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架的時候冷不防被拌了一下。書架之間挨得比較近,陳玉容怕撞到架子上,沒敢扶架子,只能向前撲到地上。
陳玉容回過頭看,書架旁站着一個人,就是上次在外院撞到她的那個抱書人。他好像也沒想到陳玉容會直接跌倒在地,表情欲言又止。陳玉容手掌犯疼,沒想到她曾認為有意思的書呆子,會這樣睚眦必報,當下起來,拿起書就走。
那個人看陳玉容一句話也不說就走,好像自己就是不講理的無聊之人,也急了,趕緊追上去。“你,你等下呀,我不是故意的。你等下呀-”陳玉容本不想搭理,但是後面的人嗓門太大已有人側目,于是停下來,倒想聽聽這崇尚聖賢的人是因什麽緣故要讓她摔倒在地。“你,你停下來了。”那人好像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急的,臉色泛紅,說話微喘,“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會摔倒,我就是氣憤你拿聖賢書那麽比較。我,我只是想,想稍微教訓下你,沒想把你弄倒的。”陳玉容的手已經不怎麽疼了,聽了他的話也不知道說什麽。看他費力解釋,又有些哭笑不得她跟小孩子較什麽勁啊。小孩子,眼前這人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陳玉容想自己當時為了排揎他,用聖人壓鴻儒,是有些對不起那些著書之人,對于真正愛書敬書之人自己那樣做好像确實是過分了點,當下有點讪讪。
“沒事,我沒事了,我沒摔着。我知道了。我,我也不該那麽說。”陳玉容想向那個人道歉,這事就算了。那人撓了下頭,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沒摔着就好。不管怎麽說,我不應該絆你的。不過,你确實不應該那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聖賢書可沒什麽貴賤之分。”“我知道了。”陳玉容還是有點不甘,“但是當時真不是我撞上你的。”那人不幹了:“難道我抱着一摞書,你不看着走路,還要我避讓你嗎?”陳玉容覺得這麽辯下去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麽話,也不耐煩了:“是,都是我的錯,我下次走路一定看路,不會再撞着您的。”“你早就應該這樣說,不然,我也不會找你事。你真得沒摔着吧,我有好藥的。”陳玉容本來聽着不像話,聽了後面的稍稍寬慰,看來愛書的不是熊孩子,“我真沒事,我就不信你沒摔過,能有什麽事啊。我們就算兩清了。我走了。”那人沒想到陳玉容突然就走想喊人,才發現周圍還有人,又不好意思喊,心裏想:什麽兩清,把藥給你才算兩清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陳玉容回到休息的地方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同陳玉筝還有幾位平時處得來的在一個暖閣。陳玉容進來的時候她們正圍在一起,陳玉容好奇走到陳玉筝旁邊也圍上去看。原來是一只雛燕,全身粉紅,毛也稀疏得很,很醜,啾啾叫着,被一雙素手捧在懷中。“姐姐,你回來了。”陳玉筝轉頭看到陳玉容,“看,多可愛。就是醜了點。我和雨晴姐姐在廊下撿到的。我都不敢碰。”
“這雛燕一直叫,是不是該喂它些東西吃?”“喂糕屑它也不吃。該喂什麽呀?”“試下果子?”“還是稻谷吧?”“用粥?粥軟和。”陳玉容聽着大家讨論半天也沒個結果,覺得一幫大家小姐也不容易把雛燕養活吧,何況雛燕本來好像也不好養,還不如讓侍者把這雛燕放回原來的窩裏面,活下的機會還大些。
“要不把它放回去,這個不好養吧?”陳玉容試探問道。大家聽到這話有點悻悻。柳雨晴也微皺眉頭:“這雛燕挺可憐的,我們撿到也是緣分,将它放回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摔下來,怎能放任自流?。雛燕離巢是不好,但也總比沒了性命強。我們不會喂,自有下人。”陳玉容便不多嘴了。
待一幫貴女将那只雛燕交給侍者照看,又收拾一番就該去上下午的課了。今天下午授的是禮樂兩科。陳玉容除了數科,其餘平平,又最怕上樂科。理論的東西好記,就是聽不太清音準,這個好像真需要一點天賦。陳玉容只能多在理論上花點功夫,死模死式照着來混個中評。所以每每上樂科,陳玉容感覺真累呀,今天也不例外。樂科的入門知識已經講過,時下以琴最雅,現在主要學琴。
