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早戀組
許君知得了狀元實在年幼,若是讓她在京中擔任要職,又怕她年紀尚輕不知人事最終落人口舌,若是給個小官慢慢歷練,皇上又舍不得,既舍不得這個外甥女也舍不得這個才女,更怕得罪了自己那個丞相妹婿和寶貝妹妹。
最終,許君知被外放了,去了杭州當知府。皇上想着,杭州也算許家的外家,更是許純玥的發家之地,對許君知來說也不算什麽陌生之地。再說了,杭州是富饒之地,杭州的知府雖然名頭上是從四品,實際上算得上從三品,倒是很配得上許君知。
許君知倒是挺喜歡這份差事,許純瑗聽了恨不得辭了丞相之位跟着去,還是李容繡勸住了她。其實,這個差事還是她有意無意透露給皇上的,不要怪她這個做娘的狠心,她已經費盡心思将女兒培養成如今模樣,為的就是好早日享受與許純瑗的兩人世界。
許君知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去杭州。沒想到駱青靈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我跟你一起去。”
許君知恍惚了一會兒,覺得駱青靈這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又不是去游玩的,此次去總要過個三年五載才能回來的,你若是玩膩了,獨自回來又危險得很。”
“這樣不是更好麽?這三年五載我都只能呆在你邊上,你就可以趁機讓我更喜歡你啦!那你也要對我負責,我就不用擔心你被別人拐跑了。”沒想到駱青靈壓根不在意這三年五載。
“你放心吧,沒人會拐走我的。等我回京了再陪你。”許君知何嘗不想任性地将人帶走,可她覺得駱青靈如此更多的是玩性起了,若是自己将人帶走,且不說駱家會不會同意,或許過幾月駱青靈就要埋怨她了,還不如等自己回京再陪她玩過。
“我爹現今就在考慮我的親事了,等你回京,我都嫁人了。而且,我等得你,萬一你在杭州遇到了更喜歡的人呢?都說杭州出美女,你三姨娘就這般美,我怕我等不到你回來了。”駱青靈顯然考慮了很多,并不是一時興起。
“你爹不會同意讓你跟我走的。再說了,你用什麽身份跟着我呢?”如今女女都可成親,雖說她們是表親,一直以來關系親厚,但萬沒有去上任還要跟去的地步,這種關系如何不會叫人猜想。怕到時候,壞了駱青靈的名聲。
“妻子呗。”駱青靈很不以為意。
“我可不記得自己成過親,你都還不曾及笄。”
“那就未婚妻呗。”還不等許君知說什麽,駱青靈趕緊補充道,“反正不會是表姐妹。我從來沒叫過你表姐,我一直都只承認許勝君那一個表姐。之前我也跟你說了,我嫁定你了,說是未婚妻也不為過。”
許君知想着要如何通知駱家,讓他們派人将這祖宗拉回去,駱青靈似是看出她的打算,一口将她的想法消除殆盡:“你別想了,我出來的時候和我爹說了。我爹同意我跟你走。”
“你爹會同意?”
“對啊,他說我就你一個朋友,跟去玩幾年也沒什麽。若是跟你成了,許駱兩家反正也不是頭一回結親了,嫁給你他也樂意,若是跟你成不了,或許在杭州我也能遇上什麽青年才俊,實在不行,回京再考慮也行,反正我年紀也小,也沒多少人來提親。”
都這般了,許君知還有什麽好推卻的呢,也只好同意了:“那待會兒去你家搬行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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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青靈手一揮,坐了下來:“不用了,我已經拿來了,就放在門口了。”
等外頭東西都放好,要跟着許君知去杭州的許丁進來通報了一聲,許君知便和駱青靈一起走了出去。許君知見車隊裏多了一輛馬車,有些奇怪,問許丁:“這怎麽多了一輛車。”
“回先生,是行李放不下了。”
許君知有些奇怪,若是多了個駱青靈的包裹,應該也放得下才是,便過去看個究竟,掀開布,見裏面有只箱子十分眼生,便問許丁:“這只大箱子是什麽?”
“是駱家表小姐的。”
許君知十分詫異地看着駱青靈,方才駱青靈與她說她是一人來的,她一直以為她帶來的是個包裹,還真沒想到是這麽大個箱子,縱是男子也要兩人合力才搬得動吧:“你一個人來的?”
