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誰來的
整理過冰箱,池硯系着圍裙看着冰箱裏碼的整齊的蔬果,心裏一絲驕傲感不知道從哪就冒了出來。
誰說男人圍着竈臺就是沒出息,只要是為了沈清尋,下輩子圍着竈臺池硯也願意。
晚飯,沈清尋胃口好多添了半碗飯,池硯也跟着多吃了兩口。
沈清尋要洗碗,池硯還是不肯。
“再這樣下去我就改成生活廢人了。”沈清尋被池硯擋在了廚房門外,他決定跟池硯講理,做飯不行,刷碗他還是能幹的。
池硯攔着沈清尋,捉住他的手,照着青蔥似的指尖吻了下去,他說:“你這雙手得是那手術刀救人性命的,刷完這種糙事怎麽能讓你做。”
“你沒來的時候我也是刷碗的啊。”沈清尋據理力争。
自從池硯搬進來,他的生活技能眼看着就要退化,剛開始的時候好歹還有個做家務的機會,現在可好,碗不用他刷,地不用他拖,每天回家就兩件事,吃飯、睡覺。
池硯握住沈清尋的手:“你都說了那是我沒來的時候,現在我在。”
沈清尋到底還是被池硯給關在了廚房門外。
池硯站在水槽前深吸了一口氣才打開水龍頭,不讓沈清尋進廚房不為別的,池硯就想心無旁骛的把碗給刷完,上次沈清尋圍着圍裙在廚房裏轉悠那一會,給池硯轉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哪還想着做菜去了,只顧着想些不該想的去了。
沈清尋無事,坐在沙發上按着遙控器始終找不到合心意的頻道,轉念找了一部片子——《春光乍洩》,沈清尋很喜歡這部片子。
池硯收拾完,沈清尋朝他招手:“一起看個電影?”
“好。”池硯好像從來就沒拒絕過沈清尋,路過客廳,他徑直往卧室走:“等下,我先去放個東西。”
沈清尋忙着調清晰度,沒空去看池硯手裏拿了什麽。
池硯坐在沙發靠邊的位置,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要不要,躺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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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尋沒躺下,他只是挪到了池硯身邊,靠在了他的肩頭。
電影開始,池硯看的還算認真,這部片子他是只聽說過,一直想着找來看看,只可惜不是忘了就是有別的事把時間占去了。
客廳裏關了燈,沈清尋依靠在池硯肩上,池硯的手搭在沈清尋的發絲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沈清尋偶爾還會蹭一蹭池硯的手心。
擺在扶手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池硯沒理,沈清尋擡頭看他,他低頭問沈清尋:“沒事。”
手機以一己之力反駁着池硯那句“沒事”,信息鈴聲接連響了幾遍,像不過瘾似的,來電鈴聲接替着響了。
“先去接電話,我等你。”沈清尋擡頭在池硯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
池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杜宇。
之前的幾條消息也都是杜宇發來的,想來是有急事,池硯接了電話。
“哥!我的哥!你忙什麽呢!消息發了八百條你倒是看看啊!”杜宇哀嚎。
池硯沒避諱沈清尋,既沒起身去陽臺接也沒把通話音量按小,任由沈清尋靠在他懷裏。
“什麽事?”池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清苑最近不太安生。
杜宇壓低音量:“又逮一包,你看看是直接上交了還是怎麽着?”
池硯擰眉,早上的時候他去清苑就是為了這事,昨晚留宿的客人是個瘾/君子,今早上服務生去送早餐,見房門沒關,敲了幾聲沒人應,得了領班指示才開門進去了,進去就見三五成群的眼神都迷離了。
早上去,沒問出來什麽,池硯只把人趕走并告訴清苑上下,以後凡是跟這人有關系的一概不接待。
江城但凡能來清苑消費得起的都知道清苑的規矩,偶爾有那麽一兩個膽子大的還算巧合,但一天之內就是兩撥人,要說這事沒人搞鬼,池硯不信。
“先把人扣那,我現在過去。”池硯挂了電話,滿含歉意看向沈清尋。
沈清尋倒是不介意,他只告訴池硯:“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池硯吻在沈清尋的額間,口吻溫柔:“困了就先睡,我可能晚點回來。”
“好。”
清苑,杜宇等在前臺,望眼欲穿的朝門外看,見池硯停了車便迎了出來。
“什麽情況?”池硯漫了一臉的戾氣,和杜宇進了門,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走。
杜宇心裏煩,罵了兩句髒話:“沒媽的玩意,不知道是玩大了暈了還是跟我硬撐,嘴硬的跟什麽似的,玩的什麽也不肯說,誰帶進來的也不肯說,人在V1003呢。”
“1003?”池硯反問。
清苑的包廂并非是随時預定随時有,也并非是随意開,清苑會根據客人消費情況已經需要保密程度來為客人安排包廂,1開頭的包廂,證明這人來頭不小,或者又是個草包富二代。
可江城能開得起1開頭包廂的就那麽幾個人,池硯倒是好奇,誰家又上趕着找死。
池硯跟着杜宇去了V103。
開門就見三男兩女斜倚在沙發上,坐在中間的,見池硯進門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池硯眼神裏都是嫌惡,他懶得跟這些人廢話,趕緊解決了他得早點回家,沈清尋還在家等着他呢。
“說吧,誰帶你們進來的?”池硯打眼挨個看了,一個也不認識,也沒一個看着覺得熟悉的,幾個人年齡不大,看着比池硯還小些。
坐在中間的是個粉色頭發的男生。
聽見池硯說話,他堪堪坐直身子,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睨了池硯一眼,他問:“你誰啊?”
