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黏人 需要盡快進組&黏人的“貓先生”……
《針鋒相對》播出當晚, #從淩新電影#、#《The Region 13》開拍#、#姜元初新任淩女郞# 等詞條就上了熱搜。
不怪大家如此驚訝,因為《The Region 13》(《第十三區》)是從淩手裏最熱的奇幻電影“神降系列”的第三部 ,也将是最後一部。
它的同系列電影, 第一部 《The Region 11》(《第十一區》)是從淩的成名作。
當年拿下了國際三大電影節之一金熊獎的“最佳影片”, “最佳男主角”的獎項和“最佳導演”的提名。
兩年後的第二部 《The Region 12》則又在另一個國際電影節金獅獎拿下了“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影片”的獎項。
且“神降系列”并不是那種叫好不叫座的影片。
它的前兩部在世界累計票房數都已經破百億,在全球範圍內收獲了大量的神降粉絲, 衍生出了不少“神降”相關的各類周邊産品和同人作品。
距離《第十二區》上映已經快一年了, 粉絲們猜測《第十三區》應該就是最近開始拍攝, 都翹首以盼,在等從淩放出試鏡消息。
“神降系列”是架空的奇幻故事背景,發生地點在一塊“天外之地”, 那上面居住着“神的遺民”。
他們被認為是神造人時的試驗品和失敗品,被神賦予了一些特殊能力, 但使用能力卻會帶來各種災禍并導致他們自己身體的迅速衰敗。
在數量龐大的普通人逐漸掌握世間的話語權後,這些“遺民”越來越受到排斥。
據說很久以前為了避免“遺民”擾亂世間秩序, 他們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送到大洋盡頭的“天外之地”。
那裏有神留下的屏障,普通人可以随意進出,但“遺民”基本上只能進不能出。
天外之地的遺民們世代繁衍,同時又有新人被源源不斷地送進來。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一個有着大量特殊人類聚居的獨立小世界。
天外之地面積非常廣闊,被分為十三個行政區。
前十區都是秩序相對穩定,民衆能力較弱,受普通人類政|府管控的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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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人以回歸“正常人類社會”為終身的奮鬥目标, 努力通過各種手段切割自身的特殊能力,力求成為普通人。
而面積占了天外之地一半以上的後三個區則不這麽想。
後三區混亂自治,聚居着大量擁有強殺傷能力的特殊人類。
他們認為所謂“神造人的失敗品”是普通人強行按到“遺民”頭上的。
這是普通人的陰謀和騙局。政|府想通過洗|腦, 讓“遺民”們服從,變相奪取他們身上的超能力。
對于“遺”,他們也有不同的理解,認為這不是“遺棄”而是“遺落”。
神将他們不小心遺落在了人間,所以他們追求“神降”,即獲得神的認可,使神明再次降臨。
……
從淩是華裔,前兩部的主演都是外國演員。
第二部 獲獎後,他在回國之際接受采訪,說過最後一部想要啓用華人做主角,或許會在華|國尋找演員,所以大家都很期待。
要知道,神降系列的歷任“淩女郞”和“淩男士”,都是由從淩通過各種千奇百怪的方法親自挑選,最後也真的都在國際上一炮而紅。
《第十三區》作為收官之作,肯定也會在國際上沖獎。
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可沒想到從淩居然都沒有開放試鏡,直接在一個綜藝節目上拍定了。
收到消息後,各娛樂公司都覺得很可惜,但一想,确實也是從淩的風格。
姜元初自然不會推拒從淩的邀請,她從容得體地用流利的英語表達了自己的喜悅和期待。
這一期的《針鋒相對》高|潮疊起,大料不斷,圓滿落幕。
