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覺得天壤之別。不過葉一卿不太适應什麽都高速放入腦子裏随後冥想再調出來這種系統。該說是笨呢還是道心不夠明慧呢?反正他的心态就像是前一天晚上被留了背誦作業的初中生,臨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還想着書本放桌面能不能偶爾掃一眼呢?明明也許都記進腦子了,偏偏沒法信任自己的腦子。

輪到蠢蛋上場的時候已經是術法比賽的第三天了。大多數的弟子都腦絲燒融脫離了思考期,改為專心享受術法比賽的可看性。

他走上演武臺的時候日懸正中,略微刺眼的日光顯得他比平時要白淨許多。

其實楚天闊長得還是頗有人模樣的,标準身高标準身材,比方臉更斯文,比瘦長臉多個堅毅的下巴。大眼闊鼻,圓潤的嘴唇充滿溫情。

膚色屬于白人曬出的淺小麥色,配上永遠耿直的脊背,基本存在本身就是在書寫“正義”二字。

可惜這裏是修仙位面不是武林,不然還有雲翩炎城什麽事,這妥妥的是個主角啊!

盡管他長了一副人模狗樣小攻下巴,那雙眼睛依舊時刻出賣他。永遠清澈堅定閃着善良的光芒,不管如何朝它揚灰塵灑狗血似乎都無法令其改色或是曲折。所有人見到這雙眼睛都會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字——chun。音調及漢字請自行想象填空。

所以說這人就是一眼望到底,特別沒有神秘感,腦補什麽結果都是事實,特別沒有成就感。所以盡管楚天闊小夥挺帥功夫不錯是個好人,卻幾乎沒有什麽桃花。

早前因為好脾氣又樂于助人,有被女修們支使着做着做那,後來桑千裏葉一卿看不過眼,連帶着雲翩衛斜陽都幫着推拒了幾回之後,衆人就知道大家的楚小狗變成了家養的楚小狗,不能随便使用了。

不過人家自己可沒覺得被欺負了,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那啥。

***

今天的楚天闊難得不是那件半舊藍衣裳,咱換了一件新藍衣,總算略微脫離了樸素大俠風。

只見他不着慌不着忙幾步走向演武臺中央,先是向四面八方拱手各鞠一躬,随後單手起了一個手勢,請工作人員升起防禦石壁。

術法表演多是有攻擊傾向的,所以有的弟子會要求升起防禦壁,以免傷到他人。

只是那蠢蛋似乎又略有不同。

防禦石壁升起後,楚天闊徑直走向其中一個石壁,直到距離石壁兩米遠的時候才停下。随後脊背縮緊寶劍在身前斜着格擋,,如大敵當前一般,進入了對戰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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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頓時凝固,仿佛游走的空氣都變得嚴肅了起來。楚天闊的表情也極為認真,黑瞳之中倒映着石壁的烏青。染上一抹涼色。

随後劍風四起,楚天闊竟是攻擊起了防禦石壁!

衆人起先均是不解,随後劍修們先是看出了一些門道。

原來,蠢蛋竟是把防禦石壁想象成了敵人,他的攻擊也不是胡亂而為,取點大多是頭部、頸部、心髒、腳踝之類關鍵部分。

并且随着劍花亂閃,楚天闊并未将石壁看成了喂招的板子,而是真的當成了活着的敵人,想象着對方的移動而移動。從最開始那塊石壁逐漸加重攻擊向側面游走。

楚天闊是金木雙靈根,所練劍訣名為《長生》,不過這同壽命無關,指的是劍路。長生劍訣講究一招起六式,一式三十六路,由簡知繁,化繁為簡,是非常需要苦工的劍法。基本七十二招全部融會貫通的時候胡子都白了。所以這套劍訣盡管根基紮實,很是有些奧妙,會去學的人卻是不多。楚天闊拿尋常規格的劍,習最正路劍法,走絕不依靠捷徑的劍道,簡直就是劍修範本。

……他當初幹嘛來玄天門?

衆人不禁在心裏疑問。畢竟楚天闊這種就是不歸劍宗典型的劍道呆子啊!

