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還能欺負我呀
胡春花一把撲到黎大河身上, 就想扯他的褲腰袋看情況,一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着,說要黎粟償命之類的。
黎粟冷眼看着, 目光看向黎運平, “你要還是黎思的爸,就去借臺自行車, 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報案。”
沒把黎大河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都算是好的, 居然要她償命, 黎大河他有那麽金貴嗎?
聽到報案兩個字,胡春花顧不上黎大河的褲腰帶裏的寶貝了,立馬瞪眼看向黎粟,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你不必擔心,雖然是過年, 但派出所也是有人值班的, 保證今天就能把黎大河給關進去。”黎粟可不怕她, 不一次性把這娘倆吓住,他們肯定會再犯。
想到上輩子有同事帶孩子去辦公室,經常會有猥瑣的男同事去抱抱親親人家孩子, 不拘男孩女孩,甚至故意拿成人的玩笑去逗孩子。
而家長礙于面子,只會笑着跟孩子說, 叔叔是喜歡你, 喜歡你才抱你親你的。
神他媽的喜歡你!
小朋友一兩歲被抱到懷裏時,你捏捏小臉, 哄小朋友糊你一臉口水是喜歡,但小朋友都七八歲,上小學了, 你還親親抱抱,就是親爹有些也不帶這麽親密的吧。
胡春花絕對會比那些家長更惡心,遇到事,她第一時間肯定是護住黎大河。
至于黎思,在胡春花看來,怕只是因為你是女孩子就是原罪,你遇到了你運氣不好,你該的。
“不行!你不能這麽做,這事要傳出去,思思還怎麽做人!”胡春花猛搖頭。
看吧,還知道拿黎思來要挾她。
黎粟看向不動的黎運平,“你到底去不去借自行車?”
“這……”黎運平看看胡春花,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黎大河,黎大河現在已經不叫了,捂着檔躲在胡春花身後,頭都不敢擡起來,甚至有些瑟瑟發抖。
再看看淚眼巴巴的黎思,和牽着黎思,一臉強勢的黎粟,黎運平腳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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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只是動了動,因為胡春花沖他直喊,“黎運平,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你們父女倆個,都逼我!過不下去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黎粟,你沒良心!”
胡春花指着黎粟一通指責,說當年她嫁過來時,黎家如何如何窮,如果不是她從娘家背糧食回來,黎家父女三個就得餓死,她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大冬天的,黎家窮院子裏就是泥地,雖然冬天地是凍的,但地裏有雪啊,胡春花又是撒潑又是打滾,滾了一身泥雪。
胡春花還想去廚房拿農藥,被黎運平攔住了。
“如果沒有你,我外婆舅舅也不會看着我們餓死。”黎粟可不承這個情。
這話是大實話,黎粟舅舅和外婆是極疼她們姐妹的,胡春花當初能嫁過來,還是他們點過頭的。
新嫁,又怕黎粟舅舅一家說她的壞話,把黎粟姐妹籠絡過去,開始對她們還不錯。
也因為每次過來看黎粟兩姐妹,胡春花就甩臉色,漸漸地黎粟舅舅一家就不怎麽上門了,等到黎粟外婆過世,舅舅出外打工,兩家之間就慢慢沒了聯系。
“什麽都不用說了,這警必須得報,黎大河在家裏住着,我不放心,要麽,送他回他自己爸家。要麽,思思今天就跟我走。”黎粟牽緊了思思的手。
黎思吓得只會哭,這時候她想說什麽,也被黎粟一眼看了回去。
黎粟并沒有想着真要去報案,只是拿來吓人而已。
現在被她抓到的只是黎大河偷看黎思換衣服,當然之前他可能做過更過分的事。
但黎粟不知道,也沒有證據。
胡春花也不可能讓黎思開口證明她親哥有罪。
唯一有實證的,只有黎大河強迫他親表妹的那事。
要想黎大河得到應有的懲罰,只有提這事才可行,可那姑娘心理太弱了,黎粟怕她像書裏一樣尋死。
不報案不是因為胡春花攔着,或者別的原因,是不希望害一個花季女孩子白白丢掉性命,還是因為黎大河這樣的渣滓。
只是猥亵的話,幾十年後的法律都不健全,何況是現在,黎大河根本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不行!”胡春花想也不想,大河不能給前夫那邊,那邊後娘當家,大河回去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黎思更不能走,那可是她的女兒,要是她被黎粟教得不孝順她怎麽辦?