姜元初帶着孟簡和綿綿全副武裝,連夜趕到機場準備回盛京。誰知道上了飛機,居然在頭等艙再次碰到了從淩。
從淩今晚找到了心儀的女主角,正處于亢奮之中。驚喜之下,他問姜元初願不願意先跟他看一些背景資料,彼此聊一聊,互相加深一下了解。
于是合約還沒簽,兩人就在飛機上連夜開起了會。
還沒有商定合同,姜元初暫時不能看劇本。
但通過一些小的情節片段,諸多瑣碎的背景細節,還有別出心裁的人物設計,她能感受到從淩在這上面所耗費的心血。
從一個人做事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對自我的要求。從淩随身帶着大把的資料,半夜在飛機上還用心修改。
這樣看來他雖然表面随和,但本質應是一個認真嚴謹,精益求精的人。
果不其然,從淩告訴姜元初,其實這部電影的準備工作早就做好了,女主角也挑好了,是個華裔。
副導演已經帶着整個劇組在國外拍攝了一小段時間,就等他過去接手了。
結果從淩看了幾個片段,又突然覺得不滿意。
他團隊裏的人都很震驚,但他堅持背負天價違約金停止拍攝,甚至跟他的好朋友副導演吵了好幾次。
最後投資人和團隊裏的成員被迫妥協了,說給他十天時間挑出一個新演員,如果挑不出,就原樣照舊。
他明白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一位理想的女主角是基本不可能的。但他不肯放棄,還是打算接下來一周在盛京舉辦幾場試鏡會試一試。
沒想到通過節目遇到了姜元初,真是意外之喜。
姜元初有些驚訝于從淩對她的信心,畢竟她對神降系列甚至都稱不上了解。
但從淩卻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光,只希望她的經紀人能盡快聯系他的團隊。
因為那邊的片場是臨時叫停主演,現在只能松散地拍一些小角色的戲。攝影棚每天的租金很高,搭建的場景到合約時間就會被強制拆除。
且姜元初進組後還要接受至少一個月的培訓,她背誦劇本也需要時間。女主角不到位,每天就是在白白燒錢。
“神降系列”的拍攝地點在米國,這下更遠了。想到程馳野,姜元初心裏嘆了口氣。
她表示自己這邊會盡力配合從淩的時間,盡快進組,但具體還是要聯系季繁後再做安排。
在兩人的商讨中,時間過得飛快。兩人一邊說着一邊下了飛機,直到孟簡低聲示意,姜元初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們已經到了停車場。
前面不遠處的季繁一臉笑意地迎上來。
他後面的程馳野穿着一身睡衣,衣領大開露着鎖骨,肩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套。
他靠在車門上看着只顧跟從淩交談,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姜元初,眉毛漸漸挑了起來。
然後臭着臉,盯住了西裝革履,一路神采飛揚地跟姜元初講話的從淩。
姜元初扭頭看到只穿了單薄睡衣,踩着貓頭毛絨拖鞋,外套也不好好穿的程馳野,立刻跟從淩歉意地道了聲失陪。
然後她小跑過去,一把扯住程少爺外套的衣領,給他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從淩的目光跟着姜元初一路移過來,與程馳野對視了一瞬。
程馳野先垂下眼皮看了看忙着給自己系扣子的姜元初,身體往前一傾,把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
然後他再次擡眼直直盯住從淩,手還不自覺地擡起虛虛摟住了姜元初的腰。
這危險的眼神……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啊。從淩看到對方瞪圓的瞳孔,不由得聯想到了拱起脊背,打算撲殺對手的大型貓科動物。
他啞然失笑,無意給這對情侶之間增添誤會,只沖着程馳野微微颔首,就和季繁寒暄起來。
在程馳野懷裏背對着從淩的姜元初,對這場“男人之間的較量”一無所知。