一刻鐘之內,幾千聲略微刺耳的金鳴,回過神來,楚天闊已經收回了劍勢,又站回演武臺中央了。他朝着正前方又鞠一躬,與一刻鐘前的并未有什麽不同。只是呼吸略顯短促,額角也沾濕了星點胎發。

他身後那兩面防禦石壁,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上面留下了幾十道淺淺的白印。

要知道這是玄天門內門演武臺的防禦機關,就算是炎城怒了估計短時間也很難劈碎它。何況楚天闊一築基初期劍修,與炎城之間就好比鳳凰與小雞仔。能夠有此等攻擊力,已是實力不俗了。

楚天闊飛下演武臺,同下一位弟子擦身而過的時候還習慣性的側身讓了讓。

回到鈎月峰地盤,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不知道是在笑啥。

衆人欣慰着感慨着,于是推倒了楚天闊一人踹了幾腳,直把新衣裳踹出了古墓範兒。算是表彰“你小子幹的不錯呀~”。

當然,在術法比賽大放異彩的師兄弟不在少數,楚天闊也并沒有能夠進入術法前10,成了衆多重在參與的弟子中的一個。

他在這日所展現的百分之一天的閃光與帥氣很快便淹沒于時光與絢爛術法的長河之中,變成了不故意觸碰就不太容易想起的曾經。楚天闊依舊是那個蠢貨老好人,什麽都沒有改變。

***

那之後,桑葉小隊得到了一個值得慶祝好消息,繼葉幸運之後他們這裏又多了一個衛好運。衛斜陽那手頗有大家風範的煉丹架勢居然釣上了一條大魚!

芒天界有這麽一種德行,就是門派的最高實力者一般不是掌門,并且這些大能都很低調,連尋常資料都不太為人所知。

就比如玄天門的兩位化神大能,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從未見過不說,連名字都不知道。

像清風派這樣沒有化神大能的,他們的神秘人士就是他們那兩個元嬰期丹修。

由于正主不顯山不露水,所以芒天界近年最富盛名的丹修并不出自清風派,而是玄天門的邵鶴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邵鶴書對玄天門而言可比炎清要重要。就像他們現在可以用炎城打不歸劍宗的老臉一樣,他們已經用邵鶴書打了許多年清風派的黑臉。

這樣的邵鶴書在門內總是有着許許多多傳說的。只可惜丹修大多是宅男,雖然江湖上流傳着那麽多邵哥的傳說,絕大多數的門內弟子卻沒那個有幸可以瞻仰其容,更別提迷戀與否了。

而現在,就在術法大賽的尾聲,天樞演武臺看臺的一個角落,一位看起來也就三十多一點的白發帥哥在衆多金丹堂師不自覺的簇擁之下,施施然的走向雲翩,路過桑千裏,又路過葉一卿,最後準确的站在衛斜陽的面前。

就算是淡定哥也着實有點吓着了,一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該筆直的地方偏要斜靠着的衛斜陽差點從位置上掉下來,連忙站起身。

其實小一輩的沒人知道這白發帥哥是誰,包括相對見多識廣的雲翩。不過能被這麽多金丹丹修簇擁着,特別是其中還有金丹後期修為的,除了邵哥,還有別人麽?

盡管衆人心裏多少都有那麽點猜測,相信衛斜陽自己也有。不過他并未露出什麽驚喜的神色,反而飛了一個“我幹啥壞事了麽?”的眼神給剛才被路過的三人。

邵哥倒是意外的平易近人,他那雪白修長到水溶溶都要赫然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衛斜陽的肩膀,與年輕的臉不相符,笑容十分慈祥,又略帶天真。

用一句話總結的話:壯哉我邵哥真男神!!!

☆、章三十三 軟妹溶溶【二更】

邵男神這副姿容,怪不得晴危樓他師父對打賭輸了什麽的不僅不惱火反而樂呵呵四處傳揚呢,這是要追求男神的節奏麽?

邵鶴書也并未鋪設任何前奏,直接報上姓名并且透露了來意。

他果然是想收衛斜陽為徒。

邵鶴書700歲,已經在元嬰中期修為醞釀了許多年,何時突破後期都不奇怪,有生之年成就化神也不是不可能。他親傳弟子共有三人,竟都是愛瞎跑的性格,一個都不在身邊。到了他這種年紀他這種地位,弟子的資質雖然要有,但并不是第一位的,要有特點才能讓他眼前一亮。衛斜陽就這點而言就很符合他的要求。邵鶴書已經許多年不曾關注過問學峰了,所以這次的煉丹大賽是他頭一次知道衛斜陽。

