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的自然固态衛星。

套用歷史老師很喜歡說的一句話——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在星球與星球之間,也有着這樣極為特別的相似情況出現。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樣的情況在這顆自然衛星上也有同樣的體現。

于是,人們也會根據衛星圓缺的情況,制定一些相似的節日,元宵節也在此之列。

司年沒想到在異世界還能過上元宵節。不過這樣的節日總歸是一種驚喜。

這裏在很多地方都和司年過去生活的世界很像,準确的說,是這個世界幾千年前和他過去的生活有許多類似的地方,就連地球這顆星球,都在歷史上出現過。

司年不确定這種情況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某種暗示,他探索這個世界的進度就如同人類探索整個宇宙一樣,雖然從未停止,卻永遠顯得緩慢。

“帝都的元宵節都做些什麽?”司年問道。

“會有各種表演,大多是歌唱或者舞蹈,小品以及舞臺劇也會有一些,當然還有一些創意類的節目,諸如燈光秀或者魔術之類的。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機甲表演,這大概是帝都的特色,每年關于機甲表演的直播以及轉播都能賣上好價錢。”路易斯回答道。

“就這些?沒用其他的民俗習慣嗎?”司年驚訝地問道。

“什麽民俗習慣?”

時代的變遷使得許多文化傳統消弭在歷史的河流中,幾千年的演變,使節假日中的活動發展為更加适應現代社會的模式。

人們進入星際時代,曾經有過一段十分艱辛的時光,當一個人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恐怕他很難将傳統銘記于心。

元宵節這樣的節日,恐怕也是在生活安逸後,才逐漸想起來或者從某些記載裏找到的。

“你們不會張燈結彩、猜燈謎、舞獅子、吃元宵嗎?”司年找了幾個最能代表元宵節的民俗活動想路易斯詢問道。

路易斯迷茫的表情給予了司年最好的回答。

“什麽是‘張燈結彩’?‘燈謎’是什麽謎?獅子為什麽要‘舞’?‘元宵’不是元宵節的意思嗎?為什麽要吃掉它?”路易斯一連串的問題讓司年無從回答,或許某個遺址中的古籍能夠給路易斯答案,前提是有這的古籍并且沒有腐化成灰的話。

“‘張燈結彩’是挂上燈籠,系上彩綢的意思,在我們那兒過元宵節的時候很多地方都會這樣進行裝飾。‘燈謎’是寫在彩燈上的謎語,元宵節有猜燈謎的習俗,是一種十分有趣的活動。‘舞獅子’是一種表演,兩個人一人舞頭一人舞尾,兩人相互配合裝扮成獅子的樣子,做出獅子的各種形态動作。至于元宵,則是一種吃的,因為在元宵節吃,所以因此而得名。這樣的民俗習慣在我過去所在的世界還有很多,各個地方也因為習俗不同,有着不同的慶祝方式。”盡管認為這些東西僅憑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司年還是耐心地為路易斯進行了簡單說明。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那個元宵是什麽樣的食物?”雖然聽了很多,路易斯的重點卻仍然放在了吃上面,被司年培養出的吃貨習性在這方面表現出了良好的反應能力。

說了這麽多,司年自己也有些饞了,于是他盡可能地收集齊了原材料,還特意做了元宵和湯圓兩種食物,給路易斯講解這兩者間的區別。

路易斯一邊吃着司年做好的美食,一邊悠閑地觀看着機甲表演。

心中不禁感嘆:管它是元宵還是湯圓呢,反正只要是年年做的,我都愛吃!

Chapter 44

此時,坐在辦公室裏的正是整個藥劑學的大拿們,他們當然不是閑着無事跑來接待新生,能夠有此殊榮的只有司年同學。

事實上,今年植物系藥劑學的特招生,只有司年一人。原本植物系其他學科的導師也想過來湊個熱鬧,被藥劑學的導師以辦公室太小為由給拒絕了。

藥劑學辦公室當然不是真的很小,可是司年卻是只有一位。萬一被植物系其他學科的導師半路攔截,他們藥劑學到哪哭訴去?

