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速之客

池硯手臂上的傷口上樓的時候撕裂了。

沈清尋剛停了車,池硯牽着人就奔電梯口跑,沈清尋直喊“慢點”也沒用,才進電梯,池硯就把沈清尋給按角落去了。

吻還沒落下,池硯就先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臂的傷口不長也不深,血原本就凝了,只是這會動作粗魯又給扯開了,猝不及防的疼痛未免太煞風景。

沈清尋毫不心疼的把池硯給推開,小心翼翼的端了他手臂來看,還不忘責怪池硯一句:“胡鬧。”

池硯心裏不服的很,這件事怎麽算也怪不到他頭上吧,沈清尋今晚簡直都要帥炸天了,那多犯規啊,一臉冷漠淡然的醫生,前一秒還恭恭敬敬的笑,後一秒就淡定自若的抽了一把刀架自己公公脖子上了,就為了來接男朋友回家,池硯越想越覺得沈清尋野,越想就越把持不住,更犯規的是沈清尋剛才還把車停路邊把他給吻了。

“誰讓沈醫生那麽酷。”池硯小聲嘟囔,以為沈清尋聽不見。

沈清尋無奈,池硯慣用這樣的招式,他就是想生氣也不能,牽着池硯的手,他無奈說:“嘴這麽硬一會回家清理傷口的時候也給我忍住別叫。”

池硯一腦袋歪在沈清尋肩上,撒嬌裝可愛:“沈醫生待會可不可以輕點,人家怕疼的。”

沈清尋別過臉不理池硯。

池硯跟個小姑娘似的跺了兩下腳捏着嗓子問:“好不好嘛?”

沈清尋無語。

池硯本來沒把清理傷口這事當回事,直到看見沈清尋從藥箱裏拎了瓶酒精出來。

“沈醫生...”池硯是真的怕了,鋼棍都扛過來了,總不能敗在幾滴酒精下吧!

“幹嘛?現在知道怕了?”沈清尋蹲在池硯身前擡頭看他。

池硯認命的點了點頭:“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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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尋還是用棉球沾了酒精,不知道傷口是被什麽劃的,必須要用酒精消毒。

“池硯。”沈清尋手裏拿着鑷子,夾着沾了酒精的棉花球,下手之前他叫了池硯一聲。

池硯的注意力被沈清尋給吸引走,他還沒來及應沈清尋一聲,沈清尋就半直了身子直接吻在了池硯的唇上,單刀直入,毫不客氣。

酒精棉球落在傷口上小心翼翼的擦拭,吻得熱烈哪裏還有時間去感受那點微薄的痛。

池硯不是狗但疑似屬狗,沈清尋的舌尖都麻了,傷口上的酒精早就揮發的差不多了。

池硯把沈清尋攬進了懷裏,手不老實的亂鑽。

“池硯!你屬狗的啊!”沈清尋回手,想要去拍池硯,池硯正埋在他的肩窩裏胡亂咬,搞不好哪一下就留下壓印了。

“沒錯,就是屬狗,現在想給自己的地盤做個标記行不行?”池硯全然忘了自己手上的傷,心裏的想法實在不太純潔。

好在兩個人還有一個是清醒的,沈清尋眼看着池硯小臂上的傷口又要開裂,一發狠推開了池硯的腦袋:“你能不能等我把傷口給你處理好你再胡鬧?”

池硯那裏就是那麽好趕走的人,他但凡要是要點臉皮哪裏能追到沈清尋去,他的手橫攔在沈清尋的腰上,沈清尋要跑他就把人給攔了回來将人按在腿上。

池硯将胳膊伸給沈清尋,義正言辭,理直氣壯的告訴沈清尋:“我忙我的,沈醫生忙沈醫生的,我們互不耽擱。”

好一個互不耽擱。

沈清尋被按在沙發上的時候手裏還握着紗布。

池硯雙手撐在沈清尋身體兩側,沈清尋一身正經的白色襯衫又被他給弄亂了,鎖骨上若隐若現的吻痕藏在襯衫領下,勾人,格外勾人,一想起沈清尋拿刀那副樣子,池硯更是把持不住。

“沈醫生,改天你穿着白大褂我們來一次吧。”池硯在這種時候向來不吝啬這種惹人臉紅的話。

沈清尋想用手裏的紗布先把池硯的嘴給纏起來,這種時候要不就快一些,要不就不要,說這種話未免也太讓人害羞了。

白大褂?沈清尋畫面感極強。

“不...”

