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不過兩人穿的都不厚,萬一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最近的百貨公司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到了。裏面也同樣很熱鬧,聖誕酬賓活動層出不窮,一樓大廳還有各種游戲環節,只要消費滿五千就能參加。Evans看天晴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趁着她認真看着游戲大笑的空擋去珠寶區買了一串項鏈。
“送給你,聖誕快樂。”他不由分說給她戴上,天晴還沒反應過來,只呆呆摸了摸頸間的星形墜子,說了聲“謝謝。”
這鏈子價值不菲,超過幾個五千了,天晴到游戲區一路過關斬将,最後拿到了一個二等獎,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這次商場大出血本,二等獎的獎品也是一款最新的蘋果電腦。
捧得大獎歸,天晴的心情更加好了,下臺來激動地抱了抱Evans。Evans是典型的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大言不慚地“索吻”,天晴歪着腦袋想了想,今天這麽高興,看在他送了自己這麽貴重好看的項鏈的份上,就成全他吧。
她踮起腳,在他的下巴上輕輕碰了碰。Evans深知她不會答應的,能夠親一下下巴已經是開心到像天上掉餡餅了,抱起她轉了幾個大圈。旁邊走過的女孩子羨慕地看看他們,一邊數落自己的男朋友。
不過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的。Evans明天有個會,今晚必須要離開。
“如果在美國就不用了。明天可是聖誕節诶。”他哭喪着臉抱怨,在車裏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我明天傍晚就回來。而且你不是派了司機在這嗎?還擔心我跑掉?”她大喇喇開着玩笑,甚至不惜形象做了個鬼臉哄他。
Evans終于被逗樂了,笑起來:“我可不是孩子……那,你自己當心點?”
“沒問題。一路順風哦。”這兩座城市之間沒有飛機,她估計這晚他又是挺操勞的。對于他為了自己不惜奔波到這邊過一個平安夜,天晴心裏是感動的,可是,倒也沒有什麽不舍的情緒。
告別Evans後,天晴心事重重地步行回家,到了樓下剛要上樓,忽然看到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裏。那車太過熟悉,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車門在這時打開,她看見穿着灰黑色長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季以辰面容冷峻地從車中走出,踏着雪,一步步走向她。
她尚且來不及想他為什麽在這裏,他怎麽找到這裏,就被他定定地擁入懷抱。
季以辰身形高大,輕而易舉就将她擁到懷中,她的腦袋被他按住,緊貼着他的胸口,動彈不得。很奇怪的,此時此刻,寒風凜冽,天下着大雪,擁着自己的是前一天和自己冰冷地談判的男人,她卻沒有一點力氣去推開他。
之前的一幕幕似乎又重新躍入眼前,好心情一掃而空,她的心瞬間像周圍的環境般,天寒地凍。她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響起,那麽孤寂空靈。“你還要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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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若未聞,更緊的擁抱她,低頭将冰冷的臉埋入她的圍巾她的頸項。他的聲音沉沉的悶悶的,戴着濃重的鼻音:“你拒絕我,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我很難過。”他說完,手慢慢松開,整個人扶着她往下倒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我好激動加心動!誰說我不會寫甜的TT 我只是不會寫男女主甜的好嗎TT
E哥你走的太早了好不好……被趁虛而入了吧?!
