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來自姐夫的寵愛(十一)

自從那天從謝覓家離開後, 黎硯便察覺到衛崖柏似乎對自己有些疏遠,他去醫院探望他也被告知他在休息,倒是黎馨每天都能進病房看他。

他懷裏抱着花了一上午才煲好的湯,生怕涼了一直捂着送到醫院,而此時卻怔怔的站在門口,因為病房裏的人不願意見到他。

病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從裏面走出一個年輕男人, 黎硯覺得有些面熟, 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你把湯給我吧,我幫你拿給他。”方昊笑嘻嘻的伸手接過保溫盒。

黎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那好, 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幾乎有些狼狽的離開了。

方昊一變打量着手裏的保溫盒一邊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空無一人,只而窗戶邊站了一個人影,背對着門的方向。

“我說你在生什麽氣。”

方昊将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吊兒郎當的坐在一旁,挑眉望着他。

衛崖柏視線直直的望着窗下的那道身影, 聽到方昊說話,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閉嘴!”

“行行,既然你這麽生氣,那這湯.....”妨害頓了頓,故意伸向一旁的保溫盒,神情戲谑:“倒了也沒事吧。”

“不準碰!”

方昊舉手作投降狀, “真是怕了你了,既然這樣為什麽那樣對他,最難過的還不是你自己。”

衛崖柏視線落在下方醫院門口,看着那道身影面前停了一輛黑色私家車,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親自的替他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動作紳士有禮,不過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面容。

“....嗯?你說什麽?”方昊嘴裏嚼着東西,含糊不清的問着話。

衛崖柏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孔漆黑如幽潭,眼底似有暗潮湧動。

“我說你該走了。”

方昊看他打算趕客了,不滿的嘟囔了一聲,方才他聽到的明明不是這句,但是看衛崖柏臉色,立馬識趣的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然後乖乖離開了。

因為車內密閉的環境黎硯此時有些不安焦慮,駕駛座的謝覓察覺到他的異樣,體貼的将車窗搖下,外面新鮮的空氣湧入,黎硯呼吸順暢了不少。

“.....謝謝你,醫生。”黎硯頓了頓,又補充道:“還特地來接我。”

“不用。”謝覓瞥了他一眼,“最近失眠好些了嗎?”

“好多了。”

謝覓鏡片下的瞳孔幽深,他微微眯了眯眼,溫聲道:“你有心事,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沒有。”黎硯扯了扯嘴角。

“不要試圖和一個心理醫生說謊,你知道的。”

黎硯像是被戳穿什麽一樣,神色有些驚慌,但随後勉強鎮定了下來,抿了抿唇,眼睫半垂,顫聲道:“....他生氣了。”

“他?就是醫院裏的那個人。”謝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斯文:“是你姐夫吧,他之前打過電話來。”

黎硯微微睜大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目光茫然無措,“...什麽時候?”

“就是下雨那天你來找我的時候。”

黎硯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問道:“謝醫生和他說了些什麽嗎?”

“忘了。”謝覓神色坦然,完全不像撒謊。

黎硯有些失望的讷讷低語道:“這樣啊...”

黎耀祥最近的身體好了不少,開始能下地走動,衛崖柏也出了院,看來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

黎耀祥便安排一家外出辦宴慶祝,不邀請其他外人,定的地點是在本市的一家溫泉酒店,因為溫泉服務而成為品牌特色,客人可以在吃完飯後選擇泡泡溫泉,緩解疲勞壓力,放松一下。

吃飯的地方定在包間裏,整個過程中黎硯和衛崖柏都沒有什麽交流,黎馨一直親密的挽着衛崖柏撒嬌,黎夫人眼帶笑意的看着這一幕,而黎津則冷哼一聲,目光看着明顯心不在焉的衛崖柏,嘴角浮現出一絲諷意。

吃完飯後黎夫人和黎馨去了頂樓做SPA美容,而黎津則被黎耀祥留了下來,似乎要談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黎硯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去泡泡溫泉,也算是放松放松。

換好了浴袍後黎硯便從換衣間走了出來,白色浴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松,更加襯的他骨架瘦削,身形纖弱。

他試探性的将赤足深入水中,一陣暖意似穿透肌膚争先恐後的湧來,讓他不由眯了眯眼,漸漸的放松身子将全身都浸泡下去。

這個點大概是因為太晚了,沒有人會在深夜泡溫泉,所以黎硯都沒有看見有什麽人,不過這樣正好合了他的意。

黎硯将身子完全沉了下去,靠在池壁邊緣,只剩下一張臉浮在水面,黑發濕漉漉的黏在蒼白的臉頰,睫毛濃密烏黑,随着呼吸起伏上下顫抖,宛如展翅欲飛的黑色鳳蝶。

忽然聲旁傳來一陣嘩啦水聲,濺起了不少水花,水面晃動來了片刻,似乎有什麽人進了水中。

黎硯猛的睜開眼睛,轉頭望去,漆黑的瞳孔裏冰冷無溫,神情警惕戒備。

等看清來人的樣貌後,他才仿佛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神色茫然的眨了眨眼,讷讷的喚道:“....姐夫。”

