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3月3日下午，遺跡城警方在C區抓捕一名倒賣珍稀植物果實的不法販子。據警方介紹，該名罪犯堂而皇之地将珍稀植物果實公然挂在交易網上叫賣，引起了衛生部交易行檢測專員黃警官的注意。一開始，警方并沒有對該名犯罪分子引起足夠的重視，就連黃警官也認為其倒賣的只是未通過衛生部門檢測的劣質有毒酸棗。直到該名犯罪分子給“買主”黃警官發了幾張“新疆阿克蘇大灰棗”的照片并開出1000W一枚紅棗的天價後，照片上的色澤鮮亮、香氣襲人的紅棗立刻引起了黃警官的高度警覺。他借買紅棗之名穩住犯罪分子，并以款項太大要詢問家人為由立刻将此案上報重案組，警方立刻出動，三分鐘後，成功定位到該名犯罪分子的警方在C區一出租房內将其抓獲，并在其出租房內搜出品質相同的“新疆阿克蘇大灰棗”10枚。經遺跡城珍稀植物研究所鑒定，這些名為“新疆阿克蘇大灰棗”的珍稀植物果實實為3000年左右就已滅絕的和田玉棗。此案影響極度惡劣，目前正在審理之中，本節目将對此案進行跟蹤報道……”
頌薛v2.6面無表情地看完，芯片上的電流滋滋亂冒，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麽吐槽了。媽的，江沐這個東西簡直是宿主之恥，它找了1098個宿主，這是第一個因為賣紅棗被條子抓走的。要知道它就看了一會兒報表啊！
媽的，辣雞宿主！敢不敢讓它省點心？
這是一間鐵灰色的審訊室，非常狹小，小的只能放下三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江沐低着頭，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手上帶着一個電子鐐铐，只要他一輕舉妄動，這個電子鐐铐裏就會放出電流給他來個爽。
“編號6453788，交代一下你的犯罪經過。”國字臉的警官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別這樣好嗎？”另一個瘦瘦的警官瞥了他一眼，“犯人也是有名字的。”
瘦瘦的警官簡單地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文件，擡起頭沖江沐笑了一下：“黎嘉牧是嗎？你是黎氏的小少爺？”
江沐：“不是。”經典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戲碼，幾千年了居然還沒過時。
瘦警官嗆了一下：“你不是黎嘉牧？”
江沐：“其實我的真名是尼古拉斯趙四。”
國字臉警官“砰”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找死！別和我們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那些紅棗你從哪裏來的！”
江沐一顫，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國字臉給了瘦警官一個眼色。
“別怕，”瘦教官好言撫慰，“好好配合我們，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吶，黎嘉牧，檔案上寫你是黎家是小少爺，平時喜歡打游戲，之前為了在游戲裏氪金，卷了家裏幾個億逃跑啦？嗯，還落到過一個賣人體器官的手裏，宋晉城？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會作奸犯科的人，我相信你幹的事都是情非得已，好好配合我們争取減刑，好不好？”
江沐：“……”你們都調查得這麽清楚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國字臉：“那些紅棗，是你從家裏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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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搖搖頭。
瘦警官：“那是你在那個賣人體器官的公司裏發現的？”
江沐還是搖搖頭。
“你是不是和那個走私集團有來往？你的上線是誰？平時都和誰聯系？”
江沐還是搖搖頭：“我要見我的家政機器人，它不出現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國字臉又嘭的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老實點！你不會想我們餓你幾天的。”
“通過暴力獲得的供詞不能作為法庭審判的依據，同樣，超長時間的拘禁、不讓睡覺、不給水和營養劑……這些方法取得的證詞都是無效的。警察先生。”因為黎嘉牧平時玩過R18監禁少女游戲，所以他對這方面還是有一點常識的，“我有權保持沉默和要求見律師。”
“黎嘉牧，有了那些紅棗和聊天記錄，已經可以給你定罪了，我們遲遲不動手是為了弄清楚你那些紅棗的來路，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你才20歲，還是個未成年人（因為壽命超長，38歲成年），為了包庇他們毀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嗎？”國字臉眯起眼，“更何況就算我們把你弄死在這裏，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知道局裏為了你這個案子已經瘋了嗎？人人都想破了這個特大走私案立個大功連升三級，你不說，過幾天就不是我們倆來審訊你了，相信我，他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開口，保證全部合法又能讓你痛到死，到時候你再想說就來不及了。”
