什麽把戲。

一直被關在阿卡姆的泥臉突然的越獄說不定也與小醜有關。

他皺着眉,腦中閃過無數猜測。

“這局暫時是你贏了,但三局兩勝,哦不,或許更多局的游戲,只贏一把可拿不到獎勵哦~哈哈哈哈,真希望你能拿到最終大獎,這場游戲讓你快樂麽?~”

“我還有其他驚喜準備給你~”

詭異的語氣配合上那張臉的表情,或許其他人在場的話會吓得半死。

但貝特曼只是撇了撇嘴,然後面無表情地看完了泥臉的表演。

布魯斯聽完後,眉頭緊皺。

貝特曼無法解決小醜,他清楚。

但現在,自己的身體并沒有換回來,面對那邊随時會出現的危險,布魯斯思索着該如何應對。

而貝特曼突然開口:“說實話——你們哥譚的罪犯審美一直這麽奇怪麽?”

先是一個頭戴破破爛爛布袋的稻草人,後來是一個渾身泥塊的泥臉——就算他能變成其他人的模樣,也改變不了他的本質是一堆泥塊——然後是這個将臉塗得慘白,嘴唇又抹得血紅的小醜。

現在就算出現更醜的反派,貝特曼也不會再吃驚了。

只是——這太不符合貝特曼的審美了!

貝特曼有些想別過臉去,他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但他仍要維持着蝙蝠俠的形象,他沒有理會作為傳話機的泥臉,而是低沉着嗓音問道:“GCPD還要多久到?”

“他們已經在樓下了,盧修斯也已經找到了,他被關在了銷毀坑中,所幸開關被及時關上,他已經沒事了。”

阿弗在耳機中說道,也給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報了平安。

銷毀坑是韋恩集團用來銷毀廢棄的原型機的地方,它會先碾碎其中的一切物品,然後焚化——如果不是阿弗趕去及時,盧修斯怕是要兇多吉少。

一切仿佛都解決了,貝特曼仍然沒有對被關在牢籠中的泥臉說任何一句話——他怕一開口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直到他離開了這裏,才認真地在腦海中問道:“你說——對于小醜那張臉,泥臉到底是怎麽狠下心來才變成那樣的。”

他的語氣有一些一言難盡:“有這個能力明明可以把自己變得好看一些——說實話,他一開始的選擇的确很不錯,我這張臉的确值得他冒險。”

布魯斯:...???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還連帶着把我也誇了?

但至少貝特曼這麽一打岔,布魯斯一直緊繃的狀态稍稍放松下來,哥譚的事情現在暫時告一段落。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繼續思考關于兩人互換身體的條件——他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只等着找機會來驗證一下。

而這時,突兀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有人來找我?”

貝特曼也聽到了那邊的聲音,他顯然有些詫異,“沒有人會來我家找我的,夥計,去看看是誰?”

聽到貝特曼這麽說,布魯斯提高了警惕,他站在開門時最佳的位置,如果有人進來襲擊第一時間就能将其制服,但如果是普通人,他也能第一時間作出正确的反應。

在他轉動門把手的一瞬間,門打開,氣勢洶洶沖進來的人讓他第一時間準備自衛,但看到他們身上的衣服時,布魯斯生生收住了手上的動作。

“FBI,我們有話需要問問你。”進來的人說道。

刺眼的白色光線将整間屋子占據得滿滿當當,并不寬敞的屋子中只擺放着一張桌子和面對面的兩把椅子,布魯斯端坐在其中一把上,等待着審訊他的人到來。

桌子下沿有铐手铐的位置,這是一個标标準準的審訊室,但布魯斯并沒有被铐上手铐——看上去待遇不錯,但布魯斯知道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

把自己帶到這裏,給自己施壓,想讓自己說些什麽。

他很淡定——實際上他不是沒有來過這裏,在他回哥譚前幾年裏,他游歷過無數地方,也經歷過無數事情,其中就包括坐在審訊室內接受盤問。

右手邊的那面“鏡子”能清晰的反射出自己的模樣,但布魯斯知道那是一面單面鏡,站在外面的人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

鏡子外面站着三個人。

傑克·克勞福德,聯邦調查局的主管,一個長得有些微胖的黑人,他的旁邊站着威爾和漢尼拔。

“你的分析是什麽來着,威爾?”他看着房間內的坐着的人,突然開口說道。

威爾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兇手是一個富有的上層社會人士,他擁有着富裕的家産和極好的工作,他很高傲甚至有些自戀,這讓他看不起那些沒有工作的流浪漢,認為他們是社會垃圾...”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傑克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帕特裏克·貝特曼,皮爾斯事務所的副總裁,家産富裕,工作極好,至于他的性格——”

傑克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漢尼拔。

漢尼拔頓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傑克,你知道的,作為心理醫生,保密協議讓我不能透露一點患者信息——他是我的病人,傑克。”

“所以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麽?”傑克沒有繼續強迫漢尼拔,而是通過另一個方式詢問道。

漢尼拔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和默認的态度讓傑克有了答案。

“不要因為私下裏的交集而影響你的判斷,威爾。”傑克深深看了一眼威爾提醒道,然後打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

威爾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而漢尼拔并沒有随之進入——他只是一個來幫忙的心理醫生,不跟進去也是正常的選擇。

布魯斯擡頭看向打開的門,意外地看到了熟人。

他朝威爾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威爾頓了一下,沒有回應。

傑克走上前來,擋住了他看向威爾的眼神,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布魯斯。

“你殺了傑爾遜·帕森,是麽?”

而在布魯斯的耳中,另一邊傳來了更大的聲音。

“該死的——你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31 23:42:20~2020-09-02 23:1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醜癌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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