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執的目光冷冽地剜着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嗖!

大門被他扔到了一側,阿徹擡腿踏入祠堂門檻,時間一幀一幀拉長般,放慢速度朝我走來。

他身後是萬丈光芒,他的身體輪廓被光一根根穿過,描出耀眼的邊緣。

我擡起頭,望着阿徹,

仿佛看到了天神降臨。

榮光

阿徹幾下解決掉我身後的那些保镖,赤手空拳,又快又準。

我有些看呆了。

阿徹來到我的身邊,拉開自己的黑色風衣,用一側的衣襟護我在他的胸前。

像是騎士在保護他的公主。

可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正在被亡夫的家人公堂驅逐。

而阿徹更不該是我的騎士,因為此時此刻,我死去丈夫的親戚們,在剛剛編排完我的“罪行”裏,正好就有阿徹是我背着李業、偷雞摸狗養的小白臉!

我沒有像童話裏的公主那般,感動的痛哭流涕,轉身撲入阿徹的懷裏,向他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委屈肯定是有的,我也是女人,不是石頭做的。

但表達內心軟弱的時辰,絕對不能是現在這麽個四面楚歌的時候!

Advertisement

傾訴對象更不能是阿徹!

我生硬地推開阿徹的遮擋,站起身,嚴肅地凝視着他。

問,

“誰讓你進來的!”

阿徹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拳頭攥的很緊。

“這是李家的祠堂,你只是我的一個保镖,不得在此胡作非為!”

我厲聲道,

“出去!”

我用餘光看到了李家人饒有趣味打量我和阿徹之間的互動,一個個雙眼中都透露着看蕩/婦落井下石的神色。我心裏有些急了,阿徹啊,你倒是快走!

阿徹依舊沒聽從我的命令。

“蕩/婦!”那位要對我動手的長老率先從看熱鬧中反應過來,一巴掌拍着桌子,氣急敗壞道,

“這都把野男人帶到李家祠堂來了!成何體統!”

“大家快都看看!這丈夫才死,屍骨未寒,這寡婦就已經開始跟保镖在光天化日之下眉來眼去!李家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媳婦!”

“是啊是啊!”

四周霎時間風聲四起,迎合聲接踵而來,滿是辱罵我的話。

“真沒想到李業竟然會娶了這麽一個女人進門,真是丢臉!”

“啧啧啧,怪不得五年都沒有孩子,恐怕五年裏這女人成天吃裏爬外吧!”

“我看啊,李業那病,多半是給她氣的!莫不是偷情保镖的時候被李業撞見了,李業當場吐血身亡!哎對!我就說嘛李業身體一項強健,怎麽可能才36歲就走了!唉,也真是夠可憐,攤上這麽個媳婦兒……她這副嘴臉還想要李家的家産,呸!做夢去吧!”

……

實在是太難聽了。

我一下子亂了方陣。

阿徹站在我面前,還是不說話,也不走。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不是都已經消失了那麽些天了嗎?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出現!

快走啊!

我在心裏急瘋了,大聲吶喊,用眼神瘋狂地傳送着想要表達的信息。

阿徹低頭好一會兒,就在大家熱鬧快要看不下去了,想要直接對我們動手。

突然,

祠堂自動彈回去合攏的大門,又再一次被人推開。

光線射入,人還未到,就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喲,一大堆大老爺們的,讨伐一個姑娘家的,算什麽~”

門檻踏入一個白色的身影。

我轉身,向着大門望去,

只見那天在花園裏遇見的那名年輕的男子,嘴角含着微笑,輕快走了進來。

“是你……”我很是驚訝。

然而還沒等到我脫口而出問他是誰的話,一旁的阿徹卻突然手背後,低頭恭敬道,

“李少爺。”

李少爺???

我瞪圓了雙眼。

白衣男子大步流星穿過祠堂,直接走到了那個“私生子”的空位,潇灑揚起衣擺,坐下。

托着腮笑着對在座各位看了一圈,

“大家好~”

“我就是邵明章,想必在座所有人都已經聽說過我的名字了吧~”

“沒錯,我就是李業的那個流失在外面很多年的狗血私生子~”

“不過可能會讓在場所有想看熱鬧的人都要失望了,我今天來,并不是要跟我的‘小媽’搶家産的~”