池硯咬在沈清尋的唇上:“沈醫生怎麽能拒絕呢?我又不是在和沈醫生打商量個,我是在通知沈醫生而已。”

沈清尋是被腰酸給鬧醒的,想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結果被池硯給按住了。

池硯還睡着,下意識的就把沈清尋給摟懷裏了,小臂上的紗布綁的歪歪扭扭。

作為一個醫生,對于沈清尋來說這些基礎的包紮還是不在話下的,之所以包的歪歪扭扭是因為昨晚的包紮條件實在不太允許,在過于颠簸隐忍的環境下能處理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沈醫生一大早就盯着我看,看什麽呢?”池硯閉着眼睛往沈清尋頸窩裏拱,聲音悶悶的問沈清尋。

沈清尋忙閉了眼睛,狡辯:“什麽也沒看。”

池硯睜眼,怎麽看沈清尋都覺得愛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人就給揉進自己身體裏算完。

“再睡會吧,時間還早。”

沈清尋閉着眼睛,唇邊帶笑。

自從池硯住進這間房子,每一個黎明都像泡在蜜罐裏一樣,沈清尋再沒睡着,他默默想着,要是能一輩子都在池硯懷裏醒來就好了。

真是幼稚。

沈清尋淡淡笑着,嘲笑自己被池硯給帶幼稚了,一輩子這種事怎麽也敢胡亂期待了,這麽長遠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池硯醒在沈清尋的鬧鈴之前五分鐘,給了沈清尋一個早安吻,随意撿了一件地上散落的衣服胡亂套了去廚房給沈清尋準備早餐。

沈清尋不知哪天開始多了個賴床的習慣,往常鬧鈴一響他就會起來,可現在愈發的想要在床上多賴一會,又在床上滾了三個滾,這才戀戀不舍得整理了床鋪去洗澡。

“在看新聞?”沈清尋洗完澡就聽見電視機的聲音,池硯還在廚房忙着,八成是開了電視當背景音的。

“沈醫生想要溏心蛋還是全熟的?”池硯拿着兩顆雞蛋轉身問沈清尋。

沈清尋指着池硯左手那顆蛋說:“溏心的吧。”

擦着頭發,沈清尋站在電視跟前,不知道是池硯調的還是上一次關閉電視時就正好停在了法制頻道。

“歡迎各位收看今天的《江城法制進行時》我是主持人羅思思。”女主播口齒清晰,妝面很是符合這檔節目的嚴肅性。

沈清尋也把電視當了背景音,放了毛巾去看池硯在忙什麽。

兩根香腸被煎到火候剛剛好,看上去就是外焦裏嫩。

“據悉,昨夜池氏集團前任總裁池廣安去世,其子池毅生及其孫子池墨因涉嫌販賣毒/品被警方逮捕,讓我們一起來看...”

沈清尋靠在流理臺上,他看向池硯,池硯剛好也看向他。

“幹嘛?”池硯朝沈清尋擠眉弄眼:“沈醫生是在擔心我麽?”

沈清尋不說話,昨晚在車上那會,池硯說自己沒有家了,那一刻沈清尋感覺自己的心就跟被扔進油鍋裏了一樣,從來沒為誰那樣疼過的一顆心全都被池硯占去了,沈清尋那會在心裏發誓,他絕對不要和池硯分手,池硯的家人不要池硯,那他要,他沈清尋不止這輩子要池硯,下輩子他都得想辦法給池硯一個家。

“沈醫生。”池硯将雞蛋放進鍋子裏,蓋了蓋子,他又去抱沈清尋的腰,“你怕不怕我?”

沈清尋不解:“怎麽這麽說?”

池硯癟嘴:“你看啊,我媽是個瘋子,我爸看起來也不像什麽正常人,整天想方設法的要弄死自己的兒子,我身上又流着他們兩個的血,沈醫生怕不怕我也是個瘋子?”

沈清尋做思考狀:“不怕,就算你是個瘋子,你也只能跟我發瘋。”

池硯失笑:“我們沈醫生膽子這麽大哦。”

沈清尋将手指插進了池硯的發絲,他說:“我不怕你是個瘋子,我只怕你是個不愛我的瘋子,瘋又怎麽了,我不是比你還瘋麽?”

池硯去咬沈清尋的唇:“的确,拿刀的沈醫生是挺瘋的但是,我愛的要死。”

雞蛋在鍋裏被煮破了,蛋黃和蛋清混在一起煮了一鍋,就像這個早上一樣黏黏糊糊。

“池硯...快點...我要去上班了。”沈清尋咬着牙催池硯。

“不急,遲到了,我們請假就好了。”池硯一臉壞相。

好在池硯車技夠好,踩着時間把沈清尋送到了醫院。

“等你下...”池硯話還沒說完,沈清尋關了門就往樓裏跑。

池硯隔着車窗大聲喊了一句:“慢點跑!還有兩分鐘呢。”

沈清尋拐進了大樓,池硯看不見沈清尋的影子也開車走了。

開出醫院的時候剛好與一輛黑色的SUV擦肩而過,池硯沒注意,只顧着去買菜回家給沈清尋做飯。

沈清尋到底還是遲到了,等了兩趟電梯再上樓的時候辦公室的同事都換了衣服正準備去開例會。

“呦,今天沈醫生可遲到了啊。”

沈清尋慚愧擺手:“中午請大家喝個飲料,可千萬別拿我打趣啊。”

“沈醫生這是準備拿飲料堵我們的嘴哦!”

“我們像是那麽好打發的人麽?一瓶飲料就能搞定?”

“怎麽着也得是頓大餐啊!”

“就是就是!”

沈清尋被衆同事鬧得無奈,拿了昨晚沒來的及放去儲物櫃的白大褂穿了正要跟同事們一并去開晨會,辦公室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家這是聊什麽呢?一大早的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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