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來接池硯回家

池硯的兩句話當着衆人的面掀開了池家和平的表面,在衆人瞠目結舌,面面相觑之際,他悠悠起身,撣了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

轉身,池硯看向池毅生又看向池墨,他微揚了兩下下巴,他問:“二位是上樓單獨聊聊還是咱們在這趁着人多把話說開?”

池墨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池毅生要張嘴罵人的時候及時拉住了池毅生,小聲覆在池毅生耳邊說:“爸,現在不是洩憤的場合,不妨先跟他上樓聽聽他要說什麽。”

池硯朝兩人勾了勾手指,徑直上樓去了,踩上樓梯之前還不忘攤手朝客廳裏的衆人說:“有點家事要處理,各位自便。”

池墨跟在池硯身後上樓,上樓之前他發了一條消息出去,今天叫池硯回來,他和池毅生就沒想過讓池硯再走出去池家的大門。

書房,池硯坐在池毅生的位置上,看着桌角擺着的全家福合照,池硯實在是想吐,見池毅生和池墨進門,他吹了聲口哨,指着一旁的沙發說:“請便吧。”

“廢話少說!今天是你爺爺的葬禮!你不懂事也不要挑在這種時候!”池毅生張嘴就是罵人。

池硯不惱反笑,他跟逗狗似的朝池墨打了個口哨,重複着池毅生的話:“哥,聽見爸怎麽說的了麽?你不懂事也不要挑在這種時候。”

池墨一對上自己這個弟弟就底氣不足害怕有餘。

想當年不過他就和池硯開了句玩笑說應該把他扔進火堆裏燒死,結果池硯陰森森的看着他笑說:“你看咱們兩個誰先被燒死。”當晚,池家就起了火,好在被發現的早撲滅的及時根本沒人受傷,事後作為縱火元兇,池硯被發現之後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他打着電動若無其事的說:“沒錯,我就是想把你們都弄死啊。”

那會池墨就怕池硯,好歹事發沒多久池毅生就把池硯給送出國去了,池墨這才過了十四年的安生日子,沒成想活閻王借了爺爺病重的光又回了國,回了池家開始興風作浪。

“池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爸爸是在教育你,你至少應該有個小輩的樣子!”池墨挺着腰杆,仿佛是誰站的直誰就有理一樣。

池硯混不在意的癟了癟嘴角,腳搭上池毅生的書桌,他攤手問:“小輩的樣子?那我倒想問問你們池家所謂長輩的樣子是什麽呢?背地裏暗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變着法子的想把他給送進去吃牢飯?還是親生父親派人跟蹤自己的兒子試圖在他常開的車上動手腳希望自己親生的兒子一命嗚呼死在寬闊的大道上?”池硯撐着臉看着心虛的池家父子:“說說,池家長輩是什麽樣?”

“阿硯...”池墨心虛開口,才只叫了個名字就被池硯打斷。

池硯倒吸一口氣,不耐煩開口:“怎麽總是一辦錯事就要叫我阿硯呢?平時怎麽不見你跟我有這麽親近呢?嗯?我的好哥哥。”

“池硯!你不要胡說!沒錯!我是偏愛你哥哥一些,可你怎麽說也是我的兒子,我何時派人跟蹤你又何時想在你的車上動過手腳?!”池毅生厲聲指責池硯。

Advertisement

池硯一臉的不想多言,他從手機裏随便選了幾張照片,手機連接了書房投影儀,一張張照片被放大在白色幕布上。

池硯指着幕布上那個穿着黑色衣服蹲在他車前的人:“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你前年雇的那個退役特種兵吧?”池硯看着池毅生咂了咂嘴:“爸,你這眼光也不行啊,特種兵,連我三招都沒接上,跑的倒是挺快。”

“還有這張,哥,你真得扣他半個月工資,跟人有這麽跟的?都快貼我臉上去了,再說了,我就是帶我男朋友出去吃個飯而已,跟我幹嘛?看上我男朋友了?”池硯搖頭:“那可不行,他喜歡我喜歡得緊,你這型的他沒興趣。”

池家父子臉色變得難看,池硯能發現這些也算在他們意料之中,但讓池毅生沒有想到的是池硯竟然連他前年雇傭來至今沒有在公衆場合露過面的人都知道。

池硯看着池毅生的臉色,他輕笑一聲問:“就這麽吃驚?只許你們池家人監視我不允許我來監視監視你們了?”

“池硯!你差不多可以了!”

池硯意猶未盡,每滑過一張照片池家父子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翻到最後從,池硯覺得累了,手機扔在桌上,他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的說道:“行了,聊點正事吧,你們說說這東西要是送警察手裏,你們父子倆得幾年起步?”