第 60 章
季以辰那麽大的一個人,天晴本身又瘦,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電梯裏,天晴這才發現他渾身發燙,脖頸發紅,只是因為外面氣溫低,臉才那麽冰冷。季以辰以前感冒發燒的時候從不去醫院,他最煩一點小病就去聞消毒水自虐了。天晴把他拖到卧室的床上,脫下外套和鞋子,被子蓋得嚴嚴實實,擰了一把涼毛巾蓋在他的額頭,廚房燒着熱水,又急急地去附近的藥房買藥。
回到卧室,他還是睡着,閉着眼睛,眉頭緊鎖。天晴把他叫醒的時候,他也是迷迷糊糊的。她在他背後放了一個靠枕,然後把熱水和藥給他吞下。
“先睡一覺吧。睡醒量體溫,要是下不去就要去醫院了。”她說着,抽掉靠枕,讓他躺下,蓋好被子,“你別跟我皺眉。不是說前幾天也在發燒嗎?一直燒下去腦子會燒壞的。”
天晴拿起杯子正要出去,季以辰忽然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他的手心滾燙滾燙的,讓她感到一陣心顫。她轉過頭,冷着聲音看他:“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天你走後我有跟着你的。但是後來那個男人來了,我一直跟着你們到這裏,守了一宿。”他語氣平靜中帶着些委屈,是她從未聽過的。季以辰說這話的時候又想到當時看着他們一同進門的樣子,自己又急又怒,但是更多的是痛。他在那一刻,總算體會到她曾經看着自己和何尹白的那種心情,該是多麽難以訴說的難過。
“季以辰,你這樣,有什麽意思?”
他的眼裏布滿血絲,臉上盡顯憔悴,聽着她哀嘆了一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又疲累地睜開:“我明白你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他看得出來。
“那你知道,你這樣步步緊逼,其實是在把我推向他嗎?”她反問,見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無話可說的樣子,把他的手拿下,放到被子裏,“有什麽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因為你,我又得多留一天了。”她說罷離開,去給小木打電話。
季以辰卻因為那最後一句話而心生希望,她說是因為自己,那就是,她還在乎自己,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沒有被判處死刑?想到這裏,他不自覺淺笑,窩在有她味道的被子裏,暖暖的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他做了許多夢。夢見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夢見了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出游,夢見了她朝自己甜甜的笑,最後,那夢忽然就換了形狀,她狠狠地甩開自己的手,把離婚協議書摔在自己臉上,一臉幸福地奔向另一個男人。
他不覺驚醒,掙紮着坐起身來,一摸額頭,已全是汗水。
天晴在這個時候進來了,她一打開門,他就聞到了小米粥的清香,感覺肚子有些餓了,這才想起自己應該有一天沒吃飯了。
“醒了?感覺怎麽樣?”
“還好。”頭還是昏,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全身無力了。
天晴坐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自言自語:“好像退燒了。”然後把手心裏的一盒藥遞給他,“這個是感冒藥,一天三次,每次兩顆,飯後服用。”
他一聽慌了:“你要趕我走嗎?”
“不然你要呆到什麽時候?”天晴努力忽視掉他眼巴巴的神情,狠狠心甩手道,“我明天必須回去。我還要上班呢。小木也不能總托別人照顧。”
“那我和你一起去!”她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見,而且說不定她會躲着自己,又藏到怎麽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天晴不耐煩地沖他嚷:“季以辰我之前沒發現你這麽麻煩!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提前老年癡呆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嗎?我們有各自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我這次收留你是因為你病得不輕……我看你真的是病得不輕!”
她的話讓他難過,心裏的酸蔓延開來,眼睛都要睜不開來。他看着手裏的藥,握了握拳。“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再在一起要跨越很多溝壑,這些我都知道。”他慢慢地說,擡頭看着她,一字一句,異常清晰,“而且你對我沒有信心,對你自己也沒有信心。你覺得我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小木或者是想贖罪嗎?”
