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宋宋宋……宋晉城？！”江沐吓了一跳，有種大白天活見鬼的感覺，“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頌薛v2.6明明和他說宋晉城早就已經死了的啊！

“呸！你特麽才死了！”宋晉城說着，伸頭在牢門外看了看，确定獄警已經走遠，他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直接伸手去脫自己的囚服。

江沐見狀忙把自己往角落裏縮了縮，抱緊自己的衣服，腦子裏自動播放起了“菊花殘，滿地傷”：“你個死變态……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遺跡城可是講法律的！囚犯也是有人權的！”完了完了，這個死變态一進門就脫衣服，這是要肛他啊！監獄Paly什麽的，撿肥皂不要撿得太High。

“幹什麽？”宋晉城獰笑着，脫下衣服，露出自己的八塊腹肌，直挺挺地就向江沐走了過來。

江沐咽了口口水，不等他走近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強.奸啦！有沒有人管啊！”

“草你媽！你也太看得自己了吧？”江沐這一嗓子叫得宋晉城腳下差點打滑，他完全被他的腦洞給震驚了，于是為了讓他清醒清醒，宋晉城上去對着他的鼻子就來了一拳，“媽的，你給我醒醒。老子是要勒死你，不是要肛你。”

捂着鼻子“嘤嘤嘤”的江沐：“？？？”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宋晉城用最快的速度把囚服勒在他的脖子上，飛快絞緊。

脖子上的囚服越絞越緊，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地襲來，江沐總算明白他這是來真格的。瞬間又是心安又是恐慌。心安的是自己的貞操看來是保住了，恐慌的是以這孫子下手的狠勁兒來看，這是真的要勒死自己。

“唔……唔……救……救命……”江沐在自己的電子鐐铐上亂按。他記得他的電子鐐铐有個按鈕可以呼叫獄警。

“你叫啊，你叫救命啊，看誰聽得到！”宋晉城絞着江沐的脖子把他砸在地板上，騰出手來在他的肚子上招呼了幾拳，“媽的，我可不管你是人是鬼，敢壞我的生意就要給我付出代價！”

肚子上結結實實地挨了好幾下，江沐只覺得自己的喉頭一陣發酸，他覺得有什麽酸酸的東西從自己的鼻腔裏流了出來，但是他的腦子因為充血一直在嗡嗡響。他其實已經不怎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疼了，滿腦子只剩下這麽一個念頭：這些個狗.日的獄警怎麽還不過來？！

“你不是很能嗎？啊？你不是很能嗎？套路我？”宋晉城越說越激動，直接撲上去咬住了江沐的耳朵，一口接一口，直把他的耳朵啃咬得血肉模糊，“老子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居然在你個小崽子身上翻了船？你是不是覺得你挺能的？”

“頌……頌薛……”江沐憋紅了臉，連眼睛都開始充血，他一邊用指甲在宋晉城的手上亂劃，一邊發出小貓一樣的嗚咽聲。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那個機器人應該是聽不到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叫它的名字，好像只要這樣叫了，就能夠得救似的。

然而他沒有把頌薛v2.6叫來，反倒把國字臉的警官叫來了。穿着一身筆挺的制度的國字臉腆着個肚子，慢悠悠地晃到牢門口，對着江沐欣賞了一會他的慘狀，等到宋晉城快要把江沐勒得背過氣去，他這才不緊不慢地用警棍敲敲牢門：“幹什麽呢幹什麽呢？差不多得了啊，別真的把人勒死了。”

臉容有些扭曲的宋晉城聽到他說話，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地把勒着江沐的手松開，擡頭沖國字臉露出一個暖洋洋的微笑：“好的長官，沒問題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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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捂住脖子，像條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呼吃呼吃地喘着氣。久違的空氣再一次進入肺部，血液再一次開始流暢地流動，意識漸漸清醒，懸浮在空中的靈魂終于回歸肉體。江沐倒在地上，咳出一口帶着胃液的血，慢慢地縮起身子，溫熱的液體順着腮幫子流下來，耳朵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肚子，眼角慢慢滾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淚。

光着上身的宋晉城重重地在床上躺了下來，拿起床頭的兩支營養劑一飲而盡。看着江沐這慘狀，他難得的有些同情。

“你別怪我啊。”宋晉城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劣質營養劑，咂了咂嘴，皺了皺眉，“我報仇一般不這麽簡單粗暴的，只不過我不收拾你，別人就要收拾我。”

江沐哼了一聲，想說我知道，但是喉嚨火辣辣的疼，發不出一點聲音。他也不傻，知道這事八成就是今天審問自己的那兩個警官的手筆。他們兩個求功心切，審不出什麽東西，又礙着自己的身份不好給他嚴刑拷打，所以就想辦法把宋晉城跟自己關在一起，借他的手來折磨自己。要是自己老老實實招了，一切都好說，要是自己不招，那今天這種日子只怕就要成為家常便飯了。