各位元嬰大能以及管理門內中樞系統的金丹道君都有高高在上的包廂可供觀看比賽,以邵鶴書的那個角度,很明顯衛斜陽那塊區域的氣場就和周圍全然不一樣。那種和緩有序的氛圍竟然出自一個二十不到的孩子,早就歇了收徒心思的邵鶴書也不禁陷入了思考。

結論就是,他決定收四徒弟。

其實葉一卿覺得,衛斜陽心中的某一個小人其實是很想拒絕的。這個小人很理智,這個小人很懶惰,直覺告訴他答應了好麻煩。但是最終還是另一個小人站了上風。畢竟他是個貨真價實的丹修,身為丹修怎能不渴望最高水平的教學與一生難得一見的丹方,這所有一切丹修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跟在邵鶴書身邊就都能得到,這誘惑太大了,衛斜陽又不是真修佛,沒那麽清靜。何況還有第三個小人在一旁幫腔,說不要落元嬰大神的面子,那太可怕了好吧?!

盡管衛斜陽之後要有得糾結了,不過當下的氣氛還是十分可喜可賀的。特別是沈鈎,高興得就跟自己兒子做了邵鶴書徒弟似的。這位胖叔叔除了談戀愛太黏糊之外真是個再好沒有的人了,桑葉七人都很喜歡他。

***

随着術法大賽的結束,核心選拔賽的初賽即将開始了,本來這并不耽誤衛斜陽搬入長憶峰,只是在公布初賽一輪對戰名單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名字攪亂了衆人的好心情。

江楚泊。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他的傷好透了?他要參加核心選拔?他要……做什麽?

前三項賽事持續了一個多月,積蓄了太多氣力的雲翩、郎金、水溶溶本來情緒高昂,他們三人中兩個體修一個劍修,并且武器是重劍,都是骨子裏喜歡對戰的性格,偏偏那只半死的蒼蠅,給衆人高漲的心情添上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陰霾。

水溶溶是三人之中第一個出賽的。

葉一卿面對水溶溶的時候腦子裏常常會回轉兩個金色的大字——拳皇。這回難得有貨真價實的争霸賽,他事先特意設計了一套唐裝給水溶溶。

接單的是舜城有名的繡坊,成品很不錯。并不是大紅特喜慶的那種,而是淺橘色,對襟寬袖,衣褲分開。褲腳紮進繡花短靴,兩袖貼着她那招牌武器。

一向是原生态披散着的秀發在葉一卿的作圖加口述、雲翩主力、衛斜陽輔助之下鼓弄了半天,上半部分用同色的系繩方布紮成了兩個小包子,剩下的部分則綁成了一對細細的麻花辮放在身前。本是柔弱仙女範兒的水溶溶頓時俏皮了許多。

男士們紛紛點贊。

水溶溶個人倒是極推崇腿腳便利的部分,有了這身衣服,她就再也不必為上體修堂課而苦惱了。

芒天界女裝多為仙氣飄飄款,講究上不露臂,下不露腿,當然,也有袒胸露乳造福群衆的,只是事業線暴露得再多,就算衣衫半透得啥也擋不住,不知為何也不會露腿。

當然,修士只要築了基就會飛,實在沒什麽蹦蹦跳跳的必要。可是水溶溶是體修啊!盡管許多人都自動屏蔽這一點,還有更多人壓根不知道這一點。

女裝的不科學性直接導致水溶溶上課的時候同雲翩他們男修一樣穿男裝紮馬尾,不過她不怒的時候真心是個軟妹子,穿土褐色男式練功服啥的不說很痛苦,至少不星湖!

而葉一卿“發明”的這種“唐裝”,水溶溶不禁在心裏大力給他點了一萬個贊!

***

水溶溶上場的時候博得了滿堂的喝彩。可其實她還什麽都沒做,只是一個翻身上臺而已。

核心選拔的賽場換了天璇演武場,這裏較天樞而言,每個演武臺都要更大一些。水溶溶朝對手一拱手,那位仁兄的臉霎時就紅了。

葉一卿心想,完了,這絕壁不會認真跟水溶溶打啊!可是咱水爺那是你想讓,想讓就能讓的麽?!

果然,對方修為本就不比水溶溶高上多少,還處處留手得那麽明顯,搞得水溶溶也別手別腳的。一氣之下,什麽仙女形象,全不要了!

