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致遠是重生的那自己輸在他手裏也不冤,興許上輩子自己在戰場上打得他一敗塗地,他記憶太深刻了才會在今生一再找自己的麻煩吧?以着‘先知’的優勢贏得勝利和自信心并不難不是?
他就說嘛,世上哪有人能在戰場上壓着他連戰三場還場場必勝的,原來寧致遠在作弊,實在太卑鄙了。
“你是誰?憑什麽質疑我的愛情?你又懂得莫離多少?”容不得別人侮辱自己的愛情,蘇冰澈狼一樣瞪視着寧致遠,陰森森的目光中閃爍着濃濃的妒恨。
原來并不只自己一個人知道莫離的秘密,原來并不只自己一個人與莫離有過兩世情牽,大家都愛了莫離兩輩子,為什麽寧致遠被莫離接受了,而自己卻碰不得莫離半下?
‘呼’破空之聲驟響,下意識探手抓住飛過來的東西,‘唔’蘇冰澈悶哼着後退了一小步,火辣辣的痛感由手心直上心頭。
‘滴答滴答’絲絲鮮紅的血順着指縫一滴又一滴砸在甲板上,強忍着痛,蘇冰澈默默攤開手掌,一張麻将牌在掌心裏碎成了好幾塊,按說小小的麻将牌根本就不可能傷到出竅期的修士,除非有人刻意在麻将上動了手腳。
“寧致遠沒有資格質疑你,我有,而我,比你還要懂得小離。”
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熟悉的感覺驚得蘇冰澈霍然擡頭,“慕清然?!”怎麽會是他?他什麽意思?什麽叫他比寧致遠更有資格?寧致遠是莫離的愛人他又是什麽身份?難道……
不敢置信,蘇冰澈硬僵着扭頭看向安莫離,“你接受他了?”
“是。”安莫離的回答換來了慕清然一抹感動的微笑,當面被承認身份地位什麽的,表太爽噢~
他是爽了,蘇冰澈卻被打擊的臉色慘白,曾經,他和慕清然一樣都被安莫離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如今,“你都肯接受他了為什麽就是不肯接受我?”
“呵呵……”安莫離被氣的直接笑出了聲,蘇冰澈能和九哥比嗎?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性質,“蘇師兄,看在我們同屬一門的份上,我給你留點臉面,你只要答應從此再不糾纏我,我就掀過這篇當做什麽都不曾生過,如何?”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蘇冰澈要是再不識相,那愛人們想怎樣對待蘇冰澈他都不會再插手,畢竟今生的蘇冰澈到底沒犯過大錯,他也懶得理會蘇冰澈的心思是什麽,可想起前生的蘇冰澈就不一樣了,沒當場彪是自己有涵養,但不代表自己沒脾氣。
“不!可!能!!”回答安莫離的是四個斬釘截鐵的字,蘇冰澈神情颠狂的看着安莫離,那表情與前生看到安莫離碎散的屍體時一模一樣,如同墜入地獄的魔,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安莫離沒再說話,靜靜看了蘇冰澈一眼悠然轉身,拉着戰天和離淵慢慢往艙內走,“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了就回房間來,我等着你們開飯。”
“不要走!安莫離你給我回來!!!”嘶喊着,蘇冰澈擡腿就想沖過去拉回轉身而去的人,因為心太過于痛苦,蘇冰澈竟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了,在他的眼裏,安莫離的轉身與記憶中殘缺的屍身合為了一體,都代表着徹底失去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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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蘇冰澈如何嘶喊,安莫離走的仍舊潇灑穩健,而鳳瑾、言洛溪、寧致遠和慕清然四個攔在蘇冰澈身前的人更是神色不動的站在那裏,全當蘇冰澈是個笑話。
特別是慕清然,身為從頭到尾親身體驗過安莫離所有過往的愛人,他對于蘇冰澈只有四個字能形容,恨之入骨。
其他圍觀者們淡定轉蛋疼,對于安莫離的拜服嗖嗖嗖躍升為神一般的敬仰,四大美人一個都沒逃出其魔手啊嗷嗷嗷嗷嗷~!!!
