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是天意嗎?如果是天意的話,上天未免太眷顧她了吧…

莫名其妙請假成功的她,趕緊上網查了查阿爾泰山,結果發現那兒有個湖——喀納斯,喀納斯意味着什麽?湖怪!!天知道她從小就對湖怪這種靈異事件特別感興趣,這次居然有機會親臨?!這不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是什麽?

鳶尾第一次覺得這一時興起給自己找的副業還真的挺有意義的,而不是像父母評價的那般:吃飽了飯沒事幹。由于編輯催稿,她經常要在淩晨下飛機後再趕回家寫稿,這樣子賣命一般的行為對應着根本沒太大收入的工作,家人自然是很不贊成了,但抵不過她愛,她就愛沒事兒寫寫東西,還給自己取了一個筆名:佚名。

她記得當時編輯和她确認了很久,是“佚名”嗎?看她發了無數個點頭的表情過來,編輯最後不死心的問了句:“确定不改了嗎?”她是多麽希望她能改啊~可惜鳶尾信誓旦旦的說道:“嗯!不改了!取這個名字是我從小的夢想,小時候一直覺得佚名就是高人>.< ”

于是她年少無知時的沖動之舉,就讓她後來吃盡了苦果… 大家看到佚名,就算文寫得再好他們都不會想到——這就是一個人……有沒有這麽悲劇QAQ

一個月的時間在指尖流逝得很快,行程确定下來後,鳶尾提前一周就和調度打了招呼,第二天就接到了孫令嘉的電話問候:“你生病了?”

鳶尾嘴巴張張閉閉了好幾個回合,還是說了實話:“不是,我下周有工作,就是我寫文的那個社,要去拍紀錄片,我也被點去了。”

“你不是一向都做後勤服務的麽?怎麽這回忽然上了前線?”孫令嘉擰眉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說是那兩個主持人臨時有事,所以就讓我上了。不過也好,正好我挺喜歡那地方~”鳶尾說着說着就笑了。

“去哪兒?”

“阿爾泰山。”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雖然現在我們這兒天氣挺熱,但那邊一定很冷,多穿點衣服,別凍着了。”

“謝謝令嘉~”鳶尾咧開嘴笑道。

挂了電話後,孫令嘉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機,面色有點沉重。他沒鳶尾那麽傻,這事兒一定有人在背後操作安排,不說怎麽忽然就跨行業的來找她做外景主持人,就說這邊的請假,就蹊跷得很。但那是誰呢?他腦海中一下子劃過一個人。

臨行前三天,攝制組給鳶尾發來了大致的行程表以及各種貼心的小提示,比如那邊現在氣候如何,該帶什麽衣服之類的,還有一張随行人員的列表,鳶尾一眼望下去,發現最後一欄打了個問號,名字也無,聯系方式也無,只顯示是男性。什麽人?出場還這麽神秘…鳶尾好奇的想道。

不過她的好奇心向來都只有三分鐘的熱度,在看到行程表裏頭竟然還有騎馬這種交通工具時,她一下就Σ(っ °Д °;)っ了,哪裏還記得那位問號君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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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她可能連馬背都上不去吧…鳶尾哭。

對騎馬萬分忐忑的她,忍不住撥通了行程負責人的電話,“曾老師,請問從土別克村到雙湖的那段,真的要騎馬嗎?是馬車還是騎馬呀…”鳶尾弱弱的問道,無比希望是還珠格格裏的那種馬車~

“那邊好多路都很窄,車開不進去,路況也不适合走路,所以自然是騎馬了。而且那邊的交通工具也只有騎馬。”老曾就這樣果斷的粉碎了鳶尾的微弱期望。

“可是我不會騎…”

“沒關系,有當地的向導帶,選的馬也都很溫順,不必擔心。”

面對如此大大咧咧的負責人,讓鳶尾說什麽好呢,她只能先嗯嗯啊啊的答應了,到時候騎不騎馬看情況再說。 ╮(╯▽╰)╭

盡管對于騎馬比較沒底,但在聯系過幾個同行的女性後,發現人家和她一樣擔心,她也就不忐忑了,反正不是她一個人,這種感覺非常好~她甚至在腦海裏幻想一個畫面:所有女性在昂首嘶鳴、三足騰空的馬匹前都吓得花容失色,打死不肯上馬,然後老曾迫于無奈,弄來了其他的交通工具…就算是雪橇狗來拉她們也比上馬好啊~

剔除了這一層心理陰影後,鳶尾對于前程就只有期待的份了,光是随身攜帶的行李都被她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兩天,由此可見她對此行的渴望度有多高。到了出發的那天早上,淩晨天還沒亮,她就自然醒了,統共也睡了不到5小時,可她卻一點都不困,渾身上下每一個因子都在散發着:“我要去旅游啦!”這樣的興奮感。