只見水溶溶到底是連招牌武器都沒亮出來,近身一個右勾拳就把人打下了演武臺,落地之後還水平滑行了七八米遠,直到大地良好的摩擦力挽救于他。

對着已經昏厥過去的對手又一個拱手,承讓了!

核心選拔是不允許殺人以及對修為造成永久性故意傷害的。也就是說大家都是同門,不能戳破人家丹田這麽陰損。

要麽認輸要麽被打下演武臺,這兩種是決出輸贏的通常方法。如果有耍賴的,明顯不敵對手,但是仗着對方不敢下死手就死不認輸的,就會交由裁判判決。

水溶溶在那之後又輕松幹掉了一個不信邪的紳士,第三輪的對手看上去可就沒有那麽憐香惜玉了。

對方是一位築基中期修士,有着極為不科學的身高以及在芒天界好稀有的體型。從葉一卿這個距離無法精确測量,但是兩米四是絕對有了!且身材無限趨近于正方形。這完全是座小山啊!

葉一卿覺得自己平日裏在路上看到的師兄弟師姐妹們都長得挺正常的啊!該說修仙者給人的印象就是瘦瘦長長仙風道骨,偶爾有胖的,那也是富态的範圍內。

水溶溶面前這位明顯不是咱修仙位面的畫風阿喂!

只見那位小山師兄禦劍到演武臺上空,随後輕輕一跳,重重的落在了演武臺上。

打從開始就一直在窩火的水溶溶總算是得到個正經對手,連忙擺出了認真模式。她能感覺到,對方巨大的身體裏彙聚的等比例的靈力,最好能速戰速決!

小山師兄回了水溶溶一個标準的拱手禮,并不見一絲垂涎美色之意。桑葉衆人這才将心放進肚子裏。開玩笑!讓水溶溶在演武臺上純爺們化試試!一世的名聲還不全毀了!

只見小山師兄一雙巨大的肉掌猛的合十,在清脆的巨響間,水溶溶連退三步,退到一個足以縱觀全局的位置。

掌開!超過30枚的符箓猛的出現在小山師兄的掌心!

诶?

這是什麽反差萌CP我摔!

水溶溶是軟妹拳皇也就算了,為什麽身可遮空滿臉橫肉的小山師兄會是符修阿喂!明明做打手那麽有天分你搞什麽文科嘛!

這邊場上一片嘩然,那邊水溶溶只愣了一瞬就立馬回神抽出飄帶,準備應付這輪符箓的暴風雨。

這飄帶是女修的常用法器,和普通size的寶劍一樣幾乎是半量産。她的優點就是攻擊範圍很遠,配合水溶溶的輕巧善舞,是非常完美的對應手段。

遠有飄帶,中距離有寬袖,近身肉搏更是體修擅長的領域,再加上力大無窮,這就怪不得水溶溶是桑葉小隊最強了。

盡管修為上雲翩和桑千裏要更勝一籌,但是如果能說不,他們是絕對不會和水溶溶打的,太吃虧!就算僥幸贏了也不會贏得舒服!贏了比賽毀了容啥的,人幹事?

小山師兄的符箓十分別致,那是一群大大小小的火輪。大的有威力,小的有速度,且排列似乎也是經過多次演練的,十分科學。葉一卿覺得場上對戰的若是自己,難保不會認輸下場避難。別看師兄是個小山,意外的心細腦子好。

水溶溶是水火雙靈根。只見她招水包裹整條飄帶,空中幾個轉身就用水飄帶幹掉了5、6個小火輪。

迎面一個半人高的大火輪,水溶溶口吐一個短決,短靴猛的包裹了密實的烈火一腳踹上大火輪。

那火輪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就消失的,不過水溶溶目的不在此,只見她借着大火輪的反沖力一個後空翻,先是繞開了一個飛速的小火輪,緊接着飄帶的兩頭又纏住兩個小火輪,像是自己的兵器一樣使用。被水系法術纏住的小火輪威力有些減弱,不過在它消失之前,依舊解決了一對同胞。

小山師兄見水溶溶竟是如此輕巧,并不敢托大,在火輪陣尚餘一半戰力的時候,便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枚符箓。

哦!隐約看到上面紋路的葉一卿暗自驚呼,這可刺激了!

