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反方向的鐘!

當衆人來到衛生間背後,才明白為什麽關簌簌會喊着方彥博掉下去了。

此時天色早就暗了下來,他們靠着衛生間照出來的燈光才勉強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就在衛生間的換氣扇下方,忽然塌陷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坑,寬度剛好能讓一個人掉下去。

想來是方彥博色心不改,想趁着關簌簌洗澡趴在衛生間背後偷窺,誰知運氣不好,偏偏碰上地面塌陷掉了下去。

葉寒江看着大坑周圍人為切割的痕跡,心中頓生不妙,忙沖上前去查看。

只見下方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看着像是廢棄的廠房,方彥博掉下去的時候摔傷了腿,跌坐在離出口四米多的地面沖他們大喊救命。

“嗡——”

伴随着一聲機械運轉的聲音,衆人腳下的地面忽然顫動起來。

“怎麽回事?”楊超不知所措的喊道。

“啊——救命——”

異動讓身處密室的方彥博驚慌起來,他緊張的看了一圈周圍,忽然擡頭拼命朝頭頂上方的衆人呼救。

伴随着他的求救聲,下方的房間有了變化,原本漆黑的四面牆慢慢的變成了暗紅色。

趁着這個機會,上方的人們也終于看清了整個房間的全貌。

那座房屋四面牆上,全是蚊香式樣的巨型加熱線圈,這些線圈将這間封閉的房間改造成了另類的烤箱。

房間裏的牆面在瞬間全部變成了加熱源,而葉寒江也很敏銳的察覺到他們腳下的地面只有表面蓋了一層泥土,實則是鐵板做成的地面。

葉秋速度飛快的返身回屋翻找繩子,葉寒江和顧啓諾站在缺口處,只等繩子一到立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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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一直在升溫,很快就燙的衆人站不住腳,他們不得不轉移到邊界上的正常地面站着。

就在此時,原本暗紅色的加熱絲,突然在極短的時間內變為鮮紅色,跟着變成了亮黃色。

“啊!!!救我——”

方彥博凄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廠區。

葉寒江離得近,一眼便看見大大小小的水泡瞬間從他皮膚表面鼓起,跟着像氣球那樣被吹破,眨眼的功夫,小至黃豆、大到李子的紅色圓形傷疤,便密密麻麻的占據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

他心中陡然一驚,頭也沒回的沖屋內大喊道:“三哥,快點。”

此時葉秋也已經找到繩子,他一把抓起繩子沖出了側門,一路疾馳向密室方向狂奔而來。

葉寒江伸手到缺口上方探了探溫度,一股被灼燒的疼痛瞬間出現在掌心,他忙将手撤了回來,待再看時,掌心處赫然出現了一串大小不一的燎泡。

坑洞裏方彥博的慘叫聲漸漸小了下去,葉寒江心急如焚,人在200度的高溫下最多只能堅持五分鐘,而能瞬間将人烤出水泡,密室內的溫度最少也有400—500℃,在這種高溫下,方彥博撐死了堅持個三十秒。

葉秋大喊道:“接着。”

跟着将肩上的繩索猛地朝他們一抛,顧啓諾接過繩子立刻開始往身上系,正要往下跳下時,葉寒江拉住了他。

他看着皮膚表層已經出現碳化,緩緩倒地的方彥博搖了搖頭:“不用去了,他已經死了。”

‘咔噠。’

話音剛落,衆人耳邊的機械運轉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所有人沖到坑口,衛國沒剎住腳,頭出現在坑口上方瞬間,一股熱浪迎面襲來。

“哎喲!”

他迅速抽回腦袋,下意識的捂住臉頰,當拿開手之後,衆人驚訝的發現,他額頭上多出來幾個血色的傷疤,連帶着頭頂的頭發也被烤的發卷發黃。

衆人被這一幕吓到了,忙不疊的向後連退了幾步,再也不敢靠近坑口。

方彥博的屍體在殘存高溫的炙烤下逐漸碳化,礦口開始飄蕩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引得人陣陣發嘔。

當溫度稍降,屍體被葉寒江他們帶出了密室。

面前的慘狀簡直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方彥博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原本發白的皮膚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了如臘肉一般的琥珀色,毛發被烈火灼燒殆盡,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枚光溜溜的鹵蛋。

原本中等的身材縮水了近一半以上,表層的肌膚呈現出一種有潤澤的透明質感,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紋理清晰可見。

他張大着嘴保持着吶喊的姿勢,一對眼珠只剩下了兩顆幹癟的黑色,嘴唇、眼皮、顴骨、關節這些皮薄的地方已經被烤的隐約可見白骨。

他被密室裏的高溫活活烤成了一具幹屍!

膽小的關簌簌當時就暈了過去,柯曉擔心Jerry吓到,強制性的将他帶離了這裏。

剩下的人面色都很難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烤成焦炭,估計很少有人能不為所動。

幾個人将方彥博的屍體運到了廠區外就地掩埋,沒有找到石頭刻墓碑,只好立了塊木牌代替。

處理好方彥博身後事的幾人剛進宿舍,就見關簌簌迎了上來,她一改之前的傲慢,急切的對顧啓諾說道:“帥哥,今晚我能不能跟你一個房間?”