在這樣僧多粥小的情況下,其他系別的人自然被排擠在外。

如果可以的話,理查德甚至希望所有的藥劑學導師也能夠被自己排擠在外!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需要司年幫忙培養更多的植物,其他人也同樣有這樣的需求,也許他要寒心草的同時,他的同僚需要的卻是烈焰花,那麽在這種所需植物完全對沖的情況下,司年必然只能完成一種植物的種植。

而且,在需要照料的植物過多的情況下,司年必然只能顧及到一部分,另一部分只能任其自生自滅,那麽誰的植物又應該放在那倒黴的一部分中呢?

理查德當然不會讓自己變成倒黴鬼中的一員,作為司年的專屬導師,他有權對司年的時間進行合理的分配,這種情況下,假公濟私的行為簡直是在正常不過了。其他人甚至都不敢有絲毫的埋怨,萬一被理查德記仇可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理查德本應為自己得到這樣一名弟子感到高興,可惜學院的校長知道他是個什麽德性,早早和他“打好了商量”,要求他不得過于束縛司年,要更多的為整個學院着想。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司年是你的徒弟,但也是學院的學生,你可不能“獨占”司年。

至于校長是如何找他“商量”的,這個過程不談也罷。

既然無法阻止所有人,理查德還是聰明的劃定了界限——只有藥劑學的導師能夠在争得他同意的情況下找司年幫忙,至于其他人,就要視他的心情而定了。

“司年你好,我是理查德,以後就是你的專屬導師了。”理查德盡力做出一副為人師表的嚴謹态度,既不過分熱情,又不希望司年認為他過于冷淡。

司年只覺得這位導師感覺有點怪怪的,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奇怪。他乖乖地喊了聲“理查德老師好”,十足的好學生模樣。

看着樣貌清秀、模樣乖巧的司年,理查德越發滿意了。臉上的表情也越發顯得驕矜。

“嗯,以後你每天照常上課,下課後再來藥劑學實驗室找我,如果我需要你長時間請假參與實驗工作,會提前和你的導師打招呼的。”理查德還不能完全确定司年對其工作的幫助到底有多大,因此并沒有将話說死。如果司年的植物親和度用處不大,盡可能多的學習其他知識更加有利于其今後的發展。

在這一點上,理查德考慮的相當周全,倒是和一般只以自己為重的老師完全不一樣。

司年也感受到了理查德老師傲嬌表情下的體貼,因此很是順從地應了一聲。

“我現在已經不帶課了,不過你如果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向我請教。等會兒将我的終端號碼記一下,你可以直接聯系我,或者将問題發到我的郵箱。現在,你可以去領取一株普通植物,這是明天植物系課程需要用到的材料。”理查德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耐心、細心的一面,他感覺這一天講的話比之前一周講的都多。

想想前幾天他都說了些什麽?

助理問“您需要提神液嗎?”——“嗯。”

植物系主任說“您參加今年的學術報告會嗎?”——“不。”

同事請他一同去吃飯道“您今天和我們一起去味美樓吃頓飯慶祝一下吧。”——“忙。”

太久沒有長篇大論,理查德自己都不能确定還能否流利的發言。好在他的語言功能并沒有退化,倒是旁邊幾位導師見他講得這麽多,越發用一種遺憾的表情望向司年。

理查德這家夥既然這麽看重這孩子,他們恐怕是沒有多少機會“借”司年一用了。

司年和理查德以及諸多導師之間并沒有多少話語可聊,大家也看出了司年的尴尬處境,早早的放司年離開。

司年順着剛剛導師們告知的方向,朝着植物園走去。

星際學院的植物園和司年過去看到的植物園有點相似,又有點不同。

過去看到的植物園有養在室內的也有養在室外的,植物園的工作人員為了讓參觀者覺得美觀,除了成片種植,還可能會按照一定的造型栽種,錯落有致的樣子,給人一種十分精致的感覺。

