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求醫上門
蘇家折騰了一個多月,彭家祖孫一直沒找到,蘇望舒和杜若蘭也一直在醫院沒醫好。大隊長也就一直被關押在公安局,百口莫辯,沒法為自己澄清。
大隊長雖然被不在,夢莊大隊雖然也被蘇家攪得好一陣混亂,但大家的日子還是要過,依舊還是要幹活。在各個生産隊長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夏忙秋收。
這天風知意如常地早起去上工,卻被蘇母帶人堵個正着,“我有事找你!”
說着,就要自顧自地進院子,被被風知意反手帶上門,“我這裏不歡迎不速之客。”
“你!”蘇母看着她那從一開始就氣定神閑、好像從來都沒把她看在眼裏的樣子,就恨不打一處來。但想到自己來這裏的原因,不得不壓下不滿,“聽說你會中醫,去給我女兒看看。”
明明是來求人,語氣卻壓抑着頤指氣使,臉色好像風知意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風知意頓時好奇地盯着她猛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有些惱怒地輕喝,“你看什麽?!”
風知意驀地笑了笑,“我實在好奇,你這臉皮啥材料做的,怎地這般厚?!”
“你!”蘇母氣得擡起手就想扇她耳光,可瞧見她嘲諷的眼神,再想想醫院裏崩潰得每天尋死覓活的女兒,就硬生生地摔回手,像是忍辱負重般地僵着臉,“之前是我不對,是我氣急攻心冤枉了你,請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
風知意雙手插兜,非常薄凉寡淡地道,“抱歉哦,我沒做過母親,無法體諒。”
蘇母:“……”
幹脆不跟她打感情牌了,直接利益交換,“那你怎樣才答應?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風知意忍不住“啧啧”了兩句,“口氣真大,這個國家你做主嗎?”
蘇母:……感覺自己遲早會被風知意氣得中風腦溢血。
蘇母憋了憋,把沖得自己頭昏眼花的氣給硬生生地憋回胸膛裏去,“調你回城、給你安排工作,再給你一萬塊錢夠不夠?!”
風知意實在忍俊不禁,“你們蘇家人都這麽自以為是嗎?就你之前對我又辱罵又污蔑的,你當我是傻啊還是賤啊?還去巴巴地給你女兒看病?”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蘇母真的快憋不住了,這一個多月來,兇手一直找不到,每天還要照顧崩潰想死的女兒,看着她那樣子真的又心焦又心痛又無比痛恨那害人的兇手,“我做錯了,我道歉我賠禮都行!但我女兒是無辜的,請你高擡貴手,幫幫她吧!”
“你的道歉賠禮很了不起嗎?我一定要接受嗎?”風知意挑眉,随即眉目一冷,“我不接受!還有,想必你也查清楚了你女兒在這裏對我的所作所為,如今我不拍手稱快已經算是厚道了,還要我去給她醫治?你看我像那麽寬宏大量、以德報怨的人嗎?是你,你做得到嗎?”
蘇母見怎麽樣都說不通,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眼神也開始毫不掩飾地不善起來,為了女兒,她顧不上那麽多了,“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風知意好像絲毫未覺,依舊懶洋洋地道,“不去。”
“給我……”蘇母一揚手,剛要發號施令,被卻她身後一個人沖上來急急攔住,“蘇夫人,先不要着急,我去說說。”
風知意這才發現,原來趙學兵竟然來充當了蘇母的狗腿子?這是前年她給斷掉的金大腿,如今經過火海救蘇望舒一事又給重新抱上了?
挺會鑽營啊這男主。
那想必蘇母能來這裏找她去給蘇望舒醫治,也有這個趙學兵的一份“力薦功勞”咯?這人還真的是,對她“念念不忘”啊!
風知意微微眯眼,看着趙學兵自以為是地上前來勸說她,“陳知青,你知道現在蘇知青有多慘嗎?臉毀了、全身都被燒傷了,腿也斷了,每天更是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幾乎生不如死。你也是個女同志,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哦吼?一來就給她來個“見死不救”的道德綁架?
“忍心啊!”風知意一臉理所當然地重重點頭,“她以前老找我茬,現在聽說她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趙學兵:……你這麽坦然地承認人性的陰暗面真的好嗎?他嚴重懷疑這個陳知青是個傻的!
随即一臉的義正言辭,“陳知青,這你就不對了!你怎麽可以有這種不好的思想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你醫者仁心,該以慈悲為懷,怎麽能這麽心胸狹窄、這麽斤斤計較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沒有啊!而且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醫生,沒有仁心,只有一顆斤斤計較的心。”風知意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沒有那麽高尚那麽偉大,“我就是這麽心胸狹窄,誰對我壞,我就記仇一輩子!”