天晴不說話,別過頭,指甲暗暗掐着自己的手腕。
“現在我說什麽你也不會相信。”他慘淡一笑,“時間會證明。”
“別說了,粥都涼了。”她擡手,悄悄用手背抹去眼角流出的眼淚。
餐廳裏,季以辰大口喝着粥,他胃口很好,第三碗都馬上要見底了,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餓。然而天晴卻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用紙巾擦擦嘴巴。問他:“還要嗎?廚房還有。”
“飽了。”他的樣子看起來心滿意足。其實那只是普通的香菇雞絲粥,她用了點雞湯熬,所以特別入味,季以辰從前最愛兩種粥,皮蛋瘦肉粥和香菇雞絲粥,知道她總記得自己的喜好,此刻心情轉好了不少。
她收拾碗筷,他想幫忙,被她一眼瞪回去了。“你去洗個澡吧,刮個胡子。”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下巴上是明顯的青色的胡茬,“剛才叫你秘書去家裏拿了睡衣和西裝過來了,你洗完澡還想睡的話可以穿睡衣。”她平靜地說着,說完一聲不吭去廚房洗碗了。
季以辰走到浴室裏洗澡,用新毛巾新牙刷,她的沐浴露洗發水,洗了整整大半個小時,害得天晴以為他暈倒在裏面。洗完澡他在客廳看電視,眼神卻時不時瞄向她的身影。等到天晴到他身邊拿起晚上蓋的被子疊起來的時候,他假裝毫不在意地問:“午飯吃什麽?”
天晴想你還要吃午飯?這個小公寓那麽久沒人來光顧了,廚房很多東西都不能用了,那粥都是臨時用電飯煲熬出來的呢。她沒有作答,他以為她沒聽到,只好又問了一遍。天晴被他那認真的模樣激到,虎着臉回答:“自己叫外賣。”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
得寸進尺的典範……她心裏冷哼:“我已經很久沒做飯了。自從和你離婚後我就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意思是,現在讓我給你這個“過去時”做飯?開玩笑!
季以辰有些郁悶,可也不好說什麽。“那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吧。”她總得吃飯吧。
沒想到天晴一攤手:“我要出去一趟。找黎天朗,早就約了午飯。”
他終于忍無可忍了:“你忍心把一個病人扔在家裏嗎?”
“你又不是我的誰。況且你有手有腳有錢有秘書,一個電話過去,十分鐘不到滿漢全席都給你送來。”她說的坦坦蕩蕩,背起一個包就要往外走,季以辰趕緊攔住。
“等我兩分鐘。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去幹嗎?”天晴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是什麽情況?好心沒好報是不是?她有沒有隐私或者人身自由了?走哪裏都得被跟着?她沒多理會他,直接走出了門上了出租車。
她報了個地名,車子出發後不久,司機忽然問她:“小姐,後面那輛邁巴赫你認識嗎?為什麽這一路總跟着我們啊?”
天晴心裏一緊,往後看,果然看見季以辰坐在駕駛座沖自己揮了揮手,那個樣子簡直……就是一秒變Evans!搞什麽!自己燒剛剛退下,還在重感冒,不好好休息有這種閑情來蹭飯吃?自己又不會逃走。
“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我男朋友出軌被我抓到了,現在要趕來和我解釋,我不想聽他的廢話。”她随便扯了個謊,一邊朝後面看。尼瑪好車果然開得快,只一會的功夫,就有追上來的跡象了。
那司機聽了她的話,表示理解,一邊猛踩油門一邊說:“話雖這麽說,看你男朋友開這麽貴的車一定是個富二代了。男人花心難免的嘛,他還來追你已經不容易了,發發脾氣是沒什麽問題,別撕破臉,小姑娘,這種有錢人還是要抓住啊……”
被司機不明就裏教訓了一通,天晴點着頭假意接受那種謬論,車子過了個岔路口,季以辰正好遇上紅燈過不了,天晴頓時放了心,接下來一路暢通無阻,沒多久就到了和黎天朗約定的那個餐廳。
“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這個表哥了。”她坐下後,黎天朗白了她一眼,挖苦她。
“是遠房表哥。”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糾正。
兩人面面相觑,然後齊齊笑開。
“出了這種大事也不和我一起扛。真不夠義氣。”黎天朗喝了口茶,抱怨道,“居然就這麽逃走了,連個音信都不給就躲起來了。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我小時候幫你打的架還少嗎?你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麽?嗯?”
“好了好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天晴笑嘻嘻地舉手投降,給他把茶滿上,“公司好像情況還不錯?做了掌權人怎麽樣?我大伯二伯一定很不爽吧?”