白衣男子突然收起笑容,正襟危坐。我身後的阿徹突然直起腰板,利落的走到我對面,展開一直背在身後的一個黑色文件夾,推到邵明章的面前。

黑色文件夾裏,赫然擺放着一份紙質版的遺囑。

邵明章接過阿徹遞給他的筆,在指尖轉了一圈,然後目光變得異常鋒利,左手壓住文件夾,右手拔開筆帽,在遺囑最後方第一繼承人的位置,簽下了他的名字。

轉手,又把遺囑推到了我的眼前。

我低頭,就看到邵明章的名字下面,還留白了一塊地方。

我有些不解地擡頭,用眼神疑惑地問他。

邵明章又把筆抛給我,站起身,轉頭面對一幹李氏族人,慢條斯理系着白色西裝的第一顆紐扣,氣勢磅礴、斬釘截鐵道,

“林小姐已經和我達成協議,我和她身為李業遺留下來的家人,将共同繼承這筆遺産!”

“從此,林小姐就将是我李明章唯一的親人,我在李氏的股份就是她的。她手中的基金會,你們休想動一根汗毛!”

召集會在日落前,終于結束。

李家其他幾房的親戚們氣急敗壞,全都面色鐵青地憤然離場。

到了夕陽消失在地平線盡頭,天空下星藍間吹動着大片大片的楊柳花絮,李氏老宅的祠堂裏就剩下了我、邵明章,還有阿徹。

我還是不太習慣叫邵明章為李明章,名字好土。

邵明章雙手插在兜裏,慢慢津津沿着祠堂裏面的牌位一個又一個打量,我坐在長桌的一角,身體靠在椅子裏,很是疲憊。而阿徹站在橘黃色的燈火沒有被照耀到的陰暗處,低着頭。

我用餘光看了眼阿徹,他的表情十分模糊。

整個祠堂就我們三個人,其餘李業留下來的保镖已經被邵明章打發走,他現在已經是李家名正言順的下一任家主,等到過些時日對李氏集團的交接完畢,他就正式登基上位。

三個人在這麽大、還飄蕩着很多先祖的靈位的地方,實在是有些陰森森。

我感到十分疲憊,腦袋也十分混亂。雖然基金會保留下來了,但是我還是高興不起來。

我擡眼看了下阿徹,想拿個錘頭把他的頭給打開,看看這家夥的腦子到底長成了什麽樣!

什麽都不跟我說,怎麽突然就和李業的私生子扯上了關系?

從左到右走完一圈的邵明章突然轉過頭,先是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阿徹,又把目光轉向我,勾了勾嘴角。

“我們去吃火鍋吧!”

“……”

邵明章的腦子也絕對有些問題,因為沒人會在突然得到一筆巨額家産還有一個古老家族的掌權人的皇位後,第一個反應,是帶着自己的小媽和小媽的緋聞小白臉找一個爛大街的火鍋店涮肉吃。

但真當邵明章指揮着阿徹開車帶我們去了不遠市中心的一家川渝老火鍋,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鵝腸毛肚苕粉,

我承認我是真的吃驚到掉下巴。

俗話說,在川渝火鍋店裏要清湯那都是瞧不起人,但是當服務員問邵明章要什麽鍋底時,邵明章竟然很幹脆地說要鴛鴦鍋,而且必須用對半砍的那種,不能是一個大鍋裏面套着一個小鍋。

我問邵明章是吃不了辣還是怎麽着,吃不了辣我們就去老北京涮羊肉的火鍋店。邵明章往杯子裏倒了些啤酒,問我喝不喝,我說不喝。于是邵明章又給我點了一瓶椰奶,還要熱的。

邵明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搖晃着酒杯,他喝酒很有英倫風,就是在電視裏看到英國人在酒吧裏喝“教父”那種喝法來喝啤酒。服務員給我送過來熱的椰奶,邵明章幫我開了插了吸管,突然就看到阿徹還站在我身旁,并沒有坐下。

吃火鍋是四方桌子,桌子四個邊下面立着四把長條寬板凳,我和邵明章一人坐一頭,東西對,南北沒人坐。

邵明章對着我右手邊的空位置,讓阿徹坐下來一起吃。

阿徹依舊面無表情,冷冰冰回答,

“這不合規矩。”

阿徹很清楚我正在跟他生氣,所以不敢造次。以前我每次跟他發火,他都會主動站到門外不吃晚飯來懲罰自己,我心疼,但是又拗不過他,只能等到半夜了再派人給他開個小竈。

“切,什麽規矩不規矩!”邵明章拉了把凳子,裂開一條縫,命令阿徹,“你坐。”

阿徹還是沒出聲。

“呵,真是條走狗!”

“你罵誰是走狗!”我拍了瓶蓋瞪邵明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