黎粟冷笑着看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麽辦?任由黎大河這個畜生做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嗎?你這當媽的既然縱着他,又何必害自己的女兒,你不也是女的,你跟你兒子過不也挺好!”
“黎粟!”黎運平臉都黑了。
看到黎運平生氣,黎粟都震驚了,以前黎晚春還總說黎運平偏心,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現在看來,黎思在黎運平心裏也沒什麽地位。
可能只要是女兒,在黎運平心裏都沒有地位,身上少了二兩肉,能給吃給喝就是仁至義盡了。
現在提到胡春花就不行了?
這就是男人!
“大河,你跟黎粟認錯,再也不這樣了,行不行?”胡春花看黎粟完全不是說說就過了樣子,心裏也有些慌了。
黎大河就是個窩裏橫,提到公安,他都要吓尿了,頭都要埋到褲檔裏去了。
胡春花又來求黎粟,“我保證,不再讓他幹混賬事,我保證!我要是看不住他,就讓我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讓我……”
“媽媽!”黎思急得眼淚直往地上砸。
這大過年的,黎粟嘆了口氣,“但凡讓我知道,黎大河再敢犯渾,我下次就拿刀過來,把那玩意給剁了。”
胡春花心裏又恨又怕,但這時候她還能說什麽呢,只求趕緊把這事糊弄過去,趕緊送黎粟走。
現在她心裏是一萬個慶幸,先前沒有把黎粟帶回家來,而是留在了魏家,不然這個家裏哪裏還有寧日可言。
“不光是對黎思,對任何女同志都不行,但凡讓我聽到點風聲……”黎粟比了個橫刀的手勢。
見胡春花又要開口,黎粟不耐煩了,“你閉嘴,讓他自己說。”
胡春花又忙去推黎大河,黎大河趕緊搖頭,“不敢,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粟這才牽着大哭不止的黎思回房間,胡春花張嘴想說什麽,但張了又張,到底沒開口。
而是趕緊第一時間問黎大河的情況,黎大河對胡春花就沒那麽好的态度了,“疼啊,能不疼嗎?我快疼死了!你還是不是我媽啊,你就由着她打我!我腿也疼……”
說着,黎大河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胡春花那叫一個心疼,差點也跟着哭了起來。
她們一家子吵吵的時候,村裏就有人探頭探腦的,但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過年,暫時沒有人出來看。
喊站黎運平把黎大河扶進了屋裏,胡春花還想看看黎大河檔部的情況,但黎運平不知道是被黎粟那話刺到了還是怎麽樣,硬是拉着胡春花走了。
“能出什麽事,踢不壞!”黎運平不高興極了。
難得他這麽強勢,想到這畢竟是家裏的男人,胡春花心裏擔心,但也沒有反駁,她這會還急着趕緊做完飯,送黎粟這瘟神走人。
“思思,來跟媽媽一起做飯。”胡春花也不放心把黎思交給黎粟,走到房門口,腆着笑臉說道。
黎思很聽話,她一喴就動,但黎粟把她給摁住了。
在黎粟目光的逼視下,胡春花沒敢再說什麽,自己一頭進了廚房。
“思思要不要跟姐姐去住一陣子?”黎粟問黎思,反正都是養,再多養一個也沒關系。
魏向南應該會同意的吧……
沒想到黎思沉默着搖了搖頭。
“可是你媽只護着黎大河,黎大河還那樣對你。”黎粟皺眉頭,不明白黎思怎麽會搖頭,“你放心,魏家的哥哥姐姐還有妹妹都很好的,她們也會歡迎你的。”
然而黎思還是搖了搖頭,“……她是媽媽呀!”
