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靖州重逢
郭旭摸出汽車鑰匙正要開門,突然發覺身邊多了個人影。他擡眼一瞧,只見是個醜陋的年輕女子正睜着一雙和她的面容及其不相稱的美眸望着自己。
“你……找我?”郭旭看看前後左右無人,指指自己問道。
清卉笑着點點頭,指指自己的喉嚨示意她不能說話,然後又用手中的樹枝在地上寫起來。漂亮的字體一下吸引了郭旭的注意力,他彎腰看了半天才疑惑地問:“你要我帶你去靖州,找你在靖州打工的姑媽?”
清卉連忙點頭,一臉懇求地望着對方。
郭旭遲疑着,他就是為了避免麻煩才自動申請到這個偏遠的小縣城來,如今更不想。但眼前這個女子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神情,讓他怎麽也無法狠下心來拒絕。
郭旭一聲不吭地上車發動引擎,可那破車只是哼哼了幾聲就沒氣了。男人不慌不忙地又跨出車門,朝着車頭狠狠踢了兩下後再次回到駕駛室,而這回汽車總算發出轟鳴聲。
清卉失望地看着郭旭就要離去,心情沮喪到極點,于是準備往回走,突然男人在身後叫住了她:“诶,你不走了?”
清卉驚喜地轉過身,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讓郭旭一陣恍惚。這女子笑起來似乎也并沒有那麽醜麽!
郭旭似乎急着趕往靖州,所以一路飛奔,中間只在路邊攤吃了一碗面,随後又急急上路。
郭旭之所以這麽着急趕往靖州是有原因的。前一段時間,靖州周邊的縣城連續發生難民失蹤的案件,因為失蹤的大都是沒有親屬可尋的流民,所以給破案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拖了幾個月,非但沒破案,失蹤的人數卻在直線上升。這事終于驚動了蕭佑霖,他将總探長武山輝大罵一頓,責令他限期破案。
武山輝這幾天愁得是茶飯不思,不由想到了昔日的部下郭旭,不得已才打電話來向他求援。郭旭本不想再摻和進靖州這趟渾水裏,但是武山輝對他有知遇之恩,無奈之下他只好前去會會老上級,沒想到正巧梢上了清卉。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車裏的兩人一個是開不了口,一個是不想開口,所以清卉撐着有些脹痛的頭在後座上打瞌睡。
正當她睡得昏天黑地的當口,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清卉一個沒注意頭重重撞在前排的椅背上,疼痛将她的瞌睡蟲一下子趕了出去。
清卉揉着腦門,迷茫地看着前面的男人。
“到了,這裏是靖州市中心!我還有事,所以只能送你到這裏!”郭旭知道清卉不能講話,就轉過身說道。
清卉向外看了看,發覺已經是傍晚時分,不知不覺中他們趕了将近8個小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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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卉忙感激地點了點頭,下車正準備要走,郭旭卻突然從背後叫住了她:“等等,這個給你!”說着遞給清卉幾張鈔票。
清卉隔着車窗搖着手示意不需要,郭旭知道這個女孩身上沒錢,因為中午的面是他請的客,因此聳聳肩笑着說:“放心,不收利息的!”然後往清卉手裏一塞,腳下一踩油門,小破車揚長而去。
清卉看着手裏的錢笑了笑,感覺自己還真是幸運,再看看前方忽覺道路也開闊不少。
到底是省會城市,熱鬧程度不亞于川南,雖然是傍晚時分,街上仍然熙熙攘攘。沿街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和路人的談笑聲彙合在一起,讓清卉又有了熟悉的感覺。
她邊走邊看,身上有了錢,等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蕭佑霖,這樣的認知讓清卉的心情好了不少,所以此刻到不怎麽着急了。
“小卉!”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清卉吓得渾身一哆嗦。
她回頭一看正是陰魂不散的楚昊翰,急忙拔腿就跑。楚昊翰本來是看着前面女子的背影像清卉,就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想還真找着了。
清卉沒命地往前跑,無奈體力不支,眼瞧着她和楚昊翰的距離越來越近,急得她渾身冷汗直冒,也不辨方向,沒頭沒腦地朝着馬路中央奔去。
耳邊傳來路人的驚呼,然後就聽一陣刺耳的急剎車,一輛黑色的別克車堪堪停在她身前。
清卉被輕輕碰了一下,沖擊力讓她一下子坐倒在地,看着車頭閃亮的飛機标志,吓得心都要跳了出來。
那司機顯然也吓得不清,好在車速不快,剎車及時,即便這樣他也急忙下車查看。清卉卻一咕嚕爬起來就要繼續跑,卻見車上又下來一名年輕軍官,正是張明赫。
清卉又驚又喜,看着張明赫一時竟呆住了。張明赫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女子,想着該不會是撞傻了吧!