而地板上牙齒染着血暈的人事不知的李楠嘛,早已無人記得他…
☆、83·難斷的孽緣
不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蘇冰澈的眼睛一直牢牢粘在安莫離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這才緩緩收回了目光,而他身上瘋狂的氣息像是在安莫離消失的一瞬間就蒸成了空氣,整個人都變得沉寂下來。
這就是心死成灰的感覺吧?垂着頭,蘇冰澈無聲的笑,一生的錯待,兩世的追逐,結果,不過都是一樣的下場罷了。
前生還好,自己的罪孽再深重,死時卻是陪在莫離身邊的,而今生,生不相伴,怕是死……也無所相随了吧?
“呵呵……”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越笑聲音越大,紅着眼睛擡起頭,目光仍舊看着安莫離消失的方向,仿佛安莫離就站在那裏并沒有離開一般。
莫離,你想甩開我是不是?再也不管我了嗎?連厭惡也不屑給予了?你以為你斷的幹淨我就會退縮了?不可能!我拼着九死一生,将修行在短短的半年多裏連跳好幾個等級瘋狂往上提升,為的不過是早一點出來找你不過是有能力護在你身邊而已,如果找不回來你的心,我做的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莫離……你怎麽舍得……”毫不留情的走開……緩緩收起笑哀聲呢喃,悲傷與癡戀不停的交織在俊美非凡的臉龐上,使得這一刻的蘇冰澈看起來格外的迷人而脆弱,剎時間讓一票少女們芳心碎了一地。
憂郁美男子什麽的,太有愛了~!
有愛?對于慕清然這等恨不能咬碎了蘇冰澈血肉的男人們來說,他的笑他的呢喃,都是種赤果果的挑釁,不打擊枉為男人。
‘碰’一記重拳揮出,紮紮實實打在了蘇冰澈的俊臉上,也不知道慕清然是不是故意的,這一拳下去,俊臉變成豬頭臉,啥美感都米有了。
“蘇冰澈,能別在我面前擺出你如何如何癡迷于小離的惡心樣子嗎?我怕我會吐,還有,既然你記得前塵就應該不會忘記你前生都做了些什麽混賬事吧?你自己說,曾經那樣傷害過小離的你,怎麽有臉面再妄言愛他?你就是這樣愛的?把一心一意對你的人逼上絕路的愛?你确定那不是恨?”臉上挂着嘲諷意味相當濃厚的笑,慕清然一步步逼着蘇冰澈艱難的往後退,他并沒有再出手,但比拳頭還要重的話,卻像刀子一般次次都命中于蘇冰澈的心口之上,紮得他鮮血淋淋痛不欲生。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不對,那不是我,不是我!!”後背貼到欄杆上,退無可退的蘇冰澈慘白着臉色大聲反駁,早就因瘋狂提升修為而不太清明的腦子,又因為安莫離毫不留戀的走開而越的混沌,再加上慕清然的揭傷疤行為,混沌變成混亂,如影随形的痛苦頃刻間蜂擁而來,手捂着疼痛不已的頭,蘇冰澈呻/吟着蹲下了身體。
前世,今生,不管哪一世蘇冰澈都傷害過安莫離,這是他在每一次修為提升時都不可避免會陷入心魔幻境裏受盡折磨的根本原因,若不是仗着強大的意志力和豐富的人生經驗支撐,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徹底墜落成沒有理性的瘋子了。
可畢竟壓制并不等同于看破,一再強行将心魔壓回心底的結果只會使得心魔變得越來越強大,蘇冰澈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樣很危險,但害怕失去安莫離的執念輕易壓倒了對于心魔的擔憂,在随便為自己弄了幾個穩定心境的符咒之後,他幾乎是迫不急待的跑來了世俗界,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才來了幾天就找到了安莫離,然後……
不言而喻,蘇冰澈的心魔在慕清然的言語刺激之下作了,心靈失守的他身不由已的再次陷入到了幻境之中。
在那裏,他看到了安莫離對他的追逐,也看到了他對安莫離的愛戀,心随意動,慢慢的,愛戀着安莫離的蘇冰澈與追逐着蘇冰澈的安莫離湊成了一對,兩人笑看夕陽,羨煞神仙眷侶。
看到這裏,蘇冰澈又笑了,得意的揚起高腫的臉龐,腥紅色的眼睛在慕清然、言洛溪、寧致遠和鳳瑾的身上一一掃過,怎麽看怎麽有種鬼氣森森的感覺,“莫離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你,還有你們,誰都別想拆撒我們,永遠也別想!”