雖然胡春花這不好那不好,可是她是她的媽媽呀。
黎粟一頓,她想她明白了黎思的意思,這麽好的孩子,黎粟嘆了口氣,“那你以後有什麽委屈,不要埋在心裏,都要告訴姐姐好不好?有姐姐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黎思重重地點頭,眼淚嘩嘩往下落,其實她還想跟黎粟說,可不可以不要說她媽媽,但她不是太敢,她心裏知道,姐姐剛剛是在替她出頭。
衣服也不必試了,黎粟讓黎思自己收起來。
出了房間,黎運平愁眉苦臉地坐在火塘那裏烤火,黎粟走過去,“村裏的木匠家在哪裏,你帶我去。”
黎運平擡頭看了黎粟一眼,想說大過年的……但看黎粟堅決的眼神,默默地起了身。
确實是過年,人家木匠不太願意出來做事,但黎粟給了二十塊錢的安裝費,木匠二話不說,換了幹活的衣服,背了張現成的的木門,帶了工具就直接過來了。
“這……這是要幹嘛?”胡春花從廚房跑出來,就看到村裏木匠帶着兩個五大三粗的兒子在拆黎思的房門。
黎粟看了她一眼,“裝門。”
胡春花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把黎運平拉到一邊,聽說木匠來裝門,光安裝費就二十塊錢,胡春花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可是二十塊錢!對他們家來說可不少了!
“以後,我姐寄回來的錢,我就不給你了,我都攢着,以後給黎思當學費。”黎粟可不管胡春花的小心思,直接沖黎運平道。
雖然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好歹黎思也算是她們妹妹。
有錢不如給黎思花,何必丢到不如後爹的親爹,以及後媽身上,就是丢水裏,還能聽個水響呢。
“那是你姐給我的孝順。”黎運平有些急,每次錢捎來,他分七塊給胡春花,自己還能得三塊呢。
黎粟,“你有什麽值得孝順的?”
“……”黎運平,他倒是想立起父親的威嚴訓黎粟幾句,但他不敢。
以前他不敢兇黎晚春,現在也不敢兇黎粟。
黎晚春畢竟離開家裏久了,剛剛又親眼見到黎粟打人踢人的樣子,現在在黎運平心裏,黎粟比黎晚春還要可怕。
聽到動靜,黎大河姿勢古怪地出來看,結果推門看到黎粟站在堂屋裏,立馬把門關上了縮了回去。
新門裝上,插銷安好,以後黎大河就是再想扒門看,也看不到了。
中午飯一點多才擺起來,黎粟只草草地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胡春花做飯的手藝實在是太差了,吃習慣了魏林溪做的,真是一點也吃不下胡春花的手藝。
黎大河窩在房裏沒敢出來,也沒人敢提讓黎大河出來。
吃完飯,黎粟也沒話跟黎家人說,只拉着黎思說了好些話,好在魏向南說是四點鐘來接黎粟,二點的時候人就到了,這時候黎粟才吃了飯沒一會兒呢。
知道二姐就要走,黎思很舍不得,但當黎粟再次問她,要不要跟她去魏家玩幾天時,黎思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回去的路上,黎粟有些過分沉默了。
“你怎麽了,他們誰欺負你了?”魏向南有些擔心地,直接停下單車,腳踩到地上,扭過身看黎粟,一副他們敢欺負你,我就打回去的樣子。
黎粟好笑,“他們誰能欺負我呀。”
聽到她說這話,魏向南才放下心來,重新踩上踏板,但是他放心得有些太早了。
“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一個男的徹底不舉,或者徹……”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