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別怕,我一直在你身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攜着露珠,帶着溫熱從最耀眼的地方走陰暗的屋子。清卉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的她什麽也看不清,只有滿眼刺目的紅。
腦袋有些暈暈乎乎,她睜開睡意朦胧的眼,碰上的卻是另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眼神沉靜而深邃。他們的距離那麽近,近到可以看清男人濃密的睫毛。
清卉有一時的迷茫,然後腦子裏慢慢浮現出昨天的情景,她像觸電般跳了起來,眼睛緊張地在屋子裏搜尋。
“明赫已經處理好了!”蕭佑霖好聽的男性聲音适時地響起。清卉愣了一下,迅速跳下炕頭,臉上已是緋紅一片。
蕭佑霖倒是神色自若,捂着肩膀坐起來,仿佛和一個陌生女人同床共枕一夜的人并不是他。
清卉輕咳一聲,讪讪地說道:“我去弄些水來!”
蕭佑霖臉上仍是淡淡的沒什麽特殊的表情,可眼裏卻劃過一絲笑意。
三人梳洗完畢,找了些食物胡亂吃了一些,便啓程往青村趕。清卉因身上染了血跡,有些懊惱,低着頭默默不語。蕭佑霖看了她幾眼,突然說道:“蕭佑霖!”
清卉疑惑地擡起頭,不甚明白對方的意思。
蕭佑霖淺笑着重複道:“我叫蕭佑霖,你呢?總不能總喊你喂!”
清卉大方地笑了起來,幹脆地回道:“楚清卉!”
走在身後的張明赫有些奇怪地看着前面有說有笑的兩人,雖然清卉救了他們沒錯,但自己的頂頭上司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和藹可親了?
突然,三人的背後的草叢裏傳來一陣騷動,然後就是子彈破空而來的呼嘯聲。蕭佑霖大喝一聲,将清卉護在懷裏撲進茂盛的草叢裏,身後的張明赫也立刻拔槍還擊。
跌得七葷八素的清卉被一把拉起推向草叢的深處,耳邊傳來蕭佑霖低沉而冷厲的喝聲:“一直跑,別回頭!”清卉來不及思考,本能地跑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遠處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幾個黑衣人。
清卉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只能成為他們的累贅,所以拼命朝荒草茂盛的地方鑽,後面張明赫決絕的傳入耳朵:“少爺,我去引開他們!” 蕭佑霖說了什麽她沒有聽清,只是感覺身後跟着自己的沉穩腳步聲一直沒有消失。
荒草在自己身邊刷刷後退,撥開一層草後面看到的還是草,路仿佛怎麽也沒有盡頭,清卉有種要被困死的窒息感,鼻尖上不由沁出汗來。
“別怕,繼續跑,我在你身後!”蕭佑霖似乎感覺到清卉的慌亂,于是在她背後出聲。很奇怪,男人的聲音好像有穩定人心的魔力,使清卉的心在瞬間平靜了不少。
突然,蕭佑霖停下了腳步凝神靜聽,清卉也回過身好奇地看着他。正要開口,只見他将手指貼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後面,清卉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狂躁的狗叫聲!
不好,是狼狗!看來張明赫的聲東擊西并不怎麽奏效,而這些人今天不至他于死地是不會罷休了!蕭佑霖眼眉一立。拉起清卉發足狂奔。
清卉也感到了事态的嚴重,可是酸軟的雙腿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現在她完全是靠着蕭佑霖的拉力在前行。
“你……你自己走吧,後面的人要對付的是你,應該……應該不會拿我怎麽樣!”清卉喘着氣吃力地喊道。她實在跑不動了,這樣下去只會負累了身邊的男人。而蕭佑霖卻恍若未聞,拉着清卉的手收得更緊了。
“你……”
“閉嘴,我蕭佑霖還沒卑鄙到在這種時候扔下女人自己逃命!”
清卉還待再說什麽,卻被蕭佑霖疾言厲色地喝止了,男人鐵青的臉和剛才判若兩人,身上散發的強勢讓清卉立刻閉了嘴。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以為疑無路的時候,往往就會柳暗花明。撥開滿眼的荒草,耳邊赫然傳來淙淙的流水聲,而後一條清亮的小溪出現在眼前。
蕭佑霖不假思索地說道:“下水!”
“什麽?”清卉沒有聽清,追問的同時被拉下了小溪。
“水會消除我們的氣味,讓狼狗追蹤不到!”蕭佑霖一邊涉水前行一邊談論着逃脫追捕的心得。
清卉在他身後垂首聽着沒有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對于有些事她永遠知道該在什麽時候保持沉默。
果然,後面一直如影随形的犬吠逐漸遠去,中間夾雜着追殺者憤怒的咒罵聲,似乎還有幾句日本語。
X國人?清卉在腦子裏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她并沒有把這個疑問說出,因為馬上自己就會和這個男人分道揚镳了,這輩子也許永不相見,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