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皆知
風知意感覺自己像是被圈在一個熱烘烘的暖爐裏,意識就這樣被逐漸熱醒,然後聽到叽叽喳喳的鳥鳴聲、聞到了窗下那栀子花濃郁的香味。
動了動,手腳都傳來肌膚相親的觸感,風知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昨晚自己新婚來着,把自己整個人圈在懷裏的是孟西洲這個“暖爐”。
真的不是一般的暖,冬天抱着睡覺一定很舒服。但現在這初夏的天氣,就有點熱了,讓她嫌棄地想丢開。
想到這裏,風知意微微莞爾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看到也正迷迷糊糊睜開眼醒來的孟西洲低首看到她睜開眼,神色頓時非常柔軟地笑了笑,然後親昵地湊過來親了她一下,聲音沙啞地問,“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緣故,他那特別濃的荷爾蒙氣息烘得風知意面紅耳熱,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稍稍退了些,“嗯。”
正打算悄悄分開交纏在一起的手腳,卻被他把整個人更親密地往懷裏一摟,牽扯到痛處讓風知意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孟西洲正想抱着親昵蹭蹭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放柔了手腳,“還疼?”
風知意有些不自在地老實“嗯”了一聲,及時捉住他往下探去的手,“你別亂動。”
其實昨晚事後孟西洲抱她去清洗的時候,她可以用異能消除身上的不舒服。但她想真實地活着,像個普通人那樣,就任由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跡和感覺都留着,順其自然地讓它們自己慢慢消散。
甚至,她還細細地體會着那些感覺,慢慢地從中體會出真實而又踏實的幸福甜蜜感,讓她再也沒有在睡夢中一腳踏空而驚醒的感覺。
她想,她這是終于和這個世界有了确切的牽連、終于落地生根了吧?
孟西洲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額頭抵着她額頭蹭了蹭,“那你再睡會,我去做早飯?”
風知意見窗簾緊拉着看不到天光,判斷不出什麽時辰,就問,“幾點了?”
孟西洲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湊近仔細地看了一下,模糊能看出,“九點多了。”
“這麽晚了?”風知意微驚,她來這裏基本上都是天黑就睡、天亮就起的,倒還是第一次醒得這麽晚。
“那趕緊起來吧,最近大隊裏不是正在忙插秧?”這是夏忙的大活兒,一般不允許請假的。
“沒事兒,”孟西洲趕緊摟住要起身的她,“大隊裏那麽多人,不少你這一個勞動力。這幾天你好好在家休息,就別去上工了。”
風知意知道他暗指什麽,微窘,“又不是什麽……大毛病,我緩緩就好了。”
孟西洲抱着她,親昵地額頭蹭着她額頭,眼睛亮晶晶的特別溫柔,聲音赧然帶笑地說,“我聽說厲害的能讓媳婦兒三天下不來床,你別這麽不給面子,我會覺得自己好沒用的。”
風知意聽得一怔,随時明白過來失笑,“你從哪聽來的謠言?盡胡說八道。”
孟西洲也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埋首在她頸脖裏,蹭着她撒嬌,“我不管!你就算裝也至少裝一天,別這麽打擊我。不然過兩天等你好了,我真把你折騰得下不來床。”
風知意知道他這是借口讓自己休息不去上工,輕啐了他一下,“好,那我再睡會。你快起來做飯,我餓了。”
真怕他再蹭下去,把自己蹭出火來了。
“嗯。”孟西洲狠狠地抱着她蹭了蹭、吸了吸,才從她脖子下抽出胳膊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下床。
風知意看他什麽都沒穿地去衣櫃裏找衣服,趕緊把臉埋在了枕頭裏。雖然說吧,他們已經坦誠相待,但就這麽大咧咧地看着,還是有點不自在。
孟西洲穿好衣服,回到床前把她從枕頭裏挖出來,戀戀不舍地親了親她額頭、眼睛、鼻子和嘴,“你再多睡會,我做好了飯來喊你。”
“嗯。”風知意目送他出去,往被窩裏蹭了蹭,閉上眼睛想再睡會。
昨晚折騰得太晚,她确實沒睡幾個小時。可卻發現怎麽都睡不着,就用異能稍微緩了緩疼痛的地方,也起來找衣服穿上了。
拉開窗簾打開窗,發現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這是都已經快中午了吧?