“他們能怎麽樣?”黎天朗很是不屑一顧,“黎天晴,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把公司給你管好不好,我自己美國那邊都□□乏術了……”
天晴趕緊做手勢讓他打住:“別呀,這是爺爺的遺囑,你可不能拒絕的。他想讓我管那不直接把股份給我就好了嗎?既然交給了你,你就安心地打理吧。想做什麽就盡管做,改革什麽的都行……”她說罷看了看手表,嘟囔,“半個小時過去了,怎麽葉池宇總經理還不到?”
“他這麽久沒見你,估計在愁穿什麽最帥呢。想留個好印象,也為了以後方便嘛。”黎天朗壞笑,意有所指。
“去去去。什麽跟什麽!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
黎天朗剛想說什麽,忽然眉眼一彎,指了指門口 :“來了來了。喲呵,怎麽這回兩個人一起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天晴剛想問他發什麽神經,一轉頭,卻看到季以辰和葉池宇一起走進餐廳大門,一邊走一邊還側耳交談着什麽。
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關系變得這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點輕松的放松一下心情…… 這樣寫下去什麽時候是盡頭! 25W字一定結束!
第 61 章
季以辰和葉池宇坐到了天晴的對面。
季以辰看着她時臉上帶着些許勝利的驕傲神色,沒想她冷哼了一聲,扭過臉直接朝向葉池宇,溫和地和他打招呼:“池宇,怎麽遲到這麽久?不像你的風格。”
“路上本來就有些堵,又遇到了某個不守法公民路邊亂停車,被交警攔了下來,為了避免發生什麽不愉快的沖突,我就去解圍了。”葉池宇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季以辰一眼,天晴随即了然,卻沒有回應什麽。
之後天晴、黎天朗和葉池宇開始了長達近兩個小時的談話,從爺爺的遺囑談到公司的股份,再說到近期商界的幾件大事以及未來的金融界展望,點的一大桌子菜沒怎麽動過,季以辰一句話都沒有插上,只好拼命地吃,他郁悶非常,第一次覺得商業是個無比讨厭的行業。
到後來他還沒覺得有什麽飽意,身邊的三個人就打算走了。黎天朗叫來了服務員埋單,季以辰驚愕地擡頭,問:“這就完了?”
“你還沒吃飽嗎?”葉池宇“貼心”地問,“那要不再給你點份點心什麽的。我和天朗有個案子要談,天晴要趕回C城,太晚了也不是很安全。”
季以辰手裏拿着的筷子陡然一顫,他的明眸望向天晴,一臉沉重:“再留一天吧。”就差雙手合十說“拜托拜托”了……
天晴對着他始終沒露出一個笑容,保持着面無表情,恍若未聞,拿起包就要走,季以辰趕忙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不留你了,我送你總可以吧。”
黎天朗和葉池宇作為局外人看到這種情形也頗感尴尬,找了個“時間緊迫”的借口,就很沒義氣地抛下天晴走了,天晴只好和季以辰兩個人幹瞪眼,她皺着秀氣的眉,一臉嫌惡地推開他的手:“我不用你送。Evans派了司機來接我。”
聽到Evans的名字,季以辰終于淡定不了了,感覺心髒頃刻間加快跳動。“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不能是他?”她反問,表情木然,“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給他發了短信,說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那麽現在我坐我男朋友的車回家有什麽問題?”
“你在騙我……”季以辰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她,眼底一片受傷,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沙啞,細細聽能分辨出裏面的微微顫抖。甚至是他的指尖,也在顫。他咬了咬牙,說:“你和他才認識多久?我不相信才那麽短的時間你就移情別戀了。”
“我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行嗎?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我和Evans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他在留學期間就追我追了很久,這五年他也一直等着我。他對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開心很多。”她咬着字說話,擲地有聲,讓他竟有一瞬間的錯愕,不知如何作答。
對啊,他們已經離婚了,是他自己種下的惡果,他在她最愛自己的時候蔑視她的愛情,現在又憑什麽要求她重新接受自己呢?她有資格,也有權利做出自己的選擇,讓她最快樂的選擇。即使她現在對自己還有感情,可是半年、一年、三年後,誰知道呢?
