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早點回家
比起在半夜下手術回家累了個半死還要按要求讀随筆的沈清尋,韓棟未免就慘了些。
池硯前腳從包廂走人,柳晟不等包廂門關緊就擡手給了韓棟一巴掌。
“哥...”韓棟被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現在岳父家是他最後的指望了,哪怕是被柳晟打,他也得把掉了的牙和血咽進肚子裏。
柳晟扯了領帶,剛聽着池硯和韓棟說話那意思,這池硯的心上人好像還跟韓棟有點什麽關系,韓棟不僅跟池硯的心上人有關系,似乎還因為這個人把池硯給惹毛了,現在可倒好,池硯臨走時後扔下的那句話聽着像是給柳家一個警告,實際就是直接判了柳家的“死刑”,從今往後,柳家在江城的生意只會是越來越難做。
“哥,我真不知道你...”韓棟捂着臉:“算了,咱們不能再找找別人麽?這江城真就是他一手遮天了?”
柳晟恨不得伸了手指給韓棟眼珠子摳出來,反正也不會看人眼色,留着有什麽用。
柳晟想聽見什麽笑話似的,吊着嘴角冷笑了一聲指着韓棟的鼻子罵:“你個蠢貨!你懂個屁!現在好了,不僅你沒出路了,連着我們家都搭上了!你說我妹妹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蠢東西!”
韓棟灰溜溜的任由柳晟罵。
懷着孕的柳辭知道柳晟帶着韓棟找出路去了,一晚上在家等的心焦,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哥哥帶着人回來了,可兩人的表情看着都不怎麽好。
“哥...事辦得怎麽樣了?”
柳晟白了韓棟一眼又看向柳辭:“你說你好歹也是千挑萬選的,就選了這麽個蠢貨回來?你知道她得罪的是誰麽?”
柳辭一頓一頓的搖頭。
“池硯!你老公能耐大得很!專挑江城的狠角色得罪!他要是真把池硯怎麽着了這事倒也好辦!你問問他幹了什麽!我聽着那意思像是他跟人家心上人有一腿!”柳晟吐沫星子橫飛:“現在好了!倒把咱們家也給搭上了!”
柳辭一聽這話心就更慌了,再加上柳晟剛說那名字。
池硯...
柳辭深吸了一口氣,她梗着脖子跟韓棟說:“咱倆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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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韓棟暴起,如果他跟柳辭離婚,他吃軟飯都沒處端碗了,他這一輩子就徹底廢了。
柳辭滿臉的堅決,她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咬着牙告訴韓棟:“沒錯,離婚,孩子我會打了,現在的柳家經不起你的連累,我們兩個離了婚,我哥哥再去跟池硯說說好話沒準柳家還有一條活路,我不可能讓你把柳家給拖死。”
韓棟被柳家給掃地出門那天是個豔陽天,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在江城街邊,心裏的凄涼簡直快要将人壓垮,韓棟在江城沒有自己的房子,和沈清尋在一起那會他是住在沈清尋的房子裏的,和沈清尋分手,他收拾行李連夜搬去了柳辭家,即使他跟柳辭結了婚也依舊是住在柳家,現在柳辭和他離了婚,他在江城連一處庇身之所都難尋。
韓棟咬着牙拖着行李箱在鋪滿積雪的路上往前走。
沈清尋、池硯...
韓棟将自己如今的慘狀全部算到了沈清尋和池硯的頭上,要不是沈清尋無情無義,前腳和他分手後腳就和池硯搞到一起去又說什麽都不肯回頭接着跟他好,他根本不至于幾番糾纏不休,更不至于在他和柳辭婚禮那天出了那樣的下策,要不是池硯心狠手辣,柳家又怎麽會因為忌憚池硯的手腕從而将他給趕出門。
在韓棟的心裏,沈清尋和池硯已經到了該死的地步了。
池硯挑在周末找了搬家公司,把他和沈清尋的東西全搬去了豪庭。
沈清尋挽了袖子給家具蒙上白布。
池硯又黏了上來,他從身後攬上沈清尋的腰,手不安分的胡亂動着。
沈清尋蒙好沙發,他擡手拍池硯的手背:“別鬧,幹活呢,一會還得去豪庭那邊收拾呢。”
池硯不依不饒,他吻在沈清尋的後脖頸,咬着沈清尋的衣領說:“歇會嘛,再說沈醫生幹嘛都把他們蒙上,萬一咱們偶爾回來住一住呢,這有多少咱們倆之間的回憶啊,廚房、沙發、卧室那張...”
沈清尋回神,一把堵上了池硯的嘴。
雖然房子不大,但也實在沒有必要竟撿些這種地方來說...