和一個小時前還信誓旦旦表明堅決不和男生同屋的樣子判若兩人,顯然被之前方彥博慘死的事情吓到了。

顧啓諾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漠道:“不能。”

說着走到葉寒江身旁:“我和他一個屋。”

關簌簌見狀,剛想說他一個男的怕什麽,一見顧啓諾那高冷的樣子,只能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

為了緩解尴尬,柯曉主動提議道:“那你跟我一個房間吧。”

誰知關簌簌卻嫌棄的瞥了她一眼,脫口而出道:“你?那麽髒,還是算了吧!”

柯曉一聽,頓時也氣了:“得,我自己犯賤,上趕着找罵挨,不願意拉倒,我還不想跟你一個房間呢!Jerry,我們走。”

說罷,拉着金發小孩氣呼呼的走了。

另一邊,顧啓諾看也沒看關簌簌,拉上葉寒江也回屋了。

衛國抱臂斜靠在大門口,不鹹不淡的說着風涼話:“就你這樣,人不跟你住才正常。”

關簌簌聽他話裏句句帶刺,頓時怒了:“你什麽意思?給老娘說清楚。”

衛國冷哼一聲:“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懷疑方彥博是我殺的?”

“那地方除了你就只剩方彥博,是不是的不是一目了然嗎?”

“你放屁!”關簌簌怒道。

衛國攤攤手:“大家都有時間證人,只有你沒有,說是在洗澡,誰信呢!”

說罷也不管關簌簌氣得如何跳腳,扭頭就回房間了。

楊超一見氣氛不對,打了個哈哈也跑了,留下葉秋和關簌簌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

這一夜葉寒江不知道是思緒太多還是憂心前路坎坷,即便有顧啓諾的陪伴,他依舊直到淩晨三四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葉寒江是被窗外唧唧喳喳的鳥叫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發現天色依舊是一片陰霾,唯一一點光亮也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使得屋內更加陰暗。

“醒了?”正在窗前觀察情況的顧啓諾走過來。

葉寒江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嘶——”

指尖傳來一陣刺痛,葉寒江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顧啓諾擔心道。

葉寒江擡起右手,發現無名指的指尖多了幾根黃色的木刺,方才的疼痛正是一根木刺紮進肉裏導致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昨天晚上睡覺前也是這個姿勢,為什麽昨天就沒有被紮呢?

這般想來,葉寒江讓顧啓諾找了根手電回來,打開照向床框下。

一看才發現,就在他剛才坐着不遠的地方,床板底部大約一指寬的位置,被人用匕首整整齊齊的割出了六道刻痕,從痕跡的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分好幾次割出來的。

葉寒江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那六道刻痕非常奇怪,其中五條舊的刻痕在一邊,新的那一條在另一邊,二者之間隔開的距離是其它刻痕間距的兩倍,正好可以再容納一條新的刻痕。

其中那道新刻痕應該是才割出來不久的,刻痕的主人并沒有清理掉刻痕附近的木刺,這也是為什麽葉寒江會被紮到的原因。

去往餐廳的路上,葉寒江心頭萬般疑惑:‘為什麽呢?只是無意之舉,還是有什麽深層的含義嗎?’

走到一半,正碰上關簌簌從自己的房屋裏出來。

大概是怨恨昨天顧啓諾不給面子,這次關簌簌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二人,跟沒看見他們倆一樣,招呼也沒打便揚長而去了。

空氣裏飄過一陣嗆鼻的香水味,葉寒江戲谑的看向顧啓諾,調侃道:“叫你不懂得憐香惜玉,怎麽樣?吃閉門羹了吧?”

顧啓諾瞥了他一眼:“我很專一的,只對我喜歡的人做出回應,至于其他人,我才懶得搭理呢!”

葉寒江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說得老臉一紅,逃荒一樣的跑了。

葉秋早就準備好早餐等在桌旁了,葉寒江跟他打了個招呼,睡眼朦胧的坐到了餐桌旁。

那邊顧啓諾端了三明治和牛奶過來,放到桌上示意他趁熱吃。

他也沒客氣,接過早餐一邊說着早上的異狀,一邊開吃。

當聽見葉寒江說床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上刻痕時,葉秋猜測道:“難道是那個蓋亞做的?我看他身手挺利落,說不定能做到。”

葉寒江喝了一口牛奶咽下面包,疑惑道:“原因呢?我實在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葉秋也鬧不明白,伸手拿過葉寒江的背包,準備往裏面放些食物和水,以備不時之需。

“咦,怎麽還有一張撲克牌啊?”葉秋從背包前方的網兜裏掏出張撲克驚訝道。

顧啓諾聞言掃了一眼那張撲克牌,緊接着卻是忽然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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