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玩火
聽了淩熙充滿勾引的語言,安瑞楓沒有第一時間接話。其實自從兩人互表心意之後,就過上了蜜裏調油的幸福生活。他們每天睡在一張床上,該玩的、該摸的、該親的其實全都做過了,只是礙于每日都要拍戲,安瑞楓擔心淩熙身體受不住,所以遲遲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看看淩熙那缺乏鍛煉的小胳臂小腿小細腰,爬個山就累到東倒西歪,若真做到最後一步——安瑞楓對自己的持久力相當有自信——絕對會把淩熙做到狗生不能自理!
所以即使淩熙在床上百般邀請,安瑞楓至多是把兩人的好兄弟抵在一起互相摩擦,然後讓他們的子子孫孫團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他不想碰淩熙,其實他每天都憋得要爆炸,但無奈他們拍攝進度非常緊張,容不得淩熙請一天假。
而他是絕對舍不得看淩熙拖着半殘的後腿去拍戲的。
聽到手機裏安瑞楓平穩的呼吸聲,淩熙不高興了:“你怎麽不說臺詞啊?”
“什麽臺詞?”
“你演過那麽多霸道總裁冷酷精英,你說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臺詞?”
安瑞楓哄着他:“‘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這句行不行?”
淩熙被他哄的心花怒放:“行行行,你可要準備好你的鐵杵,我一會兒就回去磨你!”
他挂了電話,開開心心的回去繼續拍戲。剛剛鮑輝衣服裏又掉出一只螞蝗,吸飽了血的螞蝗又粗又大,據說鮑輝光看一眼就吐了。淩熙跟在随隊的隊醫身旁看熱鬧,嘴裏假惺惺的說:“哎呀,看來鮑輝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呀汪。”
飽受精神與肉體折磨的鮑輝強撐着拍完了這段湖邊偷窺戲,他懷疑衣服裏的螞蝗是有人故意扔進去的,他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卻苦于抓不到他的把柄。畢竟螞蝗這種東西來無影去無蹤,沒吸血時小小一團,防不勝防。
除了淩熙,誰還和他有仇,會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報複他?
鮑輝盯着淩熙的背影,眼裏又懼又恨。明明是個背後無人還被經紀公司放棄的十二線小藝人,怎麽敢和他那麽說話,還使用這種惡心的玩意折騰他?
淩熙經驗太少,以為僅靠語言恐吓和一點點肉體懲罰,就能讓心懷不軌的人打消念頭,卻沒想到這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最後一幕拍攝完畢,工作人員收拾岸邊的設備,準備班師回營。淩熙身上戴着好幾斤重的狗尾巴,為了掌握平衡,走路時向來慢悠悠的,這樣一來他就落到了最後。奇的是鮑輝居然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邊,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瞄。
淩熙腦中的警鈴被拉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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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某人根本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得到教訓,而且還妄圖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
這個天然石臺高約三米,一側有小土坡可以攀爬。淩熙每一步都邁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從濕滑的土坡上滾落。他一邊向下走,一邊用餘光觀察着身旁鮑輝的動作,就怕他突然發難。
待兩人走到距離地面大概兩米左右的位置時,鮑輝突然往淩熙的方向一倒,看着像是腳滑一樣,重重的栽倒在淩熙身上!淩熙雖然千防萬防,但在這種窄小的土路上無法躲閃,被他一擠之下,直接栽向了旁邊的小湖之中!