師傅彈得行雲流水陳玉容練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練對指法,但是不懂節奏聽起來就不是那個調。陳玉容感覺教琴的師傅看了她好幾下,好像瞧着她指法沒問題才沒說什麽。陳玉容只慶幸不用随堂過什麽的,回去還可以再練練。終于熬到下學,陳玉容一抹額頭都是滿手汗,實在太挫了,要是不用學樂該多好。剛才緊張不覺得,現在只感覺指頭疼。
陳玉筝要和柳雨晴一起回去靜悅閣取走中午的那只雛燕,陳玉容不想去就先走了。“要怎麽練才能彈得像那麽回事,回去也沒時間多練,應該請玉筝再彈一下,不然原本是怎麽的都忘了。”陳玉容一邊走路一邊想,沒注意旁邊多了個人。“咳,咳,你這人怎麽這樣。在想什麽呢?”陳玉容愣了一下看向旁邊這貨頓時無語,到底是要鬧哪樣呀。陳玉容眼神詢問。中午那人笑了一下:“我不是說過我有好藥嗎,我就知道你會往這走。”陳玉容心想:這不廢話嗎,是個人都是往這邊去外院的。
陳玉容嫌這人啰嗦:“我不是說沒事嗎,不用了。”那人似乎噎了一下,語氣也不好了:“用不用是你的事,給你,這樣就不欠你了。”陳玉容想來這的都不缺一瓶藥,既然人家想求個心安,收一瓶藥應該沒什麽事的,于是接過:“我收下了,這下真沒事了,你不用放心上了。”那人見陳玉容收了藥,語氣也軟下來:“早應該這樣了。那藥你還是用下吧,真是好藥。你是女的麽,應該多注意點。” 陳玉容不妨這個書呆心地真不壞,也有點尴尬:“知道了,那沒事我先走了。”陳玉容走了兩步想想還是想回頭向那人說了聲謝謝,一轉頭看人家也走遠了,将藥放進書袋裏不由一笑。
“這曹書呆也知道送人東西了,他就不怕落個私相授受壞了他的名聲。”“不過一個書呆子有什麽名聲。話說那女的是誰呀,瞧着也不怎麽樣麽?”就在離陳玉容他們說話不遠處立着幾個錦衣公子,為首的氣質清冽面容清俊,正是陳玉筝的未婚夫,靖國公世子嚴暄。衆人明顯瞧不上書呆子,嚴暄瞧着兩個人一個回頭另一個走遠,面露不屑薄唇微啓:“不過是醜人多作怪。”說罷轉身離去,衆人趕緊跟上。
陳玉容走了幾步就碰見喜枝和畫眉,“畫眉,玉筝今天陪柳家小姐拿東西去了,可能要等一會才出來。”“那奴婢去前面等二小姐了。”陳玉容和喜枝回到馬車上等了一會還是不見陳玉筝她們回來。“喜枝,我們也下去看一看吧,怎麽這時候還不見出來。”陳玉容和喜枝又下馬車向內院走,走了沒多遠,就見兩個人相扶着出來,旁邊是侍女。陳玉容看身形好像是陳玉筝和柳雨晴她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有什麽事吧,急步走上去。走近一看還好,陳玉筝并沒有事,只是柳雨晴眼睛微紅,好像哭過。
“玉筝,雨晴姐,怎麽了?”陳玉容也上前像陳玉筝一樣扶着柳雨晴。“姐姐,你別說了,雨晴姐正難受着。”陳玉筝向陳玉容說道,又勸柳雨晴:“雨晴姐,我們先回去吧,那個侍婢也認錯了,我們以後不給她打賞,看她還敢這麽不盡心。”“玉筝妹妹,我沒有什麽。只是那雛燕實在可憐,你我本是一片好心,怎料世間有如此趨炎附勢之輩,怠慢我就罷了,折騰掉一條性命算什麽?”柳雨晴說着又忍不住落下淚來,陳玉容微囧:估計中午的雛燕侍者沒小心照料,死了吧,不過至于這麽大陣仗麽,想勸慰兩句,怕火上澆油平白得罪人,也跟着勸柳雨晴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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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将柳雨晴送上柳府馬車,柳雨晴還是郁郁不樂。陳玉容見陳玉筝心情也不好,沒提讓她幫忙學彈琴的事。陳玉容晚飯後自己在院子裏練了一會琴,要休息時,将白天那個人送的藥膏拿出看。是一個青色的藥瓶,瓶身瑩瑩如玉,瓶子不大,瓶身兩側刻着繁複花紋看着很有趣。陳玉容正好手指疼,自己也不是過敏體質,能送人的東西一般人應該都能用吧 。于是打開旋塞,用指甲挑了一點出來,抹在指頭上。感覺有點涼,一會又有點熱,又過了會手指果然不疼了,陳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