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在哪裏

陸淺仔細把昨天和楊細的對話回想了幾遍,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想跟王牧離開,只是礙于內丹不完整,所以不能離開H市。

陸淺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還站在一邊的趙淵道:“你能不能去幫我買點藥?”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楊細,而找楊細這件事只能靠自己,他必須趕緊好起來。

趁着趙淵去買藥的時間,陸淺回到房間幾乎不報希望的按下楊細的號碼,果然聽到對面傳來機械的女聲。

陸淺閉了閉眼,心跟被刀割般的難受,他總想着楊細會嫌棄自己曾經的經歷,卻忘記了那只笨狗一直以來都只以他的感受為中心,又怎麽會在意那些。

吃了藥,送走了趙淵,陸淺換了身衣服,一個人坐在楊細家的沙發上,短短的幾個小時,卻漫長的像是幾個世紀。天色終于開始變亮,他幾乎是是從沙發上彈起來,出門打了車就往邬氏集團去,楊細一定是去找過那個男人,對楊細來說,感應到他的另一半內丹在哪裏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到的太早,整棟大樓裏空蕩蕩的,玻璃大門上挂着一把大鎖,陸淺有些無助的蹲在門口,整個人抱成一團。

“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附近巡邏的保安也許是發現了他的異樣,走過來善意的問道。

陸淺擡頭看了一眼,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不用,我只是在等人。”

保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吧,我們公司一般八點才會有人來上班,你要找誰?”

陸淺楞了楞,“我找邬先生。”他根本連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聽他的屬下們都這樣稱呼他。

保安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漂亮男人,找的竟是他們老板,瞬間提高了警覺。“您找他有什麽事嗎?邬先生已經好多天沒來公司了。”

陸淺卻置若罔聞,不想跟這個保安再說什麽,他低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頭,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公司的員工們都陸續上班,陸淺站起身,拖着因為蹲的太久而發麻的腿,一步步走進去。前臺坐着的是位年輕的小姑娘,見到他職業性的一笑:“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找邬先生。”

“對不起,我們總裁啊現在不在公司,先生您有預約嗎?”

“沒有,你能幫我聯系一下他嗎?就說陸淺找他。”

前臺小姑娘一臉的為難,“對不起,我們是沒辦法和邬先生直接聯系的。”也許是看陸淺實在不像壞人,小姑娘有些猶豫道:“要不我幫您聯系一下邬先生身邊的助理,看看能不能幫您傳達。”

在陸淺感激的目光中,小姑娘拿起了電話撥打了秘書室的座機,幾句話之後,挂了電話歉意的說道:“賀助理說,他也聯系不到邬先生,您還是先回去吧。"

陸淺道了謝,拖着疲憊的步子走出大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除開這裏,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楊細。

在街邊抽了一整包煙,陸淺找到一個能看到大樓正門的小巷,就這麽坐在巷口,他不想回家,家裏到處都是楊細的氣息,從兩人認識開始,一直都是楊細小心的護在他身邊,為了照顧他搬到他對面,給他做飯,陪他過年。甚至在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也沒為楊細做過什麽,只是一味享受着楊細對他的好。

陸淺把臉埋在雙手中,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着,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不斷的想着:楊細你快回來吧。

他錯了,他知道自己錯了,

陸淺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怕楊細為了他受傷,怕再也見不到楊細。

與其回家漫無目的的等待,他寧可守在這裏,至少要是那個男人來公司的話,他可以第一時間見到。

天色從亮變暗,又從暗變亮,不知道過了幾個來回,陸淺就像一座雕像似得坐在那裏,四處都是來往的行人,時不時有人好奇的停駐腳步,但陸淺穿的幹淨,長得又好看,實在不像是沿街乞讨的流浪漢,大多人看了一會兒也就走開了,少數人好心上前詢問,陸淺也只是搖頭表示沒事。

手機早就沒電,陸淺也不在意,只在餓極了的時候到附近的小鋪裏買幾個包子果腹,到了不知是第幾天,終于有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走過來,禮貌道:“您好,我叫賀學林,是邬先生的助理,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賀學林其實早些天就知道有人找邬先生,只是一直沒當回事,畢竟來找邬玄羽想攀關系的人太多。直到這天在茶水間門口聽到幾個小姑娘聊天,才知道那個人還沒走,沒日沒夜的在公司對面坐着,這倒是讓賀學林有了幾分好奇,這年頭除了要債的,誰願意這樣不要命的守人。

