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v通知

他們是下午的時候出發,到這會兒天色都暗了下來。

時樂拽着他的袖子,雖說沒哭,可浸着淚的眼睛濕漉漉的,讓人莫名心軟。

這個時間點,不着急趕回去。

薄聞時跟他一塊兒去了鎮子,鎮子上有小龍蝦的餐館。

餐館的牆壁斑駁,看着就上了年頭。

老板是個愛笑的中年男人,看時樂眼睛紅紅的,還給他塞了瓶牛奶。

“不要錢。”

老板笑着說道:“難得看到長這麽好看的小孩兒,多喝牛奶,多長長個。”

時樂:“……”

時樂攥着牛奶,等老板走後,他這才嘟囔道:“薄聞時,我很矮嗎?”

薄聞時瞥着他:“你覺得呢?”

時樂個子不太高,估測着有一米七多。

他瞅瞅薄聞時輪椅上的兩條大長腿,有點羨慕。

“我還小呢。”

他插好吸管,嘬了一大口牛奶,聲音含含糊糊的:“以後我會長高的。”

他除了想長高點,還想要點肌肉,這樣說不定就可以把薄聞時給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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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聞時對他的長高卻不抱太大期望。

時樂骨架小,看着就是纖瘦的體型,想長高,把牛奶廠承包下來都不知道有沒有用。

很快,一大鍋龍蝦被端上來,随着龍蝦上來的,還有幾瓶啤酒。

看的出來,老板真挺喜歡時樂的,這鍋龍蝦的個頭都很大,量也多。

而且上菜的時候,老板還特意叮囑了通,說讓他喝牛奶就好,啤酒少喝。

時樂乖乖應下,沖着老板彎了彎眼睛:“謝謝叔叔。”

吃飯前,他用傳音符跟範無救說了,今晚上要請假,不能勾魂了,等回去後再補上。

“這次沒找到你爹,地府那邊打算怎麽辦?”

薄聞時戴着手套,剝着盤子裏的蝦,語調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的用餐儀态自小就受環境影響,沒有半點不雅,每個動作都透着矜貴的氣息,手裏的蝦,看着硬生生被提了好幾個檔次。

時樂瞅着有點饞。

也不知道是饞剝好的蝦,還是饞剝蝦的人。

“有句話不是說了嘛。”

時樂翁聲翁氣的回答他道:“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那做閻王也要這樣的,做一天閻王就要勾一天魂。”

薄聞時聽他說起勾魂,眼底動了動。

時樂是小龍蝦的鐵忠粉。

他剝一個吃一個,總覺得都要供不應求。

正賣力吃着,忽然,面前被推過來一盤剝好的蝦。

是薄聞時剛剝了半天的,他只嘗了幾個,剩下的都在盤子裏。

“唔。”

時樂對這麽多剝好的蝦,自然沒有抵抗力。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薄聞時:“你不喜歡吃嗎?”

薄聞時目光跟他對上,見他小臉上原先的傷心似乎都被壓了下去,心裏稍定。

“不喜歡。”

薄聞時淡聲道,他對口舌之欲并不看重,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時樂往嘴裏塞了個他剝好的蝦,又叫來老板,加了幾個菜。

一大鍋龍蝦,基本全進了時樂的肚子裏。

上來的幾瓶啤酒,他喝了一瓶,其他都被薄聞時喝了。

吃到最後,被撐到捂着肚子的時樂,癱在椅子上,動彈都困難。

“薄聞時。”

他打了個奶啤味兒的嗝,虛弱道:“我好像懷了。”

薄聞時睨着他:“誰的?”

“小龍蝦的。”

“哦。”薄聞時涼涼道:“小心流産。”

這幼稚的對話,時樂沒想到他會配合,高興的嘿嘿直笑。

在店裏又坐了片刻,他們這才結賬出餐廳,時樂沒讓薄聞時掏錢。

“你陪我回家,我已經很滿足了,晚飯應該我請的。”

時樂用所剩不多的零花錢,堅持把賬結上,結完,他又小心的把錢包揣好。

愁吶。

他回鋪子裏要看看還能不能再賣點古董。

或者随便幹點什麽,打工也行,多賺點錢給薄聞時買好吃的,再把地府建設好。

雖然薄聞時有錢,可時樂卻拎的很清。

現在是他在追求人,追求人要花錢的。再說是給老公花錢,時樂再窮都不會省這筆錢。

外頭。

司機已經給他們訂好了房間,是鎮子上最好的旅店。

不過,比起薄聞時從前住的星級酒店,這旅店的條件還是不能跟那些比。

時樂進去後,對簡陋的環境并不介意,他看着房間中央的大床,眼睛亮晶晶的,贊賞道:“你的司機真會辦事。”

看,這個床它又大又軟!