他若有若無地輕笑一聲,遲疑地給她讓出一條道路,垂着頭說:“你先走吧,注意安全。到那邊了……給我打個電話。”
她輕咬着下唇,看了看他,心裏一陣鈍痛,仍是決絕地點了點頭:“我會很好的,你放心。保重。”
她說完就離開了,連一句“再見”也沒有。季以辰搖了搖頭,他在奢望什麽呢?這一趟,本就是自己騙來的見面,能夠親口和她說出自己的抱歉,他該滿足了。何況他清楚,自己欠她的,遠非“對不起”三個字可以償還的。或許在這種時候,最好的贖罪方法,就是學着放手,如果這輩子做不到相濡以沫,各安天涯可能是唯一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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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以辰在酒吧喝酒,他喝了很多很多,已經初現醉态,于景接了酒保的電話趕忙趕了過來,一路上叫苦不疊。自從這個祖宗離婚後整個人就沒正常過,三天兩頭喝挂在酒吧,他于景就快成專職保姆了。接的最多的電話再不是各色辣妹的,而是酒吧娘娘腔酒保和季以辰的冰塊臉秘書的。季以辰出門喝酒不帶錢要他來付,上班時間不見人影秘書不敢打電話也要他去季以辰家裏拖人,日子過得可以用“水深火熱”四個字來形容了。
“季以辰你能不能別再喝了!上個禮拜喝醉了打了人,差點被關進局子裏你又忘了!”于景想奪走他的酒杯,被他用力一推,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
于景也火了,怒視他:“你差不多得了!一個大老爺們和個娘們一樣!你還要消沉多久啊!你這樣要連累多少人知道嗎?我這陣子接到你的電話來幫你擦屁股的時候還少嗎?你公司一大票人等着你養呢!你心情還行的時候沒日沒夜工作,一有點不好就喝的酩酊大醉,好歹是個總經理,像什麽樣子!”
“那你說我能怎麽辦?”季以辰吃力地擡了擡眼皮,沖着他苦笑,“和你一起去把妹嗎?我現在看到女人,就想……”他話還沒說完,動作已經配合地“嘔”了出來。
于景捂着鼻子扭過頭,想這丫該不會就此喜歡男人了吧……那自己不就很危險?“哎,其實我也能多多少少理解你的心情。我縱橫情場多年,雖然得意的時候多,也難免有幾次失意,心裏确實不好受。這樣吧,我們公司最近有一個活動——哎哎哎,你別這個眼神看我,先漱漱口擦擦嘴……這個活動很健康的……半馬,才21公裏,你大學的時候不是很喜歡長跑嗎?跑跑步放松一下身心,總比喝酒好啊。”于景給了酒吧一些清理嘔吐物的小費,又拿出一張名片塞到季以辰手裏。“拿好了,這是這次活動主辦人的名片,我晚上會和他說,你要是願意直接聯系他。”
季以辰看了看那張硬硬的小卡片,随意塞在口袋裏,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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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這幾天媽媽不在有想我嗎?”從楚家把小木接出來,天晴拉着他的小手,走在晚間路燈照射的明亮小道上。小木背着小書包一蹦一跳,看上去心情極好。
“有啊有啊……只是沒有一直想……”他的小腦袋不好意思地垂下去,聲音也慢慢變低,偷偷瞧了瞧媽媽,臉上沒有生氣的跡象,嘴角彎彎的,小木松了口氣,“我是大孩子了,不能一直想媽媽的!”
天晴聽了哈哈大笑,這個時候他們到了家門口,小木眼尖,看到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就跳了起來:“一定是Evans叔叔!他開過這輛車的!”
天晴狐疑,往那邊看了看。
“真的啦媽媽!你忘了嗎?上次我們去渡江去吃海鮮的時候就是把這兩車一起放在大輪船上的呀!”