風知意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出去看到孟西洲已經把粥熬好了、饅頭也蒸好溫着了,但人不在廚房,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洗漱了一下,還不見他回來,風知意就在院子裏找了找,發現他在後院井邊洗昨晚換下來的床單。
風知意有些不好意思,拂起袖子上前,“我來吧。”
總不能啥活都他來幹。
“別!”孟西洲趕緊攔着她,“你這幾天別碰涼水。”
風知意挑眉,“這是什麽講究?我為什麽不能碰涼水?我又不是小日子。”
“我也不知道。”孟西洲也是聽說的,“反正你以後無論什麽時候,少碰涼水多喝熱水就是了。”
風知意笑。
孟西洲洗了洗手起身,“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是讓你多睡會嗎?”
風知意無語地指指天上的日頭,“都快中午了,還早啊?”
孟西洲過來小心地摟着她湊近耳邊輕問,“不疼了嗎?你這樣起來可以?”
這種事被他這麽慎重其事地對待,像個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地捧着,風知意有些不自在,“都說緩緩就好了,你別太當回事,沒事的。”
孟西洲似懂非懂地微微點頭,“那你去前面倚在吊籃裏看會書,我一會就好了。”
“哦。”風知意見他不讓她插手幫忙,只好折回廚房把熟了的飯菜給端出來,盛好擱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還弄了兩個涼菜。
孟西洲沒一會就過來把衣服被單晾好,兩人坐一塊把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給吃了。
吃完飯孟西洲讓她在家裏歇着,他去大隊裏補個結婚報告,順便銷假,他們明天再去上工。
風知意想着家裏一個多月沒人,也需要收拾修整一下,下午兩人正好整整院子菜地,就同意點頭。
只是孟西洲這次從院子正門光明正大出去的時候,被正好中午下工回來的鄰居看見,側目對他遠去的背影疑惑:陳知青不是請假回家了嗎?那地主崽子怎麽從她院子裏出來?
因為風知意和孟西洲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家又是在村子邊緣,院子裏的草木又郁郁蔥蔥,他們回來得連鄰居都沒驚動。
所以這會,鄰居還不知道風知意已經回來了。
不過她也只是疑惑了一下,畢竟,她偶爾也去隔壁後院井裏打水。
可待到吃過午飯、她去上工時,又看見孟西洲光明正大地進了隔壁的院子。而且,那麽彪悍的大鵝子居然也沒有出來趕人。
要知道,哪怕陳知青不在,她那院子也是不好進的。
她那三只大鵝,防得跟什麽似的,誰靠近就攻擊誰。而且那“嘎嘎嘎”聲,一叫喚就吵着這附近一帶的人家都知道了。
別說大隊裏沒小偷小摸,就算有也不敢靠近。
所以這地主崽子,又跑進陳知青的院子想幹嘛?
但看他這麽光明正大的,也不像是做賊,她正猶疑着,明天要不要去跟大隊長說一聲。免得陳知青不在,她院子裏被人給霍霍了。
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去說,第二天早起去上工時,她居然看見風知意和孟西洲兩人有說有笑地一同從院子裏出來,頓時驚詫,“陳、陳知青,你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風知意同孟西洲一同踏出院門,朝她微笑點頭,“前個兒。”
“前個兒?”鄰居有些隐晦地看了看孟西洲,“那昨個兒怎麽沒看到你呢?”
風知意鎖了院門出來,“家裏荒草長滿了,菜地裏的菜也被大鵝子吃得不成樣。所以昨個兒就沒去上工,打理了一下菜園子和整理了一下院子。”
“哦哦!”鄰居連連點頭,所以昨個兒陳知青院子裏是有人的,可什麽時候她跟地主崽子的關系這麽好了?居然還讓他自由出入了?
她那院子,她這個鄰居都沒去過幾次。每次進去還要申請,同樣是鄰居,她就有些心裏不平衡。而且她跟地主崽子之間,也太那個什麽了吧?
所以在田間拔秧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跟人把這疑惑給說了。
鄉下農村地方也沒有個娛樂消遣,幹活沉悶時都愛閑聊,更何況這種帶點隐晦意味的。尤其是,之前還傳過風知意和孟西洲那似是而非的流言,三姑六婆特別愛好唠這種嗑。
所以這一說,就一傳十、十傳百,跟長了翅膀似的,沒多久傳遍了整個夢莊大隊。
第二天風知意再去上工的時候,就發現老被人隐晦地偷看她,然後避開她竊竊私語。
啥情況這是?風知意凝神遠遠地探聽了一下,發現他們居然在議論她是不是在和孟西洲處對象。
風知意略想了一想,大概明白了是她這兩天跟孟西洲同進同出,被不清楚情況的鄰居看見給瞎說出去了吧?
只是,這些人的懷疑能不能進點步?怎麽還在懷疑他們在處對象呢?而且,孟西洲不是去大隊裏打過結婚報告了嗎?怎麽大隊裏的人好像都不知道?
