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許又會京了
許純玥帶着大部隊回到京城的時候,許純玖已經籌備好了十裏紅妝,就等着黃道吉日在京城裏熱鬧一番。
許純瑗與許純玥都升了官,李容繡又挺着肚子一副馬上就要臨盆的模樣,許純玖的親事又大張旗鼓地籌備着,許府上下一片喜氣,連帶着京城都喜氣洋洋起來。自打金魏聯合來犯,大晉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盛大的喜事了。
許純玖成親那日,許府更是門庭若市。不說許家駱家原本的地位,就說此戰結束,許家的兩位小姐又成了炙手可熱的重臣,許純玖的親事,自然是有點關系的就想來攀一攀了。
饒是許純玖大手筆,在後頭街上大擺流水席,來者不拒,只需說句祝福的話,就能在這兒吃上三天。就是這般,許家依舊擠不下,成親那日便做好了準備,待新人進了府,便要在門口擺起酒席來,沒辦法,實在是坐不下了,晉皇都親臨了,門口能輪上坐一坐已是不錯了。
再說成親那日,樂隊在前頭開路,許純玖騎着馬,傾程乘着轎稍後幾步,後頭浩浩蕩蕩跟着一條長隊,個個穿着大紅的衣裳,用大紅色的扁擔挑着大紅色的籮筐,籮筐都用紅色的布遮蓋着,裏頭滿滿當當的全是傾程的嫁妝。
過了一盞茶,京城裏的百姓終于忍不住了,開始驚嘆起來:“這嫁妝也太多了吧,這會子人都該走到城門口了,這嫁妝竟然還在往外擡。”
“估摸着是許家為了擡舉新娘,準備的嫁妝,新娘子哪裏拿得出這麽多東西。”
“你可不知道,京城裏那些許老三的店鋪原來都是新娘名下的,你說人家拿不拿得出這些東西!”
“竟然是這麽大的來頭,難怪昨天下了這麽多的聘禮,那些聘禮到現在都還在駱家院子裏堆着呢,想來是怕許家堆不下這些東西。”
“可不可不,你看你看這還在往外擡呢,這些東西都夠我們用一輩子的了,竟然只是人家的嫁妝,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可算是擡完了,當初公主跟許大小姐成親,也沒有這般多的嫁妝吧。”
“所以人家用紅布遮着,怕太顯眼壞了規矩。”
就這樣,許純玖一行人繞着京城繞了一圈,後頭浩浩蕩蕩的隊伍将整個京城都映成了紅色。
回到許府門前,許純玖下馬背着傾程,踏過火盆,跨過門檻,來到了前廳。許從安與駱南晴已經端坐着等了一會兒,兩人身後的高臺上擺着糕點茶果,燃着三支香,是請來的列祖列宗。
許純玖将傾程放下時,還有些喘,卻也立馬将人帶到蒲團前。兩人在一陣一陣的吆喝聲中,拜完了堂,又聽一位宗叔唱完了賀詞,才分開。傾程要去新房等着,許純玖要留下敬酒。
許純玖只敬了幾杯酒便回了新房,她早就與兩位姐姐打好了招呼,兩位姐姐自會替她擋着。如今許府裏頭坐着的,皆是達官貴人,真正要結識許純玖的倒是不多,是故他們見許純瑗與許純玥出來頂事,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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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場親事就該如此安安穩穩順順當當地進行下去了,可惜出了點無傷大雅的小岔子。
因着傾程沒有娘家人,李容繡與駱原含便充當娘家人陪着她。傾程進了洞房,她們二人便也跟着去看看,也陪着傾程說幾句話,好叫她不那麽無聊,倒是沒想到許純玖敬酒這麽快就結束了。
只是兩人在陪同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吃下了青蘿一早便準備好的糕點。實際是喜婆前一日找到青蘿,讓青蘿幫忙将那助興的藥讓傾程服下一些,并解釋着這藥絲毫不傷身體,不需擔心,她這麽多年下來,從沒出過岔子,便是新娘肚裏還懷着小的,也無礙。這原本便是喜婆尋常要做的,只是許多丫頭或是小姐會拒了去。
可青蘿不是一般人呀,她出身何地,怎會将這種藥放在眼裏?她想着,這外頭的藥必然沒有樓裏的管用,只是助助興罷了,便将藥做進了糕點裏,放了一天,她都忘了這回事了。
李容繡和駱原含陪着傾程的時候,青蘿也不在一邊伺候着,是故也沒想到這些不一般的糕點,不過也算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傾程也陪着那兩人吃了不少糕點,而這藥效确實比青蘿想象中要強上那麽一些。
李容繡是坐在晉皇邊上吃菜的時候覺出不對的,她的臉漸漸燒起來,甚至額頭上也冒出細細的汗,她看着許純瑗,見她正和那些臣子推杯換盞的,便想着忍一忍,她只覺得不适,倒是沒覺出哪裏不适。
可再過一會兒,她渾身燥熱,意識也開始有些分散,手心也冒出了汗來。她察覺出身體各處的變化,也就明白過來自己是怎麽回事了,再一想今天是許純玖的親事,也不知自己是何時誤中了招,頗為無奈。
她擡頭去尋許純瑗,一旁的晉皇也瞧出她的不對來,十分關切問道:“怎麽?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李容繡咬着唇忍下席卷而來的暗湧,轉過頭對晉皇道:“皇兄,我想回去歇息了。”
晉皇見她臉上通紅,便有些緊張:“要不要宣太醫來瞧瞧?”
