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暗嘆好神奇。不過只有這麽一瓶,陳玉容把藥瓶收拾起來,看來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真到需要的時候再用。
“回夫人的話,聽二小姐偶爾談起,大小姐在書院經常跟在二小姐左右,并無其他好友,課業一般,并無不妥之處。”堂下站着玉筝的侍女畫眉,“嗯,你是打小伺候筝兒的,事關筝兒,事無大小,你要多注意。玉筝同暄世子如何?”“回夫人,世子經常遣人送東西囑咐奴婢交予小姐,都是些精致有趣之物,小姐也很喜歡。”“嗯,沒有什麽事你就下去吧。把給筝兒的絨花帶上,跟她說是最新的樣式。”畫眉離開主屋,方才猶豫了下還是沒把下午看到大小姐同一男子說話的事告訴主母,離得太遠沒看清楚,況且大小姐老實得很,連喜枝也在她眼皮底下,肯定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接下來幾天日子如常,陳玉容也沒有再見到贈藥之人,也有點失落,陳玉容心知不該這樣,只是好不容易遇見這麽個老好人,挺難得的。柳雨晴郁郁幾天好像也緩過來了,課業很優異,尤其是琴藝,讓陳玉容很羨慕。陳玉容費了老大勁,手指也長出繭子終于彈得承和婉轉像首曲子了。這日衆人用過午飯,陳玉容回去暖閣歇覺半路看見靜悅閣的女主事帶着兩名仆婦将一個藍衣女侍拖出暖閣,陳玉容從旁邊走過,就見那名女侍嘴巴堵着頭發散亂滿面淚痕,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錯,書院的侍者也是賣身的奴婢,像這麽拖出去不知道是什麽下場。
陳玉容想起陳玉筝剛才去園子裏了,不在暖閣,就收回腳步。暖閣裏不知道怎麽了,貴女們都太能折騰,進去也不能睡覺,還得陪着做戲,還是不進去的好。當下晌午陳玉容也不知道往哪去,看着林子那邊陰涼應該有人閑坐也不怕耽誤時辰,就往那邊去了。“映蘭姐姐,映竹今天不小心把熱茶潑到柳家小姐身上,燙傷了人家。前幾日映竹就得罪了柳小姐,主事怕她是有意報複,要賣了她呢。映竹也沒什麽親戚在這裏,怎麽辦呀,這麽頂着冒犯貴人的名聲,能賣到哪裏去呀。”陳玉容本不想偷聽別人私事,但聽着好像說的就是她們暖閣的女侍,就繼續聽着。只聽另一個女侍,可能就是“映蘭姐姐”沉聲說道:“你不要擔心,主事就是要發賣映竹也不會今天就賣了。我們先找姐妹們籌點錢,我讓我哥幫忙找人把映竹先買下來。就是不知道我們能籌多少錢,夠不夠,誰——”
陳玉容吓了一跳,只能尴尬地站出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過。”“陳小姐好。”“見過陳小姐,求陳小姐千萬不要将我們方才說的告訴主事。映竹也是可憐人,她肯定不是故意燙着柳小姐的,我們只想幫幫她,不然映竹可能會沒命的。求您了。”說着兩人雙雙跪倒在陳玉容面前。陳玉容連忙讓她們起身,“我不會說的。”怕她們不信,又取下手上的镂空金镯給她們:“這個給你們,我不會去說的。你們拿這個去換錢,這個就是普通的金镯子,不會有人追究的,就當是我今天身體不适,得你們幫忙,我打賞你們的。”“奴婢不敢。”“給你們。我是覺得你們說的姑娘可憐,這是幫她的,也不是給你們,你們也沒權說不要。到底是她的命重要還是怎麽的?我扔這了,你們看着辦。”陳玉容說過扔下镯子就走了,留下那兩名侍女相互看了半天,還是撿起镯子,“我們就收着吧,還是先救下映竹再說,這位陳小姐平日挺溫和的,應該不是诳我們。”“好,我聽姐姐的。”
陳玉容直接去的學舍,發現柳雨晴真得沒來上課。陳玉筝還奇怪了半天,陳玉容也沒多說,只道自己今天就在林子那邊轉了轉,沒有見過柳雨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陳玉容沒見到柳雨晴的傷勢,也覺得一個小侍女不會有膽子直接報複官家小姐,方才把镯子給那兩個人也是希望能幫到人。但陳玉筝明顯很喜歡柳雨晴,陳玉容不想徒增是非,還是表現得什麽都不知道的省事。不過柳雨晴,陳玉容覺得才女好像就是是非多,以後還是盡量遠着吧。
日子過得很平順轉眼到了濃夏之季,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書院是會放假的,不過在此之前,要有考核。陳玉容她們這次考核的內容只有書、數、禮、樂四科,成績分優良差。陳玉容并不擔心,她只要考個中評就行,就是樂一科還是彈琴,不過也能彈得像個樣子了。閑時無聊也能自得其樂。陳玉筝好像挺在乎的,這半年陳玉筝在書院多半是和柳雨晴待在一處,陳玉容因為有心避開,越發淡出她們的交際圈。陳玉容已經得了兩個良一個優,再在樂上得個良就可以了。那兒優是數科上得的,陳玉容還是覺得數學簡單,考得不深,也少變化,輕易就能得個優了。
