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啊啊

待沐長生站起來整理好身上粘上的草屑，回視丘啓的時候，對方已經把不耐煩完全放在的表面上，就連平時還會表現出來的虛僞的友善已經蕩然無存，顯然他已經沒有耐心維持與丘棠之間的“兄弟之情”了。

“丘棠，我不管你是真傻也好假傻也好，我丘啓不在乎。還有，我看你還挺精神的，瞧你爹那着急的樣還以為你已經成了廢人了。嗤！”說着突然噗嗤笑出聲，雙眼滿含譏諷，随後在丘棠沉靜的目光中緩緩說道：“哦，是我說錯了，就你這習武廢柴，說你是廢人還真是不為過。”

“如果你今天只是來證實我是不是廢人的話，那麽結果你似乎也已經得到了，那麽我是不是該說句好走不送？”沐長生冷冷地看着臉上盡是扭曲的丘啓，他真的很難想像，原書中溫文爾雅、待人有禮的丘啓實在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無法重合。

看着還在對自己一張一合的嘴，沐長生已經不想去分辨從這張嘴口中會說出怎樣的話，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好像真的在慢慢改變一個人，甚至是一個世界。

在《盟主》中，這個時候的丘啓早就得到了丘惘的重用和武林人士的信任，自信心爆棚的同時也更有野心站在更高的地方，得到更多的東西，所以他在很多次的碰壁中學會的隐忍。可是這一世，沒有了金縷玉衣的保護，也沒有了打擊易清歡的聲望，更何況被自己一直嫉妒的對象打下懸崖，還被搶走可謂神藥的洗髓丹。

沐長生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向了丘啓。這前後的差距可謂天差地別，當然會有區別，就像此時對着自己發洩出無法釋懷的憋屈的丘啓，只能在比他更第一級的人宣洩不滿。

“不送。”沒有了拔草的心情，沐長生頭也不回的走進裏屋，在丘啓還沒追上來之前關上房門，任由對方在門開敲打拍踢也無動于衷。

他在想，這樣絲毫不負責任的去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是不是太殘忍了。

他不是為丘啓不平，畢竟這個人從骨子裏就已經不透徹了。只是他也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這次的穿越，他會安安分分地完成自己的大學生活，然後找一份自己還算滿意的工作，娶一個不是很漂亮但要有氣質的媳婦兒，最後生一對男女……那樣的生活，他根本沒想過一個人甚至是一個世界就因為他的存在而徹底發生變化。

他憑什麽。

【沒有你的存在，這個世界也會發生變化，因為有了除了你之外的變數。】實在不忍沐長生繼續鑽死胡同，系統及時出聲，用戶的意志不堅定将會影響人物的進展狀況甚至終止任務。

“變數？你是說還有像我這樣的穿越過來的人？”沐長生一下來了精神，一個人孤獨地在什麽都沒有的古代實在是太寂寞難耐了，若是有一個擁有共同語言的現代人，兩個人一起做做任務旅旅游，踏遍這大好河山未必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越想沐長生越期待，恨不得現在就和這個所謂的“變數”來一場命運的邂逅。

【權限不足，無法查詢。】一盆冷水就這樣澆在了沐長生的心頭。

“這話我可能沒話接。”已經習慣系統的尿性之後似乎也不難接受這時不時的來一下，此時沐長生早就被在這個世界擁有同伴的喜訊給沖昏了頭腦，自然也就放下了之前的思考。

“希望他們都有個好的結局吧……”沐長生怔怔地望着窗外，他現在做的事情他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說他自私也好無情也好，他最開始的初衷就是幫助易清歡成為《盟主》的主角，至于其他人，他能做到最大限度的也就是力所能及的收手。

“系統，你說人生到底是什麽……唉，我覺得離開了易阿呆的身體就特別容易東想西想，難道我真的适合做一直安靜的小寵物。”沐長生失笑，當他還是易阿呆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可能真的是被阿呆的大腦限制了吧，不過這樣倒也挺幸福，什麽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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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無中存在的數據仿若有眼睛般地看向了面露傷懷的少年，冰冷的電子音剛要響起便在下一秒停頓，就像人類的欲言又止一般，可是這是只能擁有的情緒嗎？

也是丘啓與原書中巨大的差距讓沐長生心生警惕，丘啓一直是一個心比天高的人，可是自從他坐上盟主這個位置之後，一件令人滿意的事情也沒有做出來，反倒被易清歡打入懸崖，就這一件事就足以成為武林的笑料。更何況現在易清歡是魔族的代表，堂堂正派武林盟主被一個叛出盟主府的小角色給打敗并掉入懸崖，光是臉面問題他們就扛不住，所以這會兒一群老頭正在外頭開大會呢。

丘啓更是在大會丢盡了臉面，直到丘惘以看望被救回來的堂弟丘棠被趕出來才得以解脫，所以沐長生才被無緣無故地當成了出氣筒。

“前盟主，我楊某叫你一聲前盟主是敬重你擔任盟主期間為武林盡心盡力。可是這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再怎麽勞苦功高也不能拿全武林的安危開玩笑啊。這易清歡叛出盟主府咱就先不說，這加入魔族可是大有問題啊，我們是不是有理由懷裏他這麽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啊。令公子也是讓武林丢盡了顏面，大夥推選令公子為新一代的盟主可不是讓他來給我們丢份的啊！總之一句話，有能力者為之。”

“楊掌門嚴重了，當初推選犬子是什麽原因在場的大家可都清清楚楚，我也強烈拒絕了，但是你們都說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可是在座各位現在的行為可不是給年輕人機會啊。還有楊掌門這是給誰出頭呢，說的話可不太好聽。”丘惘繃緊臉，怒視着對方，常年的威壓一瞬間施加在楊掌門身上，對方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

“你！”不甘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楊掌門憤恨地坐回椅子上。

現場的人各懷心事，一場大會開得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