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吃你

沈清尋是在池硯懷裏睡着的,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擦了黑,躺在他身邊的池硯正在淺眠,睜開眼,入目便是池硯的側臉。

微微卷翹的睫毛頂着黯淡的天色落了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弧度好看,呼出來的溫熱氣息正好鋪在沈清尋臉上。

沈清尋沒有動,他縮在池硯懷裏就像一只鴕鳥,他的目光停駐在池硯的臉上,想想中午時候在酒店那個滿臉殺氣的池硯,他還是覺得這樣靜靜睡着的池硯更可愛一些,沈清尋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

“沈醫生再看下去的話我可就要收費了。”池硯閉着眼睛說話,嘴角的笑帶着調笑,更多的是寵溺。

沈清尋一驚,想要跑卻被池硯攬的緊緊地。

池硯慢慢睜開眼,沈清尋那雙好看的眼睛略帶紅腫,眼尾尚未消散的紅就像開在春天裏的花,誘人。

沈清尋的目光四處逃竄,無處安放。

池硯勾起沈清尋的下巴,視線相交,他輕輕笑,他說:“怎麽一說要錢沈醫生就不看了呢?”

“我...我沒...”沈清尋推池硯。

池硯的手越收越緊,沈清尋跑,他就往沈清尋身邊竄,直到兩個人挪到床邊,他胳膊用了力,把沈清尋翻到了他的身上,他環着沈清尋的腰,沈清尋那張臉慢慢延了紅,他推了推池硯的胸口,躲着池硯的目光說:“別...別鬧了,該吃晚飯了。”

“可我現在不想吃晚飯。”池硯來了那股子叛逆勁。

“那...那你想幹什麽。”沈清尋躲不過池硯的目光,只好把頭埋在了池硯的胸口,他的聲音悶悶的。

池硯吻在沈清尋發頂,他低着聲音說:“我想...想先吃沈醫生。”

“池硯...”

事情不過才過去半天,雖然不該把韓棟代入池硯,但這種感覺仍然讓沈清尋覺得不舒服,他的身體本能在抗拒池硯,換做其他人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拳腳相向,可抱着他的人是池硯,沈清尋在與自己的本能做抗争。

池硯唇角勾着,他松手,将沈清尋平穩放在床上,捏了捏沈清尋的手心,他說:“我得等着沈醫生心甘情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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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清尋手背上重重落了一個吻,池硯翻身下床,穿了拖鞋,邊往外走邊問沈清尋:“沈醫生晚飯想吃點什麽?”

沈清尋躺在穿上看着池硯的背影,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換成了家居服,顏色和池硯身上那套家居服顏色相近。

“你會做什麽就吃什麽好了。”

跟一個廚藝實在堪憂的人點菜簡直是在犯罪,沈清尋随和的很。

聽着門外天然氣的開關聲音,沈清尋覺得自己該起來洗個澡。

從浴室出來,門外池硯在喊:“沈醫生你來幫我洗個菜!”

沈清尋舒了一口氣,踩着拖鞋出了門。

廚房裏,兩道背影,兩幅圍裙,一方竈臺,擺着的食人間煙火,燃着的是情愫與期待還有滿腔的愛。

“沈醫生。”池硯放下手裏切了一半的胡蘿蔔,手撐在料理臺上,語氣嚴肅的叫了沈清尋一句。

沈清尋偏頭:“怎麽了?”

池硯雙手環胸轉過身打量着沈清尋,半晌他才開口:“我覺得你別幫我了。”

“怎麽了?”沈清尋以為自己這個從不下廚房的耽誤了這個近期才開始下廚房的大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麽?”

低頭看看,除了土豆絲切的粗細不均,粗的跟手指有一拼,細的能跟頭發絲一較高下。

除此之外好像都還行。

雖然除此之外也沒什麽了。

池硯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不是,就是你因為你太好了。”他伸手勾了沈清尋系在腰上的那根細繩,他咂嘴說:“你穿這圍裙太好看了,我完全沒辦法專心做法,這樣,你去客廳等我吧。”

說着就動手,池硯脫了沈清尋身上的圍裙,推着沈清尋除了廚房把人給按在了沙發上。

再回到廚房,仗着自己背對着沈清尋,池硯理了理自己的褲子,洗了手才又去拿刀切胡蘿蔔。

坐在沙發上的沈清尋哭笑不得,他偏頭看着在竈臺前忙的不亦樂乎的池硯,他想,如果七年之前那個站在宿舍樓下跟他表白的人是池硯的話。

不,如果當時是池硯在追他的話,可能他根本招架不住,也許會在大學時期就答應池硯的告白吧,然後呢?然後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沈清尋看着池硯的背影肆意想象,也許他們的收場不會想他和韓棟這樣慘烈,也許他們會一直一直走下去。

那麽如果換成現在答應池硯的告白呢?