說什麽他傷害過莫離,都是放屁!他怎麽會傷害莫離呢?莫離那麽愛他,他也那麽愛莫離,這世上他傷了誰都不會傷害莫離的,所以一定是慕清然在說謊,他想搶走莫離,想騙自己離開好把莫離拐走,他做夢!
根本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區別,完全當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存在的蘇冰澈,生生記恨起了慕清然,那雙看向慕清然的眼睛何止鬼氣森森?簡直如魔似妖殺氣橫溢。
到底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慕清然幾乎在蘇冰澈心境變幻的瞬間就看破了蘇冰澈危危可及的狀況。
想來也是,這才分開多長時間?短短半年多蘇冰澈就由一介廢人搖身一變進入了出竅期,就是奇才也沒有這樣神的吧?
要知道修行之人的每一次進階都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特別是心境,若單是修行上去了心境卻落在下層,那早早晚晚都會害人害己。
因為心魔這東西專愛趁着心有空隙時乘虛而入,一個弄不好,神智被心魔所控還只是小事,跑出去大殺四方所帶來的壞影響可就不只是個人的問題了,說不定整個淩門都要跟着遭殃。
當然,因着看過了安莫離的記憶,慕清然心裏十分不待見淩門,所以淩門會不會因為蘇冰澈而蒙羞他半點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夠痛痛快快修理蘇冰澈。
只是眼見着蘇冰澈半瘋半癫神智不清,這個時候打擊報複他會不會太掉身價了?主要是自己掉了身價之後,莫離會不會看不起自己?這才是關鍵懂不懂!
“他的心境亂了。”微微擰着眉,言洛溪一臉遺憾的開口,與慕清然一樣,言洛溪也覺得打殺失了神智的蘇冰澈太沒有挑戰性,心裏自然遺憾得不行。
“怎麽?你擔心他?”心氣兒不順,慕清然不軟不硬的刺了言洛溪一句,想到前生言洛溪和蘇冰澈之間的暧昧傳聞,臉色突然變得很微妙,忍不住就想,如果言洛溪知道前生他曾和蘇冰澈有過不得不說的兩三事,會不會當場暴走?
“有話說有屁麻煩請忍着。”言洛溪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軟腳蝦,慕清然敢公然把他和蘇冰澈擺在一起……這是要作死嗎?!
竟然罵他是屁?慕清然笑着摸了摸鼻子,眼神那叫一個純良,“你還別以為我在胡說,不信你問問蘇冰澈,前生你倆是不是在一起過?”
口胡,神馬叫驚天炸雷?這就是,慕清然個沒安好心的貨,純心炸着所有人玩呢。
只見聽了話的寧致遠整個人都不好了,先是愣愣的看了眼慕清然,再愣愣的看了眼蘇冰澈,最後才愣愣的看向一臉被雷劈中的言洛溪,眼睛眨巴再眨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氣憤于言洛溪和蘇冰澈有染呢?還是應該同情言洛溪讓人噴笑的遭遇了。
這種為了現任愛人找前任情人麻煩偏偏自己還弄不明白前情人是誰的烏龍,言洛溪得有多倒黴才能攤上這麽個奇葩待遇?這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佩服,絕對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一旁本來想上前勸架的沐千風也囧了,仇殺轉愛情悲喜大戲,這是在鬧哪樣啊!
看來他的确不宜插手別人家的私事,就算蘇冰澈是和自己一同來的,就算蘇冰澈的身份不簡單,可眼前幾位哪個簡單了?他們修真界的是是非非情情愛愛,自己一個世俗界的人插手不是找踢是什麽?
于是默默後退,沐千風選了個風景良好的地方靜悄悄落坐,無聲的為圍觀這一康莊大道添磚加瓦。
鳳瑾在笑,看到龍族後代吃癟,身為有仇必報形的鳳族子民當然要笑,如果可以,他還想高興的鳴叫幾聲以宣洩心中的激蕩之情。
哼哼,往日裏言洛溪嘴上說的多好聽?什麽一等幾千年,什麽他與莫離才是天生注定的好伴侶,又什麽後來者不要妄想動搖其在莫離心中特殊的地位。
狗屁,既然是天生注定的伴侶前生言洛溪又怎麽會琵琶別抱?眯着眼睛打量一眼呆呆立在對面的蘇冰澈,這家夥皮相還是很不錯的嘛,也難怪言洛溪會變心。
你丫的才變心!
