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們對于很多即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好的事情都會有不詳的預感，而鳶尾對于回國的某種莫名恐懼在下了飛機出海關看到父母的時候到達了一個頂點。
爸媽是笑着的，可這笑容就像前段日子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一樣，虛無缥缈，總感覺還有其他情緒掩藏在底下。
鳶尾的心沉了沉，她想，爸媽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只是她想過他們會憤怒、會失望、會傷心，卻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會隐藏自己的諸多情緒，依舊撐着笑望着她，這讓鳶尾特別內疚，還有一點不安，總感覺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她。
“累嗎？”
林爸爸一手接過鳶尾手中的行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
鳶尾心不在焉的回道：“有點。”
在他們和澤君家裏的人分開後，三人間的氛圍就漸漸沉寂了下來，直到坐上車，林媽媽道：“回去好好睡一覺，睡醒後我們聊一聊。”
聽了這話，鳶尾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她悶悶的嗯了聲。
這一覺裏，都是光怪陸離的夢，她好像睡得挺沉，而實際上醒來時的狀态跟完全沒睡也差不了多少，她有些頭疼的在桌邊坐下，聽爸媽用平平淡淡的語氣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述給她聽。
鳶尾從一開始的目光躲閃到後來的目光呆滞，心裏的驚濤駭浪絕不亞于十二級臺風到來時的感覺。
她知道，事情爆發的時候必定沒有那麽平靜，她都可以想象媽媽那時候有多崩潰了，因為她現在也崩潰了。
這就像是上演了一幕荒誕劇，自己誤打誤撞的開了第一場爛戲，後面就是無可阻擋的泥足深陷，甚至把兩個家庭都拖累了進去，鳶尾雙手抱着頭，連對不起怎麽開口都不知道。
“你已經快成年了，你自己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林爸爸狠狠抽了口煙，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眼淚砸在桌上，鳶尾除了機械的說着這三個字，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們，是你自己啊！你怎麽能這麽糊塗？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林媽媽情緒有點失控，嘶吼道。
鳶尾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愣愣的自言自語道：“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怎麽會那樣糊塗，好奇怪，好像控制不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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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糊塗，就毀了一輩子，哈？你逗你媽開心啊？”
林爸爸擰眉打斷情緒激動的林媽媽，“已經發生的事，多說無益，現在想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才是，其他的，以後再說。”
“你好好考慮考慮，用成年人的腦袋冷靜想一想，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林爸爸最後對鳶尾這樣說道。
可很多時候，出了事情是沒有時間給人考慮清楚再行事的，特別是當這一切都有人在有心策劃的時候，怎麽會留給你做準備的時間呢？打得你措手不及都還來不及呢。
鳶尾她們回來後的第二天，一中學生會葉罄黨的幾個男生就有人爆料說從來就沒聽葉罄說過林鳶尾這個人，倒是許憐柟一直和他們走得很近。
雖然事後他們不知出于什麽原因立刻改口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說不得準的。”但還是有很多人相信了他們之前的“無心之語”，又是一片嘩然，于是在民間衆多高人搜集了種種蛛絲馬跡後，信服度最高的一則猜測就此蔓延了開來：
兩家是為了面子才發布那份律師聲明的，實際上是為了遮醜，而許憐柟的确是被好友橫刀奪愛了，是絕對的受害者。
這讓原本還陷在頹廢中的鳶尾一下就被激醒了，到了這會兒，傻子才看不清到底是誰做的局呢，原來大招在這裏等她…只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她們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要讓許憐柟這樣用盡手段的人道毀滅她。