這裏的植物園雖說也是有戶外、室內兩種,但是給司年的感覺與其說是植物園,不如說是種植基地——專門從事花草批發那種。

成片成片的植物或盆栽或地栽,樣子看上去千奇百怪。

有的十分嬌俏可愛,有的卻獰列異常。

有的豎着孤零零的枝幹,有的卻垂下千根萬縷枝條。

有的搖曳着美麗的花朵,有的卻狂舞着粗糙的藤蔓。

司年看得眼花缭亂,他從來不知道,星際時代的植物有如此多的種類,原來他曾經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找到了植物園的管理員,對方向他核實了終端上的信息,從角落裏翻出了一株看起來已經蔫了的小苗,遞給司年。

司年盯着小苗看了半天,最終總算是接了過去。

大概是司年質疑的态度太過明顯,再加上從他的客戶端看到撥發人是理查德這位鼎鼎有名的大師。管理員笑着解釋道:“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幼苗了。為了避免新生失手毀掉珍惜幼苗,給新生的幼苗通常都不會太好,況且這種初級變異的幼苗十分脆弱,因此少有表現良好的。”

司年聽了對方的解釋,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為難自己,擺了擺手,向對方道了聲謝。

那人見司年很好說話的樣子,開心地繼續道:“不用謝,我是植物系植物學的六年級生楊樂,在植物園當管理員是我的兼職工作,如果你以後想要來買植物可以随時來找我,一定幫你挑選最好的。”

星際學院是七年制,也就是不管你是幾歲入學,都必須要學滿七年才能畢業。五年級就算是高年級了,這個時候的學生通常已經能夠參與到學校的工作,完成這些工作能夠賺取學分或者星幣,因此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樂意為學校打工。

楊樂在剛才查看身份信息的時候就注意了司年的系別,畢竟需要來植物園拿幼苗的新生統共就那麽幾個學科的,大多數都與他今後的工作有聯系。而司年的領取證明顯然與衆不同,單是理查德親簽就足以說明司年的特殊。

為了能夠賺取更多的外快,楊樂賣力地與司年拉起了關系。

楊樂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剛開始的時候讓司年頗有一點吃不消的感覺。但是司年自始至終的撲克臉并沒有降低楊樂的熱情,他依然很有精神的與司年進行着各種話題的交談。

雖然這樣的人常常是抱有某種目的與人接觸的,但是對一位心理正常的人士來說,這樣熱情的人顯然比冷冰冰的人更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司年領取的植物叫做羞羞草,和他過去見到的含羞草有些相似。

楊樂體貼地給司年講解了一下羞羞草的養護方法,讓司年對其觀感不斷提高。

因為後面有另外的學生過來領取植物,為了不打擾楊樂工作,司年這才道別離開。

抱着羞羞草,司年按照終端上的顯示找到了自己的宿舍,這是無華幫忙辦理的,以後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使用。

大概是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司年回到宿舍的時候,盧生和無華都沒有回來,寬敞的宿舍因為已經擺放了各種家具,倒是并不顯得空蕩。

司年将羞羞草放到桌上,開始在網上查找關于羞羞草的資料。

可惜網上關于羞羞草的種植方式并沒有過多的說明,和楊樂介紹的大同小異。

司年失望地關閉網絡,百無聊奈地觀察起羞羞草來。

觸碰含羞草會使其立即閉合,那麽羞羞草呢?

是不是會出現一樣的效果呢?