她扣完睡衣的扣子,看程少爺的手在自己身後環着,又一把抓過來給他塞進外套裏,并推着他上車:“外面太冷了,你先進車裏。”
三月的深夜,北方氣溫尚在個位數。程馳野又穿得如此任性随意,姜元初摸到他的手臂都是涼的,又想到他半夜還來接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軟。
程馳野乖乖地被她塞進車裏,但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
姜元初沒辦法關車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從見到面起,他還沒有跟她講話。
她沒有多想,只以為他是太困了。程少爺有起床氣,而且平時睡不好就會這樣,黏着人不說話。
雖然很想上車陪他,但是她剛才直接跑過來對從淩已經很失禮了,不能再招呼也不打一聲地離開。
發現姜元初想松開他,程馳野低低地喊了一聲“元初”。這聲音像是晚上賴在她枕邊輕輕打着呼嚕撒嬌的團團,姜元初頓時撒不開手了。
看着程少爺圓圓的瞳孔,委委屈屈的眼神,她嘆了口氣,只能盡量拉一拉車門,以免冷風直接吹到他。然後就這樣被扯着手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跟從淩告別。
從淩打住了話頭,雖然很想立刻抓住季繁和姜元初敲定好一切,但他沒有把完整的合同帶在身上,這個時間也不适合詳談。
又注意到姜元初探進車門縫隙裏的手臂,還有車窗後那位身形模糊的“貓先生”。
即便隔着貼了單向透視膜的車窗玻璃,他仿佛也能感覺到對方充滿敵意的灼熱眼神。
好吧,他還是不要做電燈泡的好,從淩無奈地笑了笑。
他識趣地表示不在意,紳士地說今晚跟姜元初聊得很開心,期待明天下午的見面,希望到時候能順利簽好合同。
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緊了,姜元初估計程少爺等得不耐煩了,她一邊跟從淩客套,一邊用手指撓了撓程馳野的手掌心安撫他。
剛目送從淩離開,姜元初就立刻被程馳野拉上了車。他把她側着抱到自己腿上,摟在懷裏,臉埋進她的頸窩。
姜元初有些吃驚。雖然兩人為了營造CP感,在公衆場合一般都是情侶模式,但他們私下裏畢竟還是尚未真正挑明的暧昧階段。
程馳野向來都很克制,十分尊重她,鮮少會做出這種程度的親密動作。
看來幾天沒見,他的黏人程度又上升了。
而且姜元初此時已經能夠确認,程少爺的情緒就是有些不太對。
她自然不會煞風景地掙開他,只笑着摸了摸他淩亂翹起的頭發,柔聲說道:“怎麽了這樣不高興?是太困了嗎?”
程馳野在她肩上搖了搖頭。
姜元初繼續揉他軟軟的頭毛兒:“不是讓你早點睡,不用來接我嗎?”
這次程馳野倒是回答了她,不過埋着臉聲音悶悶的:“我一開始聽你的話了。不過睡不着,繁哥就送我來機場了,等你的時候在車上睡了一會兒。”
睡個屁!前面開車的季繁強行忍住吐槽的欲望,憋得眼角都要有淚光了。這位小祖宗今晚可把他給折騰得夠嗆。
他在客房睡得正熟,程馳野就穿着睡衣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要求他開車到機場。
分明就是忍不住了想去接人,還想在元初問起的時候找人背鍋,所以一定要拉上他,季繁早就看透了。
他很明智地趁程馳野在房間裏繞來繞去,喋喋不休地糾結時,迅速開始換衣服。
果然,這位少爺回神後,也不管他衣服還沒套完,揪着他就走。
連程馳野身上的那件外套,也是他這個當經(老)紀(媽)人(子)的被拖拽出去的時候,眼疾手快從沙發上撈了一件,不然穿着睡衣的程少爺非得被凍傻不可。
而且在車上程馳野也沒好好睡覺。好不容易勸他躺下了,幾分鐘就又彈起來問幾點了。反反複複,季繁覺得自己的發際線都被煩得又往後推了不少。
透過後視鏡瞥見季繁濃濃的黑眼圈和無奈的表情,姜元初大概猜到了實際情況,不過她沒拆穿,只輕笑着繼續問:“那你為什麽不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