約定8點在機場集合,鳶尾7點就到了,看着這空曠冷清的機場,她只能和行李箱對影成三人~她這麽早到,一是怕遲到,二就是睡不着呆在家裏也沒意思,這會兒空下來她就在想,幸好不是她們的機場,不然碰到同事就不好玩了,她最怕解釋也最煩解釋。

她也沒等多久,大概7點15的時候,就陸續有人到了,所以說心急的永遠不止她一個人,大家都對鳶尾挺感興趣的,因為她一向來都在幕後,那麽多主持人的臺詞都經由她的手出爐,很多人早就對這位取名為“佚名”的人感興趣了,但卻一直沒機會見到,她畢竟只是兼職,平常幾乎不到社裏,就算來了也沒人知道是她,大家最多和她通過電話,所以這回初初亮相,還是一躍代替主持人職位,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鳶尾從來都不是人來熟的性格,見到生人或者半生不熟的人她會比較腼腆,可她自認為的腼腆落在別人眼裏就是有點清高了,幾個同事來和她打招呼,想要攀談幾句,鳶尾都是笑笑,卻不怎麽說話,于是許多人就在心裏呵呵了,想着又來一個不好處的主兒,也不知是攀了哪兒的關系才得以如此空降的。

空降有時候并不意味着有優勢,空降反而會遭到更多的質疑和不信任,所以空降軍必須要做到比平常人出色幾倍,才能平息那些嫉妒心慫恿下的憤憤不平。

鳶尾雖然不善交際,但五感很靈敏,她明顯感覺到了此刻雖然同樣還在對她笑着的人,心裏的态度已經變了,她有點洩氣,她好像的确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她想着,以後在行動上多多給別人幫助就好,畢竟日久見人心嘛。

不得不說,鳶尾有時候是很天真的。人家喜歡你只需要一個理由就好了,可不喜歡你,則又千千萬萬個理由。想要讨得所有人的喜愛,根本沒有必要也不現實。

八點不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除了問號君。

鳶尾聽到身邊的小姑娘輕聲道:“聽說這次新上司也跟我們一起走餒~”

“不是的,他其實早就是社裏的人了,只是之前負責的板塊是財經類的,不知道這次怎麽會轉到我們這來。”另一人八卦的更正道。

“我聽說的版本是:他早就是股東了喔~只是現在才回國來掌具體事務罷了。”

此版本一出,衆女嘩然:“真的嗎?!”

——有女人的地方,總少不了各種傳說。

大家翹首以盼的等待新上司的翩翩而至,可惜直到登機了他們都沒見到那神秘的上司。有一個姑娘就忍不住去問了老曾:“曾老師,我看列表,我們好像還少一個人呢。”

老曾瞟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她感覺自己的心思都白花花的呈在面上,給人看得穿穿的,她心虛的垂了垂眼睑,卻聽老曾悠悠回道:“那位跟我們不同的機艙,就別惦記了。”

這句話夠明顯了,姑娘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鳶尾有點想笑,她預感他們此行應該會很有意思。

的确,很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 鳶尾在飛機落地布爾津,見到葉罄的背影後,如此這般的想道。這狗血亂飛的世道啊…

在各位都取完托運行李後,老曾把大家都聚到一起,正式介紹葉罄:“這是社裏的副總編。大家認識一下,姓葉。”

社裏的副總編,開玩笑,大家都呆了,不是他們這個板塊的副總編,而是全社的副總編,年紀輕輕的,看着不過25上下,怎麽就能坐到那個位置?

盡管所有人都在自個兒心裏各自驚訝着腹诽着,但面上都還是很快調整出千篇一律的熱情歡迎的表情,只有鳶尾僵着臉站在那,跟傻子一樣望着葉罄。

她撫額,她好像猜到了一些為什麽她此刻在這裏的原因。

“好了好了!行程很緊,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老曾催促道。

大家提着拖着行李到了出口時,面前停着五輛越野車,他們各自相熟的人都很自覺的往後面的車走去了,鳶尾反應有點慢,更何況剛才的沖擊波還沒平息,所以她落在了後面,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有第一和第二輛車有空位了。

而葉罄,此刻正坐在第二輛車裏,目光幽幽的望着她。她脖子一縮,想往第一輛車的方向溜,只聽葉罄清冷的聲音道:“老曾,你跟着第一輛車,跟着向導。”

就算他不說,老曾也是那麽打算的,他這麽一說,老曾反而看了鳶尾兩眼,直把鳶尾看得想鑽地遁走。

這麽一來,在外面站着的就只她一人了。

“還愣着做什麽?上車!”

鳶尾深呼吸,好吧,Boss發話,不得不從,鳶尾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于是就乖乖的聽從了。

望着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鳶尾心裏再沒有興奮和激動,有的只是忐忑,她覺得屁股下跟有針板似的,刺得她只想跳起來,然後離身邊的瘟神遠一點。

還有什麽是他計劃不到的?鳶尾覺得前途黑暗,黑暗中又帶着點誘惑,讓她的整顆心都在騷動着。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你腫麽變暗黑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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