司年突發奇想,決定立即試一下,反正網上沒有提到羞羞草的危害,想來摸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伸出手,輕輕碰觸了一下羞羞草葉片的邊緣,可是,還沒等他将手收回,一股暖流順着他與羞羞草接觸的指尖迅速傳遞回他的身體。

他只覺得整個人仿佛地置身于一片溫暖之中,而在那片溫暖中,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孩子細小的哭泣聲。

Chapter 45

司年手上忽明忽暗的橙黃色光芒将他從這樣一種特殊的狀态中驚醒,仿佛被巨大的鬧鈴從沉睡狀态打擾再難入睡一般,清醒過來的司年再難進入剛剛那樣神奇的狀态。

他有些懊惱地看向發光的手掌,那裏,契約再次以這種不容忽視的方式刷新着自己的存在感。

攤開手上,契約的光幕再次浮現。

“支線任務:使用初級指南鑒定一千種植物。獎勵:初級指南升級。”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任務,難得的是契約居然還會将獎勵直接告訴給他。

司年總算有了一點愉快的感覺,可惜這種快樂并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懊惱所取代。

初級指南鑒定的結果是——草。

再看看契約任務完成進度,居然一個點都沒有!

司年頓時有一種想要罵人的沖動,你以為自己是神獸草泥馬嗎?高冷的一個字,連個全名都不肯給出,要你何用!

如果初級指南有實體的話,司年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一定是手撕指南!可以的話,最好連契約也能夠一起生撕掉,這樣一切就都太平了!

司年忍耐住心中的怒火,再次将指南——也就是自己的左手靠近羞羞草,心中默默的想着鑒定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司年的憤怒,這一次指南相當老實地給出了答案。

“變異羞羞草,初級變異體,脆弱。羞羞草喜陰耐旱不喜濕潤,如果土壤中的水分過多,會使其分泌出更多水分,如此惡性循環下,羞羞草可能會脫水而亡。”

這段介紹十分詳細,不過和司年過去知道的知識完全不同。

通常來說,喜陰的植物并不耐旱,而是喜歡濕潤的環境,而且他過去從來沒聽說過,因為水分過多自己就會排水并且把自己幹死的植物。

好吧,現在可是星際時代,沒什麽是不可以發生的。司年安慰自己道。

知道了羞羞草奄奄一息的原因,司年決定給它換土試試。

雖說羞羞草是初級變異體,又是最為脆弱的幼苗期,但是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的話,也不過是等死,與其這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還有一線希望。

司年在這方面是個行動派,想到了立刻就準備實施。

他的空間裏還有一點從垃圾星帶來的土,不過這些都是他準備用來種植大白菜的,想着反正是要更多土壤的,不如再弄一點回來。

至于在星際學院直接挖土這種事情是想都不要想,這可是被嚴厲禁止的,據說學院擔心這樣會破壞星球環境……

司年開始在網絡上搜索适合種植的泥土,不過他發現網上的泥土價格太高,再加上運費實在是不劃算,于是想到了剛剛在種植園遇到的楊樂,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在哪裏能夠買到便宜土壤。

司年在終端上找到了楊樂的聯系方式,撥通了對方的終端號碼。

終端是一個類似手表的東西,不過功能十分齊全,兼顧錢包、手機、身份證、上網本等多種用途,是星際時代必不可少的随身物品。

司年剛開始使用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不夠時間久了以後,就再也離不開了。

就好像得了手機病的上班族一樣,時不時就用終端刷刷新聞或者聯絡一下別人,不然心裏憋得慌。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司年的視頻。

此時,終端上浮現出了楊柳的頭像,這就像是網絡視屏一樣,就連楊樂身後的植物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相比起司年過去接觸到的網絡視頻,通過終端視進行頻顯然更加穩定清晰,也不會動不動就出現“卡殼”的情況。

“哦,司年,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楊樂對于司年剛剛離開就又找過來也有些疑惑,不過因為性格的問題,楊樂依然保持着他那熱情的态度。

“是這樣的,我剛剛領到的羞羞草土壤太過濕潤了,我想換幹燥一點的土壤,不知道哪裏能夠買到便宜的,不用太多。”

“土壤太濕了?可是這個都是我們系的學生統一配置的啊,據說是最适合植物生長的濕度。”楊樂不解地說道。

司年對此也不是很有信心,更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獲取這一信息的渠道,因此只是含混道:“不知道哪裏能夠買到便宜土壤?”

