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反方向的鐘!
當秒針轉到十二點的瞬間,葉寒江的床頭忽然出現了一朵外形奇特的花。
它有十瓣水滴形狀的白色花瓣,花蕊由內向往是藍白漸變的,從這裏看并沒有什麽古怪,奇特就奇特在,那些花蕊竟然和花瓣齊平,密密麻麻的覆蓋在花瓣上,而花心卻像極了時鐘上的三根指針。
“這玩意兒是什麽?”葉秋将花朵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
“是Turnera ulmifolia L.”葉寒江回答道:“這種花原産于南美的熱帶雨林地區,因為花開的形狀非常像時鐘的表盤,所以又名時鐘花。”
“他給我們這朵時鐘花,是幾個意思?”葉秋撓着頭猜測道:“難不成想讓我們去島上産這種花的地方?”
“我覺得不像。”顧啓諾道:“如果按照小九推測的那樣,今天中午是彼此最後一次聯系,這麽難得的機會,他應該會傳遞非常重要的線索才對,至少得是個很直觀的線索。”
“阿諾說得沒錯,目前我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破局!”
葉寒江皺眉道:“因為在時間線颠倒的情況下,我們幾乎不可能完成擊殺世界支柱的任務,所以對于目前的我們來說,先解決掉時間線颠倒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可他送個花是什麽意思?我搞不懂了。”
葉寒江看着床上的時鐘花陷入深思:‘到這個時候,自己一定會給出最明确的信息,時鐘花…時鐘花…嗯?時鐘?’
“我想到了!“
他激動的看向另外兩人,一邊懊惱的拍了自己一巴掌:“這麽簡單的問題我怎麽現在才想到,既然是時間線有問題,那麽解決的方法自然是時鐘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想讓我們去找一個鐘?”顧啓諾詢問道。
“确切的來說,是一個逆向走動的時鐘。”
葉寒江:“其實我們前幾天就該意識到了,除了我們自帶的鐘還在轉動以外,這裏所有的時鐘都是靜止的狀态,這明顯是不正常的,只不過我們先入為主,以為是鐘表沒電了才不轉的。”
“那還等什麽?”葉秋亟不可待的說道:“走吧!”
三人拿上照明工具和武器,急沖沖的出了房門,當他們經過餐廳時,木桌上的一件東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當看見一把匕首插在餐桌上時,葉寒江心頭一跳。
他來不及多想,忙叫停了葉秋和顧啓諾:“等一下。”
“怎麽了?”
葉寒江走上前去,将匕首拔了下來,跟着将紙卷展開,只見上面寫着:
告刑罰書
誠邀每一位上帝的子民,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定罪審判工作,我們将對撒旦、惡天使以及每一個罪人的罪行,進行定罪審判。
每一個愚妄、陷入羅網之人,都将被公告,每一個受刑者的罪行,都将用鮮血來清洗。
執行者:888
和關簌簌不同的是,衛國的告刑罰書上面又多了一行字。
葉秋不解道:“這兇手什麽意思啊?每殺一個人添一句話嗎?”
葉寒江盯着多出來的那句話,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立刻道:“糟了,柯曉和Jerry可能都還活着!”
“什麽?”葉秋驚叫。
葉寒江指着告刑罰書解釋道:“你看這一句,‘每一個受刑者,都将用鮮血來清洗’,也就是說,受刑者是被鮮血清洗的對象,只有神認為他是肮髒的情況下才需要清洗,所以用他自己的血清洗罪孽這個說法是行不通的,那麽問題來了,要用誰的血來給他清洗呢?”