那邊的楚昊翰已經追到路口,見清卉被撞吓得三魂出竅,正要上去看個究竟,卻見張明赫走下了。他知道張明赫是蕭佑霖的副官,也知道清卉認識蕭佑霖,不覺身形一頓。此刻是不能将清卉帶走了,楚昊翰眼裏閃過一絲怨毒,然後拉低帽檐閃進了路邊的一家茶館。
再說那邊的清卉,在最初一刻的驚愕後立刻清醒過來,她疾步來到張明赫面前,可惜口不能言,咿咿呀呀比劃了半天,可是張明赫只是一味地搖頭,還好心地問:“小姐,您是不是撞傷了,我派人送您去醫院!”
身邊又沒有筆,清卉急得直想哭,卻不知要怎麽表達!
“明赫,撞到的人沒事吧!”坐在車裏的蕭佑霖見張明赫和一個女子糾纏不清,不由發話問道。
今天,蕭佑霖接了母親的電話,說是幾天不見怪想的,讓他今晚要回蕭府吃飯,其實是誰想見他,蕭佑霖心知肚明。但如今他心裏有了別人,到不知該怎麽面對葉映萱了,所以回靖州後,蕭佑霖一直很少回大帥府,一直住在自己的公館裏。沒成想今天要回去,卻在路上撞了人。
他推門下了車,正看見一個女子拉着張明赫比比劃劃,那女子雖然面容獨特,但卻有一雙和清卉十分相似的眼。想到清卉俏麗而倔強的臉,蕭佑霖心裏劃過隐隐的刺痛。
“明赫,什麽事情!”
蕭佑霖背着手站在車門旁問道。
“将軍,她拉着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張明赫為難地報告說。
清卉猛然見到蕭佑霖熟悉的臉,心裏忽的湧上淚意,瞬間迷蒙了雙眼,她急忙掏出手帕去擦,卻一個沒拿穩帕子掉在了地上,帕子一角上挺拔的翠竹赫然呈現在蕭佑霖眼前。
清卉被綁出來的時候什麽也沒帶,只有這塊蕭佑霖送的帕子因為貼身藏着所以一直跟着她,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蕭佑霖手疾眼快,一把拾起帕子,驚訝地問道:“你認識清卉?”
清卉擡起婆娑的淚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突然,蕭佑霖盯着清卉的虎目眯了起來,小心翼翼但很肯定地說道:“你……就是清卉!”
清卉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壓抑的哭聲讓蕭佑霖的心為之一縮。
他将清卉摟在懷裏帶進車內,朝着一臉呆滞的張明赫吩咐道:“回公館!”
“可是夫人哪裏怎麽說?”張明赫怎麽也弄不明白美麗、高貴的楚小姐怎麽變成了眼前的醜女人,不過對于上司的決定他卻是絕對服從的。
“就說今天有緊急公務不回去了!”蕭佑霖沉吟了一下回答,感覺懷裏的女子還在抽噎,便輕拍着她的背問道,“清卉,你怎麽在這裏?還有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清卉大哭了一場,心裏舒服多了,她擡起紅紅的眼睛,指了指喉嚨搖搖頭。
這回蕭佑霖驚得幾乎要跳起來,他一把抓住清卉的手憤怒地不覺提高了嗓門:“你的嗓子怎麽啦?是誰幹的?”
清卉拍拍男人的胸口示意他少安毋躁,又拉過他的手,在男人手心裏簡單地寫了自己的遭遇。她沒有隐瞞蕭佑霖楚昊翰的事情,因為她從內心深處相信眼前的男人。
蕭佑霖耐心地“看”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眼裏閃爍着森冷的目光,坐在前排的張明赫不覺打了個寒戰。他通過後視鏡悄悄看了一眼後座上無言的兩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那件事一定觸到了蕭佑霖的逆鱗。自己的頂頭上司平時不輕易發脾氣,但他越是憤怒表面上就越冷靜。而如今,張明赫仿佛已能感覺到在蕭佑霖沉靜的眼眸下蘊藏的滔天怒氣。
清卉将事情一股腦地倒出後便默默低着頭不說話,她不知道蕭佑霖會不會看不起自己,但她也不想騙他。蕭佑霖愛戀地看着清卉修長的脖頸,眼裏閃過一絲心痛。他輕輕将清卉擁進懷裏,吻着她的發說道:“沒事了,清卉!我會保護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也許這篇文真的不那麽吸引人,所以天使很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