沈清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然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那些了不得的想法全都給甩出腦袋一樣。

池硯在廚房叮叮梆梆忙了好一陣,炒菜的時候甚至點了一場小火,讓沈清尋頗有點誤入五星酒店後廚的感覺。

“吃飯啦!”池硯端着兩個盤子一邊呼着氣一邊往桌子上擺。

該買幾個耐熱的盤子了。

沈清尋記在了心裏。

“沈醫生,回神了,該吃飯了。”池硯走到沈清尋跟前伸手晃在他的眼前,“再看下去就真得要錢了,按照沈醫生的價碼,睡一夜....唔!”

池硯話沒說完,沈清尋騰的站起身,抿着嘴角捂住了池硯的嘴,硬生生讓他把沒說完的話給咽回去了。

“吃...吃飯去了。”沈清尋發現自己自從遇上池硯開始說話就不怎麽利落了。

池硯的廚藝進步斐然,簡單一些的家常菜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成品已然不錯了,用沈清尋的話說就是“色香味俱全。”

沈清尋拿了筷子,連口米飯都沒吃到嘴裏,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醫院,沈清尋一邊接電話一邊找衣服。

回來的時候衣服是池硯幫他換的,沈清尋不知道衣服被扔哪去了,他現在又沒時間再熨一件新的,正跟無頭蒼蠅似的找着,池硯把一件熨帖的襯衫上系着打好的領帶連着衣架一起遞給了沈清尋。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過去。”沈清尋一邊應着電話那頭的護士,一邊接過池硯遞來的衣服。

挂了電話,沈清尋匆忙換衣服,還不忘和池硯解釋:“院裏今晚有一臺手術,我得趕過去一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你先吃,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池硯腰上還系着圍裙,擡手去幫沈清尋整理衣領,他點頭說:“好,我知道了,別着急,我送你過去。”

“不...”

“你車沒在家。”池硯适時提醒。

解了圍裙,池硯跟着沈清尋一起出了門。

院裏的那臺手術說不上有多麽重大,只是患者還有其他基礎病,值班醫生是個年輕的醫生,剛上班兩年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手術心裏沒底,沈清尋又是科室裏出了名的優秀,脾氣又好,年輕醫生第一個想到的幫手就是沈清尋。

剎車踩下的時候,沈清尋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摔上車門就跑進了醫院大樓。

車門摔的震天響,池硯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句“我等你回家”有沒有人聽見。

坐在車裏看了一眼時間,池硯想着沈清尋這手術怎麽也要半夜才能結束,回家幹等着不如去做點事,他給杜宇打了個電話。

“在清苑麽?”

杜宇在電話那頭調侃池硯:“我這個打工仔是在啊,可老板不在啊,老板忙着追男朋友,我要是不在的話這麽大家業可怎麽辦哦。”

“股份分你一半,我現在過去。”池硯短短一句話過後,挂了電話一腳油門踩去了清苑。

杜宇閑的發慌,自己找了個空包廂唱歌,見池硯氣勢洶洶的金門,把暫停鍵當保命鍵按了。

“我的哥,你這是準備殺了誰去還是剛在哪殺完人回來?”杜宇往沙發背上靠了靠。

池硯從手機裏調出來一張婚紗照,把手機扔給了杜宇。

“查查,這倆人有沒有什麽貓膩,尤其這男的。”池硯用視線指了指婚紗照上的韓棟。

杜宇開了包廂的燈,拿着手機問池硯:“這誰啊?”

池硯在酒堆裏摸了瓶礦泉水出來,順便從桌上抓了一把糖,他把硬糖咬的吱嘎作響,他告訴杜宇:“一個找死的人,查查就得了。”

“情敵?不能啊,這不都婚紗照了麽?”杜宇細看照片,不等池硯說話又說:“等會?這不是那誰家的那個誰麽!他哥就是那個誰。”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池硯瞪着杜宇,狠狠翻了一白眼。

杜宇忙正了正身子指着照片上的新娘說:“不是,那什麽,哥,這不是那誰麽!”

“哪誰?!”池硯不耐煩。

“就那個...”杜宇想了想補齊:“就上回在咱們這鬧事非要帶人小姑娘走那個柳晟,這不是他妹妹麽?”

池硯拿過手機細看,果然是像柳晟,怪不得上次在餐廳見面的時候覺得面熟。

“這柳辭在咱們江城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杜宇打量照片上的新郎,他說:“最後挑了這麽個人?還真不配他。”

池硯冷冷哼了一聲,原來還算半個舊相識,他把手機滅了屏,擰開礦泉水灌了一口有又告訴杜宇:“主要查查這新郎吧,這柳辭也挺可憐的。”

杜宇應了好,池硯又抿嘴問:“你說這做妻子的是不是有權利知道自己丈夫是個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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