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猛表姐妹

第六章 生猛表姐妹

許純玥是許家的二小姐,因長得像極了許從安,很得駱南晴的歡心,每每許從安要管教,她都要袒護一二,這許純玥便也被她寵得有些嬌蠻,是許府裏最鬧騰的一個,縱是後來出生的許淨杭,身為男兒也不如她的調皮。

許純玥自會走路,便跟着駱南晴學武藝,倒是頗有天賦,小小年紀也有模有樣的。駱南城見了,覺得自家的妹妹訓一人也是訓,訓兩人也是訓,況且女子訓女子想來更方便些,便将疼愛萬分的駱原含也送了來。

駱南城也是一舉兩得,因着女兒學藝的緣故,他便多了許多借口來見自己的妹妹,有時見許純玥惹駱南晴不高興,還會出手教訓一番,導致許純玥十分害怕這個二舅。

許純玥腦袋瓜聰明,立馬就明白了,家裏誰是最不該惹的。雖然駱南晴很寵她,從來不罵她不打她,可耐不住自家的爹和二舅寵娘啊,自己惹娘不高興了,娘還沒說什麽呢,又是要被爹說教一番,又是要被二舅教訓一番。

她對自己的發現十分得意,告訴了大姐,誰知許純瑗十分不屑地輕哼一聲:“你以為只有爹和二舅寵着娘?那是娘對你仁慈,其他幾個舅舅并不知道你惹娘不高興罷了,不然你這身子骨也不知道經不經得住這幾個舅舅輪番的教訓。”

許純玥暗自慶幸自己活到了現在,又轉念一想,頗有些恍然大悟:“所以外公和舅舅們都比較喜歡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像娘?”

許純瑗點了點頭,又拍了拍許純玥的肩:“對啊,不然呢?”許純玥嘆息了一聲,又十分驕傲地将頭擡起:“哼!娘還不是最喜歡我。以後他們愛屋及烏還不是遲早的事。”

打這以後,許純玥在駱南晴面前那是乖巧得很,有時調皮搗蛋也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只是可憐了許從安,因為她還真是一點也不顧及許從安的感受。

她這般的性子,見駱原含乖乖練武,便忍不住想去捉弄一番:“小矮子,要不要表姐教你幾招?”駱原含哪兒會不知她幾斤幾兩,姑姑向來一起教,又豈有許純玥多學了的可能,便不做理睬。

許純玥見她沒有反應,便走了過去:“表姐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習武之人,向來勝者為尊,輩分算什麽?”駱原含也是駱南城寵大的,怎麽忍得住許純玥三番五次的輕蔑。許純玥聽她這語氣,像是很看不起她的樣子,想着自己怎麽說也比她大上一歲,也比她多練了一年武,怎麽也要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才行。

許純玥想完就動了手,可惜幾招下來就漸漸落了下風,她還不肯服輸,想着堅持一會兒等駱原含累了再反敗為勝,可惜最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等她倆被駱南晴拉開的時候,力氣也差不多用盡了,許純玥見駱原含臉上也帶了傷,就自我安慰這不分勝負沒有吃虧。

等駱原含回府,許純玥又在小院裏練了起來,發誓一定要打敗駱原含,掙回今日的面子。不曾料想,駱原含回去也沒有閑着,不斷向爹或者叔叔讨教,有時長輩們沒空,她便問幾個哥哥,她就猜中許純玥定是會偷偷練習來教訓自己。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許純玥随便找了個由頭又動起手來。兩人打在一處難解難分,動靜頗大,駱南晴将她們分開的時候,兩人已是傷痕累累,好在兩人都是赤手空拳,并沒有讓對方缺胳膊少腿。

幾個長輩自然是将許純玥好好教訓了一通,覺得以她二人的性子,定是許純玥惹是生非,駱原含定是迫不得已才反抗的。可憐許純玥,要不是脫臼的胳膊才被接好,定是免不了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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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是躲過去這頓打了,誰知她身上的傷才好一些,許從安便翻起舊賬将她揍了一頓。她越發怨恨起駱原含來,私下練武也就更刻苦起來。

許純玥和駱原含兩人的武藝也就因此突飛猛進,不說女子之中,總是同齡的男子也沒有打得過他們的。

過了十二,駱原含都不再問哥哥們讨教了,有好幾個哥哥都不如她,也沒少因此被駱南城訓罵。只幾個年長些,武藝不凡的哥哥還有機會與駱原含切磋一番。駱原含這身不凡的武藝自然讓駱南城引以為傲,便時常将她帶去軍營顯擺。

而許純玥因着自己一直被駱原含壓制着,又從來沒有和別個交過手,并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還以為自己只算得上末流,是個沒什麽天賦的人。要不是打敗駱原含的念頭時刻激勵着她,她怕是早就要棄武從文了。