鳶尾有那麽一瞬很想就這麽懦弱的逃走，逃得遠遠的，到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可是這樣的話不就是等于間接承認了嗎？就這樣戴着小三的帽子切斷十七年來所有的朋友關系，就這樣成全許憐柟的心計，值得嗎？
糾結的不是她一個人，有人比她還要糾結。自從鳶尾回來後，葉罄一直試圖要聯系她，他擔心她胡思亂想，他…想她…可是電話打不通，朋友都不明情況，去了她家，竟然還被保安攔在門口了？！
葉罄知道這是誰的意思，他想用誠心打動林爸爸，于是就連續三天等在鳶尾家門口，可人家偏偏鳥都不鳥他，當他不存在…他甚至都沒見到林家任何一個人的面，難道他們都不出門的嗎？葉罄納悶。殊不知林爸爸和林媽媽知道他會來，早就舉家換了一處住，而混沌中的鳶尾根本沒心思在乎這種事情。
三天過後，葉罄大概明白點什麽了——盡管有了之前的事，林家還是不同意鳶尾和他在一起的，他們在行動上已經給了他最明确的拒絕了。
葉媽媽看到兒子沮喪到沉郁的模樣很是心疼，可兒子的确做錯了，既然是心愛的女孩子，怎麽能那麽随便呢？在戀愛關系都沒定下來的時候就……實在是太魯莽！簡直是昏招中的昏招！
不想，兩天後，葉罄拿了一疊資料回來，正式的和他們說了他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房裏被人點香了，察問過那個侍應生後說是那裏的普遍現象，看起來不像在說謊，但尚需查證；輿論的散播是從二中的女生許憐柟處最初傳開的，但是那日會被人取證，看起來像是專業新聞人士的手筆…
事情看起來越來越複雜了，連葉老爹都重視了起來，葉家的正式合法繼承人只有葉罄一個，上市公司是很忌諱繼任人身上有負面的緋聞的，他的兒子從小就出色，從沒被人抓到疏漏處過，可這并不代表人們放棄把眼睛放在他身上了，葉老爹明白，有太多人想拖他的兒子下水… 那麽這件事他就該插手了。
葉老爹出手，自然比葉罄的效率高很多，準确度也要上升N多個百分點。
侍應生沒有問題，純粹是想多了……而那姓許的學生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撿了掉在門外的房卡給家裏認識的新聞工作者，就為了讓同學難堪，殊不知反被人家利用，借她的手來毀葉家繼承人的名譽，如果葉家要起訴的話，第一個被起訴就将會是許憐柟。
“有一個很直接也很保險的解決方法：由于對方也沒有拍到實質性的畫面…只是根據前後的畫面和第三方的口述才造出了這個謠言，我們可以否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為了公衆影響，還是讓兩個孩子先分開。”
“這個比較好操作，因為那天有很多人能夠證明林小姐身體不舒服，包括那位侍應生，還有葉家的家庭醫生陳醫師，所以令郎只是請林小姐回他的房間休息而已，而正好也有很多人目睹了令郎喝醉，從醫學角度上來講，真正喝醉的時候是做不了那等事宜的…”
“只要證明兩人沒有發生什麽，那麽一切都好辦。”
葉老爹的私人智囊團裏主攻公關的人，條理分明的把他認為最合理的解決之道說了出來。
“可以，就這麽辦吧。”葉老爹沉思了下，吩咐道。
“是。”那人恭敬應下。
兒子啊，不是老爸不幫你，好女本來就難逑，你就艱苦個幾年吧…況且你這老丈人、丈母娘處都沒過關…想到這裏，葉老爹瞬間理所當然了許多。
而鳶尾這裏，也正式和她爸媽宣布，她決定不轉校，依舊留在學校，留在這裏，直到畢業。
有些人、有些事，她不翻身、不翻盤，這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與其低着頭過完餘生，還不如現在迎面而上，只要人還在，場子遲早會找回來的。
兩個孩子間的聯系被阻斷了，但大人間還是有在通氣的，葉老爹在下了決定後馬上打電話給林爸爸，問道鳶尾如何了？身體還好嗎？心情還好嗎？一陣寒暄後才切入主題：“孩子想好以後要怎麽辦了嗎？如果她想出國的話，我可以盡點綿薄之力，如果她不想離開你們的話，我也可以想辦法給她聯系另外一個學校，無論在省內還是省外都可以。”
話很清楚了，反正怎樣都能幫忙，但就是之前“未婚夫妻”之言只字不提。說實話這樣子林爸爸反而放下了心，葉家那樣大的公司，會因為一個“青春期的意外”就草率訂下孩子的婚事嗎？想也不可能！至于葉罄喜歡他們閨女，這在林家父母心裏更是一個傳說…
而現在，畫風總算正常了。
“謝謝葉先生，不過小女已經決定了，繼續在學校裏念下去，我們也尊重的她的選擇。”林爸爸說道。
葉老爹聽了倒有點詫異，心裏不免高看了這個未來兒媳婦一眼，年輕人面對屹立在眼前的困難，勇敢闖過去本來就不止需要勇氣，還需要心氣和心機，特別是這種對她們這個年紀來說可算是毀滅性打擊的傳言，要挺下去，要混出頭，沒有那麽容易。
“那好，有什麽需要的話，讓她來找我，不用客氣。”葉老爹道。
或許林爸爸不明白這個所謂的需要是什麽含義，但是鳶尾是明白的，她聽到了爸爸的轉述也基本知道了葉家對這件持什麽樣的态度，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她沒料到的是葉家會給她提供那麽多幫助，料到的是她恐怕見不到葉罄了。