言洛溪簡直要被氣炸了,活了盡萬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緩過心神之後言洛溪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扯過慕清然的衣襟怒吼,“誰Tm和蘇冰澈在一起過了?你Tm敢誣陷我,信不信我Tm滅了你?!”一口一句Tm,足可見言洛溪究竟被氣到了何種地步,那真是啥米風度也顧不得了,整一個暴龍,還是正在噴火的暴龍。
其實也不怪言洛溪這麽激動,他太了解安莫離對于蘇冰澈的厭煩态度了,本來他就不得安莫離喜歡,如果再沾上蘇冰澈這盆髒水,豈不是等于永不見天日?所以不管慕清然說的是真還是假,他都不能再讓慕清然亂噴,娘的再亂噴真能狠狠心滅了他,反正自己玩完了慕清然也別想好過,誰讓這家夥害他來着?
“喂喂喂,你講點衛生行不行?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慕清然哪裏知道自己不過是随口開個玩笑也能惹得言洛溪暴跳如雷?這貨還是自己認識的言師弟嗎?他的八風不動氣質出塵呢?他的飄渺若仙儒雅翩翩呢?都被狗吃了不成?
“我還想噴你一臉血呢,狗血。”收緊手掌又是一聲吼,言洛溪仗着自己分神期巅峰的實力明晃晃欺負修為略遜一籌的慕清然。
說起來他最看不順眼的恰恰正是慕清然,莫離對慕清然的喜歡幾乎高過了所有人,這讓只看過莫離果體的他情何以堪?明明,他才是等了莫離最久的人,他不求唯一,不求最愛,只求真心相守,卻連這麽小的要求也要強求才能夠得到,你說,他不妒忌慕清然還能妒忌誰?
“慕清然,你作死也要有個限度,我警告你,馬上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扯着衣襟亂搖,看來言洛溪和離淵不愧為親兄弟,想當初離淵和安莫離玩的‘晃晃游戲’與言洛溪如今的動作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這麽暈。
被搖的實在迷糊,慕清然試着掙了掙卻甩不開言洛溪的手,當時就犯難了。
他們的修為相當,除非自己肯舍了這身衣服不要,不然還真沒法脫身,但若舍了這身衣服,豈不是說明自己輸給了言洛溪?這怎麽行。
既然舍不得,那就再接再厲狠狠刺激言洛溪一把,看他還有沒有力氣搖人,“你以為我收回剛剛的話就成了嗎?你和蘇冰澈的緋聞莫離也知道,不信你去問。”他就咬準了言洛溪不敢問。
“你想讓他問我什麽?”
得,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當輕悠悠的聲音由兩人身後響起,言洛溪和慕清然同時僵成了木頭樁子。
慢慢扭頭,苦巴巴看着站在月色下的清隽少年,少年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兩根樁子先生隐隐有了龜裂的跡象。
“莫離你……什麽時候來的?”慕清然小心翼翼的問,別人不知道怎麽回事莫離哪能不知道?論前生種種,自己這位很不光彩的‘第三者’也算榜上有名,這要是被莫離當場戳穿出來,臉面沒了是小事,言洛溪真噴他一臉狗血就是大事了,加了料的狗血會毀容的,絕對!
言洛溪沒吭聲,眼睛左飄右飄就是不敢看向安莫離,那樣子哪裏還有打麻将時凡的迷人風采?倒是和離淵做錯事情又不敢承認時有些像。
“莫離,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不管的。”神智明而颠狂時而半清醒的蘇冰澈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安莫離,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專注純粹的讓人心驚肉跳。
“可以回去吃飯了嗎?我餓了。”移轉目光全當看不到蘇冰澈的異樣也聽不到他說的話,這個人是好是壞早在自己轉身之後以然再無幹系,何苦為了個陌生人費心思?
“吃飯?可以,當然可以。”見心上人并沒有再提剛剛的話頭,慕清然和言洛溪同時松了一大口氣,轉身,一左一右抓住蘇冰澈的肩膀‘唰’甩出欄杆之外,緊接着水面上傳來了‘撲通’聲,“解決完了,走吧莫離,我們回去吃飯。”
安莫離…………
沐千風嘴巴張成了o形,話說把一個修真界的人扔進水裏真的會出事嗎?咳咳,他必須聲明,自己并沒有盼着蘇冰澈出事的想法,他只是奇怪慕清然和言洛溪怎麽會輕易放過蘇冰澈?