衛崖柏臉上掠過微不可察的深思,他可以确定剛才他沒有眼花,方才那個眼神那個表情,完全和平時的他大相徑庭。

“姐夫也要泡嗎?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黎硯說着就要站起身來,結果還沒站穩,就聽見衛崖柏開口道:“坐好。”

他的語氣冷淡,似乎有壓抑的怒意。

黎硯怔了怔,花了半天消化了他的話後,确定自己理解他的意思,猶豫了短暫一瞬,最後還是聽話的坐了下來。

“現在開始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衛崖柏将雙手張開随意的搭在池壁,這個姿勢其實看上去是将黎硯完全圈在懷裏,是個宣告所屬權完全禁锢的姿勢,可黎硯依舊沒有察覺,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衛崖柏的話。

“好,那天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誰?”

“我的心理醫生。”

“為什麽要見他?”

“有失眠症,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小毛病。”黎硯瞥了一眼衛崖柏的臉色,心道不好,連忙道:“但是最近一直在調理,已經好多了。”

衛崖柏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但他臉上還是露出了幾絲厭惡的表情,想到那天打電話被告知的事情,擰眉道:“可以換個心理醫生嗎?”

黎硯喃喃道:“...謝醫生人很好的。”

衛崖柏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黎硯立馬閉了嘴。

兩人沉默了一會,衛崖柏偏了偏頭,語氣淡然的說着不得了的事:“那天在游輪上的事是你幹的吧。”

“什麽?”黎硯微微睜大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他這幅表情完全不似作僞,就像是單純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這樣發問。

“自己做的事都沒有印象了嗎?”衛崖柏盯着他,微微皺了皺眉,他早已經認定是他做的了。

“什麽事?”黎硯小聲嘟囔了一句,眼神似乎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衛崖柏扶額無奈的輕嘆一聲,在洗手間裏他明明看見了隔間裏有其他人,黎硯明顯是和什麽人見面,但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那雙皮鞋明顯就是侍者的皮鞋,不過雖然自己被利用了,但他還是願意主動給黎硯打掩護,只有他心甘情願主動讓人利用,沒有被人耍着給利用。

想到這裏,他眸色一深,翻身壓在黎硯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注視着他,那雙狹長的漆黑眼眸裏似蘊含着別的什麽意味。

“我說過,不要對我說謊。”他伸手撫摸上黎硯的臉頰,看着他不停的退縮掙紮,臉色微微一沉。

“我真的不記得了。”黎硯掙紮了一會,發現根本沒有用,于是神情哀切的望着他,漂亮的桃花眼裏似蘊含着水霧朦胧。

衛崖柏忽然勾了勾唇:“那證明給我看,你沒有說謊。”

“....怎麽證明?”

衛崖柏神情溫柔的撫上了他瑩白的耳垂,有些濕潤溫暖的觸感停留在耳際,黎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那就是你的事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女聲,聽起來是黎馨的聲音,她正在喊着衛崖柏的名字。

黎硯頓時吓的臉色蒼白,他們此時的姿勢十分親密暧昧,即使在他看來完全是衛崖柏在咄咄逼人的逼問自己,但是別人可不見的會這麽想,一想到黎馨和黎夫人的手段折磨,臉色又白了幾分。

“怎麽了?”衛崖柏似一點都不着急,慢條斯理的發問道,語氣淡然冷靜。

“...姐姐來了。”黎硯神情驚恐,顫聲道。

“吸氣。”衛崖柏盯了他半晌,忽然勾了勾唇。

“什麽?”黎硯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三,二,一。”

“唔—”

黎馨掀起門簾,看着裏面空無一人的溫泉,池面也平靜沒有絲毫波瀾,根本不像是一人在。

“奇怪,去哪裏了。”

黎馨疑惑的嘟囔了一聲,放下門簾轉身離開了。

而溫泉池下黎硯被衛崖柏擁抱着,他的手輕輕按住自己的後腦勺,雙唇相貼緩緩厮磨,仔細輾轉來回輕吻,渡氣給他,忽然黎硯微微睜開眼睛,開始掙紮反抗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靈活的滑入他的口腔,一寸寸不放過的侵占着領地。

“咳咳—”黎硯擺脫他的束縛。猛的站了起來,因為被水嗆住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衛崖柏伸手輕拍着他的後背,神情柔和淡然,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淺笑,看起來十分愉悅,可忽然間他視線不經意的瞥過某處,不由瞳孔微微一縮,緩緩的放下替他拍肩的手,漆黑的瞳孔一片冰冷,緊緊的盯着那處,似乎要在上面盯出個洞。

只見因為剛才一番掙紮拉扯,黎硯的浴袍散亂,前襟露出了一大片蒼白的肌膚,鎖|骨精致,而在靠近心口的位置,被紋上了一個漢字。

—那赫然是個“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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