就剩樂這一科了,陳玉容想着接下來的輕松日子也有點興奮。到她的時候,陳玉容抽中了《歸雁調》,這個調子不難,陳玉容彈得也挺順,誰知道到轉音一節挑琴弦的時候,琴弦突然斷了,就像是陳玉容自己給挑斷了。陳玉容左手無名指一陣劇疼,已經被琴弦割破了,她本能地抽回手,看着血順着指縫流下來,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彈。“停,下去吧。”陳玉容只得起身應是,走出琴房。看來是一個差,陳玉容心想。
考過的人就可以直接回去了,陳玉容也想趕緊回去處理一下傷口,誰知卻被攔了下來。陳玉容看着眼前的王丹珍,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女霸王。“着什麽急呀,你不是有我哥給的青玉膏,就是美人的臉破了也能修好,何況你那不入人眼的手。”王丹珍看着陳玉容的蠢樣子一陣無語,不明白,哥哥怎麽會給這麽個人東西,“不過是侍郎府的小小庶女,就不要癡心妄想。這只是給你個教訓,要是讓我再發現你糾纏我哥,就不只是割破手指這事了。”說罷轉身就走。
陳玉容望着王丹珍的背影一陣氣苦。有些她不願面對的事就這樣被人不留情面地撕開,可不是麽,實際上她也只是一介庶女,在這個階級社會,在真正有權勢的人面前,自己也不過像是映竹她們那般,遇到不平,不能辯解,也沒人願意聽。陳玉容不敢多想,怕自己想得偏激了,破壞現在的平靜生活,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局面。陳玉容安慰自己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這是避免不了的,只要自己安分,那些人就是為了面子明面上也會安排好自己的将來,別的,不用計較。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來。陳玉容捂住眼睛,平靜了一會,才繼續往前走。
喜枝看見陳玉容過來,正要喊姑娘猛然發現陳玉容捂着左手:“姑娘,怎麽了?”“考琴藝的時候,不小心把琴弦弄斷了,割到了手。你去拿塊幹淨的手絹,先纏着再說。”陳玉容坐到馬車上,喜枝找出手絹給陳玉容纏上,又扯下絡子上的流蘇系好。“姑娘,你疼不疼?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喜枝很擔心陳玉容的手指,怕這樣弄着會不容易好,萬一留疤了怎麽辦。“沒事的,割得不深不動就不疼。玉筝也快了。回去撒點藥粉,兩天就好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瓶藥不是還有麽,那個很有效,不會留疤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大小姐?”“是畫眉,姑娘,我去看看。您別出來了。”“喜枝,你們先回去吧。二小姐要和世子爺出去轉轉,夫人也知道的。世子會送我們回去。”畫眉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們會去西市那邊,你要不要我給你帶什麽東西,那邊很熱鬧的。”喜枝想了一下:“不用了,我們姑娘手指破了,我們就回去了。你也趕緊去吧,不要讓主子等着了。”“嗯,那我走了。”
“姑娘?”“我聽到了,快上來吧。玉笙應該也是要和同窗出去的,咱們回府。”陳玉容回到住所,就讓喜枝翻出那瓶惹禍的藥,想那麽多也沒用,還不如把這藥用了,還劃算點。陳玉容忍痛洗幹淨傷口,晾幹手,裹上那藥,又讓喜枝用細紗包紮好傷口就坐到窗下畫畫。陳玉容也沒什麽天賦,靠着幾本入門書學了點皮毛。水墨寫意,陳玉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這麽靜靜坐着,散開思緒,劃上幾筆,渾然不覺世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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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二日去書院的路上,陳玉筝看見陳玉容的手指忙問怎麽了,陳玉容又解釋一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