誰說蘇冰澈被輕易放過了?兩個黑心的男人在扔蘇冰澈下水之前先一步封住了他的修為,這裏離另一艘船飛過來不遠游回去可就不算近了,兼之蘇冰澈被心魔所擾頭腦混亂,能成功游回去的希望不過一成。
所以說慕清然和言洛溪根本是在虐殺,卻美其名曰把蘇冰澈的最終命運交給老天去管理,這樣他們既不會擔心掉了身價被安莫離看輕,又能為心上人好好出一口惡氣,一舉兩得再好不過。
成功解決了大麻煩,四個身心舒暢的男人正待擁着安莫離離開,卻不想寧靜的海面上猛然波濤翻滾,丈高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直把客船帶的左搖右擺吓得一群人大聲驚叫,緊接着,一道矯健的身影夾雜着淩厲的風聲稀裏嘩啦出現在衆人面前,如同下雨一般将不少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大家好,想我了沒?”‘叭答’随手扔下手上抓着的東西,隆重出場的龍行雲不改其欠抽的本色,再一次将傲然天成,那個,我們也可以說成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霸酷範兒揮的淋漓盡致,對着四個氣眯了眼睛的男人笑的那叫一個嚣張。
“龍—行—雲!”磨牙,他不是玩去了嗎?還回來幹什麽?等等,他扔在地上的東西是……“蘇冰澈??”
蘇冰澈?誰?自己撈上來的人嗎?他們認得他?龍行雲很迷茫,該不會自己又在無意間闖下大禍了吧?
“莫離小心。”就在龍行雲擔心自己是否闖禍之際,乖乖趴在地上的蘇冰澈突然詭異的失去了蹤影,而言洛溪幾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攬着安莫離接連變換了好幾個方位卻還是着了蘇冰澈的道。
‘咚’失蹤的蘇冰澈再次出現,嘴角溢着血絲,人卻仰躺在甲板上沙啞的笑,“這樣,就再也分不開了吧?生死相随,呵呵……生死相随呢,莫離,我們終于能夠在一起了……”聲音漸漸變低,蘇冰澈很開心的暈了過去。
而言洛溪幾人的心情卻正好與蘇冰澈相反,個頂個電閃雷鳴,因為被他們牢牢護在懷裏的安莫離與此時的蘇冰澈一樣都在暈迷不醒,結合着蘇冰澈暈死之前說過的話,誰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龍行雲!!”怒火濤天,言洛溪等人簡直掐死龍行雲的心都有了,這貨就不能省省心嗎?怎麽每次出露子都在他身上?
龍行雲蹲在船角畫圈圈,慘了,這回莫離會不會抽了他的龍筋?哭死,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84·出乎意料的變化
寂靜的房間裏落針可聞,六個男人臉色幽沉的看着床榻上暈迷不醒的安莫離,眼眸中掙紮不斷,緊握的手掌也顯示着心底濃濃的不甘。
“真的不能解開束魂術嗎?”難得的,向來二貨到沒邊的離淵一本正經的開口,清亮的眸子染着懾人的寒意,斜睨着龍行雲的目光也溢着淡淡的殺機。
如果不是龍行雲,蘇冰澈不會重新回到船上,莫離也就不會被蘇冰澈暗算,自然更不會中了該死的束魂術至今仍舊暈迷不醒。
他從不在乎莫離身邊有幾個人,只要莫離喜歡,哪怕弄來上千上萬個他也會舉雙手雙腳贊成,但是蘇冰澈顯然不是莫離喜歡的,将一個被莫離厭棄的男人硬綁在莫離身邊,不管上天入地也甩不掉更躲不開,莫離能高興嗎?而造成莫離不高興的罪魁禍首,他自然只會當成敵人看待。
所以別指望他會好言好語的和龍行雲說話,除非莫離肯原諒他,不然……舍了這條命也要斷了龍行雲的龍根!(望天,我家小淵子惦記的東西還真毒。)
龍行雲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不着痕跡的摸了摸手背,他相信以自己強悍的體魄是絕不可能感冒的,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有人在暗自詛咒他。
于是十會憋屈的鼓起了包子臉,他又不是故意把蘇冰澈帶回來的,不過是感覺到蘇冰澈身上有讓自己親近的東西,這才順手撈了一把,鬼才知道會撈出個禍害來。