那是汽渡——天晴這才想了起來,走到車前敲了敲窗戶,裏面的人聽到聲音從睡夢中醒來,放下了窗戶,露出俊美的容顏:“你回來了啊?”
“你在這裏等了多久,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呢?”天晴問Evans,司機把她送到了楚家門口,她去楚家聊了會天,少說也有兩個多鐘頭吧。
Evans打開車門下車,微笑:“不是很久。不想催你。”他又走到小木身邊蹲下,摸了摸小木的頭,給了他一根漂亮的星空棒棒糖,“小木有沒有想叔叔?”
他用力點頭,疑惑地歪着頭問:“怎麽叔叔和媽媽問一樣的問題呢?”
Evans一愣,擡頭看了看天晴,見她向自己笑,便也笑了起來。
“Evans叔叔,你以後不要買這個棒棒糖了。雖然長得好看,可是不好吃的,又貴,太浪費了。”
“你把小木教育得這麽好啊……”Evans聞言對着天晴開玩笑,抱起小木,湊近他說,“叔叔那裏還有其他的糖,但是媽媽說小朋友吃太多糖會蛀牙。我們拿這個棒棒糖去換好嗎?”
“我可以保留嗎?我不會吃的……但是……”小木摟了摟Evans的脖子,和他咬耳朵,“我們幼兒園的童童喜歡,我想送給她。叔叔你不要告訴媽媽哦。”
Evans會意地眨了眨眼,天晴看着他們,有些迷茫。“別站在外面吹風了。Evans你到家裏來喝杯熱茶吧。”
Evans受寵若驚,趕緊答應。要知道,他雖然和天晴約會多次,但是他從來沒得到過進她家門的機會。這次,在他看來,是個轉折點!
Evans和小木坐在沙發上一起看動畫片,天晴在廚房把Evans買來的水果洗幹淨切好,拿了出來,放在茶幾上,也坐下來吃了起來。
Evans看着此情此景,心中升騰起一種幸福的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家的溫馨。他想之前的那個男人太不知道珍惜,這種家庭美滿的快樂來之不易啊。如果這一刻能長久地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媽媽,你回家看到爸爸了嗎?他什麽時候來接我們啊?”小木的眼睛還盯着電視機屏幕,卻冷不防冒出這樣一句話,把天晴吓了一跳。
“爸爸……還沒回來……”她不自然地捏緊了衣角,“小木,很晚了,去洗澡刷牙睡覺吧。”
小木點了點頭,自己上樓了。
确定小木聽不到後,Evans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後來又見到小木爸爸了?”
“所以才多耽擱了一天。”天晴苦笑,聳了聳肩,“解決了一些事情。他以後……應該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再也不會了吧,季以辰……在說完那番話後。她應該高興的,釋懷的,可是那種感覺,怎麽說呢?有些壓抑,有些難以言說的酸澀。
Evans握了握她的手,安慰。
天晴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後把手抽了回來,Evans心頭一震,有些吃驚:“天晴你……”
“對不起。Evans。”她深吸一口氣,凝視他的眼眸,“這些天裏,我和我前夫做了一個告別,和他說清楚了很多話,理清了思緒。同時,我也想了很多事。關于我的愛情和我的未來。你是一個非常棒的人,完全滿足我當年提出的那種類型,為了我改變了、堅持了那麽多年,我很感動。我也非常感激你對我的照顧和厚愛。但是我愛了那個人十多年了,雖然我們之間結束了,說實話,我沒法輕易接受別人了。我的心裏有一個洞,那是個無底洞,裏面放再多幸福也沒法填滿。我不想耽誤你,辜負你,你值得遇到更好的女孩。我今年二十七了,你應該比我小一歲左右吧,你還這麽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談一場真正的戀愛,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不值得的。”
Evans藍色的眼眸微動,手撫過她的發:“失敗的愛情和婚姻給了你陰影。我能理解你,不會逼你的。你現在走不出來,沒關系,我不急的。我能等。你不是說我還年輕嗎?我年輕就等的起。你變成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也等。”