“阿硯!我和父親都是為了你好,都是怕你在外面走了歪門邪道。”池墨急着替自己解釋。

“歪門邪道?那哥你仗着池家的正經生意的掩護來回倒賣那些東西算怎麽回事?”池硯說的漫不經心。

池墨連呼吸都漏了一拍,下意識去看池毅生。

“混賬!”池毅生擡手一巴掌打在了池墨臉上:“果然我就說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兒子,有勇無謀的東西!那些萬一是咱們這正經人家該碰的玩意麽!”

“爸...”

“行了行了!”池硯看着池家父子鬧起來就覺得煩,他的趕緊解決了自己的事好回家去陪沈清尋,他将上次從池家帶走的那份斷絕親子關系同意書,并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他一臉慈悲相的跟池家父子說:“兩樣東西都簽了,我就當這些破事沒發生過,後半輩子我不會缺了你們父子倆吃穿。”

池毅生低頭一看,股權轉讓合同書上寫着的是池毅生并池墨自主自願将手中全部股份贈與池硯。

池毅生哪裏肯同意,不等他說話,池硯就見池墨捏緊了拳頭。

“池硯!你當真要如此絕情是麽?”池墨差點就把後槽牙給咬碎了。

此刻的池墨再也忍不住了,他母親出身低微,父親又是個窩囊蛋,直到母親死都盯着池家情婦的名聲遭了一輩子的罵,他在池家低聲下氣這麽多年不僅要看着老爺子的臉色還要看着池毅生的臉色,就連這個沒比他小上幾歲的弟弟都要給他臉色看,他是靠着自己才在池家掙下了這些,現在要白白讓給這個處處都不如他的弟弟?憑什麽?他還怎麽忍?

池硯看着暴起的池墨,心道這人還不算太孬,小的時候池墨就是個窩囊廢,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長了幾分能耐的。

“絕情?我...”池硯話說一半,書房門被人從外邊打開,進來幾個身形壯碩的保镖。

池硯看着這幾個人,心裏想着池墨到底還是沒什麽長進的,找來的打手都跟他似的像個傻子似的,大半夜在屋裏戴着墨鏡,生怕自己看清東西。

“什麽意思啊這是?”池硯掃過門口,數着不過十個人,他又看向池墨。

池墨就連下黑手都沒點底氣,梗着脖子愣裝狠人:“池硯!我和爸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想要你這條命了!那就怪不得我和爸了!”

池硯往前推了推那兩份文件:“來,先簽了,咱們再動手,省的一會我給忘了。”

池墨可沒耐心繼續跟池硯糾纏,擺了手,站在門口的十個人蜂擁而上。

池硯還抽空活動了一下筋骨,腹诽今晚回家肯定要挨罵。

畢竟這是十個人,他心裏還是有些拿不準的,這要是挂了彩回家,沈清尋非得好好問問他不行。

砸了嘴,池硯撸了袖子,照着迎面過來的保镖就是一腳,正中胸口,這一腳沖擊力太大,震得池硯自己膝蓋都痛。

池毅生和池墨見池硯被纏住,抽身要跑,結果池硯抄起花瓶直砸向了門口,池毅生和池墨怔在了原地。

樓下前來吊唁的賓客成了池家這場鬧劇的看客,聽着樓上隐約的吵鬧聲,誰都沒有想走的意思。

“您好,請問您知道池硯在哪間房間麽?”

池家的保姆被一戴着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來客給攔住,保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黑色西裝,一件黑色大衣搭在小臂上,看着客氣又有禮貌。

“您是?”

沈清尋面帶微笑做着自我介紹:“我是池硯的男朋友,來接池硯回家的”

“小少爺應該在二樓的書房和先生還有池總在談事情,您找小少爺的話可能要在這邊先等一等。”

沈清尋推了下眼鏡,依舊客氣的說:“能麻煩您為我引個路麽?”

保姆心裏揣測着眼前人和小少爺的關系,近來聽家裏的人說小少爺處了個男的做對象,沒想到這人竟然生的這麽有氣質。

“您跟我這邊請。”

沈清尋颔首道謝。

二樓,才拐上樓梯,打砸聲就格外清楚,保姆明哲保身,指着第二間房告訴沈清尋:“那間就是了,您...”

“好,謝謝。”沈清尋臉上始終帶着笑。

越走近書房打鬥聲越發清晰,沈清尋擡手,敲了三聲門。

屋裏池硯剛把一硯臺碎在了拿着棒球棍迎面劈過來的人的頭上,哪裏聽得見門外的敲門聲。

沈清尋的客氣沒有得到回應,推門擅入,他站在門口從袖口抽了一把刀出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