李容繡搖了搖頭:“不用了,只是有些困倦。勞煩皇兄把純瑗叫回來。”晉皇見她如此便也由着她,擡手讓一旁的侍衛去将許純瑗叫來。
只是不等許純瑗走到邊上,李容繡便起身告辭了,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迎上走過來的許純瑗,一把挽住她的手臂便将人往外頭帶。許純瑗只好回頭對着晉皇作了個揖,又轉身拉住李容繡的手,察覺出她的體熱與手心的汗,心下一慌:“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李容繡嗓子都已經燙得不行,便沒有開口,只轉頭瞪了許純瑗一眼。許純瑗被她這滿是風情的一眼,瞪得心神蕩漾,似是有些明白過來。
也幸好公主府離得近,兩人匆匆往卧室裏去,把一幹下人都關在了院子外頭。李容繡一進了屋便往床邊走去,褪去外衫便躺進了被窩。許純瑗生怕自己會錯了意,伸手在她額頭試探着:“要叫太醫嗎?”
李容繡這才開了口,聲音已是有些沙啞:“這個時候,驸馬比太醫管用。”許純瑗見自己沒有會錯意,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脫去,也鑽進了被窩。李容繡那滾燙的身軀乍一碰上許純瑗冰涼的身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待兩人事畢,李容繡十分疲力,躺在那兒不想動彈。許純瑗拿着繡帕替李容繡擦着汗,生怕她着涼了去。擦着擦着,她看着李容繡的側顏看呆了去,拿着手指一直從李容繡的額頭順着鼻梁、紅唇,滑到了下巴、脖子。
一邊慢慢動作着,一邊慢慢念叨着:“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也難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李容繡聽了她的話,又轉過頭來看着許純瑗,眼裏是溫柔,是堅定:“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亦知。”
許純瑗咧開嘴笑了,又俯身在李容繡的唇上親了一口:“我知,我知。”
兩人也由此定下了腹中孩子的名字——許君知。
再說同樣誤服了藥的駱原含,她與李容繡并不坐在一處,是故也不知曉她的狀況,她是等許純玥将酒敬完坐回她的身邊才有些反應的。駱原含命許純玥趕緊起身去告辭,許純玥還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許純玥擡頭去尋許純瑗,想要一起去洞房吓唬吓唬三妹,可惜也沒找到人,正在她想着要獨自前去吓人時,駱原含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身上,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夫君,奴家想要。”
許純玥聽了,立馬站起身來,抱拳向許從安告辭:“爹,我突然對武功有些頓悟,要回去閉關修煉了,告辭。”說着又将駱原含拉起,對着許從安道:“我帶原含去給我護法。”
駱原含并沒有真的身子癱軟,方才是她故意的,許純玥此刻将她拉起來,她倒是面色無常跟着走了。許從安搖着頭罵道:“正要誇她長大懂事了便這般,真是氣死我了!”
畢竟駱原含不似李容繡,有着可以拒人千裏之外的身份,她們二人要離場往自己院子走去的一路上,總遇見人要來和她們搭讪,許純玥匆匆應對,一路過關斬将總算回到了自己院裏,駱原含此刻已是渾身燥熱。
兩人才進卧室關上門,駱原含便開始急匆匆地脫起許純玥的衣裳來,許純玥一邊跟着脫自己的衣服,一邊笑嘻嘻地打趣道:“想不到娘子興致這般好。”
駱原含哼了一聲,想不到這傻子竟是沒瞧出自己的不對來,還樂得跟什麽似的,可此刻她也懶得同她解釋,只閉口默認。她覺着,讓許純玥覺着她興致高昂總比知曉她竟然誤中了這種招來得好。
許純玥也伸手去脫駱原含的衣裳,駱原含卻是一閃身躲了過去,許純玥正疑惑不解,只見她走到櫃子邊,打開一口箱子,拿出什麽吃了。許純玥也跟過去,等她将東西吞下,便将人抱在懷裏親了起來,一邊親着一邊問道:“你吃什麽呢?”
“我吃了那生子的蠱,你現在就可以決定要不要孩子。”
許純玥在邊境一直都說不想要孩子,駱原含其實也随着她,只是今天腦一熱不知怎麽的想要這般玩一玩,若是許純玥真的不想要,那過了這蠱的時效,她倆便再也不用惦記着了。
許純玥果真頓了頓,倒是沒有駱原含想象中的糾結,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又繼續脫起她的衣服來:“跟你的孩子,傻子才不要。”
駱原含跟着許純玥一起倒在床上,腦子裏早就忘了孩子的事,只想着解了自己身上的燥熱,許純玥卻是一邊埋頭工作一邊道:“不過生了這個,可千萬不能生下一個了。”
駱原含乍一聽,十分費解:“為何?”
許純玥悶聲不響,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看着駱原含鎖骨上留下的紅色印記,十分滿意:“還不是心疼你,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當初娘生三妹的時候,我在外頭聽那叫聲,十分凄厲,爹跟娘一起呆在裏頭就沒出來過,也不讓我進去看,定是裏頭很吓人,怕我看見都要吓死去。”
許純玥邊說着便往下親去,絲毫不耽誤:“況且爹也常說,孩子多了,娘就不管他了,只管孩子去了。生了孩子,我們就丢給爹娘帶,他們不肯帶的話,就一個孩子,也分不了你多少心,若是多了,我怕是要失寵的。”後來,便再也沒有說話的聲音了。
至于新婚的二人,自然是濃情蜜意至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