在那時鳶尾的心裏，出國就等于永別，就算沒有這件事情，往後能見到葉罄的幾率也微乎甚微了，可因為這件事情而幾乎明言兩人以後再也不能相見，她的心還是一絞一絞的痛，好像把血肉生生的從她心裏一絲絲的□□一樣。
再也見不到…在十七歲的鳶尾心裏，再也沒有什麽能比永遠見不到葉罄更令人絕望的了。
青春是在疼痛裏成長的，人也是在疼痛裏黑化的。
看熱鬧的人只是把這段香豔的緋聞當做那個枯燥悶熱的暑假最好的調劑品，而兩個當事人卻因此和青澀又愚笨的青春說了再見。
“我不出國。”葉罄梗着腦袋悶聲道。
“你不出國？你不出國想幹什麽？！”葉老爹火氣有點上來了，“你以為你現在能幹什麽？摟着鳶尾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你的人？你以為他們會你們那所謂的愛情感動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人真正的在意真相是什麽！他們只關注自己想關注的點，只看自己想看的事情！你要是這麽做了，不僅給不了鳶尾任何的幫助，你還會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你沒有話語權，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這番話把葉罄自出事來強行給自己鑄造起來的硬殼全部打碎了，他那時候想，他不能崩潰，鳶尾還需要他，可是現在呢？現實告訴他，他爸爸說的是對的，正因為是真實的才殘酷，原來他所能做的一切都是一文不值的，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這對于從小就被衆人簇擁着奉承着過得風生水起的葉罄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你好好想想，成熟一點，像個男人。”
他知道他的兒子能想清楚的，總說禍福相依，他的兒子說不定能從這件事裏認清楚自己，也認識到這個充滿惡意的社會。
果然，第二天早上，葉罄就頭頂兩個熊貓眼，早早的坐在餐桌前了，在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拭了下嘴，葉老爹知道正頭戲來了…
“爸媽，我會按時出國，也請你們暗裏多照顧鳶尾。”葉罄語調沉靜的宣布道。
葉家兩個大人都松了口氣。
在送葉罄入海關的時候，自懂事後就從沒在他們面前哭過的兒子竟然在揮別的時候眼淚不斷…看得周邊同樣在送兒子的父母羨慕不已，紛紛怨念的道：“你們的兒子好孝順，那麽舍不得你們…哪像我兒子，恨不能立刻從我身邊蹦走…”
葉媽媽聽了嘴角抽了抽，打死她都不相信兒子哭的是她和他爸…不過看着青春期少年求而不得的模樣，還挺逗的~葉媽媽無良的想道。
葉罄已走的消息讓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第三者猜測變得站不住腳了，是啊，要争一個注定要走的人有何用？更何況林鳶尾也沒和葉罄在一起啊…也就在這個時候，葉家的公關處放出了之前設計好的說法，一條條層次分明的放出來，一個個證據直擊人心，歸根究底，這個版本才是最符合現實的…畢竟兩個人都不像是那種人……衆人的腦袋好像暫時被洗刷清楚了，開始了自主的判斷。
直到鳶尾将繼續留在學校學習的消息傳開，大部分人都認為之前的事情純粹是緋聞了，如果一個女孩子真的失了清白了，還能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嗎？絕對不能啊！——這是固定思維。所以鳶尾留下來，是上策中的上上策！
知道真相的只有一中二中的幾個高層老師，經過葉家前後幾番的恩威并重，他們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更何況就算是為了兩個頂尖學校的風氣和名聲，有些事情還是适合瞞下來的…
到了鳶尾班主任這裏，他是不明白真相的，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鳶尾平時什麽樣，全看在他眼裏，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個謠言的，事情平息了後他還特意去林家做了家訪，這樣和鳶尾說道：“別人說什麽都是別人的事情，說實在點，過了這一年，你們以後還能有什麽交集？那又何必為了他們這些無聊的人耽誤自己的前程？老師相信你可以度過這個難關的，把目光放長遠點，明白嗎？”
鳶尾是很感激班主任的，雖然其他人同樣也是安慰，可人家那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含着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哪句話又讓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幾次三番下來鳶尾反而應酬得累，連爸媽都是… 而實際上她現在更需要鼓勵。
高三那一年，鳶尾用了十二分的心在讀書上，連晚上睡覺時做的夢都是她正很有條理的解着數學題…謠言總會被另一波謠言蓋過去的，就算有人想要興風作浪，那也要看學校裏的老師同不同意了，鳶尾秉持凡事見人三分笑，她坦然，人家自然而然就會覺得她清白，所以鳶尾的名聲在她自己的努力和學校老師的助力下漸漸恢複。直到高考結束畢業，一個轟動性的事件徹底洗白了鳶尾。
