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将軍掌門
“我是婦人啊,我也不安好心,這不是一直纏着你對你有非分之想嘛。所以說,我沒罵錯。”許勝君大大方方承認,倒是惹得魏千雪一時無語,心中只覺得這人實在無恥得很。
魏千雪不理她,許勝君也就閉了嘴,依舊騎着馬在一旁跟着,魏千雪就當沒看見。兩人磨磨蹭蹭的,傍晚也沒走出林子,便打算在林子裏歇一晚。實際上是魏千雪這般打算的,而許勝君依舊恬不知恥地跟着歇下了。
許勝君手腳利索,綁好了馬,就去林子裏找了一些柴火回來,順便打了一只野兔,打算大展身手。許勝君費了好些力氣,野兔在火上烤得金黃,香氣彌漫了整個林子。許勝君正打算将野兔遞給魏千雪的時候,只見魏千雪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瓷瓶喝了兩口便放了回去。
許勝君聞了聞空中彌漫着的蜜香,便知曉她方才喝的是蜂皇漿,将野兔的一條腿撕下遞了過去,魏千雪依舊不搭理。許勝君又往前遞了遞:“你難不成是要修仙?只喝兩口蜂皇漿便飽了?”
“你怎麽就這麽好管閑事?我先喝一些抵餓,到了鎮子自然是會進食的。”魏千雪覺得若是自己不說清楚,這人定會沒完沒了。
“現下有肉吃用不着你餓,你在這兒瞎餓個什麽勁?難不成是仙女下凡體驗人間疾苦?”
“我看你也少吃些這些油膩,也不至于這般猥瑣。”魏千雪話音才落,還不等許勝君開口反駁,便聽林子裏沖過來一人,定睛一瞧,那人已經手作爪妝,伸到了許勝君的身前。
許勝君往後一躲,魏千雪伸手擋開,便與那人纏鬥在一處。許勝君手上還捧着野兔,直愣愣看着來人,見是個獨眼的男子,身材臃腫卻又出奇的靈活,看上去四十上下,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好剛好碰見的都是高手,還是江湖當中就是這般高手如雲,這人竟與魏千雪鬥得不分上下。
許勝君将野兔放回木架子上,打算去幫一幫魏千雪。她并不認識這男子,也不知與她有什麽仇怨,該不會是誰派來殺她的吧。可惜,她還沒出招,那男子似乎也感覺到她要摻和進來,連連與魏千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只是來讨口肉吃。”
說完,那男子果然将手背在身後,只躲閃着,魏千雪便也停下攻勢,似是不太相信這人只為了一口肉來,但是人是沖着許勝君來的,自己如今也算出手相助了,接下來如何也不關自己的事了。
魏千雪停下手要往樹下走,獨目蟲也跟了過去:“瞧你身手是新游派的弟子?”魏千雪并沒有回話,許勝君耳尖已經聽清了,心裏念叨了一遍“新游派”。
新游派同亂花門一般,并不是什麽百年門派,立派不過二十年,倒是比亂花門稍微年長幾歲,但也是江湖中十分年輕的門派了。只是這兩個門派雖然年輕,卻舉足輕重,兩位掌門分別是南北武林的盟主,十分了得。
也難怪魏千雪的武功如此高深,原來是新游派的弟子。聽聞新游派與亂花門不同,對弟子選拔十分嚴苛,并不招收門外弟子,門內的弟子各個忠心耿耿又刻苦勤奮,掌門魏花悟原本是古游派最年輕的掌門,不知何故被逐出門派自立門戶,創了新游派。為讓自己的門派名正言順,魏花悟潛心鑽研,生生創出幾套功法來,精巧無比。
都道魏花悟天賦異禀,于功法深有研究,到如今門派功法已是不輸那些百年老派,若不是南武林有個祁昭雪的亂花門,想來南武林遲早要被北武林吞滅。
獨目蟲見魏千雪不搭理他,他也覺得無趣,又徑直走到許勝君的邊上:“小女娃,你這野兔烤得真香,給我吃一些呗。”
許勝君眼珠子一轉,道:“前輩若是想要,都給前輩吃也無妨。只是晚輩方才見長輩那幾下招式實在漂亮,沒有看夠,不知前輩能不能打慢一些給晚輩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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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君打小對習武便有些天賦,學的東西又多又雜,得虧她記憶非凡,有些招式,若是打得慢一些,看上兩遍,腦子裏再回想幾遍便能記下來,回頭慢慢琢磨竟是也能學下來。
獨目蟲不曾想到她還有這個本事,想着不過打一遍拳,若是被你看一遍就學了去,自己這武功豈不是白練了?想着,便大大方方在一邊打了起來,動作特意放慢了一些。倒也沒有停頓。
魏千雪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只覺招式的确有些巧妙,縱是方才對過招,如今這一邊看下來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