楊樂回答道:“你不用買,等到課程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夠領到定額的土壤,不過如果以後你大量需要的話就要自己花星幣購買了。以後你需要的話可以聯系我,十立方米的土我只收你一星幣,都是可以直接用來種植無毒害的土壤哦!”

學院會給植物系的學生發放免費的土壤,楊樂可不能為了一點小錢破壞自己的信譽,因此直接告訴了司年這一信息。不過他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立刻開始宣揚自己的生意。

司年以後從事藥劑學學習肯定需要很多的植物,許多藥劑學學生為了節省經費也會自己種植一些容易成活的植物,楊樂有這方面的渠道,賺一點中間差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價格确實比網上的價格便宜不少,司年和楊樂說好以後有需求一定聯系他,便斷開了視頻。

既然知道會有免費的土壤,司年也就不急着購買了。

他從空間裏拿出了一點土壤,稍微烘幹了一點,這才開始給羞羞草進行換土的工作。

挖出羞羞草,其根部周圍的土壤果然比其他地方更加濕潤一些,讓司年對指南給出的信息有了更确切的判斷。

換土完成後,他也不敢再澆水,只能放在房角陰暗的角落裏,任其自生自滅。

随後,他開始做今天的晚餐。

大白菜已經沒有了,他只能做最簡單的營養粥。

大白菜的種植因為學院考試的原因停了一段時間,在酒店的時候畢竟不怎麽方便,萬一被人知道了,多多少少會有些麻煩。至于先前種出來的大白菜,因為不知道路易斯在約翰遜家族會遇到什麽情況,都給他帶走了,司年手上一顆都沒留下。

他在心裏暗暗琢磨将白菜種植提上日程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在學校種植大白菜安不安全。

無華回來的時候,司年找他詢問了這方面的問題。

無華擺了擺手,說道:“沒關系,你在宿舍裏種的話完全不會有問題。我猜你種植的大白菜之所以能夠生長得如此迅速,除了你在這方面的天賦之外,可能還與種子有關。只要不讓人知道這白菜種子的特殊之處,就沒什麽問題了。而這白菜從中下到成熟都在宿舍裏完全,大家也不會知道它到底有怎樣逆天的生長速度。你只要注意不讓人外人發現就行了。”

“種在宿舍裏其他人不會知道嗎?”司年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放心吧,星際學院在這一點上還是相當安全的,再說了,我和盧生也會另外留下一些防護措施,有了雙重保障,再出問題的話恐怕就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了。”無華安慰道。

司年聽了不禁點點頭,有些災難并不是你認為萬無一失就一定能避免的,與其杞人憂天不如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第二天,司年早早醒來種下了幾盆白菜,他吃過早餐後來到了昨天放置羞羞草的牆角。

羞羞草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雖然不至于變得多粗壯,但是已經沒有那種無精打采的樣子了。

司年放心地找了個袋子,将栽種了羞羞草的小盆子放到了袋子裏。

他心想:捧着個盆栽去上課實在是太傻了。拎着袋子去的話,就不會那麽顯眼了吧!

Chapter 46

還沒走到教室,就遇到一個捧着小盆栽的學員迎面走來。

他雙手捧着盆栽的底部,眼睛既要注視盆栽,又要看路,還是不是警惕地看向四周,似乎在防備有人突然沖撞自己。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司年甚至有種對方手上拿着的不是盆栽,而是某種珍惜的易碎品。

好吧,雖然植物從某些方面來說确實比較脆弱,但是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然而,還沒等他內心的小人吐槽完畢,另一個手捧盆栽的學員出現了。

緊接着,越來越多手捧盆栽的人出現在了司年的面前。

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大概是因為距離教室越來越近的原因,在司年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樣的學員到達了一個巅峰。

幾乎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要麽捧着盆栽,要麽端着盆栽,要麽護着盆栽……

難道真正奇怪的人是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司年,只是他在某些事情的認知上,還和這個時代的人存在着一些差異。

畢竟,在司年過去所在的那個社會,誰去花鳥市場買完花是端回去的啊,大多數人都是找店家要個大袋子,在不損壞花草的情況下一路拎回去。個別買的少的,又或者花木特別珍惜的,可能會表現得更加仔細和愛護一些,可是也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啊!