這符箓大抵分為低中高三階,築基期符修光是修習低階符箓就已經很吃力了,畢竟低階也有一至七品,這一步步的可都是水磨工夫。

而小山師兄拿出的可是中階一品的飛火連天,盡管只是中一品,可架不住火系就是攻擊力強勁,何況飛火連天就像它的名字,基本上是用來群攻的,使用畫面相當壯觀。

随着小山師兄注入靈力,無數火環向前飛去,不光沖向水溶溶,也無差別打在演武臺四周的防禦法陣上,搞得白光四起。

水溶溶難得得了盡興的對手,盡管和預想的還不太一樣,卻依舊沒讓她失望。這樣想着,水溶溶也愈加的認真起來。只見她突然撤去水飄帶,看上去一副全無防備的樣子。然而不論是火輪還是軌道雜亂的漫天火環,在就要全方位靠近水溶溶的時候,忽然像是被打碎了一般,先是失了火焰該有的形态,繼而簡單的消失了。

此時再向火焰中間的水溶溶看去,只見她周身包裹着紅膜一般的靈力,瘦小的雙拳也燃起一團烈火。一拳一拳間,小火環什麽的竟是霎時被火熱的拳風撲滅。

這是靈根的相性不太好。小山師兄擅長火系符箓,本來攻擊力強大不是挺好的麽?只可惜水溶溶也是火系見長,一旦繃起體修的護體罡氣,尋常的火攻難以近身。

水溶溶是這樣的靈巧,漫天火紅又成了最好的掩體,等小山師兄反應過來要拿出防禦符箓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纏上了飄帶。

水溶溶只輕輕一拉,小山師兄竟就這樣橫倒了下去。

寬袖軟長,纏住小山師兄直徑可觀的頸項,面前,是一只小小的拳頭,燃着熊熊烈火,看上去竟是這樣的充滿壓力。

小山師兄爽快的認了輸。不過比起被勒住脖子,還是水溶溶擁有簡單放到他的力量這件事讓他最為忌憚。

場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顯然也都驚了,放到號稱最強底盤的小山師兄什麽的,麻吉人幹事!

就這樣,水溶溶的第三戰算是徹底震撼了全場。

至于水溶溶到底是如何放倒小山師兄的。咱水爺力拔山兮我會亂說麽!咱是親閨蜜!怎能不維護她的軟妹形象!

☆、章三十四 這人是誰【三更】

桑葉衆人自是不會忘記,有一位不速歸客需要注意。随着一輪輪的淘汰賽,比起替雲翩三人高興,更多的是莫名的寒意。

對于江楚泊這個人,沒被他拙劣假象迷惑的都會知道其實他本身實力不強,他平素好那些個花架子,落到實處的時候,就明顯腎虛了。

那麽,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江楚泊一向是個奶油小生,雙皮大眼滴溜亂轉,而此時演武臺上的江楚泊則一身沉靜郁氣,雙眼時常無神,偶爾閃爍一下,竟是隐隐泛着紅光。

以江楚泊那道貌岸然的勁兒,先不說那有仇的,對上平素無怨的對手,能贏當是不會下黑手的。而他腳下這個,已經是第三個生死難辨的了。

本來熱烈的核心選拔會場也因為這個臺子上的事故頻發而略顯凝滞。三個都是不過五招就撂倒,生死難辨。但是人還出氣兒,也沒被廢丹田,裁判幾次張了張嘴,就是說不出什麽來。特別是他完全沒用什麽華麗招式,更沒有叫嚣或者要折磨人的樣子,基本就是實打實的拳頭,三兩下就揍趴下了。還真難說這是蓄意傷人,頂多算是雙方差距太大,子之芝麻彼之西瓜。

盡管裁判們也好想停止這種自家子弟站排被廢的行為,卻也只能舉舉手,宣布江楚泊勝出。

他那師傅是個沒什麽天分但是偏偏愛好煉丹的法修。結了丹之後更是大把把錢花在煉丹上導致自己總是捉襟見肘。由于他在入宗門之前正好同江楚泊是老鄉,就受了江爹的資助,收了當時還是煉氣小兒的江楚泊為親傳弟子。

本來,好久不見的弟子不僅回來了,還顯露出實力超群,他這個師父也覺得特別長臉,還美滋滋的呢。只是越到後來,他也回過味來了。這……這是不是太過火了?這是要比賽啊還是要踢館呀?