忍不住出來看了一眼,沒想到竟會看到這個人,賀學林其實也不知道他和郝先生是什麽關系,但是他曾經授命去協助他處理開設酒吧的一些相關事宜,CAT的營業許可證還是他幫忙跑下來的,那時候以為他跟邬先生應該是朋友,但是這麽些年間,卻再也沒見兩人聯系過。

陸淺也還記得他,就像在黑暗中忽然看見了一道曙光,站起身急切道:“我記得你,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賀學林确實不知道他在哪裏,邬玄羽那天只打了個電話來,讓把近期所有事延後,說是有急事要處理,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電話也打不通。但是看陸淺的樣子,像是真的急着找他,賀學林想了想說道:“邬先生在城郊有棟獨立的別墅,平時無論加班到多晚,他都要趕回去,要不你去那裏找找。”

陸淺拿了地址,轉頭就攔了輛車趕過去。

并不是開發過的別墅群,而是在城鄉結合的荒郊,單獨買下一片土地,蓋起一棟別墅。甚至在四周建起了大片花園,這樣的環境,陸淺猜想那男人一定是将心愛的那個人藏在了這裏,這麽說,楊細很可能也在這裏。

原本已經沒什麽力氣的陸淺,瘋了一樣的跑過去,卻在手接觸到門的那一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夏天穿的少,沒有任何布料阻隔的手臂在水泥地上摩擦出一條血痕,陸淺卻像是完全沒有知覺般站起來。

楊細的空氣結界,蛇妖出現的時候,他見過一次,只不過上一次是被護在裏面,這次确是被隔絕在外頭......

确定了楊細在裏面,陸淺松了口氣,再次狠狠的沖撞過去,結界應是與設立者相連,被妖類觸碰,他一定可以感覺到。

這次陸淺沒有那樣好運,被彈開後額頭狠狠的砸在地上,眼前一下出現了許多金色的星星,血水順着臉頰淌下來滴在地上,漸漸攤開一小片。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終于被打開,邬玄羽站在門裏,面無表情的看着在地上掙紮的陸淺道:“你怎麽來了?”

陸淺撐着地站起身,也不去管頭上的傷口,沙啞道:“楊細呢!他在這裏對不對!”

“恩”第一次,因為陸淺的出現保住了林軒的一條命,第二次,還是間接因為陸淺,讓林軒有機會蘇醒過來,所以一向冷漠的邬玄羽難得的好心解釋道:“你進不來,他現在沒有辦法重新設個結界,一旦解除了它,随時有可能有心懷不鬼的妖感受到,來要了他的命。”

正說着,兩人眼前白光一閃,結界消失,楊細出現在邬玄羽身後。

陸淺在看到楊細的那一瞬間,無法抑制的紅了眼,快步走到楊細跟前,捂着嘴哽咽道:“楊細,你怎麽了?”

才不過幾天未見,楊細已經瘦的不成人形,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難看,整個人站在那裏竟都有些搖搖欲墜。

楊細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只是伸手撫過他流着血額角,低聲道:“疼嗎?怎麽還沒有跟他回去?”

“楊細你...”邬玄羽想阻止他的動作時,已經來不及,眼看着原本不算淺的傷口以肉眼可以見到的速度迅速的愈合,除了殘留的血,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陸淺拼命搖頭,終于忍不住撲到楊細懷裏,反複道:“楊細,笨蛋,你這個笨蛋,我怎麽可能跟他回去,你都這樣了還管我那點小傷做什麽。我不要那半顆內丹,有你就夠了,我不要內丹,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楊細寵溺的笑着,摟着他在他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着,“我沒事,很快就好了,有了內丹,你就可以不用困在這裏,想去哪裏都可以,不是很好嘛?”

“可是我哪也不想去啊,我只想你好好的。”和楊細說不通,陸淺只好轉向抱胸站在一旁的邬玄羽,“你們到底用什麽代替的內丹,楊細怎麽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