“我說你也真夠能的。”宋晉城雙手交叉枕在自己腦後，躺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走到哪裏都能得罪人。我告訴你，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別和他們作對，那些警察就是一群合法的流氓，比我們可黑多了，要是他們得不到自己想的東西，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年輕人，別天真，別以為遺跡城出了禁止嚴刑拷打的法規就真的沒有嚴刑拷打這回事兒了。”

“我……我知道……”江沐吐出一口帶着血的痰，嗓子裏總算能發出點聲音了。道理他都懂，可是問題是招什麽，怎麽招啊！難道他要把自己有個系統的事告訴別人？這種事有人會信？退一萬步，就算他們信了，幾個紅棗就能讓這群不開眼的瘋成這樣，要是讓他們知道了系統……他要受的只怕不止挨打這麽簡單了。所以他現在什麽都不能說，就是天天挨一頓打他都不能說。

“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你那點小秘密招了吧。”宋晉城走到他身邊，蹲下用手拍拍江沐的背，“那些紅棗是怎麽來的？你的上線是誰？還能不能弄到更多？”

江沐慘然一笑：“招了我會沒命的。”

宋晉城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你以為你不招就能有命在？”他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你背後的那些人會來救你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哥們兒啊，我也是道上混的，你別聽他們一口一個‘兄弟’叫得挺歡實，我告訴你，一落到條子手裏，他們不把你殺了滅口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把你撈出來？別想了。現在是那些警察對你身上的秘密還有興趣，所以有心情這麽折騰你，要是他們發現你怎麽都不說，或者對你完全失望了，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都沒有人管。”

江沐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到時候再說吧。”至少他現在是安全的。

“啧啧啧，”宋晉城忍不住重新打量了江沐一回，笑笑，“看不出來你個小白臉還挺硬氣的。”

江沐：“……”你才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

“來，擦擦臉。”宋晉城盯着江沐看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把一塊手帕遞給他。

江沐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遲疑地接了過來：“你這麽好心？”

宋晉城：“我是個人道主義者嘛。”

宋晉城看着江沐把自己的臉擦幹淨，沖他擡了一下下巴：“好點沒有？”

江沐沖他笑了一下：“好多……嗷！”“了”字還沒有出口，他的肚子上就又挨了宋晉城一拳。

“媽的你個死變态是不是腦子有病？！”江沐捂着肚子，疼得臉都扭曲了，他瞪着宋晉城，瞪得眼睛都要脫窗。前一秒才和風細雨，這一秒就狂風大作了？他真的不是很懂你們未來人啊！

“沒辦法，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嘛，我說了，我不收拾你，別人就要收拾我，”宋晉城笑着扭了扭自己拳頭：“中場休息結束，我們開始下一輪。”

江沐（震驚臉）：“WTF？！”

漫長的一夜在江沐的單方面挨揍中結束了。

從此，江小受在監獄裏過上了白天挨審晚上挨揍的幸福的生活，為了更好的保障他的生命安全，每次挨完打之後都會有小警察把他帶到治療室裏去做一次由內而外的全身治療，保證他不管是從外觀上還是內在裏都找不出一絲受過傷的痕跡，每一次從治療室裏出來，江沐都會想起某個護膚品的廣告語——“XX，讓你的肌膚重煥光采、宛若新生”。他現在可不是每天一次新生嗎？！江沐覺得他從未如此痛恨過未來發達的醫療技術。

不知不覺，這已經是江沐在監獄裏的第十五天了，他把頭靠在牢門上，頂着一張豬頭臉，用指甲在沾滿血污的牆壁上刻下一道小杠。半個月下來，他能感覺到警方對他的态度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之前還會每天帶他去治療室修複身體，現在已經變成了每兩三天去一次。高強度的審訓，徹夜不眠，肉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焦慮讓江沐的神情越來越恍惚，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也不想去想自己在堅持什麽，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說……什麽都不能說……

說實話，就連江沐自己也很吃驚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沒有選擇自殺……嗯，一定是因為宋晉城盯他盯得太緊了。

“嘛，往好處想。”江沐給自己打氣，“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什麽好處都沒有的嘛。”至少……半個月下來，因為天天揍他，宋晉城的胳膊已經粗了一圈，胳膊上的肌肉形狀也變更加優美了。媽的，他一點不開心好嗎？！

“嗯，不想了。”江沐搖搖頭。

頌薛v2.6一定會來救他的……一定會來的……吧？

“黎嘉牧。”一個獄警走過來，牢門開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這個牢門開開合合過很多次，但江沐覺得這次牢門外面透進來的光好像很不一樣，好像特別的……特別的亮。

獄警站在牢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的……機器人律師要求跟你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