每場的間歇,江師父也會湊上前來,勸說江楚泊年輕人不要沖動,下手不要那麽重。只是說不過幾句就在江楚泊沉重的威壓之下,又哆哆嗦嗦的離開了這小徒弟的身側。

其實人家江楚泊完全沒有沖動,他冷靜得很。只有在視線偶爾掃過雲翩以及桑千裏的時候,才顯露出一絲情緒激蕩。

也正是這一絲的情緒,最讓桑葉二人的情緒陷入谷底。

葉一卿當時已經不在現場了,只是據說上手廢掉江楚泊的正是桑千裏,他對桑千裏有反應實在是很能說明問題。

雲翩他們都在參賽,所以盡管知道這邊有點騷動,卻難以分神注意。可桑葉二人可是閑着呢啊。他們從這一絲情緒之中,直覺到這人真的是江楚泊。

比起高手假扮的,實力超群的真貨顯然要棘手得多。

***

郎金落敗在第三輪。

其實他已經算很能耐了,仗着自己的好體格與堪比野獸的敏感直覺,靠着手上這一柄重劍越級連斬兩位師兄。

這第三輪實在是對手太不湊巧。那人是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看上去眼看就要過了50歲這道門檻,一副精英派頭,氣色卻多有頹唐。似乎是個心氣兒高的,屢屢挑戰卻屢屢不進核心弟子行列讓他很焦心,對這回的核心大比也就寄希更多。為此,他急需一張核心弟子的身份證。

他修為高過郎金、核心弟子選拔的參賽經驗更豐富、事前準備也更全面。饒是郎金天賦異禀,也終是不敵對手。

郎金身上幾道傷口滴答滲血,不過本人似乎全不在意,還準備先走到看臺那裏再讓葉一卿給治好。等他到了目的地,就見桑千裏和葉一卿正表情嚴肅的給雲翩說着什麽。雲翩表情也很凝重,偶爾微微點頭。

“這是怎麽了?雲翩第三輪過了?”郎金問身邊。

“雲翩第四輪的對手是江楚泊。”衛斜陽塞一粒上品小還丹進郎金口中,才回話。

此時,桑葉二人正将江楚泊幾戰的情況以及他們的猜測迅速講給雲翩聽。雲翩當然也知道這件事很邪乎,但是既然退無可退,那麽拼着醫療室裏橫着站排,也還是要頂上的。

到演武臺上真正與對頭面對面的時候,雲翩才真正感受到不光是事情很邪乎,這人也變得很邪乎。

果然,一直狀态很酷的江楚泊在瞳孔中倒射進雲翩身影的時候,霧蒙蒙的雙眼猛的紅光乍起,江楚泊雙手握拳,仰天大吼了一聲。

像是掙脫了什麽,有點悲哀又止不住興奮的江楚泊還沒等開賽鑼聲響起便一個健步沖向雲翩。

在随機排到這場比賽的時候,很多金丹道長都心合計“壞了!”。一個是放倒三人的破壞王,一個是道侶儲備基地的寶貝疙瘩,這不是說放就放不計後果能行得通的人啊。只是他們也沒有理由中止比賽,只能多派幾個裁判,争取在受到重大傷害之前宣布比賽結果,好救下雲翩。

這時,也已經落敗的沙雁沙師姐不顧阻攔湊上前來。她早就聽說江師弟狀态不對,比誰都怕雲翩吃虧。

沙雁在演武臺下面高聲大喊着。她覺得自己平時同江楚泊關系不錯,希望能夠勸說江師弟下手輕一些。

只是話沒說幾句,就被一雙猩紅的眼睛猛的一瞪,突然就梗的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抖成了篩子。

雲翩常年處于不得不裝相的生活狀态,久而久之幹架的時候也習慣性留手。畢竟他是體修,真投入進去了那設定可就破功了。

不過今天已經全都顧不上了。幾乎一站在臺上,雲翩就将罡氣纏護全身。所以江楚泊失去自律的攻擊也已在意料的範圍內。

正常形态的江楚泊是半吊子劍修加半吊子法修,可是現在這版本的根據最新攻略所述,四場均不見法寶與武器。

江楚泊以拳風攻過來,雲翩也以拳頭擋了回去。

雲翩是金水雙靈根,所以他的罡氣既鋒利又柔軟,掌可化剛,拳可破鋒。再加上男修中少有的柔軟體魄,所以說雲公子拿得出手的可不僅僅是家室與皮囊。

當初還有八正寺的高僧看上雲翩腦形很正,說是有慧根,多次頂着尴尬求訪想收他為徒。可盡管雲家是女系氏族,難得的獨子也不能做和尚不是?雲翩自己倒是沒有不樂意去,那可是肌肉天堂啊!據說清晨的早課有一個加強連的裸上身兄貴。葉一卿聽雲翩講這段過往的時候心合計幸虧他沒去,再擾亂人家風氣。