晚上回去問孟西洲,孟西洲好笑,“咱們結婚又不是人人都需要知道的重要事,大隊長自然不會拿個喇叭去宣揚。而且他一個大男人,又沒有婆娘在身邊,自然不會嘴碎地跟別人說這事。所以大隊裏的人都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說着,一把把她抱起回屋,“你很想讓大家都知道嗎?”
“那倒沒有。”這夢莊大隊的人又不是他們倆的什麽人,不說到她跟前來,她沒必要特意一個個地跑到他們面前去說他們倆已經領證了吧?
那不是更奇怪嗎?人家又沒問她。他們也不是要擺酒請人,幹嘛巴巴地去跟人家說?
所以風知意就由着無聊的人竊竊私語去,沒有再去理會。
但沒想到,幾天後的夜裏,會有人因為這事來半夜“造訪”。
好好地睡到半夜,一道凄厲的慘叫聲把這一片的人家都給吵醒了。
各屋的燈光紛紛亮起,孟西洲也被吵醒,攏了攏懷裏不滿皺眉的風知意,“好像是在我們院子裏,你別起了,我去看看。”
“嗯。”風知意知道是有人想偷溜進來,被蔓藤攻擊了。大半夜的擾人好夢,她懶得管,翻了個身繼續睡。
反正她的蔓藤只是攔着人使絆子不讓進,又不吃人。而且她剛剛已經讓蔓藤收了攻擊,這會安靜地挂在籬笆上并不顯眼。
孟西洲起身出屋,外面的月色其實還不錯,沒擰亮手電都能遠遠就看清左鄰右舍被驚醒的人都往這邊探頭探腦地看,有些人還遲疑地圍過來。
擰亮手電,朝慘叫聲走去,孟西洲看到是有個人挂在被削尖的籬笆上喊救命,好幾個人正圍上去把他給解救下來。
孟西洲把手電的光束打在那個被卸下來的人臉上,發現居然是錢書記,也就是前書記,頓時皺眉,“怎麽回事?”
有人看見孟西洲從木屋方向出來,以為是風知意,本能地開口道,“哎陳知青……”
剛一開口就猛地察覺過來不對,這是男聲啊!而且這身高……湊近一看,嚯!居然是地主崽子!
“我說吧!”還沒來得及被人問責的錢書記立馬賊喊捉賊,反咬一口,“這地主崽子做賊!剛剛我去田間放水,在荷塘那邊模糊看到有人影溜進了陳知青的院子,所以我才過來抓住他的!誰知道被蔓藤絆了一腳,才被挂在那籬笆上!”
這話說得衆人看了看錢書記,又看了看孟西洲,最後把狐疑的目光都落在孟西洲臉上。
畢竟,錢書記的話也算是有理有據的。今年有些幹旱,這個時候的秧苗剛種下去不久,确實需要大家排隊放水。很多人,就輪值到夜間。
而在荷塘那邊的路上,确實能遠遠地看到風知意院子外面。
雖然錢書記的話錯漏百出,但孟西洲這麽大一個人明晃晃地半夜出現在一個獨身女知青家裏,那明顯問題更大啊!
孟西洲輕嗤一聲,手電光束打在錢書記腳下,“你去田間放水路過這裏,那鞋子怎麽都沒沾水沒沾泥?”
衆人低眼一看,還真的是。雖然他鞋子并不幹淨,但一看就是沒去過田間的。
錢書記噎了噎,轉眸一轉地立馬補救,“我還沒去,我正要去呢!”
孟西洲懶得搭理他,朝一旁巡邏過來的民兵道,“這人試圖偷溜進來不知想幹嘛,都被抓現場了,你們看着辦吧。”
“誰偷溜!誰想偷溜?!”一聽孟西洲說他是賊,錢書記立馬炸了,“我明明是過來捉你這個賊的!說!你怎麽深更半夜地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想來偷東西?!”
孟西洲有些無語,語氣淡淡卻隐隐宣誓主權地表示,“這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
“你家?!”錢書記非常好笑地“哈哈”大笑了兩聲,“這明明是陳知青的院子,怎麽成了你家了?你睜眼說瞎話也不打打草稿?!你家明明在隔壁那個破漏屋子!怎麽還跑到別人院子來了?!還是說……”
他吊三角的細眼裏冒出不懷好意的精光,惡意滿滿地指着孟西洲,陰測測地陰笑,“你其實就是來偷人的……”
“啊——!”只是他惡意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突然腳底下一滑,“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随即,伴随着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從院子裏傳來,“前書記這是多久沒刷牙,嘴巴這麽臭?”