危急時刻,淩熙一把拉住鮑輝的衣角,扯着他一同落入了湖中……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随着他們的失足落水,整個劇組都沸騰起來。這湖水不深,只有一米,他們從兩米高的位置栽下,水托不住,他們最終肯定要砸到湖底。
不過淩熙不怕,他身後的大尾巴在落地時成了最好的緩沖,再加上湖水的浮力,他就像輕飄飄的躺到了柔軟的羽毛床上,很輕松就能站起身來。只是山中溫度低,湖水冰涼,淩熙站起來時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至于鮑輝,他自食惡果,比淩熙慘太多了。
鮑輝哪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淩熙帶下水,砸入湖底時,他整個後背拍到湖底的鵝卵石上,疼的他眼冒金星。他在湖底灌了好幾口水,才被随行的經紀人和助理手忙腳亂的拽起來。他雖然沒受傷,但受驚不小,整個人瑟瑟發抖,看着淩熙的表情帶着深深的忌憚。
明明淩熙才是狗妖,但鮑輝看着更像一只落水狗。
朱琳琳貢獻出她的毛巾讓淩熙擦身子,導演急赤白臉的問他們事情是怎麽發生的,淩熙無辜的說:“有人太狡猾……不對,有人腳太滑,我們就掉下去了呗。”
他本來還想着吓吓鮑輝就行了,但照現在看來,光吓吓沒用,還是得想辦法把他打疼了才能讓他得到教訓。只是光靠他自己恐怕難以達成這個目标,回去還得問問安瑞楓有沒有什麽辦法。
※※※
另一邊,安瑞楓在房中苦等淩熙許久都不見他回來,頗有些坐立難安。他被淩熙主動的勾引搞得心思澎湃,像是屋中的空氣都突然升高了十度一樣,他擺弄了一下桌上的盆景,又跑去換了一身帥氣的衣服。他在屋前的小空地上行足足轉了三圈,也無法改善自己內心的期盼。
早在拍攝定妝照時,他就覺得淩熙與那套耳朵尾巴極配,他還特地買了一套收藏起來,希望以後能哄勸淩熙戴上。但淩熙不像他悶騷,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就主動提起了“新玩法”……
這世界上哪個男人,能抵擋這種誘惑?
安瑞楓在屋裏呆不下去了,他算了算拍攝時間,決定主動去找劇組彙合,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淩熙抱在懷裏,好把空蕩的臂彎填滿。不湊巧的是,安瑞楓剛一離開道觀,就遇上了拍攝完畢後回道觀的工作人員,他們告訴他,淩熙好像抄近道先回去了,安瑞楓擔心與淩熙錯過,急急忙忙又趕回住處。
當他走近他們居住的小屋時,果然聽到門內傳來了淩熙造成的一些聲響。安瑞楓推開門,原本以為能看到可愛的戀人晃着尾巴熱情的撲到他懷裏,結果卻撞到了淩熙手足無措的對着火盆點火的場景。
道觀裏生活樸素,并沒有使用現代化的取暖設備。每間屋子的角落裏都放着一個火盆,待天氣轉涼後就會使用。可是現在并非是秋冬時節,淩熙卻搬出了火盆,艱難的點火想要引燃火盆中的煤。
最要命的是,坐在火盆旁的淩熙身穿睡衣,頭發濕漉漉,嘴唇凍得發白,模樣不像是洗完澡,更像是落水。
見安瑞楓進來了,淩熙朝他做了個飛吻的手勢。他形貌狼狽,偏還有心思開玩笑:“你猜我這是在幹什麽?——我這是在玩火啊。”說完自己先把自己逗樂了。
安瑞楓被他這種苦中作樂的态度打敗了,趕忙沖過去拉住他的手。果然,淩熙雙手冰涼,指尖摸着像是在摸冰塊一般,這完全不可能是剛洗完澡的情況。
“你落水了?”安瑞楓把淩熙從地上拉起來,把他往被窩裏塞:“我去給你升火,你先把頭發擦幹淨。”
只是安瑞楓完全不會使用這種古老的玩意,他以前拍古裝劇的時候,見過劇組的工作人員點火盆,他看人家做的輕輕松松,結果自己做的時候完全點不燃,他費心折騰半天,除了把煤炭戳成煤渣,其他一點進展都沒有。
安瑞楓起身:“我去問問化妝師的吹風機在哪裏,先把你頭發吹幹再說。”男人頭發短,平常他們兩人洗完頭發都沒有吹的習慣,只是落水和洗澡不同,如果頭發不吹幹怕是要生病。
見他急着往外走,淩熙趕快叫他:“你別去你別去,化妝師那裏的兩個吹風機,都被道具組拿去吹我的尾巴和耳朵去了,那玩意不吹幹了怕把電機燒壞了,你就別過去給他們添亂了。”
“這麽說,你是拍戲的時候掉下去的?”
