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來自姐夫的寵愛(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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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南方的小城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潮濕悶熱的空氣中帶着淡淡花香,店門口有顆大槐樹,樹幹有幾個小孩環抱那麽粗,樹上挂滿了祈福的紅絲帶。

“小黎!別發呆了,幫我把這袋垃圾拿去扔了。”

坐在門口出神的少年應了一聲,他看起來蒼白的可怕, 但是眉眼豔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慢吞吞的将垃圾整理好, 然後朝裏面的人小聲說了一聲:“我走了。”

裏面的是他的老板娘,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寡婦, 性格潑辣, 有一個八歲的小女兒, 平時和黎硯關系很好。

老板娘獨自經營着這家生意慘淡的面館,不過在他好心收留了黎硯當幫手後有了轉機,這附近的的女高中生就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整天往這裏跑,面館的生意也越來越火紅, 于此同時她發現了更詭異的一點,這些經常來的顧客中,除了女高中生,還有許多男性顧客,他們有不同的職業不同額相貌,但是一旦坐在這裏,他們的視線都落在同一個人身上。

垃圾桶離面館也就幾步路都距離, 黎硯扔完垃圾後便往回走去,一路上碰到熟識的人向他打招呼,便會露出羞澀腼腆的笑意。

剛到面館還沒有推開門黎硯便察覺到了異樣,平日裏喧鬧嘈雜的館子此時寂靜無聲,他心中一動,推開門後,果然看見裏面沒有一個客人,取而代之的是幾個面無表情的黑衣大漢,老板娘正抱着她的小女兒怒目望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着一把匕首,修長的雙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姿态優雅,注意到門被打開後,冷淡的目光便落在進來的人身上,狹長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

“找到了。”只見他薄唇微啓,嘴裏冷冷的吐出幾個字,語氣低沉沙啞。

黎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看上去驚慌失措,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也許該轉身逃開,但他知道那除了激怒衛崖柏之外,沒有任何用處,怔了半天,最後只能幹巴巴的擠出一句話:“衛....衛崖柏,你怎麽找到這裏。”

衛崖柏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黎硯面前,于此同時黎硯才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他看上去更沉穩成熟了些,同時也更加冰冷了些,他五官線條冷銳,微微擡起下巴,露出流暢優美的下颔線,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

衛崖柏嘴角微勾,但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無論怎麽看他現在都不是處于愉悅的狀态。

黎硯自然也知道了這一點,衛崖柏還在為自己擅自離開生氣。

老板娘懷裏的小女孩也似察覺到了緊繃的氣氛,嘴巴一癟就哭出了聲來,急的老板娘手足無措的就要捂住她的嘴。

女孩的哭嚎也吸引了衛崖柏的目光,他微微皺眉,聽着小女孩哽咽的發出“黎哥哥,黎哥哥。”的叫喊,似有深意的瞥了黎硯一眼,“看來你在這裏過的很好。”

黎硯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衛崖柏似面有倦意,不再想多做糾纏,只随意做了個手勢,看着黑衣人押着黎硯離開,他最後走出面館,回頭望了一眼驚魂未定的母女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微微垂下眼簾,随即輕掩上門。

在黎硯意料之中的是衛崖柏最終還是找到了自己,稍微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竟然花了半年時間,後來考慮到衛崖柏要接手黎家,需要處理的一系列事務後,便逐漸釋懷了。

衛崖柏顯然将他這次出逃當作精神不穩定的産物,并沒有問黎硯緣由,只是對他的照料更加耐心,不過對于他的怒氣,黎硯也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安撫下來。

不過總而言之,結果還是不錯,衛崖柏和黎硯正式開始同居在一起,考慮到黎硯的精神狀态,謝覓這個心理醫生也時不時來看望他,而這是衛崖柏無比厭惡的,他不止一次向黎硯提議是否能換一個心理醫生,最終還是被他可憐兮兮的眼神所打敗,沒有人知道外人眼裏冷血無情,呼風喚雨的衛家家主,只需要心上人的一個眼神便潰不成軍。