高考結束，大家都在忐忑不安中等待成績，好不容易成績等到了，考得好的，家長們自然要會會親戚朋友，順便炫耀一下，這是人之常情，于是鳶尾家和許憐柟家在時隔多年後再次聚會了，他們這群老同學，孩子們也有好多都是同齡人，所以這次來聚會的還不少。
許憐柟高考考得不錯，她是文科生，一本絕對沒問題，211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他們全家都非常開心，臉上都是得意的笑，鳶尾瞥見了也很開心…她緩緩給自己到了一杯香槟，邊上有好多人都詫異的看着她，她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擎着酒慢慢走到許家面前，許憐柟看到她笑容幾不可見的淡了淡，又迅速笑得更開心。
鳶尾笑着對許憐柟道：“恭喜啊！聽說你考得不錯~這下好了，你夢寐以求的學府，X大離你不遠了…”但和可惜，你只能止步于前…
“哈哈！你也考得很不錯啊~我們同喜！”許憐柟笑嘻嘻的站起來道，心裏有點不憤，林鳶尾以前的成績遠沒那麽好，高三這年，那件事情不但沒能影響到她，竟然還跟瘋子似的，成績變那麽好！這簡直是許憐柟從小到大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情了…
許家的父母看着鳶尾都笑得很慈祥欣慰，一個勁的和林爸爸林媽媽贊道鳶尾真是個好孩子，鳶尾臉上的完美笑容差點龜裂，打死她都不相信，當初許憐柟動用家裏關系整她的事情許家父母會不知情，可在知情的情況下，他們今日還能這麽虛僞，真是令人作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鳶尾趕緊低頭裝害羞，趁機離開了那惡心三人組。
就在大家興高采烈的剛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幾封一模一樣的匿名公開信分別被遞到了二中校長辦公室和X大的校長辦公室，幾位校長大人看着這分明就是有所指的信，駭然不已，許憐柟同學夥同新聞人士陷害同學，品德欠佳，請貴校慎重考慮錄取事宜，伴随在信件裏的還有各個被公證過的證據。
可問題是…錄取通知書都已經寄出去了呀…這封信怎麽現在才來？這不是要他們開除許憐柟的意思吧？
誰啊？竟然做得那麽狠…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手頭上收到的信，在第二天分別以紙張形式和電子形式在全市範圍的高三生中傳了開來，學生們俱是震驚不已，好多當年的“知情人”都跳出來說：“原來是她啊！我們就說林鳶尾和葉罄不像是這樣的人！簡直太陰險了！虧得林鳶尾還是她的好朋友呢！怎麽能這樣對朋友呢？！太令人發指了！”
“真的沒想到…人心隔肚皮啊…許憐柟在學校很受歡迎的，完全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怎麽能這麽做呢？良心去哪了？”
“這樣的學生，X大歷史那麽悠久能收嗎？開玩笑！人品都有問題，還讀什麽書？”
輿論一邊倒得這麽快，說不是精心策劃的，他們都不相信，看來這學生，是沒辦法要了。
于是許憐柟在收到錄取通知書，都還沒捂熱的時候，勒令退學的通知書就過來了…許家全家都被這一手打傻了，直到反應過來，他們都認為這是葉家做的…的确，所有證據都是葉家提供的，而真正去實施，卻是林鳶尾，她不自己動手不解恨。可許家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因為他們已經被起訴了。
新聞人啊，要有點職業道德，不要為了爆點什麽都去做。
葉家倒是為了鳶尾，憋了一年才正式從法律渠道上來解決之前的事情。
有人私下問林鳶尾，覺得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畢竟一下子就毀了人家一輩子。鳶尾回道：“狠嗎？如果當初我沒有撐下來，那麽現在這個被毀一輩子的人，就是我了。”
這個風波過後，鳶尾看起來又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了，待人不熱情，可長着一張好人臉~內裏到底有沒有變，除了她就誰都不清楚了。葉媽媽找過鳶尾，問她平時喜歡做些什麽，鳶尾答：“愛寫寫東西。”
“那你對進類似出版社的地方打打工感興趣嗎？就是随便寫點東西。”
鳶尾眼睛一亮：“我可以嗎？伯母？”
“當然可以啦，但你的文章能不能出版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水平咯。”葉媽媽笑道。
“嗯嗯！那肯定的！”鳶尾點頭如搗蒜。
兒子啊，媽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追妻之路向來都是路漫漫其修遠兮，要徐徐圖之，切忌心急，你就慢慢磨吧，直到把人完全摸透了，早出手不遲。葉媽媽看着眼前遲早是自家兒媳婦的小姑娘，在心裏奸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啦 好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