獨目蟲打了十幾招,許勝君便連聲喊道:“前輩前輩,不如你先将野兔吃了再打給我看吧,這野兔現在吃正好呢!待會兒餓了,晚輩再給前輩打幾只鳥吃。”獨目蟲見許勝君手上的野兔,外面一層金黃,看着便松脆得很,許勝君撕下一條腿,露出那嫩滑的兔肉,獨目蟲咽了咽口水便走了過去,坐下吃起野兔來。
許勝君則是坐在一旁認真回想起方才的招式來。獨目蟲放慢了動作,她自然看得清楚,其實方才他與魏千雪對招的時候,自己便記下了一兩招,只是打得太快,有些細節瞧不清楚,才特意讓他放慢一些。若是再多打幾招,自己便記不過來了,便趕緊喊了停。
區區一只野兔,在獨目蟲的肚子裏僅僅是墊了個底兒,那味道實在美味,獨目蟲忍不住催道:“你待會兒要做什麽鳥,我現在就去打來。”
“前輩想吃什麽鳥便打什麽鳥,我都有法子做。”許勝君話音方落,獨目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一會兒便帶着兩只大山雀和松鴉回來了,許勝君也已将方才的招式匆匆記了幾遍,覺得差不多了,接過獨目蟲手上的東西便開始處理起來。
待許勝君準備就緒,獨目蟲便接着比劃起招式來,待他将自己獨門爪法的前六式演示完畢,許勝君便招呼他可以吃了。
獨目蟲雖然依舊沒有吃飽,但也餍足了,便離開了。許勝君又趁熱打鐵,将方才看來的爪法從頭到尾回想了兩遍,腦中演示已經十分連貫,也稍稍放心,只是擡頭才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了,只剩下火堆四周有些微動的暗黃的光。
許勝君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奈何東西已經被方才那人吃完了,她轉頭看向閉目養神的魏千雪:“姑娘,你那瓊漿玉露借我喝幾口吧?”
“真看不出你這人這般敬重長輩,自己都餓着也要把吃的都給了別人。”魏千雪依舊閉着眼,根本不打算将蜂皇漿給她。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我瞧你打不過他,想着把他的招式學來,讓你慢慢想辦法攻克。”許勝君坐到魏千雪的邊上,魏千雪只得睜開眼,她可怕這人自己動手來拿。
“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誰?獨目蟲的獨步爪你就方才那般瞧一遍就會了?”魏千雪只覺得這人是在說大話,定是太過自負,便想看看她的笑話,“那你打來我看看?”
許勝君只得忍着肚餓站起身來:“我只是記下了,但是還不曾練過,或許不太熟練不太連貫。”許勝君将第一式回想了下,便閉着眼睛慢慢将招式打了出來。魏千雪一驚,這人還真的記下來了。
“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人?”
“我都說了我無門無派,娘是武官,家中武學不多,便讓我出來找媳婦兒,順便學點武功回去。”許勝君也不再繼續打了,又坐回魏千雪的邊上。
魏千雪趕緊掏出瓷瓶遞了過去,就怕這人開了口就停不下來。許勝君心滿意足地接過瓷瓶慢悠悠喝着。魏千雪越看越覺得不對:“你怎麽喝個東西也這般惡心?”
許勝君臉上微微一紅,一副嬌羞模樣:“我就是想到這麽快便與娘子相濡以沫,有些情難自禁而已。”果然,魏千雪聽了,萬分後悔将瓷瓶給她,恨不得此刻将瓷瓶奪下扔在地上。
許勝君似是也感知到魏千雪的想法,連忙坐遠了一些,将瓷瓶放在懷裏收好:“裏頭的蜂皇漿我也喝完了,瓶子就不還給你了。等明日到了鎮上,我去買一瓶來還你。”
魏千雪只冷冷道:“不必了。”她甚至有點想待會兒趁許勝君睡着了,偷了她的馬就趕緊跑,把她甩得遠遠的。但是回頭一想,自己怎麽也被這人帶壞了,竟會有這般可惡的念頭。
許勝君倒是沒有一點安靜的自覺:“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住哪裏?下午承蒙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我必當湧泉以報。”
“你若是想報恩,就離我遠點吧。”魏千雪萬分後悔下午的時候幫了她,就應該讓她被獨目蟲一爪抓死。
“姑娘不要這般無情嘛,你我如今也算是相識一場,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互通個姓名也沒什麽嘛。”魏千雪聽了許勝君的話,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起身揍人的沖動。什麽叫救了她一次?幫她付了幾個銅板就跟自己的救命之恩一般輕重了?果然是小人啊!
許勝君見她不言不語,又準備說話,魏千雪也感覺出她這誓不罷休的架勢,連忙開口:“魏千雪。”許勝君得了名字便乖乖閉了嘴,将名字在心裏繞了幾圈後,對着魏千雪輕輕道:“你的名字真好聽。”
作者有話要說:
魏花悟和祁昭雪是下一本《悟入祁途》的主角哦,魏千雪是她們的娃
僞武俠種田文 師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