他的控制欲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黎硯的衣食住行全由他一手操辦,包括私密衣物,比如內褲什麽的。

“小硯,你的衣服我整理好了。”衛崖柏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着手裏的報紙,聽見下樓的響動,頭也不擡的說道。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黎硯小心的揣度着他的心思,走到他面前的沙發坐下,飛快的瞥了他一眼,嗫嚅出聲。

衛崖柏不贊同的瞥了他一眼,“我不這樣認為,你只會把它們搞得一團糟。”

他指的是黎硯不會把衣物分類,只會把所有衣物裹成一團塞進衣櫃裏的舉動。

“....好吧,可那個東西我還是能夠自己來的。”黎硯最後還是妥協了,但是還是堅持着自己的底線和他談判,看得出來他很想讓自己更有氣勢一點,可漲紅的臉頰和忐忑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

“什麽東西。”他的模樣似乎引起了衛崖柏極大的興趣一般,挑了挑好看的眉,薄唇微勾。

“....內褲,”黎硯看上去簡直要羞憤欲死,嗫嚅着說出那兩個讓人面紅耳赤的字。

衛崖柏心情大好的笑了笑,随即放下報紙走到他面前,輕輕捏起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還沒等黎硯反應過來,唇上便傳來了溫暖濕潤的觸感。

兩人的唇輾轉厮磨,黎硯也像是某種小動物般小心翼翼的試探着給予回應,他的這一舉動顯然激起了衛崖柏極大的欲|望,直接将他壓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這可不行。”

說完之後他便壓在了自己身上,黎硯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裏發出的沉悶笑意。

他閉眼感覺着衛崖柏的唇從自己身上一寸寸掠過,那感覺像是羽毛輕輕搔癢過肌膚一般,讓他舒服的蜷縮起了腳趾。

這感覺還不錯,這是他沉溺于欲望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對于衛家人來說衛崖柏簡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即使是年齡資歷很高的長輩,面臨這個年輕出衆的後輩,也不得不多了幾分敬畏。

敬畏的同時,于許多家族長輩一樣,他們也都在操心着這個優秀的年輕人的婚事,他們經過了重重篩選,将最終的照片先遞給了衛老爺子,結果他像是被激怒一般跳的老高,叫嚷着說他們是不是故意在戳他的心窩子。

雖然不知道為何衛老爺子的态度如此古怪,但是這些長輩還是沒有放棄,經過商議後他們派出了衛崖柏的二叔親自去他家裏商讨。

結果這位二叔從衛家出來後神情恍惚,仿佛遭遇了巨大打擊一般,閉口不提衛崖柏的婚事,對別人問起衛崖柏是否有伴侶一事,也忌諱莫深,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大家也都知道了衛崖柏家裏養了個小情人,一開始大家也都以為他是玩玩,結果他的态度讓人轉變了想法,衛崖柏簡直把那個少年寵上了天,那架勢簡直就像只要那少年咳了一聲,就算是在開什麽重要會議,他也會馬上趕回家,這是方昊吐槽自己好友的原話。

“....你回來了。”黎硯看見衛崖柏走了進來,伸手替他将外套脫下。

從衛崖柏這個方向看去,只看得見他微顫的眼睫,他的睫毛很長,烏黑卷翹,一顫一顫的仿佛在他心上撓癢。

“謝覓來過?”衛崖柏微微皺了皺眉,眼尖的瞥到桌上留下的茶杯,敏銳的察覺到來者的身份。

黎硯怔怔的點了點頭:“醫生來送藥給我。”

“那有好好吃藥嗎?”衛崖柏用哄小孩的語氣問道。

“有。”黎硯肯定的點了點頭,神色流露出自豪感,滿臉都寫滿了“快誇誇我,快誇誇我。”

“真乖。”衛崖柏撫上他的唇,兩人交換了一個濕膩的吻。

晚飯的時候,衛崖柏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黎津來找我。“

“...什麽?”黎硯不理解他的意思。

“我讨厭他。”

黎硯眨了眨眼,這還是衛崖柏第一次直接了當的表達自己的厭惡,他視線瞥到一旁空了的紅酒瓶,不由勾了勾唇,這可真是.....

