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治疫

出發之前,硬漢軍官就借軍營裏的電話跟老首長打過招呼。所以一下飛機,就看到老首長親自來接了。

老首長一見到風知意,就非常抱歉地迎上來,“本不想擾你清靜的,可這人命一天天地大批大批消失,實在等不及其他醫生研究出辦法,就想讓你也來看看,會不會人多力量大。”

随即又趕緊說明,“沒辦法也沒關系,本來也想讓你出災區避避難。若你也沒法,我就讓人先送你去省城呆着,那裏吃喝不愁。”

因為這飛機,直接把他們送來了災區。

風知意看着老首長眼下挂着久未休眠的青黑,嘴角都急起了泡,還這麽照顧她的意願和情緒,忙安撫地點頭,“我理解的,沒事兒。現在就去疫情區吧。”

老首長瞬間眼眶一熱,泛起潮氣,欣慰地拍了拍風知意,“好孩子!”

然後感動歸感動,立馬一點都不客氣地把她直接送去了重災區。

現在每一秒都可能有人命被瘟疫奪去,所以風知意也不墨跡,立馬收集了疫源,要了一間單獨的實驗室,然後去了空間。

其實嚴格來說,風知意并沒有正兒八經地學過中醫。

她只是在末世裏覺醒了木系異能之後,摸索出這異能有治療之效,就跟一位百年世家的老中醫零零碎碎地學了六七年。

但不是很系統很全面地學習,而是針對異能的技能作用學了相關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從不自稱是醫生。

畢竟,她确實不是。

而且,千年後的世界,每個人從出生起,就配有個人智能醫生。不僅随時随地地監測着每個人的健康狀況,一般尋常的病或傷,只要不超過當下的醫療水平範圍,智能醫生都能解決。

所以,風知意一進空間,就招來了自己的ai醫生,把疫源交給它去檢測。

沒一會,就檢測出結果:這确實是歷史上有過記載的瘟疫,而且早就破解且記錄在案,是千年後很尋常的一個感染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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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随着檢測結果出來的,還有治愈藥劑和疫苗配方。

管家見此立馬主動道,“家主,我這就去批量生産。”

“不用!”風知意卻阻止,拿起配方,“我去外面自己制作一份樣品就好。”

風知意出了空間,用實驗室裏的設備,問醫院方要了些材料,按照配方,配制出了一份有效果、但效果不明顯的樣品出來。

不然,一是她拿出那麽多藥劑和疫苗沒法解釋;二是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就立馬研究出療效藥也不現實。

這個事情,還是讓這個時代的人自力更生的好。

所以她抛磚引玉,只要思路對、配方對,相信專業的醫生沿着對的方向,很快就能研發出完美的療效藥和疫苗。

這樣她的作用,也不會顯得太過突出。

風知意還按照樣品的療效,改了一下配方,然後就拿着改過的配方和樣品去見老首長,老首長很是驚訝,“這麽快?!”

她進實驗室好像還沒一天的時間。

風知意只能借被運動摧毀而“死無對證”的古中醫書作擋箭牌,“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見過類似的病症,上面有詳細的記載,這藥劑和疫苗我也是按照書中記載配出來的。”

這确實是人類共同的智慧,風知意不敢剽竊居功,不僅把功勞推得一幹二淨,而且還愧疚地說,“可惜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知療效會如何,可以讓醫生們臨床檢測一下效果,改進改進。”

并推說自己并沒有正兒八經地學過醫,不懂西醫臨床制藥,就不參與了。

眼下這疫情嚴峻到火燒眉毛了,老首長顧不上深究,就立馬讓人拿去臨床試驗。也知道她是不願意抛頭露面為人所知,就沒有勉強她。

臨床試驗需要時間,風知意就主動申請去穩住疫情區的疫情。說是臨床試驗上她幫不上忙,但或許可以幫忙穩住患者的病情。

老首長正求之不得,就讓他以前的主治軍醫,也就是以前在省城小樓裏就知道風知意醫術的汪醫生給她打掩護。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風知意就跟着汪醫生的身邊,充當助手,在疫情重災區忙活。并且還趁人不注意,給患疫者們的飲用水裏加了點靈泉水。