你來我往四十幾個回合,不知那二人之間是覺得時間流速如何,現實時間其實才過了十幾秒。戰況看上去是盡管江楚泊氣魄驚人,雲翩也是難得的絲毫不讓。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四十幾招間的消耗可不是一般二般。

保持大功率輸出能堅持多久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旦氣勢上落了一點下風或者動作上有一星的延遲,那麽敗北就是他唯一的結局。

江楚泊又一拳揮來,雲翩側身躲過并繞向前方,當江楚泊雙腳落地準備轉身追擊的時候,一陣黃光從地面快速升起,江楚泊吃痛的叫了一聲,身上多了無數傷口。

那是衛斜陽之前給雲翩的符箓,叫做劍輝,是一種模仿劍氣的金系符箓。既然江楚泊變得一根筋了,那麽勝機自然就落在己方的小動作上了。

江楚泊一個沒注意受了不輕的傷,只見他像是控制不住什麽一樣,身影一瞬間模糊的一下,幾乎失了人形。只是沒等人看清,這種變化就消失了,再見他,傷口已是好了個七七八八。

漂亮的戰術轉眼失去了應有的優勢,更糟糕的是,再玩這一套估計就難了。饒是一直在裝鎮定的雲翩,此刻的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而後江楚泊的攻擊更是如怒濤般襲來,雲翩開始受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害。盡管他有找準空隙一直捏碎葉一卿給他的治療符,也有點跟不上受傷的速度了。

這種治療符設計非常別致,不是依靠靈力注入,而是破壞回複術依存的符紙本身。這樣盡管是靈力用盡的時刻,也不至于太悲催。

戰況一直膠着不說,雲翩的不利也越來越明顯,就在場下金丹裁判們已經開始坐不住,随時準備救場的時候,江楚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并且,看上去并非主觀想要停下來。他瞠目呲牙,一副很想繼續,想要虐殺雲翩的模樣。可是又似乎頭疼胸疼哪裏都很疼似的,虛抱着自己。猶豫間,看上去就像是程序錯亂的機器人,一直在上一個指令與下一個指令之間徘徊往複。

雲翩趁這個機會後退了三四十米。他本意是好好回複一下身體狀态,只是這想法卻着實救了他的命。

就在他退到外圍沒多久,江楚泊像是身體裏的什麽到達了極限一般,猛的自爆了。

并非主觀性的自爆,也就算不上一個法術,所以自爆範圍倒是不太大。不過若雲翩沒有向後移動,此時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一直占上風的選手突然自爆,周圍一片嘩然。更讓人驚心的是,自爆中心的血泊之中,還留一灘奇怪的屍骨。像是人的肉與骨,卻貌似也有一些像是皮毛甚至獸耳的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麽。每個人心裏都抱着這樣的疑問。

這場面如此詭異,若是得不到什麽能夠令人安心的解釋,這盤踞人心中的恐懼怕是短時間難以消除。

還是一個金丹期的裁判最先處理了事态,他拿出一張傳聲符正說着什麽。不多時,幾個修士踏劍而來。

☆、章三十五 複賽悲喜

領頭的一個酷哥與一個壯漢,兩人都是金丹修為,不過葉一卿并未在問學峰見過他們,也就是說,這些是不用賣藝給問學峰的走精英路線的弟子。

兩位金丹道君的身後還跟着幾個築基修為的弟子,趕巧其中就有一張眼熟的面孔,正是那位壓得住陣的帥哥晴危樓。

原來,他們正是問罪峰的刑司,本就負責大比期間的巡邏,趕上這奇聞怪事,自是也找他們。

金丹酷哥為了完好的保留那屍骨的現場,先停了演武臺的所有防禦系統,随後雷厲風行的翹掉了一層石板地帶走。葉一卿這才發現,原來演武臺的底座竟是千層派風格。

雲翩作為江楚泊的對手之中唯一還豎着的,自是被好頓詢問。不過除了該人性情大變以及實力猛增之外,雲翩也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到底是有奇遇,還是修了魔,還需要進一步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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