怪讓人臉紅的。
“別鬧了,趕緊幫我收拾。”沈清尋依舊捂着池硯的嘴。
池硯乖巧點頭,沈清尋剛要松手見池硯又有張嘴的意思忙又将手捂了回去。
“聽不聽話!”沈清尋皺眉。
池硯最怕沈清尋皺眉,他怕沈清尋真的不高興,連忙點頭,豎了手指做發誓狀以此來保證自己真的不再惹沈清尋臉紅。
沈清尋松手之前指了池硯一下以示警告。
池硯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豪庭的房子其實早就收拾妥當了,只不過池硯那會忙着追沈清尋又忙着處理池家的事情一直也沒搬過來。
等一概東西都整理完,池硯洗手出來就見沈清尋坐在沙發靠背上往落地窗外望。
落日餘晖映在沈清尋的睫毛上,投了滿目燦爛在他眼裏。
池硯靠在了沈清尋身邊,他将沈清尋攬進懷裏。
沈清尋靠在池硯肩頭。
池硯低頭去吻沈清尋的額頭,他開玩笑似的告訴沈清尋:“現在沈醫生進了我池家的門想跑可就不容易了。”
沈清尋輕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麽?”
池硯聳肩:“當然來不及了,你跟我去情人湖那晚開始就來不及後悔了,那天我就想我肯定是要追你的,一次不行就多追幾次,我就是求你我也得讓你跟我在一起。”他的掌心覆在沈清尋的臉頰上,池硯從來不吝惜表達自己對沈清尋的愛意:“那天開始我就在想,我要愛他,我要一輩子都愛他,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沈清尋坐直身子,他看向池硯,聽池硯說過那麽多次甜言蜜語,可每一次聽還是會心動,這是沈清尋最無力改變的事實,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想說的那些話全都堵在了唇邊。
像根木頭。
這是沈清尋跟韓棟在一起時韓棟說過沈清尋最多的話,沈清尋一點也不否認韓棟說的,他也覺得自己像根木頭,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一張嘴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池硯湊過來的時候沈清尋沒有反應過來。
落地窗前的殘陽餘光裏,多了兩道糾纏的身影。
直到星光灑在窗前,沈清尋費力從沙發上扯下來一個抱枕砸在了池硯身上。
池硯笑呵呵去擋,嘴裏念念有詞:“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沈清尋心裏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過了周末,池硯開車去了池家的總公司。
神兵天降的老總打了全公司上下一個措手不及。
池硯走進總裁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秘書室所有的人開了個會,把從前池毅生慣用的人全都給撤了,總公司上下換了一大半的人,員工人人自危生怕哪天惹了這位老總不高興回頭就接到指示卷鋪蓋走人。
池家這一攤子表面看上去風光,內裏爛的讓池硯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在公司連着忙了幾天,池硯是徹底抽不出空去給沈清尋送午飯了,沈清尋又跟同事們一起吃回了餐館和外賣。
池硯的忙倒是在沈清尋意料之中的,無論池硯忙成什麽樣子,晚上總是會來接他下班,自從池硯回公司去主持大小事務應酬的邀約幾乎就沒斷過,池硯能拒的都給拒了,不能拒的也都給推到中午去了,他的晚餐時間永遠是留給沈清尋的。
“池總,今晚這慈善晚宴,您真的不能不去。”
池硯坐在辦公桌前轉着筆,表情糾結,今晚的慈善晚宴不過就是個比比誰捐錢更多的場合,其實池硯不去也沒什麽,不過他這新總裁總不好上任之後一次面都不露的,而且慈善晚宴這種場合不必普通應酬,他去露個面池家的生意會更好做一些。
“知道了。”池硯把手裏的筆放下揮手示意小助理先出去。
等小助理關了門,池硯給沈清尋打了電話。
“沈醫生,在幹嘛?”池硯靠在椅子上轉着圈,噘着嘴像受委屈的小孩。
沈清尋語氣嚴肅:“在查房,有事待會說。”
池硯無奈,“哦”了一句就挂了電話。
沈清尋再打過來的時候池硯已經在去慈善晚宴的路上了。
“下午那會在忙,怎麽了?我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你到了?”
池硯靠着車窗滿臉不情願的告訴沈清尋:“我今晚有個應酬推不掉,沈醫生可能要自己吃晚飯了。”
沈清尋答應的爽快:“好,我知道了,你少喝酒,我等你回家。”
沈清尋答應的越爽快池硯心裏越不舒服,杜宇新找的女朋友恨不得讓杜宇每一分鐘就報備一次行程,人家一有時間跑去黏着杜宇,雖然人家是女生,但是這樣一比起來,沈清尋未免太沉穩了一些,沉穩到池硯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沈清尋挂電話之前聽見池硯在嘆氣。
池硯又嘆了一口氣才說:“沒事,就是車裏有點悶而已,沈醫生一個人回家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對付一口晚飯,要好好吃飯,我盡早回家去陪你。”
沈清尋對池硯的體貼已經習以為常,他帶着笑意說:“好,我在家等你。”
挂電話之前,沈清尋又說了幾次要池硯早點回家,池硯這才難得露了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