這水雖然不能讓他們治愈,但最起碼可以減緩他們的病情保住他們的命。她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安全,拖慢療效藥的開發,導致他們喪命。

療效藥是十天之後給完善出來的,臨床試驗很有效果,患者幾乎一個禮拜之內就能被治愈,然後就加急了批量生産。

半個月後,完善後的疫苗也生産出來了。疫情災區不僅沒了死亡案例,也沒了新的患者出現,剩下的患者也在日益恢複痊愈中。

也幸好大水阻隔了交通往來,這疫情沒有出縣,很快得到了完全的穩定和控制,老首長就帶着風知意回到了省城。

這時,前段時間忙得昏天暗地的風知意,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似乎已經很久沒見到、說是來給她幫忙打下手卻不見人影的孟西洲。

不過她記得一來沒幾天,孟西洲好像就被老首長派了活兒,所以就跑去問老首長要人。

老首長倒是沖她意味深長地笑,“放心吧,你特意帶他來,我總不能讓他白跑一趟。”

風知意怔了怔,随即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實她并沒有特意帶他過來讓老首長提拔他的意思,這次是他自己硬要跟來的。

不過老首長既然誤會了,她就将錯就錯,像是被說中地尴尬笑笑。

“小孟的腿是你治好的?”坐在一旁的汪醫生好奇地問,“去年你們來省城的時候,首長看他腿腳不便,特意讓我幫忙看看。可小孟拒絕了我,說是他的腿從小就壞了,治不好的。從小就壞的腿确實不好治,都長定型了,你是怎麽給他治好的?”

“就針灸啊,”風知意含糊帶過,“我也就會那個。”

老首長和汪醫生聽得頓時相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笑容和眼神都有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風知意被笑得一頭霧水,“你們、笑什麽?”

她說什麽蠢話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老首長拿起一旁的盒子,朝風知意滿臉笑容地招手,“來,給你看個東西。”

風知意坐在老首長隔壁去,“看什麽?”

老首長把盒子遞給她,“這是給你的,打開看看。”

“給我的?”風知意好奇地打開盒子,卻見裏面是授職證書、軍功獎章等物,而且名字都是她——風知意,不是陳素素。

風知意一一打開裏面的文件看了看,老首長居然給她請了個特等功,還給她弄了個大校級別的軍醫職位和軍銜,享受正師級待遇。

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要是被一直汲汲營營、削尖腦袋都想鑽營這些東西的男主趙學兵知道,肯定會羨慕嫉妒恨得眼紅滴血吧?

看完風知意有些驚呆地擡眼看老首長,“這、這軍醫?還特等功?什麽意思?”

老首長和藹地笑呵呵,“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可、可我沒做什麽啊!”風知意忙把東西都塞回盒子給推回去,“無功不受祿,這個我受不起。”

“怎麽受不起?”老首長笑意微斂地肅然反問,“你解決了時疫,挽救了千千萬萬的生命,為國家避免了一次重大的動蕩危機,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貢獻,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時疫怎麽能算是我的功勞呢?”風知意再臉皮厚也不敢把這個攬身上,“那明明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而且,我提供的時疫方子也是從古書上配制來的,那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財富,是我們民族共同的財産。”

一旁的汪醫生聽不下去地輕笑,“小丫頭,你是不是當我們這些醫生都是庸醫?”

“豈敢!”風知意忙道,“這話從何說起?”

汪醫生戳穿她的僞裝,“你提供的那時疫方子,其實也就是稍微改輕了一點藥效,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不然,你以為一個時疫療效藥和疫苗,會三五天就能臨床完善,半個月就能批量生産嗎?”

風知意呆了呆,不能嗎?

她以前也不是專業的醫生,實在不太清楚這行知識。而且末世後用異能配合治療,瀕死的人半個小時後就能活蹦亂跳了。

所以之前她覺得,她用半個月的時間,來預估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已經算是夠保險的了,沒想到還是高估了嗎?