聽到她這話,趙學兵還有一大堆“仁義道德”的說詞頓時被梗在喉嚨裏,差點被噎死!
忍了忍,耐着性子勸解,“陳知青,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和蘇知青之間說起來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一些口角小摩擦,真的沒必要揪着不放。”
風知意毫不客氣地冷嗤,“是我揪着不放嗎?是她像瘋狗一樣地追着咬我吧?我哪招她惹她了?你睜眼說瞎話?”
趙學兵:“……”
小心地看了眼黑了臉、卻一直忍着不發作的蘇母,趕緊道,“蘇知青那樣的家庭,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是嬌慣霸道了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着她些?”
“我為什麽讓着她?憑什麽?”風知意立馬反問,“我是她媽啊還是她爸?還是我欠她的?”
趙學兵:“……”
“化幹戈為玉帛不好嗎?你這次不計前嫌地幫了她,你們不就和好了嗎?”趙學兵幾乎語重心長地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吧?”
他是真覺得這個陳素素簡直腦子不好使,這麽大好的機會都不懂好好把握!
“多那樣一個朋友?”風知意不屑冷嗤,毫不掩諷刺,“抱歉,我沒法跟她性情相投、三觀一致、志同道合。那種人,你樂意跪舔,我可不屑!”
趙學兵:“……”
怎麽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呢?這話都快沒法聊了!感覺這陳知青牙尖嘴利的,說什麽都能把他怼得啞口無言。
既然溫情友好的路線走不了,趙學兵幹脆改變策略了,“陳知青,你不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不屑?!你可知道,蘇家是什麽身份地位?!”
風知意嘴角緩緩地勾起,這個男主到底什麽格局眼界啊,整天就知道身份地位、利益權勢,就知道汲汲營營?
他的道義呢?他的仁德呢?他的風骨和血性呢?身為男主居然沒有這些東西嗎?
趙學兵忍了忍風知意眼底泛起的嘲諷,簡直利誘般地勸說,“你若救了他家女兒,以後前程、工作想要什麽都能輕而易舉。但你若不救……”
随即語氣沉了沉,似在威脅,“說到底,蘇知青被人放火一事,認真追究起來,跟你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就不怕蘇家事後算賬?你能承擔得起整個蘇家的怒火嗎?而且,還有蘇夫人的娘家,那可是掌握了整個路軍團的。”
聽着趙學兵對她這麽一通威逼利誘,風知意緩緩地惡劣笑起,轉首問蘇母,“聽說你女兒斷了一條腿?”
在蘇母臉色猛地變難看之前及時道,“我有辦法給她接回來,你想要麽?”
蘇母難看的臉色猛地一僵扭曲,頓時就有些猙獰,“這個問題,你最好不要拿來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風知意也正了正神色,“就問你到底想不想要?”
蘇母雖然覺得荒唐不可能,可是,想起女兒只有一條腿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希冀,“你有什麽辦法?”
風知意輕飄飄地指了指趙學兵那雙大長腿,“把他的腿給割下來,給你女兒按上。”
趙學兵立即不可思議地震怒,“陳知青!!!”
蘇母也怒不可揭,“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風知意神色一正,很認真嚴肅地道,“我沒有開玩笑!如果我辦不到,我這一雙腿,賠給你女兒,如何?”
看風知意說得這般信誓旦旦,蘇母愣住了,遲疑了,将信将疑了,“那、那我可以找醫院裏捐獻的義肢可以嗎?”
“不!”風知意毫不掩飾惡意地盯着趙學兵的雙腿,“就只有他的可以!”
看着蘇母也看過來的眼神,趙學兵背脊一涼,瞬間冷汗泠泠,震驚憤怒的眼睛要滲血了,咬牙切齒地仇恨道,“陳知青!你怎麽這般惡毒?!我跟你有仇嗎?!”
風知意如春風化冰般地盈盈一笑,“對呀,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來利用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我現在就是在明着來反擊你,怎麽樣?不像你,只會小人行徑、背後陰人。”
趙學兵神色一怔,随即僵着臉不承認,“我什麽時候利用過你?”
風知意冷笑輕嗤,“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別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這秀出來的智商,我看着就像個笑話!”
“你!”趙學兵死死盯着風知意的眼神,簡直想一巴掌拍死她!
