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來自姐夫的寵愛(十二)

“這是什麽?”

衛崖柏伸手撫上黎硯的肌膚, 緩緩在那處摩挲着,手下觸感微涼細膩,他眯了眯狹長的眼,眼底晦暗不明。

“沒什麽....”黎硯連忙捂住就要站起身來。

“津。”衛崖柏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面無表情的看着黎硯。

“不是的.....”黎硯看他神情便知道他想歪了,連忙顫聲解釋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黎硯緩緩垂下眼睫, 咬了咬下唇, 澀聲道:“他是為了報複我....”

衛崖柏神色沒有什麽變化, 也不知道有沒有信。

“從前我就想問了,你和黎津有什麽糾葛舊怨。”

要是之前黎硯是不打算說出來的,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 他深呼吸一口氣, 鼓足勇氣将本打算深埋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恨我是因為我的....母親。”

說完之後便感覺原本壓在心裏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移開了,黎硯低着頭不敢去看衛崖柏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水面忽然水波蕩漾,随即傳來一陣嘩啦的水晃動聲, 衛崖柏緩緩的動了起來,越過黎硯出了溫泉。

黎硯低頭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臉色蒼白,那雙桃花眼裏隐隐泛紅,他抿了抿唇,努力控制住發酸的眼睛。

他還是不信他。

“還不起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黎硯猛的轉頭望去, 看見衛崖柏沒有離開,他身上穿着黑色浴袍,黑色發梢有水珠滴落,挺鼻薄唇,瞳孔黝黑如墨,就這樣靜靜垂眸望着黎硯,眼睫翕動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

黎硯視線下移落在他朝自己伸向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分明。

“別看了,泡了這麽久你不頭暈嗎?”

黎硯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接着他的力站了起來,身上的浴袍因為入了水緊緊的黏在他身上,勾勒出優美的曲線,半透明的薄料下依稀可以看見瑩白的肌膚。

衛崖柏的視線在黎硯身上停留了短暫一瞬,便淡淡的移開視線。

但之後開口卻沙啞了幾分。

從酒店離開後黎硯便徑直打了出租車離開,他并沒有和黎家人一起離開,回到暫住的地方便接到了謝覓的電話,問他有沒有按時吃藥,他都一一作答了。

謝覓又和他約好了星期天見面,黎硯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歷,在上面做了個記號,答應了他的邀約。

在這之後衛崖柏帶着他去洗掉了紋身,他直接到了黎硯家來,先是坐在黎硯家客廳的沙發上,雙腿自然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直接的表面了來意,順便還不忘表達對黎津強制在他身上紋身的幼稚舉動嗤之以鼻。

不過他最後也讓紋身師傅在原本洗掉的地方紋上了他的名字簡寫,仿佛之前那句幼稚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般,不過黎硯知道衛崖柏更多的是想激怒黎津。

而在見謝覓的時候除了些小差錯,因為衛崖柏在黎硯家裏牆上的日歷看見了标記,知道了他的安排,當時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不過

星期天那天黎硯身後卻跟了個人。

“.....你為什麽跟着我。”

衛崖柏穿着休閑外套黑褲,戴着黑色墨鏡,雙手插兜,神色淡淡的望着他,聽見黎硯反問,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謝覓約好的地點是家露天咖啡館,黎硯遠遠的便看見了謝覓坐在那裏看報紙。

“....抱歉,謝醫生,讓你久等了。”

謝覓淡淡擡眸,目光越過黎硯落在他身後的衛崖柏身上,不着痕跡的勾了勾唇,溫和道:“沒關系,坐吧。”

黎硯坐下後有些局促的望了望四周,只有他們這一方的氣氛有些詭異,有衛崖柏在,謝覓自然不會再多談論他的病情,只說了他失眠焦慮的毛病。

衛崖柏專心的聽着他們的談話,神情冷靜專注,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輕敲着。

“先生,你們的咖啡。”

服務員只端來了兩杯咖啡,分給了黎硯和謝覓,謝覓端起優雅的抿了一口,看向一旁的衛崖柏,笑道:“抱歉,因為不知道會對一個人,所以只準備了兩杯咖啡。”

衛崖柏面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似乎根本不以為意,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要不,你喝我的吧。”黎硯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會,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推給他。

衛崖柏聽到他這麽說,微微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

“不用,你喝你的就好。”

謝覓垂眸抿了口咖啡,微微眯了眯眼,渾然未覺般繼續說了下去。

中途黎硯離開了一次去洗手間,謝覓和衛崖柏兩人對視了片刻,都同時移開了視線。

沉默了半晌,還是衛崖柏率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他微微皺眉,沉聲問道:“他到底得了什麽病?”