風知意一時怔怔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可汪醫生還繼續說道,“你別看我是個西醫,其實我家從清朝起就是中醫世家,好幾位老祖宗都是在宮裏當值的禦醫、甚至院首,家學也算淵源。而且我從小耳濡目染,看過的中醫書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看着風知意眼睛漸漸地睜大,汪醫生忍俊不禁地笑道,“你說你那時疫方子是從古中醫書上看來的,是從哪本書上?名兒叫什麽?說不定我還有孤本,回去翻來看看。”

風知意頓時傻眼了:還以為她能借着“死無對證”的古中醫書打個幌子,卻不料她這個僞木匠,居然在真魯班面前,故作玄虛地耍弄一番斧子?

艾瑪,這下漏子大了,要兜不住了。

人真的是不能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自作聰明,不然專業人士分分鐘把你打現行。感覺再找理由圓下去,她只會說多錯多。

所以風知意識相地閉住了嘴,這就是她沒有熟讀歷史的鍋嗎?

看着一向從容淡定的風知意傻眼無言的表情,老首長和汪醫生頓時有一種“要逗哭一本正經裝大人的小孩”的感覺,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

風知意有些委屈地看向老首長,難怪他們之前聽說她只會一點針灸術會不約而同地大笑,原來在笑話她自作聰明嗎?

老首長笑意斂了斂,“小丫頭,我知道你的顧忌,也知道你是真不願意名利纏身、抛頭露面,但有些事情發生在我們面前,我們就沒辦法袖手旁觀。就比如這一次,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地來了?”

風知意抿抿唇,不知該怎麽接茬。總覺得,她現在一開口,就會露陷更多。

老首長繼續解釋,“所以給你這個軍醫身份職位呢,也是考慮到你的顧忌。一是方便你以後行醫,不用顧忌太多;二是不管你家裏以後會怎麽樣,你這個軍功、這個職位,會保你一生平安。”

說到最後一點,語氣慎重了些,“最重要的是,你這個功勞,實至名歸。你為國為民做了貢獻,國家就不會虧待你。”

可風知意卻覺得受之有愧,“可我真的什麽都沒錯,方子真的是從別處看來的。”

老首長不跟她糾結這一點,“不管你是看來的還是自己研發出來的,你提供的時疫方子救了千萬人性命是事實。哪怕你只是動了動手指,這也是功德無量、居功至偉。”

汪醫生也在一旁認同點頭,“而且,你去了災區之後,再也沒有人死亡,這也是事實。我們雖然醫術不如你,看不出你做了什麽,但我們心不盲、眼也不瞎。”

“好吧。”再謙虛推辭下去那就是虛僞矯情了,只是風知意是真的不想要這高官厚祿,也不方便,“可我是真的做不了這軍醫,而且……”

“你放心。”老首長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擡手打斷她,“考慮到你的意願和情況,你的資料檔案在軍部是絕密封存的,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你也不需要來軍部當值。當然,如果發生什麽重大的醫療事故,那就需要你施以援手、挺身而出了。”

這也算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哦。”聽這軍醫只是個榮譽虛職,沒有實權,也不用出面,風知意神色就微緩,“那就還好。”

老首長看她終于接受了,就忍不住得寸進尺,“還有眼下的一些疑難雜症、絕症癌症什麽的,你沒事多研究研究。若能研究出破解之法,那就最好不過了。”

風知意終于察覺出他的真面目,“哦,原來是想把我綁定給國家,為人民服務。”

老首長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反正你這醫術,百年後又不能留到下面賄賂閻王爺,作為民族財富遺傳下去,造福百姓不好嗎?”

就連論功行賞也是被坑的風知意涼涼地看着他,“我哪來的百年?”

老首長頓時笑意微斂地啐了她一聲,“能不能別提這個晦氣的事,年紀輕輕的,還沒我一個老頭子有朝氣、有鬥志。”

說着,還語重心長地給她說起了哲學、灌起了雞湯,“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短,而在于過程精不精彩。你看看以前多少英雄烈士,哪怕活了短短二三十年,可他們一生璀璨光彩,照亮了後世未來。可有些人壞事做盡,活得再長,也是遺臭萬年!”

“哦。”聽着這古老味的雞湯,已經看透他的風知意心中毫無波瀾地不為所動,“那我倒挺希望自己能遺臭萬年的,最起碼活得長啊!”

老首長一噎。

汪醫生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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