風知意絲毫不懼,轉首溫柔親切地對蘇母笑道,“你什麽時候把他的腿割下來,我就什麽時候救你女兒,不需要任務酬勞。”
完了,還非常惡劣地補充強調,“只要他的。”
蘇母聽得神色複雜遲疑。
見此,趙學兵急得滿頭大汗地忙道,“蘇夫人,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哪有誰能把別人的腿割下來另給人安上的?!這簡直荒謬!她這是在教唆你犯罪!她簡直不安好心!她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讓我們自相殘殺。”
“沒有哦~”風知意相當惡劣地笑盈盈,“我是看你這麽真心實意地想幫蘇知青,給你出主意啊!你不過是失去一條腿而已,蘇知青那可是一整個人生啊!你這麽熱心、這麽仁心、這麽不忍心,你忍心不救她嗎?你忍心看着她凄慘痛苦一生嗎?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風知意把他之前勸她的話全都甩回去,甩得他一臉的猙獰扭曲。
呵,剛剛慷他人之慨的時候,他可是佛光普照、差點能普度衆生了。現在要自己出力的時候,就形如惡魔,恨不得吃了她了?
不是喜歡抱大腿嗎?不是喜歡利用她的醫術嗎?那她就如他所願好了。
風知意氣死人不償命,再接再厲,“你一條腿,換蘇知青一個光輝燦爛的美好人生,多劃算啊,你說是不是?你就當你是戰場上不小心被炸了、受傷了,這是光榮功勳,以後蘇家會好好補償你的。”
說着,還唯恐天下不亂地朝蘇母意味深長地提醒一笑,“我說的對吧?蘇夫人。”
蘇母雖然僵着一張臉沒說什麽,但狐疑的神色還是洩露了她有些意動的心思:戰損,确實是個非常好的借口。
急得趙學兵大喊,“蘇夫人,您千萬別聽她胡言亂語,妖言惑衆!她這是在公報私仇!”
風知意倒是對沒有表态的蘇母非常誠懇地施施然一笑,“蘇夫人,我不妨跟你直言,無論你怎麽威逼利誘,我都不會去給你女兒看傷治病,死都不會!除非你拿他的一條腿來換,我無償幫你女兒看任何傷病。若看不好,我就賠上自己一雙腿,如何?”
“陳知青!!!”趙學兵簡直目眦欲裂,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現在恨不得剁碎了她!
蘇母聽得眼神閃爍,看了看急得滿頭大汗、眼神隐隐驚恐的趙學兵,又看了看笑得惡劣又明媚、卻坦坦蕩蕩的風知意,心中的天平,漸漸地趨向了風知意。
想了想,蘇母倒是冷靜下來,卻佯怒地冷哼,“你這是想借我們蘇家的手報仇?”
“對呀!”風知意非常爽快地承認,“不然,就憑你對我那麽惡劣嚣張的态度,還有你女兒惡心我那麽多回,你以為我憑什麽會幫她治?就憑你們夠跟我過不去嗎?”
蘇母一噎,但看風知意這麽坦坦蕩蕩的态度和言辭,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憎和目的,她心裏竟然詭異地非常認同她這話,而且心情也和平了一些,也更信任了一些她能救她女兒的說詞。
但大庭廣衆之下,這種犯罪的事,她當然不能表現出來絲毫,“你當我蘇家傻嗎?會聽信你這麽荒謬的話?!”
“不相信啊,”風知意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便算了,看來蘇夫人也不是真心想幫女兒呢。”
說着推着車上前,“麻煩讓讓,我要去上工了。”
蘇母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還真的沒有再阻攔,詭異地讓開了路。
風知意非常滿意,走了幾步,還心情非常好地回頭,“蘇夫人,我的承諾長期有效哦。你什麽時候辦到了,随時來找我。”
“陳知青!!!”趙學兵氣得簡直想沖上去把風知意給打死!沒見過這麽壞的人,還壞得這麽嚣張、壞得這麽光明正大!
蘇母好像很不信風知意的話,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趙學兵趕緊追上去,心驚膽戰地緊走在她身邊問,“蘇夫人,你該不會真信她的鬼話連篇吧?!”
“怎麽可能?!”蘇母憤怒得一臉義正言辭地反駁他,“她那種沒腦子的話誰會信?!她這種沒有醫德的赤腳大夫,誰知道她有沒有利用醫術做過缺德事,我要去舉報她!讓公安好好查查,她有沒有做過作奸犯科的事!”
