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将軍掌門

許勝君自認滿朝武将,已無敵手,雖說暫時還敵不過駱原含,可她認為這是內力的問題,自己去江湖上闖蕩闖蕩,多學些招式,回來沒準就能打敗娘親了。許勝君便是這般與許純玥說的,許純玥想着也有道理,要是回頭再帶個女俠回來可不就是贏了君知那丫頭麽,于是她同意許勝君出去闖闖,并叮囑她要帶個大俠或者女俠回來。

實際上,許勝君是受夠了許純玥的折磨,決定出門透透氣。

許勝君聽聞南武林在亂花門要舉辦奪花令,這三年一度的奪花令是武林上的勝事,武林青年豪傑皆會聚集于此,是一次年輕俠士們展示自己的大好機會,也是各門各派年輕弟子摩拳擦掌為門派争光的一次大好時機。

亂花門門派不大卻高手如雲,是南武林的翹楚,也常常收一些在奪花令上初露頭角的無門無派的習武之人為弟子。許勝君便是沖着這個去的。

亂花門在湘地,臨近南疆,離京城有一大段距離,好在時間尚久,許勝君也不急。

要說還是武林當中的風流人物多,許勝君才趕了三日路,便碰見了一個女子叫她驚為天人。那女子一襲白衣,身邊沒帶任何武器,若不是腳步與吐納看得出是個高手,她倒以為是個柔弱小姐了。

許勝君雖然最擅長的是槍,可槍在戰場上吃香,在江湖中卻不太好使,是故,她帶着劍出門的。如今見這女子出塵的臉上無半分表情,只顧吃着眼前的東西,也不顧身邊的人對自己的竊竊私語,更是挪不開眼。她雖見慣了美女,自己亦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模樣,仍覺得這女子美極了,是她沒見過的美。

許勝君走到那桌跟前坐下:“姑娘,跟你拼個桌呗。”實際上,店裏還有幾張空桌子,她以為這女子定是要将自己趕走,誰料這女子頭也不擡,就當作沒聽見沒看見,似乎絲毫不受影響。

許勝君便坐在那兒吃了起來,時不時自言自語一番,那女子也毫無影響,她心裏想着,這姑娘該不會是聾子吧。

那女子吃完了東西放下幾個銅板,起身邊走。許勝君趕緊跟了上去,那女子也不騎馬,竟是走路,許勝君便牽着馬在後頭跟着。跟了将近一個時辰,那女子終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你為何跟着我?”

許勝君撓頭搔耳,想着要怎麽告知這位聾姑娘,自己是要保護她呢?那女子見她半日不語,竟是甩了一把銀針過來,許勝君被這突如其來的銀針擾亂了心神,匆忙運起身法堪堪躲了過去:“姑娘怎麽突然動手了?”

“你到底為何跟着我?”那女子瞪着許勝君,眼裏滿是威脅,若是許勝君不好好答話,待會兒她可就不會再手下留情。許勝君趕緊回話:“我以為姑娘聽不見聲音,想着跟着你保護一下你。”

“不必了,我聽得很清楚,你的身手,還是想辦法護好自己吧。”那女子說完話轉身便走,許勝君又跟了上去:“姑娘你去哪兒?我好像跟你順路呀。”

那女子沒有搭理她,許勝君見她沒有再對自己動手,又壯着膽子問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誰?”那女子自然不會理她。

許勝君幹笑兩聲,并不死心:“我是京城來的,我叫許勝君,我娘讓我找到媳婦兒再回去,我看你挺好的,不然跟我回京吧。”

那女子似是沒想到會有這般不要臉的女子,伸手就打了過來,許勝君連忙抵禦,兩人拆了八十多招,許勝君被那女子一掌拍在地上。許勝君揉着胸口站了起來:“你看我也打不過你,定是不敢害你的。我真的是初入江湖,見姑娘是江湖中人,想着做個伴而已。你現在不喜歡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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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聽到後面,忍不住打斷:“你若再要胡言,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許勝君十分識相地閉了嘴,那女子繼續前行,許勝君慢吞吞站起身來又跟了上去。那女子回過身來就要動手,許勝君連連擺手:“我是真的要走這條路。”

那女子将手收回,冷聲道:“你騎着馬先走。”顯然是不信許勝君的話。許勝君也知自己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就方才的對招,自己已經使出渾身本領,甚至不要臉地拔出了劍,可人家姑娘根本連武器也沒拿出來,赤手空拳輕輕松松就将自己打倒在地,美色當前,還是性命要緊,她可不想才入江湖就喪命,連忙騎上馬輕喝一聲“駕”,揚塵而去。

經這一事,許勝君也不敢生事,生怕惹了不好惹的人,命喪黃泉。因着挨了一掌,她便想着休息一日,第二日再趕路,在鎮子裏找了個幹淨的客棧住下了。

第二日,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尚可,便打算用完早膳上路,她下了樓來,見樓下許多人正偷偷摸摸往裏頭看,她心下好奇,随着大家的眼光看了過去,還真是巧,這不是昨天那姑娘嘛!