池硯覺得這幫小孩難纏,一時半會可能是回不去了。
“跟着別人進來的還是誰把你們安排進來的?”池硯開門見山。
“我們自己進來的,怎麽着?有錢不賺?”粉色頭發的年輕人明顯是玩大了,眼神飄飄忽忽,似笑非笑。
有服務生給池硯搬了張凳子,池硯坐下點了一支煙,既然難纏,那不妨大家就把話說明白。
“說了實話,你們怎麽進來的怎麽出去,藏心眼,就抓緊給各位家裏打電話來見最後一面。”池硯指尖夾着煙蒂,猩紅的火光随着他吸煙的動作陡然亮了,缭繞煙霧背後是一張極盡不耐煩地的臉。
粉色頭發的年輕人看着池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瞧着他那副樣子,心裏是有些怕的,他繃直身子咽了口水:“我說了...我們自己進來的。”
池硯咂嘴,他朝門外勾了勾手:“來吧,你們不說實話我也沒辦法了。”
門外進來幾個人,手裏拿着的都是焊了鐵釘上去的鋼棍,釘子根根都是尖朝外,被這棍子招呼一下不說皮開肉綻也有的受。
“等...等一下!”粉色頭發身邊坐着的女生怕了,起身磕磕巴巴的叫住要走的池硯,“我說,你能不能...”
粉色頭發拉住了女生。
池硯原本還有幾分聽一聽的意思,現在連聽的想法都沒有了,他招了手,站在門外的人進門扭住了粉色頭發和剩下的兩個男生,兩個女生見狀吓得湊到了一起。
“下手有點分寸,留一口氣,直接弄死了就太沒意思了。”池硯說的輕巧,好像根本沒把這幾條命放在眼裏。
鋼棍快速擡起,掀起一陣風,鋪在耳邊,凜冽刺骨,粉色頭發的年輕人怕了。
“我說!”粉色頭發的男生縮着脖子,哀求着看着池硯,不停地重複:“我說我說我說...”
池硯指尖的煙剛好燃盡,他碾滅在腳下,重新坐回了那張椅子上,微揚下巴,沒說一句話。
“我們...是...是...柳...柳....”粉色頭發知道池硯不是鬧着玩,心裏後悔卻也來不及了:“我們是柳..柳家人送進來的,大哥,我真的只知道他姓柳,其餘什麽也不知道,他就跟我們說給我們找個玩的好地方,我們...我們不知道您這有這規矩,要是知道我們就...”
“姓柳的還說什麽了?”不用知道全名,單憑一個姓,池硯就知道是誰在搞鬼,只是他不信,憑柳家在江城,想在清苑搞這些貓膩那還是費點力氣的,上回那個打着池墨名頭的柳晟都是跟着別人才進來的。
等等...池墨?
池硯眉心微動,他在回想上回柳晟來鬧事的時候是在哪間包廂。
好像是1001來着。
“大哥,他真的什麽都沒說了..真的...大哥我給你磕頭你留我一命行不行,我求求你了。”粉色頭發的男生作勢要跪。
池硯頂看不上這樣的人,沒等粉色頭發跪下去,池硯先起身走了。
“哥,還是像早上似的?”出了包廂門,杜宇跟上了池硯,見池硯愁容滿面,拿了一根煙給池硯。
池硯接過夾在指間,沒點。
“做個三好市民。”他拍了拍杜宇的肩。
“得嘞!弟弟我片刻就去見義勇為。”杜宇抱拳,他又問:“照剛才那孫子那麽說,是姓柳那王八蛋回來報仇來了?”
池硯輕笑一聲:“我看未必,柳晟哪有那麽大的能耐,他進來花兩個錢既要跟着別人來又要打着池墨的名頭,被開了瓢隔了這麽長時間他才想起來回來報仇?未免太晚了吧。”
杜宇覺得池硯分析的有道理,他倒吸一口氣又問:“那姓柳的是為點什麽?”
池硯也在想,池墨到底是為點什麽,池墨又是怎麽知道清苑是他的地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