簡直太适合兩個人一塊兒睡了!

時樂沒帶睡衣,洗完澡,就穿着個小褲衩爬上了床。

薄聞時沒看他,直接進了浴室。

“薄聞時!”

看着浴室的門被關上,時樂盤腿坐在床上,沖他嚷嚷道:“你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薄聞時聲線冷淡。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并不透明,再加上有水汽的遮掩,所以從外面看不清裏面。

也正是這樣。

盯着磨砂玻璃看的時樂,一點都沒看見,原本坐在輪椅上的薄聞時,是怎麽站起來,宛若個正常人似的沖着澡。

床上的時樂,這會兒專心看着玻璃,那些傷心的情緒都被抛到了腦後。

他打小就是只很好哄的崽崽。

天大的難過,哭完沒多久,就不記了。

時賀說他這沒心沒肺的性子,能一直保持下去,也挺好。

這邊房間裏氣氛和諧。

山上。

被壓在床榻,不知折騰了多久的時賀,眼尾泛着被逼出來的紅,狠狠咬上羅澧的肩膀。

“混賬。”

他惡聲罵道:“你是想把我弄死才甘心麽?”

羅澧低笑了一聲:“我哪裏舍得?”

他憐惜的親了親時賀瓷白如玉的後頸,呢喃聲似誘哄般:“我練你給的心法出了差子,你說,你該不該幫我?”

時賀身上幾乎半點力氣都沒。

他蹬了羅澧一腳,但那一腳蹬的軟綿綿的,不像是在趕人,反而像在勾人。

羅澧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攥着時賀的腳腕,湊上去親了下,随後輕笑着叫出多年前的稱呼——

“師尊。”

“我小時候,您對我說過的,您會疼我。”

“現在,就好好疼疼我吧。”

時賀被“疼”的整個人昏昏沉沉,壓根沒有感知到時樂的氣息。

更不知道,他的崽崽今兒在山下還傷心了一場。

等到時賀睡去後,羅澧這才披着衣袍,來到山腳,将那張貼在結界上的“棄爹書”揭下來,從頭看到尾。

看完。

羅澧挑了挑眉:“不想認爹?”

啧。

還是欠收拾。

這只崽當年算是碰瓷碰到他跟前,羅澧跟時賀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他們為了崽崽,差點把命都搭上。

小崽崽現在吃點來自親爹的虧,就不聽話的要回來告狀。

羅澧把“棄爹書”收進懷裏,小心眼的擡手将結界又加固了兩層。

旅店裏。

時樂巴巴的對着玻璃,叫道:“你怎麽還不出來啊?”

薄聞時擦着頭發,淡聲道:“不用等我,自己睡吧。”

“不。”

時樂回答的很堅定:“要等。”

這次,他絕對不會先睡着了!

他要看腹肌!

最好還能摸一下。

懷抱着對腹肌的執念,時樂跟薄聞時就這麽耗着。

到最後。

薄聞時看出來他是不打算睡,皺了皺眉,披着浴巾出了浴室。

門一打開。

時樂就用力拍拍身旁的床單,熱情邀請他:“快來呀!”

那急不可耐的小模樣,讓薄聞時只覺得頭有點疼。

片刻後。

兩人都躺進了被窩裏。

時樂矜持着沒有直接動手動腳,而是清清嗓子,給了個預告。

“薄聞時,我今天喝酒了。”

他一說話,薄聞時就猜到他在想什麽。

“酒喝的還沒有奶多,你要告訴我你醉了?”

薄聞時語調冷淡的戳穿他的目的。

時樂鼓了鼓臉,不服氣的道:“牛奶跟啤酒混着,叫奶啤!”

“我一喝奶啤就會醉。”

他說着,碰碰薄聞時的胳膊,問他:“我現在醉了,可以幹壞事嗎?”

“不可以——”

薄聞時的話音還沒落下,時樂就已經翻身把他摟住。

不安分的小爪子,還趁機摸了好幾把腹肌。

薄聞時:“……”

薄聞時垂眸看他。

時樂紅着臉,眼睛閉的緊緊的,像塊粘糕似的黏在他身上。

“我醉了。”

他還狡辯道。

薄聞時感受着這溫熱的肌膚,心頭跳了跳。

不能這麽下去。

他很清醒的意識到,不能放任這個小流氓。

“時樂。”

薄聞時低聲道,他嗓音有些啞,又似乎只是幻覺。

為了治住這個小流氓,薄聞時索性直接發了狠,下了一劑猛藥——

“你是不是想跟我做?”

時樂:“……”

目前還只敢暗戳戳摸一下腹肌的時樂,當場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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