醉酒後的衛崖柏格外幼稚,不停的重複着對別人的厭惡,這裏面頻率出現最高的兩個人名,便是黎津和謝覓,提起謝覓的時候,他幾乎恨的牙癢癢。

“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同學。”衛崖柏打了個淡淡的酒嗝,皺眉評價道:“我很不喜歡。”

黎硯之後花了很大番功夫才哄了衛崖柏上床睡覺,當然自己最後也被他緊緊抱住,絲毫動彈不得。

第二天醒來後,衛崖柏拒絕回想醉酒的自己,也威脅黎硯不準提那件事,黎硯當然是嗫嚅着答應了,衛崖柏這才放心穿上衣服走出卧室門,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黎硯輕勾的唇角和戲谑的眼神。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着,轉眼已到了黎硯和衛崖柏在一起的第三年。

這天衛崖柏早些回了家,打算給黎硯一個驚喜,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巨大的恐慌籠罩上了他的心頭,他無可避免的回想起了上一次的經歷,他感覺到自己握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遠在千裏之外的黎硯聽到腦海裏系統的任務進度提示聲,知道自己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他垂眸望着面前的墓碑,上面的女人有和自己有些相似,黑發雪膚,只不過黎硯比她還要豔麗幾分。

沉默了半晌,黎硯忽然靜靜開口:【我有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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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一片寂靜,看上去完全陷入了黑暗,只能依稀看見一個身影,他有些狼狽的靠着牆壁,呼吸有些急促,地上此時一片狼籍,殘破的器皿散落在地上,不遠處一旁的電話已經摔倒四分五裂,不久前他才剛用它通了電話下了指令。

他舉起手掩住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過沉重的呼吸聲,暴露了他此時的不平靜,

忽然開門聲突兀的響起,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然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衛崖柏放下手,擡眸望向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這都是些什麽。”

少年特有的聲音喚喚響起,帶着淡淡的疑惑,衛崖柏看着門口出現的少年小心的避過了地上摔碎的東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等他意識過來時,他已經緊緊抱住了黎硯,力度之大到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中一般。

“....你怎麽了?我只是去看望我母親,今天是她的忌日....”黎硯感覺到抱着自己的人在微微顫抖。

“沒什麽,只是忽然很想你。”

黎硯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輕輕用手拍打着他的背,安撫着此時的衛崖柏,就像是他無數次對自己做的那樣。

“沒事的,沒事的。”

黎硯微微勾了勾唇,緩緩阖上眼簾,回抱住了他,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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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衛家新一任繼承人衛黎一直都自己與衆不同,因為他家有兩個父親,不過他更喜歡稱呼為父親和爸爸。

他們和別的夫妻沒什麽不同,不對,可以說比大多數夫妻還要恩愛,他們收養了自己,給了自己姓名,耐心的教養自己,直到他能獨當一面。

他曾經問起父親喜歡爸爸什麽地方,他當時正在看報紙,聽到他問話後,淡淡的擡眸,思考了一會後搖了搖頭,勾唇道:“不是因為什麽地方喜歡上的,而是因為喜歡上他後會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點都變得可愛。”

這句話對當時的他來說有些難懂,但父親當時露出的笑容,讓他即使之後很長時間都難以忘懷,即使是在父親爸爸相繼離世後,他獨當一面繼承了衛家之後,夜晚入夢他也會偶然夢見當時的情景。

父親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爸爸在廚房裏做着晚餐,陽光鋪灑進屋,可以看見空氣中浮動着淡淡的塵埃,地上毛毯上躺着一只金毛犬,而小小的自己,躺在父親肚皮上,睡的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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