“對呀,就這麽點東西,還需要多少人來啊。”駱青靈說着就往前面的馬車走去,許君知轉頭問許丁:“這裏頭裝了什麽?重嗎?”她想着,或許這只是箱子大,裏頭沒多少東西。
“都是些衣物首飾,還有一對錘子和幾本書,方才是許文許武搬上來的。”許丁認真回了話,許君知聽得抖了一抖,駱青靈那到底是什麽怪力。
到了落腳點,馬車停下了,許丁過來問話,是否要在此歇下,許君知看看天色,點了點頭,駱青靈趕緊說了一句:“我和她一間房。”
許君知側頭一臉疑惑:“又不是沒有房沒有錢,為何只要一間?”
誰知駱青靈擺出一副羞澀的模樣,一手捂着臉,一手輕輕拍了一下許君知的手臂,嬌嗔道:“還要我說出來嘛?”許君知很想點頭,你倒是說個明白吧,你這般模棱兩可更加容易叫人誤會,但是一掀袖子,果然手臂上青了一塊,便将嘴邊的話咽下,轉頭去看許丁,發現許丁早就離開去訂房間了。
許君知躺在床上還有些惶恐,她想着,駱青靈才十三,應該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是有什麽邪念。
待駱青靈吹滅蠟燭,乖乖在她邊上躺下,她才慢慢松了口氣。只是正當她要睡着時,駱青靈突然側過身來面對着她,一手撐着頭道:“好像還有件事沒做呀。”
許君知不敢動彈,只睜眼戰戰兢兢問道:“什……什麽事?”
駱青靈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問:“你有想我嗎?”
許君知頓時想起,兒時,她常常這樣去問駱青靈,只是後來表明心跡後,不敢再去問了,沒想到駱青靈會這樣問自己。許君知一愣神,駱青靈則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痛得許君知頓時清醒過來。
“看你這樣子,定然是沒想我,可不能因為我就在你邊上就偷懶不想我。你要每日三省你身,想青靈了沒?想青靈了沒?想青靈了沒?”
許君知揉着腦門,一臉委屈:“我有想,只是方才想到兒時的事一時愣神了而已。”駱青靈不等她說完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好了,我可是獎罰分明的人。”
許君知忍了忍,終于是沒忍住,坐了起來,也将駱青靈拉了起來,一本正經說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多久嗎?我很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兒時尚幼,喜歡還單純。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會對你有別樣的心思與想法,你跟我睡一起,又做這些小動作,一次兩次我能忍,久了多了我可忍不了。”
駱青靈倒是很清楚她講的是什麽,十分随意道:“我又沒讓你忍,你自己在那兒瞎忍個什麽勁。”
“我也不知道你為何突然就這麽想嫁給我。我覺得你賭氣的成分頗大,可是感情的事不是兒戲,婚姻之事也不是兒戲,若是我如你願,娶了你,你贏了這場較量,可是以後呢,你會發現你并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也只會痛苦無比,到那時再後悔,我們便再也無法坦然面對彼此了。”
駱青靈啧了一下,看着許君知有些怨怼:“你這個人還真奇怪。我說不喜歡你,你很相信,我說喜歡你,倒是一點不信。就不興我善變,突然之間喜歡上你麽?我也不懂你那套道理,你喜歡一個人開始,就注定無法坦然面對她,你為何要去維持表面的坦然呢?”
“因為見不到你,我會很想很想你。我想維持好表面的話,起碼在今後也能常常看見你。”
“你來看就是了,就你的身份在那兒擺着,誰能将你拒之門外呀。你這磨磨唧唧的,一點不爽快,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許君知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麽,駱青靈又躺了下去:“再說了,我都沒怎麽樣,就親了你一口就這樣,搞得我跟逼良為娼的惡人似的,快睡吧,不睡我又要親你了。”
許君知一臉委屈躺下,嘴上碎碎念道:“就是患失才會患得嘛。”
“睡過來點,我會吃了你怎麽的,躺那麽遠,被窩都不暖和了。”
許君知往駱青靈邊上挪了挪。
“還隔着一條河呢。”
“都要挨上了。”
“挨上就挨上呗,我身上又沒毒。”
許君知只好緊緊挨着駱青靈睡下。
“都挨這麽近了,不抱着睡像話嗎?”
許君知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什麽來,只好伸手将人抱在懷裏,駱青靈心滿意足地躺在許君知的懷裏,還忍不住埋怨一通:“你說你,方才親你了,你就順勢抱着我睡不就好了嘛,還要起來說一通道理,非要我兇一點才聽。”
許君知想了半天也不知怎麽說,只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麽,不樂意?”
“樂意。”
“覺着委屈?”
“不委屈。”
“不想抱?”
“想抱。”
“那我這麽滿足你的要求,你要如何做。”
“謝謝。”
這下輪到駱青靈嘆氣了:“哎,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