可惜,司年并沒有意識到學院下發的花草對于新生的重要性。如果他稍微仔細一點,多浏覽一下經營花草專賣的網店,可能就不會這麽想當然了。

他拎着那盆羞羞草站在門口,拿出來也不是,不拿出來也不是,正在猶豫的時候,遠處有人喊道:“老師來了!”

司年只好趕緊進教室,找位置坐下,至于那個從宿舍裏随便翻出來的環保袋,被他理所當然地放在了腳下。

他放好袋子擡起頭。

我去!大家怎麽都把盆栽放在桌子上?

一盆盆或良好或發蔫的植物被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課桌上,有的放在了右上角,有的放在左上角,還有的放在了正中間。這讓司年想起了自己過去在學校上小學時,老師對于課本擺放的要求。

“咦,你的植物呢?你是我們班的學生嗎?不會是來蹭課的吧?”坐在司年旁邊的一個小女孩問道。

司年在這個班裏還真算是“大齡青年”了。大多數家長會傾向于在七到十二歲将孩子送入星際學院,一來是因為這個年齡結束了啓蒙教育,正好是系統學習知識的最好時間段,記憶佳、精神好、接受能力強,對于新知識的掌握更加迅速。二來也是擔心萬一孩子上學後跟不上進度,或者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還能夠修養一段時間,這樣的話到了畢業年級也不會太大。

可別小瞧這個“意外”,在大星際時代,就算是後勤人員,也不一定能夠保證其人身安全,在學院中,無非是将保護措施做到更加仔細一點,并不能從根本上杜絕傷害。每年因為受傷而暫時休學的學生占留級生的百分之九十五,可見“意外”并不是小概率事件。

一般來說,司年這個年紀的學員,多是考了星際學院好幾年卻一直沒有考上,最後無奈拖到了現在才被錄取的。這樣的人在新生裏,通常會受到鄙視和排擠。

別以為孩子小就不懂得這些,正因為懵懂無知,他們在某些方面甚至有可能做出比大人更加殘酷冷漠的舉動。

此時向司年提問的小女孩,正是抱着這種看熱鬧的心理。

莉莉今年十一歲,在家裏她是一位備受寵愛的小公主。但是到了星際學院,莉莉卻突然變得平凡起來,中等的成績、貌不驚人的外貌,似極了各種電視劇中的小配角,這種轉變和差異讓她的心理産生了十分極端的變化。

說得更直白點,就是變得有些憤世嫉俗。

她嫉妒比自己優秀的,卻又鄙視比自己差的。

在優等生面前她十分自卑,但是在差生面前,她又顯得過于自傲。雖然才剛剛分班,但是活潑點的同學已經對班上人漸漸熟悉,這樣性格的女生,在發展友情這方面無疑困難重重。大概是因為寂寞無法排解的原因,莉莉的脾氣越來越差,倒是有一種惡性尋壞的感覺。

司年不明就裏,他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麽一個和他完全不相幹的小女孩,要對他惡語相向。

他拎起地上的袋子放到桌上,說道:“我的植物在這兒。”

莉莉先是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看着那個白色的環保袋,随即,她以一種司年萬萬沒有想到的超高音量叫喊到:“你居然将這麽珍貴的植物放在環保袋中!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植物悶死在裏面嗎?萬一袋子碰到植物的邊緣,弄傷了它們脆弱的枝條怎麽辦?你這個屠夫!儈子手!”

司年看着小女孩一副“你簡直罪大惡極”的表情,內心有一種崩裂的感覺。

什麽叫做悶死在裏面?他又沒将袋子系嚴實,裏面還有空氣流通的好伐!