江沐心上一抽，但他還是硬着頭皮開口：“我要和我的家政機器人聯系，你們讓它來見我，到時候我什麽都會說的。”
兩個警官對視了一眼，對他的這個要求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幹了這麽多年活了，見過要見老爸老媽老弟老姐的，還是第一次見到要見機器人的。
兩個警官走到走廊上。
國字臉在自己的電子煙鬥上吸了一口，屎一樣的煙草味充滿了他整個口腔，但他卻很享受：“機器人？難道這件走私案的關鍵在他的家政機器人身上？”
“讓他見一面也沒什麽……”瘦警官拖着下巴沉思，“一個機器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我們可以把他們見面的情況錄下來，等他們見完面之後扣留那個機器人……反正只是個機器人而已，随便扣，不用什麽手續。”
“那他要是用機器人發信息給他背後的組織求救……”國字臉有些猶豫。
“那更好，我們可以跟蹤通訊信息找出幕後團夥。”瘦警察精神抖擻，“我們的信息部可不是吃白飯的。”
“那就怎麽辦！”兩個警官達成共識，向上級提出申請。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警官回到審訊室。
“黎嘉牧，”國字臉的警官一臉嚴肅地開口了，“我們有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你。”
江沐一下子緊張起來。是頌薛v2.6也沒辦法把他弄出去嗎？還是這個機器人準備劫獄？
“我們根據你提供的地址去找了你的機器人，但是它已經不見了，我們根據你提供的通訊號向它發出了通訊請求，也沒有回應。我們試過定位它的位置，但是……”瘦警官一本正經地總結道，“我們猜測，它可能已經遇害了。”他本來想說已經被銷毀的，但考慮到江沐的心情，還是用了遇害。
江沐：“……”喂，那個狗機器人害別人還差不多吧？
“如果你真的在乎你那個機器人，”這番話國字臉說的很是別扭，“最好向我們坦白，也許我們現在去救它還來得及。”
江沐：“我不信，我要親自給它打電話。”
瘦警官把一個光腦扔在桌子上。
江沐搶過光腦，顫抖着撥出通訊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那頭回答他的是一陣又一陣的忙音。
“接通訊啊！”江沐一連打了三次，都是無法接通，最後他重重地把光腦往桌子上一甩，捂住了臉。
“到目前為止，都是我在你身上倒貼錢和能量，你連一塊電池都買不起，一個人要完好無損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光有活下的願望是不夠的，如果你再不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別怪我……”
頌薛v2.6的話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江沐有些害怕，他又一次讓頌薛v2.6失望了，它會不會……
兩個警官：“……”媽的，不就一個機器人嗎，要不要一臉死了媽的表情。
“現在你該相信了吧？”瘦警官在江沐對面坐了下來，“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那些紅棗哪裏來的？”
“我招。”江沐擡起頭。
瘦警官按下了錄音筆上的錄音按鈕，開始往記錄裏填字。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江沐望着天花板，“我剛剛從醫院裏出來，在游戲艙裏玩了一會兒游戲之後，我突然好想上廁所，于是我進了廁所……”
國字臉拍了一下桌子：“說重點！”
江沐：“然後我就把紅棗拉了出來，一顆接一顆，我也不知道它們怎麽在我的肚子裏。”
兩個警官：“……”
國字臉“噌”地站了起來，按着江沐頭就要把他的臉拍在桌子上。
“嗚……警察打人啦！”江沐大叫。
“你冷靜一點！”最後關頭，還是瘦警官拉住了國字臉，“沒必要！”
國字臉呼哧呼哧喘着氣，瞪了江沐很久：“這都是你自找的！”
審訊不歡而散，兩個獄警把江沐押回牢房。
牢門“咣”的一聲關上，江沐一身囚服，站在空蕩蕩的牢房裏，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你可別在外面拉屎啊，我怕你被人用‘食用國寶罪’逮捕了。”
頌薛v2.6的話又一次在江沐耳邊響起。他哽咽出聲，捂住了自己的臉。媽的，他早該知道的，既然有“食用國寶罪”，那麽一定有“販賣國寶罪”。
下面怎麽辦？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到頌薛v2.6有可能放棄他，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就在江沐胡思亂想的時候，牢門“當”的一聲又開了，一個人被獄警推了進來：“你以後就住這間房了。”
“好的長官，沒問題長官。”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樣說。
這個聲音！
江沐驚詫地擡起頭。
來人沖他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