娘的,為毛自己當年煉出來的靈器會在蘇冰澈的身上?而那家夥還真敢不要命的拿一魂二魄當引,生生剜了心頭血把自己和莫離綁定在了一起,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過之後他就再也算不得人類,別說得道成仙,死後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真特麽是個瘋子,他也不想一想,就算真和莫離綁在一起了又能怎樣?人家不喜歡他還是照樣會不喜歡他,而等到莫離成仙以後,蘇冰澈跟不過去就只能化為一縷營養豐富的精魂補藥,無知無覺的待在莫離的內丹裏當營養品,從此斷永生無來世,天地間再也沒有這麽一個人。
你說說,這樣的代價哪個傻子願意傾付?那蘇冰澈不是真瘋了又是什麽?早知道自己當年瞎煉出來的束魂鎖會惹來這麽大的麻煩,他早就在鎖鏈剛剛問世的時候就該一掌拍爛了它,也省得日後再為它操心。
要知道但凡他們修行者都注重因果,自己是煉制者為因,帶給蘇冰澈最為慘重的劫是果,本來下決定的人是蘇冰澈,與他應該沒多大關系的,可自己非要賤爪子的将人提到莫離面前去就逃不開因的孽緣,若是蘇冰澈結出善果也就罷了,結出了孽果自己身上的功德也會自行受損補都補不回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了自由身,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點修為,好不容易才盼到能得回仙界的希望,哪裏能因為一個蘇冰澈而白白浪費掉大好的功德?
難道自己要幫助蘇冰澈讨莫離的歡心?這個……眼睛小心翼翼瞄了瞄臉色不太好看的六個男人,被他們知道了自己會死的很慘吧?但若是不幫助蘇冰澈,自己又會活的很憋屈。
好吧,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自己目前最應該注意的是,千萬千萬不能讓言洛溪他們知道束魂鎖是自己煉制的,絕對不要!!
“這個束魂術屬于高級術法,當初煉制此術的人想必最低修為也在合體期,所以解開束魂術……基本是不可能的。”粉認真粉認真的回答着離淵的問題,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龍行雲這丫的從一開始就把束魂鎖說成了束魂術,他很聰明,世間高等術法多不勝數,重名或者名字相近的小說也有上千個,所謂一字之差謬之千裏,它日若有人聽說了安莫離的遭遇,怎麽着都不會想到他身上來吧?妖王鬼妃
這絕對是在掩耳盜鈴,龍行雲這麽出名的龍在仙界本就少有,他煉制出來的東西有可能不被人知道嗎?再說了,這束魂鎖這麽變态,想低調也難吧?
不管将來會不會被揭穿,反正現在的龍行雲很心安理得的自認為自己做了保險就能後顧無憂了,我們就全當他真的無憂吧。
“那殺掉蘇冰澈,莫離真的會受傷嗎?”還是不甘心,鳳瑾追着又問了一句,他覺得身為莫離伴侶的他,有必要為心上人做點什麽,比如說,将硬粘上來的狗皮膏藥踢開,再狠狠踩上兩腳。
“會,蘇冰澈現在的一魂二魄都溶入到了莫離的內丹裏,傷了他就等同于傷了內丹,而內丹被傷了,莫離又怎麽可能不受傷?”說到這裏,龍行雲就不得不佩服蘇冰澈的自虐成瘾了。
将自己的魂魄分離,其中的痛苦有多麽難以承受只是想想就能夠了解一二,再将魂魄硬生生擠進另一個人的內丹裏,過程之中所受到的排擠比之分魂時只會更痛更加難以承受,就算現在成功了,此後蘇冰澈每隔幾個時辰都會痛上一陣子,無藥可醫,無人可替,那滋味,不是自虐成瘾的人誰能做到如此地步?
反正他自認為自己再被鎖上多久都絕對沒法像蘇冰澈這般呃……實在不好形容他了,總之很佩服他的堅強就是了。
“是嗎?怎麽會是內丹呢?哪怕是元嬰也好啊。”言洛溪很失落,如果蘇冰澈的魂魄依附在元嬰之上,大不了毀了元嬰再重雕一個就是了,可內丹卻不行,那東西是修行之根本,毀了它和自暴差不多,所以他也只能牙癢癢的幹看着蘇冰澈陰謀得逞了。
“奶奶的,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煉出的束魂術,不然……”戰天沒有說明不然之後是什麽,但字裏行間的意思傻子都看得懂,被他抓到‘兇手’可不是死亡就能夠結束的。
龍行雲默默擦了擦額上冷汗,再一次在心底發誓,永遠都不要讓這些男人們知道束魂鎖的出處!!