趙學兵卻看着她,心中有些心驚肉跳。
風知意目送趙學兵眼睜睜地看着金光閃閃的大腿,即将變成了索命閻王,興味地笑了笑,轉身騎上車子往村外去。
智腦在耳機裏笑得直打滾,“哈哈哈,笑死我了!家主,您太壞了!您看男主那個被吓懵的小表情,感覺他都要急得頭禿了!”
風知意毫無同情心,“誰讓他整天閑着沒事幹,盡琢磨着怎麽利用我撈好處。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來?看我不吓死他!”
“是吓唬嗎?”智腦不覺得,“您不覺得,那個愛女心切的蘇夫人,真的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嗎?”
“那不更好?”風知意沒心沒肺,“那樣蘇家提前完蛋。”
智腦立馬就明白了,“所以,您給的其實是個僞命題。蘇夫人不按照您說的做,救不了她女兒;按照您說的做了,蘇家玩完了就沒必要救了。所以,您到底還是不會救她。”
“對呀,我就逗她玩呢!”風知意不覺得蘇母能辦到,“就男主那個心性,既然知道了蘇家觊觎他的雙腿,那他哪能沒防備?到時候,雙方你來我往地較量,那才是熱鬧呢!他們忙着雞飛狗跳,沒人來煩我,我不就清靜多了?”
智腦樂不可支地笑道,“說的是!”
到了地裏沒幹一會活,孟西洲也來了。
其實之前他們倆剛準備出門,就察覺到門口蘇母遠遠地走來,孟西洲就從後院繞出來了。畢竟蘇母在京市看到過他,他現在不好給風知意添上給人可作話題的把柄。
但之前的事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忍不住笑話她,“你太壞了,看把人家給吓得,都要尿褲子了!”
簡直像小孩子一樣:你去打他,我就幫你。那坦坦蕩蕩使壞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誰讓那個趙四太煩了!”風知意撇嘴,“我估摸着,這次蘇家人求醫上門,八成又是他慫恿的。他不讓我清靜,我就讓他不得安寧!”
“又?”孟西洲微微擰眉,“他什麽時候還這麽煩過你?”
“就前年我救王隊長那事,就是他慫恿蘇望亭插了一手,我才被送去老首長那。”風知意大概把那金針拔毒的前後始末說了一下,“……然後我給過他教訓了,幾乎斷了蘇家對他的扶持。沒想到他借着這次火中救人,又跟蘇家搭上了關系,又來搞幺蛾子!”
孟西洲微微颔首,其實那事他當時也有所察覺,但他對軍中的情況不甚清楚,那時對她也還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前途、工作、調回城是不是她想要的,就沒出手幹涉。
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如……孟西洲突然想到什麽一頓,“對了,你跟方小芳不是玩得很好?你這樣跟趙四對上,會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交情?”
“影響就影響呗!”風知意有些莫名,她難道還要為了一個稍微有點交情的社員,心甘情願地去被別人利用不成?“趙四是她丈夫,趙四若仇視我,以後她鐵定會跟我翻臉了。”
這個時候,雖然提倡獨立新女性,不會以夫為天,但畢竟是要跟她過一輩子的枕邊人。難道她會不站在丈夫身邊,反而站在她這個外人身邊?
想想都不可能,所以反目是注定的。
孟西洲看她絲毫沒有傷心或遺憾的樣子,就知道方小芳也不曾讓她放在心上,便放心地點點頭,“那便好。但你也要小心點,提防着趙四狗急跳牆。”
風知意想了想趙學兵那個品性,還真有可能,“嗯,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畢竟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了,趙學兵他能不急眼?
可蘇家他不敢對上,那他肯定要“欺軟怕硬”欺上她這個“好欺負”的。想着解決了她這個想禍害他的源頭,自己就會安全了。
“對了,”孟西洲又想到什麽,“之前我過來的時候,路過一群知青身邊,聽到他們在讨論國慶放假去縣城醫院看望蘇知青和杜知青的事。可能會來邀請你,你去嗎?”
“當然不去啊!”風知意很不厚道地道,“去辣眼睛嗎?”
孟西洲聽得“噗嗤”輕笑,“那你國慶放假有什麽安排?想去哪玩嗎?”
離國慶節也沒幾天了,之前一直忙秋收都沒放過假,還被蘇家的事鬧得糟心,想帶她出去放松放松。
“去山上吧!”風知意興致勃勃地說,“現在正是秋收碩果累累的時候。”
孟西洲抿唇失笑,“好。”
也不知道,她明明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不愛大城市、不愛逛街買東西,反而喜歡整天往深山裏鑽,跟個頑皮的野小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