許勝君好了傷疤忘了疼,恬不知恥地湊了上去,那女子見她過來也是驚了一驚。許勝君嬉皮笑臉坐下,跟小二點了幾樣吃食,将腳才在凳子上,對着那女子道:“原來姑娘偷偷摸摸跟着我呢!其實姑娘不用偷偷跟,大大方方跟我一起走便是了。”

那女子将手中包子扔了過來,許勝君伸手接住,在女子已經咬過一口的位置咬了一大口,嚼得有滋有味:“多謝姑娘,正餓得很。”

那女子臉上紅了紅,氣得不行,臉上哪裏還能保持冷靜,兩眼就要噴出火來,拿過筷子就甩了過來,許勝君一歪頭躲了過去,回頭一看,那筷子插入柱中,只露出半截。

許勝君不敢再嬉笑,吞下口中的包子,似乎才想起自己昨日如何慘敗,便一邊笑着一邊将包子放回盤子裏:“姑娘別氣,你看方才萬一我後頭有人,可不是傷及無辜了。”

“你離我遠一些,別人就無性命之虞。”那女子也是氣極,若不是這裏實在人多,她已經想打死眼前這個人了,明明長得閉月羞花的,為何會這般讨人厭。

“姑娘此言差矣,并不是我離你近,我昨天就到這裏了,明明是姑娘與我千裏姻緣一線牽,心有靈犀一點通。”許勝君也瞧出她似乎還顧忌旁人無辜的姓名,又有恃無恐起來。

那女子恨得咬牙切齒:“你小心被毒啞!”

許勝君依舊笑嘻嘻的:“姑娘你看啊,我們的關系還是向着好的方向進展的。昨天你都懶得同我說話,今兒才沒一會兒就說了這麽多了。我看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回京。”

“你師承何派?”魏千雪暗想,許勝君這號人物從未聽過,昨天對招見她武功還頗有些底子卻又瞧不出是什麽門派,她倒不是好奇這人,而是想問清楚了,日後可以找上門去揍一頓,實在難消心頭恨。

許勝君見她對自己有了興趣,喜不自禁:“我兩個娘參過軍,我打小跟着她們學的,沒有什麽門派。家底頗為殷實,姑娘要跟去京城瞧瞧嗎?”

魏千雪實在沒忍住,起身便要走,小二趕緊攔住她:“客官,還沒有付錢呢。”

魏千雪往腰間摸去,竟是沒摸到銀錢,她正欲開口言明或許忘帶出來了,待會兒回來付賬,便聽許勝君一旁幸災樂禍:“喲,大女俠武功蓋世,荷包也會被偷啊。那偷兒可真是高手啊!”

魏千雪這般哪裏還好說是忘帶了,別人一聽便以為是沒錢的借口了,正想着要不帶着小二去取錢吧,那許勝君便走過來遞給小二一排銅板:“這位姑娘的錢我付了。”

魏千雪也不言謝,也沒說什麽,徑直走了。

許勝君也沒有追出去,依舊慢吞吞将房錢付了,拿了行李,牽了馬才出門。許勝君騎着馬出了城,一盞茶功夫便瞧見了魏千雪在前頭走着,心裏也是納悶,這人趕路也不帶行李的嗎?這一身白衣不會髒嗎?沒錢還怎麽走?

許勝君放慢速度,縱馬至魏千雪的身邊,與她并肩而行。魏千雪以為她騎着馬一會兒就過去了,畢竟方才也是替自己付了錢,自然不能“恩将仇報”,忍一忍便過去了,誰知道這人硬生生騎着馬跟自己并肩而行了一盞茶!

魏千雪實在忍耐不住,轉過臉對着許勝君道:“你這馬是得了什麽病?走得這般慢還騎什麽馬?”

“我這馬健壯得很,你要不也一起上來?”許勝君伸出手去邀請,魏千雪立馬運力一掌拍過去,許勝君快速将手縮回,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打着!”話音方落,她的胳膊便被一根銀針刺中。

許勝君連忙将銀針拔下,撩起袖子将被刺中的位置擠了擠,擠出一滴鮮紅的血才放了心,卻聽魏千雪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許勝君揉着胳膊控訴道:“還真是最毒婦人心,我早上才幫了你,方才也是好心好意,你竟如此對我。”

“敢問閣下不是婦人?怎麽罵個人連自己也罵進去,看來你不只武藝不精,腦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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