別說軍營裏大顯身手了,縱是路上瞧見混子,也是要觀察一番,确認對方的确打不過自己才敢上前。有時,她還要懷疑是否是自己過早暴露了身份,這些人不敢與自己作對才故意讓着自己。

直到十五那年,她跟駱原含交完手,氣呼呼地跑出了京城,她才明白自己武藝也算得上略有小成了。

她自然是打不過駱原含,只不過兩人差距倒也沒有十分懸殊,如今兩人交完手,臉上是毫發無傷,身上确實青一塊紫一塊的,這是這些年來,兩人慢慢琢磨出的法子,省得大人念叨。

許純玥一邊揉着胳膊,一邊往城外走去,想去散散心,也順便琢磨琢磨,到底如何才能打敗駱原含。她一直往山裏頭走,碰巧撞見了幾個山賊。那幾個山賊正背着一只麻袋,那麻袋裏傳來女子的呼救聲,許純玥便沖上前踹飛了那兩個山賊。

許純玥站在那兒等着他們動手,那幾人卻是掉頭就跑,她便蹲下身子去解麻袋,才解開口袋,只聽一群人往這邊跑來。許純玥擡頭看去,見原處跑來一大群人,少說也有二十幾人,帶頭的便是方才被她踹飛了的。

許純玥倒退一步,又低頭看了看還坐在麻袋裏的女子,一時有些猶豫。還在她猶豫的檔口,那些山賊已經跑至她的跟前,她伸手往腰後一摸,才想起此次出來,她并沒有帶上自己慣用的槍或者刀,只一把匕首。

許純玥無法,摸出匕首就朝着山賊沖去,朝着最前方的山賊一擲,那山賊應聲倒下,她順勢奪下那山賊手上的刀往前一擋,便擋下了就要砍到身上的刀。她手上的刀并不好,這樣一擋竟是就出了個豁口,她一轉手腕提刀将面前的人砍傷,又奪下這人手上的刀。

許純玥便不停地傷人、奪刀,竟是游刃有餘地将這一群山賊打倒。她算是手下留了情,只有幾個不知死活被她多砍了幾刀,怕是救不活了,其餘人倒是沒什麽性命之虞。

許純玥四周看了一眼,确定這些人已不能再站起來,才跑過去替麻袋裏的女子松了綁。那女子立馬跪下給她磕頭,嘴上說些做牛做馬的話,許純玥擺擺手将她拉起來,只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帶着她往京城跑去。

待她們跑出一段距離,便見一邊的樹上跳下一人,正是駱原含。

她知道許純玥有打完架散心的習慣,每次都在後頭偷偷跟着。她瞧得出這群山賊只是烏合之衆,倒是不擔心,也正好讓許純玥練練手。是故,她一直在樹上躲着,許純玥只顧着山賊,倒是沒注意到她。

駱原含往那群山賊走去,那些山賊見她來勢洶洶,步伐比方才那人還要輕盈,便怕得往後縮,奈何一身的傷實在動不了了,不然準是要站起來跑的。駱原含卻是瞧也不瞧他們一眼,徑直往方才頭一個倒下的人那裏走去。

那人倒在地上見她走來,瑟瑟發抖。駱原含蹲下,伸手拔出插在他肩上的匕首,就着他的衣裳将匕首上的血跡擦去,又走到一邊,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皮套,将匕首重新套上,便走了。

這邊許純玥跑回京城,又讓那女子自行回家去,自己則去了官府。

許家的二小姐來報官,官兵出動得很快。許純玥帶着他們來到山賊邊上,官兵便忙着将山賊拷上铐子,各自扶着一個往京城走。許純玥在每個山賊的身上都找了找,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匕首,就連匕首的皮套也丢失不見。

這匕首是駱原含贈她的及笄禮,若是被駱原含知曉她弄丢了,自己定是要被揍的,她想着匕首找不到也要将皮套找回來,再去做一把相像的放進去以假亂真,反正駱原含也不會來查看。

許純玥也不知皮套是打鬥的時候掉的,還是跑的時候掉的,只得沿途仔細找回京城,竟是一點蹤跡也無。她也是覺得奇怪,明明插在賊人身上匕首,怎麽會消失不見了呢?

無法,她只好去官府,讓那些官兵搜一搜山賊,是否藏着匕首,可惜也沒什麽收獲。她陰差陽錯破了一窩山賊,算得上功德一件,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頗有些擔驚受怕地回家去了。

到了深夜,她也毫無睡意,一直想着怎麽才能弄把差不多的匕首出來。都怪自己往日太喜歡這匕首,成天帶在身上,突然不帶了,駱原含定是要問起,自己只需找個差不多的放在櫃子裏,讓她遠遠看一眼知道還在便行了。可問題就是,這匕首是稀物,自己如何去尋個能蒙混過關的,縱是那皮套也難尋啊。

許純玥只覺自己一夜之間白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不好意思,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斷更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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