衆人扭頭看去,看到月光下,長衣長褲但明顯是睡衣的風知意披了件孟西洲的外套,從郁郁蔥蔥的庭院深深裏轉出來。
陳知青怎麽披着地主崽子的外套?
衆人還沒回過味來,錢書記卻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似的,眼中興奮的精光猛地大亮,一骨碌地爬起來,往地上重重地吐掉了一顆帶血的牙,激動地大聲嚷嚷,“我說吧!我早就說了吧!他們倆亂搞男女關系!你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說着,一副大仇得報的得意而猖狂樣,指着孟西洲和風知意惡狠狠地道,“我要舉報你們通奸!我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沉塘!”
“舉報你個頭啊舉報!”聞訊披着夜色匆匆趕來的大隊長一巴掌拍在錢書記後腦勺上,“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領了證的!不住在一起難道分開住不成?!”
聽了這話的衆人頓時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啊?!”
震驚地看着站在一起的風知意和孟西洲:這一個城裏高高在上的女知青,還是一個大隊裏那麽多優秀的大小夥子都求娶不到的漂亮女知青,居然還真的跟地主崽子在一起了?!
為什麽呀?!
最近一兩年環境好了很多,已經沒有把人壓上臺搞思想教育那種了。新上任的大隊書記也許是被前任書記的“報應”給震懾到了,兢兢業業地辦事,從不搞幺蛾子。
所以,這個新來的大隊長對孟西洲和風知意領證倒沒什麽驚訝感觸,朝民兵招招手,指指錢書記,“把他帶走!明天送去公安局!咱們大隊裏可不允許小偷小摸出現!”
“哎不是!”被人扭住胳膊的錢書記急忙掙紮着開脫解釋,“大隊長,我不是小偷小摸,我是來抓賊的啊!”
“什麽賊?!”大隊長扭頭瞪他,“除了你哪來的賊?!”
“我……我……”錢書記說不出話來,他又沒料到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人家在自己家裏好好地睡着覺,你偷偷地想溜進人家家裏,被發現了還說人家是賊?你當我蠢還是大夥兒笨?!”說着,大隊長沒好氣地又拍了拍他頭,“還沉塘呢!你個堂堂“前”書記,腦子裏都是什麽糟粕思想?!”
看他還想反駁,大隊長警告提醒他,“給你個小偷小摸你就好好地受着!其他的罪,看你三十多歲就一大把年紀了,怕你受不起!”
說完,回頭過來跟孟西洲和風知意抱歉了一下,說是一定會秉公處理,然後帶人把錢書記給扭送走了。
其他人也漸漸散了,只有隔壁鄰居有些不好意思地踟蹰問,“陳知青,你、你們倆結婚了啊?啥時候的事,怎麽沒聽說呢?”
畢竟,她之前還亂嚼舌根,挺不好意思的。
風知意淡淡笑笑,“就上次回去給辦的,我們倆又不是什麽大人物,需要廣而告之。”
“說的也是。”鄰居讪讪地笑笑,難怪那地主崽子那麽光明正大出入陳知青家呢,敢情人家是領了證的夫妻,“那恭喜恭喜啊!”
風知意笑着受了,不過太晚,沒說兩句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正好是端午,忙完了插秧的大活兒,大隊裏放一天假,沒去上工。
風知意在廚房裏邊包粽子邊跟孟西洲懷疑,“昨天那錢書記的事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那大隊長給他定罪的話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他其實不是來小偷小摸的?”
孟西洲包着粽子,沒什麽意外地點頭,“回頭我會去查,你別操心。”
風知意倒也沒多操心,左右不是那幾個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人。她只是有些意外,錢書記這個她都快遺忘的人又蹦出來了。
沒想到這個人命還挺硬,還沒“壽終正寝”呢!
嚴格說起來,她跟對方好像沒什麽矛盾吧?他都那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跑來找她的茬幹嘛?
正想問問孟西洲是不是跟對方有仇,院子外有人喊“陳知青”,聽着像是在喊她。
風知意湊到窗前往院門口望去,透過層層疊疊的爬山虎枝葉看到門外站着好幾個知青,蹙眉嘀咕,“他們怎麽來了?”
說着,趕緊把包粽子的東西都收進櫥櫃裏。
孟西洲看她慌慌忙忙藏食物的樣子失笑,“你要不要把我也藏起來?”
風知意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四舊見不得人,藏什麽藏?”
孟西洲笑着幫她把東西一起藏起來,“咱們包個粽子而已,應該不至于被人舉報吧?”
“誰知道呢!小心點好。”藏好後,風知意用圍裙擦擦手,小跑出去,看到院子外幾個人,笑道,“你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