再說了,幼年期的羞羞草那麽短,哪裏就會被袋子碰傷了!

更何況,植物就和人一樣,本身就擁有自愈的能力,就算受了點小傷也不會影響它們的生長,哪裏就到了“謀害植物性命”的程度了!

司年覺得自己身邊的這位小女孩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但是在場的大多數人,恐怕并沒有站在他這邊。

莉莉的話雖然刺耳了點,但是确實更加符合人們的認知,況且一個年長的新生和一個年幼的新生放在一起,大家理所當然地會更加傾向于年幼者。

這就好比優等生和差生放在一起,老師大多數情況下會更相信優等生一樣,這種選擇與勢力或者道德無關,只與經驗以及個人印象有關——萬一這個差生是個公認的老實人,大家恐怕還是會更相信差生的話。

司年大概是沒有被認作“老實人”的運氣了。

他從被錄取到上課,不是走得特殊渠道就是和路易斯無華等人一起,根本沒有多少接觸新生的機會。

而現在準備給他們上課的老師也并不是藥劑學的導師,偏偏對方這段時間一直在潛心研究,根本就不知道司年在特招考試中的表現,自然不會對司年另眼相看。

這就導致了原本在司年看來不過是件小事的行為,演變成了群起而攻之。

看着一個個比他年紀小,卻一副大人模樣的孩子或痛心疾首、或幸災樂禍、或落井下石……司年有種“是世界變得太快還是我跟不上節奏”的疑惑。

講臺上的導師做了個雙手下壓地動作,制止了學員們的起哄。

學大家立刻安靜下來。

“這位同學,剛剛變異的幼年期植物是很脆弱的,放在袋子裏很可能會使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你的啓蒙老師沒有告訴你這些嗎?”講臺上的導師看起來脾氣還算不錯,并沒有對司年的行為橫加指責。

司年茫然地搖了搖頭。

講臺上的導師嘆了口氣,搖頭說道:“現在的啓蒙老師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你快點把植物拿出來吧,可別把它憋壞了,下次注意點,別再用袋子裝了。”

司年抑制住自己因為“憋壞”一詞趕産生的笑意,忙點點頭,将袋子褪了下來。

于是,一顆精神抖擻的羞羞草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概是因為教室裏的光線太過明亮,羞羞草“咻”的一下卷起了自己的葉子,看起來再有活力不過了!

這就是被套上袋子拎過來的植物?

大家對比了一下自己桌上已經有些發蔫的小可憐們,紛紛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難道套袋是某種最新研發出來的培育方法不成?!

包括老師在內的衆人以一種充滿探究,仿佛見到了某種奇跡的眼神望向司年以及他桌上的羞羞草。

司年:同學們好奇怪!老師好奇怪!這麽奇怪的課程,我能夠不學嗎?!

Chapter 47

“他的植物為什麽這麽精神?”

“是不是他挑選過?”

“可是植物園的管理員不讓挑選啊,我們都是發到哪盆就哪盆。”

“是不是他賄賂別人了?”

“不會吧。”

“誰知道呢?”

“說不定是他運氣好,正好拿到了一盆比較富有生機的。”

“我怎麽沒這個好運。”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司年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對于其他人的話完全不予理會。

“這位同學,你昨天領到植物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樣子嗎?”站在講臺前的老師問道。

據他所知,新生領取的植物确實不會有太好的品相,畢竟太好的東西發給什麽都不懂的新生使用,總有點過于浪費的感覺。

至于賄賂管理員以便挑選到更好的植物,更是無稽之談。所有的東西都就那麽回事,你哪裏去挑好的,無非是矮子裏面選長子,稍微精神那麽點罷了。

他猜測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司年并沒有使用昨天發下來的植物,而是自己另外購買或者從家裏帶來的鮮活植株,畢竟學院并不禁止使用自己消費購買的學習用具。

同學的議論司年可以不予理會,老師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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