他的話語帶着明顯的孩子氣,天晴笑了,那笑一直從眉心到眼角。“但是我不想讓你等啊。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想背負着那些愧疚感生活下去。”她看着他倔強的神情,努了努嘴,“你回去好嗎?回到原來沒有我的時候。繼續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很殘忍。”Evans說,“時間沒法倒流,我回不去了。”
這晚他如何走出去的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把買給小木的一大袋糖果都從後備箱拿了出來,交給了天晴,天晴和他說謝謝,再見,他也恍若未聞,仿佛呆傻了一般。
她在窗邊看着他的車飛馳而去,只低低嘆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Evans的部分不可能這麽快結束的,不然就不算男配了,所以大家放心。
另外,親們都很想看男主被大虐,覺得女主不堅定,我也承認,但是不會讓他們随随便便在一起的這點我能保證。
然後我說一下當初寫這個文的大綱的時候,設想是真相大白後男主各種悔恨,但是已經徹底找不到女主了,就在新聞發布會上忏悔,然後女主看到電視淚流滿面就這樣全文終了,是一點都沒有什麽虐的情節的。
不過大綱一向不能作準,我寫文也是容易偏離大綱的,畢竟不同的時刻感受不同,靈感也有不一樣,也沒法說哪個好哪個不好吧,我盡量照顧讀者的感受,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初心,望大家理解。
再次感謝一下看文支持的親們,新人各種不容易,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
特別感謝留評的親,真的特別感動!麽麽噠,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噠!
收藏一下荔枝的專欄吧,到時候開新文會在專欄說的,收藏瘦十斤!
再次謝謝大家,鞠躬!
第 62 章
季以辰參加了那場半馬。那個活動很大,于景家公司旗下的很多藝人都參加了,因而記者很多,但是當他們看到季以辰的時候,還是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紛紛湧上前去。
季以辰和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連忙叫保安攔住記者,季以辰則緘默統統不作答。
離比賽開始還有十五分鐘,在起跑線附近做着熱身,身體還是不舒服。他最近飲酒過量,睡眠又不好,精神狀态一直很差。
“季總,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參加了。”助理有些擔心地說,這陣子季以辰總是臉色蒼白,胃病頻發,抵抗力也大大下降,天氣一有些許變化就感冒發燒的。而且跑步本來就是為了健身,如果把自己身體搞垮了就沒有意義了。
“沒事。”他簡單地回答,去工作人員處領了一個號碼牌,慢慢跟到人群後面。
季以辰高中和大學都是練長跑的,所以跑起來還算輕松。不過到底不是從前二十多歲的時候了,工作忙起來鍛煉就少了,所以跑到五公裏的時候,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小腿抽筋,頭痛。
不過還是堅持下來了。他想起曾經天晴和他開玩笑的時候說過,他有一種固執的韌勁。
到達終點的時候于景也在那裏等着自己,遞給他一條大毯子,笑着勾着他的脖子,錘了錘他的肌肉:“小子,不錯嘛,寶刀未老。三十名,不錯了,這個比賽參賽人數足有五百人呢。”
“季先生,稍後我們能做一個采訪嗎?”一個記者走過來問道。這個活動的終極目的是為山區的貧困兒童籌款,讓大衆了解到他們艱難的生存和學習環境,那個記者是基金會找來的,季以辰沒有拒絕,沉默地點了點頭。
===
周末的時候,天晴在大掃除,小木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木,你站起來一下,媽媽拿一下沙發墊去洗。”
小木沒有動。天晴又叫了一聲,他還是沒有反應。天晴疑惑地擡頭看他,卻發現他的目光直直地盯在電視屏幕上。
“爸爸,媽媽我看到爸爸啦!”他興奮地叫了起來,一把摟過天晴的脖子。
天晴“嗯?”了一聲後,狐疑地望向電視屏幕。雖然季氏總是會上上新聞,不過季以辰不太喜歡在媒體面前曝光,所以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最近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