他扳着手指頭數道:“目前所有我們認為死亡的人裏,方彥博被燒成了焦屍,可以直接排除,楊超和關簌簌雖然死亡,但仍然有可利用的可能,不過相比較使用已經受過刑罰的人的鮮血,我更傾向于一個還沒有受過刑罰的人的鮮血。”
“那柯曉和Jerry到底誰更有可能呢?”葉秋疑惑道。
“應該是Jerry吧!”顧啓諾猜測道:“畢竟在聖經裏面,男童和女童都是聖潔的存在,用他的鮮血應該正好符合清洗這個主題。”
葉寒江不置可否:“現在還不好說,我也認為是Jerry的可能性更大,不過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好像被我漏掉了。”
“告刑罰書出現的話,也就是說衛國也危在旦夕了,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咱們上哪兒去找他啊?”葉秋苦惱不已。
正當三人發愁之時,屋內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喵——”
葉寒江低頭,那只消失了兩天的英短忽然又出現了,正扒拉着顧啓諾的褲腿撒嬌。
眼尖的葉寒江發現它尾巴上似乎沾上了什麽,立刻将貓捉住,翻過尾巴仔細一看。
英短本來想炸毛伸出爪子就想撓葉寒江,然而下一刻頭上多了一只手。
它擡起頭,顧啓諾正摸着它的頭阻止它的行為,英短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不僅沒炸毛,還拿腦袋使勁蹭了蹭顧啓諾的手心,發出讨好的聲音:“喵嗚——”
葉寒江顧不上吃醋,他将英短的尾巴翻了過來,果然在靠下一點的位置發現了紅色的液體。
葉秋拿大拇指和食指研磨了一下,随即肯定道:“是人血。”
“再看看它身上還有什麽線索。”葉寒江道:“這些血跡還沒有幹,應該剛沾上不久,我想它一定去過兇案現場。”
顧啓諾從他手中接過英短,非常利落的将其翻了個面,變成了肚皮朝上。
那英短不僅沒發脾氣,還享受的打起了呼嚕。
葉寒江在它腳上也發現了紅色的液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開始和葉秋一起仔細檢查它身上的所有地方。
“小九,快看這裏!”葉秋忽然指着英短背部的一處花紋喊道。
葉寒江湊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塊拇指蓋大小的藍斑,混在英短本身的毛色當中,很不容易察覺到。
“這是什麽?”葉寒江摸了摸,指尖也被染上了藍色。
顧啓諾聞了聞氣味,道:“好像是藍礬液體。”
“用來殺菌的那種嗎?”葉寒江驚訝道。
顧啓諾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
“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整個小島上除了我們就沒有別人了,總不可能是蓋亞或是那個兇手閑得無聊去漆樹玩吧?這味道這麽大,也不怕把自己給熏着。”
葉秋從他們說起漆樹開始就一直埋頭苦思的樣子,直到葉寒江說這味道難聞時,忽然大喊道:“我想起來了!”
另外二人被他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放開了英短的手,那英短聰明得緊,見狀忙一個翻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葉寒江顧不上去抓貓:“三哥?”
葉秋看向他們一臉懊惱的樣子:“我說這味道怎麽那麽熟呢,之前我跟關簌簌搜索廠區的時候,曾經在北廠區見到過這種液體,當時不小心打翻了一罐,關簌簌還嫌棄它難聞來着。”
葉秋口中的北廠區在靠近後山的方向,因為實在荒蕪的厲害,所以葉寒江他們也沒有往哪裏去想。
此時聽他說那裏也有相同的液體,立刻便判斷衛國十有八、九被兇手藏在了那裏。
北廠區地靠崖山,位置偏僻,設施也異常荒涼,除了一座空曠的廠房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葉秋站在廠區門口望着一片荒蕪的地面,為難道:“這怎麽找啊?啥都沒有。”
葉寒江詢問道:“你之前說那些液體放在什麽地方?”
被問的人指了指廠房最後面的幾間房道:“就在那邊,那些罐子全部堆在牆角的位置,因為碼得特別高,我和關簌簌當時以為裏面藏人了,所以才去看的。”
葉秋說得的确沒錯,那些罐子就是普通的鐵罐子,不過堆砌它們的人大概想偷懶,将所有罐子碼成了一堵牆将牆角圍了起來。
被他們碰掉的那罐藥液在比較靠近外面的地方,葉寒江在藥液附近的位置,發現了幾個帶血的貓腳印,看樣子英短應該就是在這裏蹭上藥液的。
葉寒江蹲下、身子,貓腳印一直延伸出了窗戶,他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一片高聳的山崖。
他收回身子,對另外兩人說道:“貓腳上踩了血跡會延伸到這裏,說明兇案現場一定離這裏不遠,否則絕不會留下血跡。”
另外兩人也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三人從後窗的位置翻了出去,開始沿着地上的血跡向廠區的後方追蹤。
貓腳印消失在了牆角處拐彎處,葉寒江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向下的陡坡,看上去和地下停車場的構造非常像。
三人擰開了手電,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停車場內,裏面非常空曠,除了幾根柱子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當葉寒江他們沿着血跡拐進右邊的一個大廳時,眼前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那大廳的邊上有四根柱子支撐着天花板,而整個大廳的中間,聳立這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白色石山,占了整個大廳的二分之一還多。
而當葉寒江三人爬上那座巨大的石山後,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都驚呆了。
那根本就不是血腥兩個字所能描述的,他們都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的儀式,簡直比食人族的生殺祭還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