他一向心思缜密,自然知道兩人有事看着自己,但是他本來想等黎硯主動開口給他說,但是現在看來他是等不了了。

謝覓翻了翻報紙,溫聲道:“作為醫生,我有替醫生保密的義務。”

衛崖柏淡淡垂眸,勾了勾唇,嘴角浮現出一絲諷意:“對病人抱有其他念頭,也是你作為醫生的義務嗎?”

謝覓用手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等黎硯回來後,兩人都沒有再有過交流。

因為有衛崖柏的存在,所以心理治療并沒有持續太久,不過分開後黎硯收到了謝覓的消息,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黎硯正要打字答應他,便聽見手機再次震動,那邊又發來了一句消息。

“希望下次見面沒有多餘的人在場。”

黎硯怔了怔,猶豫了一會,只發了個表情過去,便嘆了口氣把手機揣在兜裏,看着前方衛崖柏停下腳步等着自己,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衛崖柏之後親自将黎硯送回了出租屋,黎硯所在的出租屋周遭環境十分髒亂,住在那裏面的人魚龍混雜,游手好閑的混混随處可見,從外看去就是個破舊的老式居民樓。

而衛崖柏這樣的人走在這裏便格外顯眼他即使是雙手插兜随意的站在那裏,身上的光芒也不會絲毫減淡。

“.....可以了,你送我到這裏就好了。”

這裏是個長長的巷道,周圍坐了不少散涼的人,也有婦女在公共水龍頭那洗着衣服,還有調皮的小孩四處打鬧,黎硯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朝衛崖柏說道。

衛崖柏看了一眼黎硯的神情,皺了皺眉,最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話。

“到了家給我打個電話。”

黎硯自然是點頭應了。

穿過巷道再往左拐上樓,四樓便是他暫住的家,樓梯的燈泡興許是壞了,時明時暗,燈光晦暗不明,四周十分寂靜,寂靜的讓人莫名有些不安。

忽然噗嗤一聲,周圍徹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周遭伸手不見五指,黎硯咽了咽口水,感覺心髒越跳越快,好像随時要蹦出胸腔外,他正準備拿出手機照亮,忽然感覺有人捂住自己的嘴,冰涼的匕首抵在自己腰際。

“不許叫。”

那人低聲惡狠狠在自己耳邊道,黎硯被他猛的壓在牆邊,接着掉在地上手機發出的光,依稀可以看清他的外貌,是個很年輕的男孩。

“你為什麽要和別人在一起。”

“我喜歡了你那麽久,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男孩目光癡迷的望着眼前蒼白精致的少年,迷戀的嗅着他的氣息,他就住在這棟樓,從黎硯剛搬入這裏,他就開始注意他了,他開始瘋狂的跟蹤他,甚至多次潛入他的家裏,知道了他的名字身份,還偷拍了不少他的照片,多少次他對着照片才會發洩出來。

可沒想到黎硯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來了這裏很多次,他看見那個男人對他做了親密的舉動,堆積的憤怒一直壓抑着,直到今天他再次看見那個男人送黎硯回家,腦袋裏保持理智的最後那根弦崩潰了。

“你是我的,如果不是,那就去死。”男孩眼裏充斥着得不到就毀掉的瘋狂,卻忽然聽見面前低着頭的少年輕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他惡狠狠的壓低聲音,手下力道加深。

面前的少年緩緩的擡起頭,臉色蒼白如鬼魅,桃花眼微微上挑,瞳孔漆黑亮的吓人,薄唇微勾,臉上帶着戲谑的笑意。

即使此時他完全被人壓住,動彈不得,臉上神情卻依舊淡漠,看向他的眼神裏帶着似諷意。

“笑你在自己的世界待久了,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心上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和印象中羞澀安靜的模樣完全不同,讓男孩晃了晃神,就在那一瞬間,手中匕首被人迅速奪下,再回過神來,膝蓋上傳來一陣鑽心劇痛,他膝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黎硯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胳膊反向捆在一起,嘴角噙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俯下身下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男孩頓時吓的臉色蒼白,連聲道:“不要,不要割”

黎硯桃花眼微微上挑,目光缱绻,仿佛在注視着心上人一般,将匕首一寸寸掠過他的肌膚,最後落在他的手上。

“那就手吧,你剛才用手摸了我。”

“不要—!”

男孩話音剛落,便感覺手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溫熱的液體緩緩流淌在手臂上,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黎硯蒼白的臉上濺上了猩紅的血液,看起來分為可怖,眼尾也似染上了绮麗的薄紅,強烈的色彩對比下,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叫什麽叫,又沒有廢了你的手,只是給你點教訓。”

少年的嗓音涼薄沙啞,語氣裏帶着些許不耐煩。

忽然他似察覺到什麽般,猛的回過頭。

“是誰?!”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漸漸顯現出全部輪廓,借着昏暗的燈光,黎硯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

他勾了勾唇,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绮麗旖旎如盛放的彼岸花,一瞥一笑魅惑人心。

“終于見到你了。”

“衛崖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遲了些抱歉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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