“嗯,衣服也濕了,被他們帶走烘幹了。”
安瑞楓回頭看他,臉色不太好看:“你一個人掉下去的?”
“當然不是,你也知道我走路有多小心。”淩熙圍着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他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座小山一樣,而他的腦袋就像是山頂上升起的紅太陽。他敘述了一下鮑輝的報複行為,很苦惱的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鮑輝再也不敢惹我?”
他絲毫不覺得向安瑞楓求助有什麽丢臉的。他和他已經是一家人,自己能處理的,淩熙不會去麻煩安瑞楓,但若是遇到了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他絕不會磨磨唧唧的為了顧忌“男人的面子”而強撐。
反正安瑞楓整個人都是他的,他都在床上麻煩安瑞楓那麽多次了,還在乎床下多麻煩一次嗎。
聽了淩熙的控訴,安瑞楓臉上不見有什麽怒氣,但熟悉他的淩熙很敏感的察覺出,安瑞楓只是把那股怒氣憋在心裏。漂亮的灰色眼睛深處泛着顯而易見的火光,但他極力控制住自己,不把這種憤怒發洩出來,擔心吓到自己的愛人。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安瑞楓恨不得現在就讓人把鮑輝綁到跳水館裏,然後一遍一遍一遍的把他從十米跳臺上推下去,讓他也嘗嘗被人推的滋味。
一想到如果拍戲的石臺再高一點、湖水再淺一些,淩熙可能就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安瑞楓就覺得萬分後怕。以後他絕不會放淩熙一個人去拍戲,別說沐浴戲了,就算床戲他也要站在那裏不挪一步!
他在淩熙床邊坐下,把他連人帶被子環抱住。淩熙很自然的把腦袋搭在了他的胸口,清楚的聽到了安瑞楓胸腔中飛快跳動的心髒,他的脈搏如此急速,全都是源自他的在意與擔憂。
淩熙真沒想到,在自己看來只能算是“小事故”的意外,卻讓安瑞楓緊張成這個樣子。他從被窩裏伸出一只光溜溜的胳臂,輕輕的拍了拍安瑞楓的腦袋。
“乖,安安不生氣呦。”
安瑞楓不說話,摟着他的手更緊了一點。
“你看,我除了覺得有點冷以外,一點傷都沒有。我發誓下次不會再和他獨處了。”
安瑞楓恨不得把他揉到懷裏,與自己融為一體。
淩熙不願見他為自己的安危擔憂,只能想方設法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可這個情況下,總不能讓淩熙講笑話吧……
他眼珠一轉,悄悄的把自己的被子打開了一條縫隙,就像一只深夜襲擊路人的吸血鬼一樣,猛地展開自己寬大的被子翅膀,把來不及反應的安瑞楓裹入了自己的被窩中。
被窩裏,一人衣衫整齊,一人渾身赤裸。
安瑞楓摸摸手掌下細膩光滑的皮膚,疑惑開口:“……我給你塞進被窩的時候,明明見你穿了睡衣的,你衣服怎麽不見了。”
淩熙躍躍欲試的看着他:“你要給我十秒鐘,我也能把你的衣服變不見。”
五秒鐘過去,淩熙超額完成任務。
安瑞楓喉結滾動,盯着淩熙的目光像是懾人的野狼。淩熙的手正放在他的兩腿之間,腿間短硬的恥毛抵在淩熙那雙彈吉他的漂亮手上,幾乎是轉瞬之間,剛剛還沉睡着的好兄弟就被喚醒,等待着替他沖鋒陷陣。但是經過艱難的思想交戰,安瑞楓還是選擇把淩熙的手從自己的內褲裏拿出來:“你剛受了涼,必須要保暖靜養。”
“對啊,”淩熙锲而不舍的又把手掌伸過去,握住那熱燙的柱體,手指輕輕收緊,感受着肉棒在他手裏一點點脹大變硬的感覺,他狡黠的歪過頭:“就因為我冷,所以我才要玩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