“莫離什麽時候才能夠醒過來?”坐在床邊為安莫離細心的掖了掖被子,寧致遠滿眼的擔憂,“這都暈迷一整天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會,莫離只是因為內丹裏多出來的魂魄而消化不良而已,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夠醒過來了。”到那時蘇冰澈也會清醒,這句話龍行雲沒有說,他知道說了連自己都會跟着挨白眼。
時也,命也,蘇冰澈,你就感謝本仙尊帶給你的好運道吧,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活拉被你扯上了賊船,好悲傷的說。
“明天?”寧致遠暗自思量了一下,“好像明天就進入東明國的境內了吧?離淵,你去把沐千風叫過來。”轉頭又看向另幾個男人,“你們誰有能力将船上所有人的腦子都洗一洗?我想莫離一定不喜歡自家的事情被別人說三道四的。”
這裏不管是言洛溪和離淵,還是戰天、慕清然和鳳瑾,都是手段高超的大能人,不像他半路出家,修行再高也和土包子進城一樣,問啥啥不懂。重生之賤受逆襲[穿書]
“我和言洛溪去吧,兵分兩路也能方便得多。”慕清然邊說邊扯着言洛溪往門外走,離淵跟在兩人身後去請沐千風,剎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了戰天、寧致遠、鳳瑾還有被所有人強烈惱火之的龍行雲。
“那個……我出去找點吃的。”幹笑,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見,龍行雲索性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轉身也出了屋子。
見龍行雲出去了,寧致遠收回目光幽幽的眯起眼睛,“鳳瑾,你說龍行雲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們?我怎麽覺得他話只說了三分?”他的修行是比不得別人,但身在紅塵中翻滾百十年,陰謀詭計還是很拿的出手的。
鳳瑾顯然沒料到寧致遠會質疑龍行雲,與同樣意外的戰天對視一眼,淺淺擰起了眉峰,“你有什麽證據嗎?龍行雲是莫離的守神獸,莫離出事他只會比我們更擔心,怎麽可能隐瞞內情?”
守神獸?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寧致遠卻沒有抓住靈感的小尾巴,低嘆着吻了吻安莫離的眉心,“也許是我太多疑了吧,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夜,輕輕溜走,當天邊亮起曙光,六個擔心了一天兩夜的男人齊齊圍聚到安莫離的床榻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簾顫動的少年。
‘唔’低吟着挑起眼簾,迷茫之色還沒從眼眸中散去,安莫離就迎來了一個深深的吻。
牙關被強橫的挑開,靈巧的舌鑽進嘴巴裏以着霸道的姿态掃遍每一處角落,滋滋水聲宣示着深吻的激烈程度,才不過一小會安莫離就氣喘籲籲的癱成了一彎水。
“離淵,你唔……放開我。”都不用看就知道這麽不分場合與地點亂發/情的男人會是誰,哭笑不得的抓住離淵探進衣服裏的手,拜托,這屋子裏可不止他們兩個人。
“莫離讓離淵害怕了,離淵要補償。”才不管手是不是被抓着,離淵就着探進衣服裏的姿勢用力往裏伸,終于如願以償的摸到了細滑的肌膚,美的他直眯眼睛,“好滑,好嫩,好想吃。”
這貨是在挑戰所有人的底線嗎?言洛溪妒忌的看着光明正大對安莫離又是吻又是摸的離淵,突然有了種殺弟的沖動。
寧致遠一根根壓着手指,指骨間‘啪啪’的聲響十分清脆,看那表情,仿佛他壓出聲來的不是手指而是離淵的脖子,力度那叫一個狠。
戰天很寬厚的笑,眼睛裏只有羨慕沒有妒忌,他根本就是個毫無主見的妻奴,在他看來既然離淵撲過去安莫離并沒有推開他,那就是同意被吃豆腐了,所以不需要生氣,唉,這丫沒救了。
鳳瑾一手環胸一手掩唇,姿态優美而迷人,請別誤會,他掩唇不是因為姿态好不好看,而是在拼命控制着自己千萬別人嘴變鳳嘴,當着莫離的面啄傷離淵可不是小事情呢。
慕清然屬于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