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他相反,齊仲書充滿書卷氣的臉滿是笑容。

“宋先生,你也知道了吧,我和不語......”

“我不想知道你和花不語之間發生了什麽。”宋秦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臉色比語氣更加生硬,“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齊仲書笑,慢悠悠端起咖啡,羊皮底下的真面目暴露無遺,“宋先生之前對我的公司動的手腳就這樣算了嗎?”

“呵!”宋秦冷笑,“你的公司不是依靠着我才一直得意存活的嗎......”

宋秦的話沒說完就看見花不語站在牆邊,雙手抱胸,銀色的頭發在寒風中特別耀眼。

齊仲書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笑意立刻代替剛才的貪婪,“不語......”

“齊仲書,當年有件東西忘記給你了。”花不語走近,笑容明媚。

“什麽?”

“揍你一頓!”花不語伸手拽起他的領口,膝蓋頂上他的腹部,順勢将他甩出去,整個動作無比流暢。他拍拍手,整了整衣服沖宋秦說,“走。”

CB.花不語像個沒骨頭的歪在沙發上,宋秦則去了吧臺調酒,兩個人都不說話。

“茉莉茶。”宋秦把酒給他。

花不語對之前的“蝶戀花”有陰影,端着杯子小小喝了一口,口腔立刻充滿沁人心脾的茉莉清香,不像酒,倒像一杯花茶。

“這個酒倒是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花不語合着眼,睫毛顫了顫,“宋秦,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齊仲書之間是怎麽回事?”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宋秦忍不住伸手指拉出跑進花不語嘴角的頭發,神色溫柔。

“別亂動!”花不語炸毛,一掌打在他肩上,坐直身體瞪了他一眼,“哼!好馬不吃回頭草!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現在接近我的原因,老實說,你跟他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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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秦抱着他的肩膀,狹長的眼睛裏全都是他,“這種事,等你愛上我再告訴你。”

“有貓病。”花不語翻白眼。

宋秦笑,“不要拒絕我。”

“我有病還是你有病。當然會拒絕……”

宋秦決定堵住他的嘴。

“……”

“不要推開我。”說完親了親他的臉頰。

“......哦。”花不語有點別扭別開臉,怎麽感覺他在哄小女生。

那一年,宋秦大二,花不語,齊仲書大四。

當時桂花正盛,他躺在桂花樹下看書,卻發現齊仲書摟着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男孩卿卿我我。

他一時氣憤,指責齊仲書不該背叛花不語。

齊仲書對他很不屑,傲慢地說:“你要是有本事幫我把XX計劃拿下來我就答應你。”

宋秦做到了,可是恰恰是因為這樣,激起了齊仲書的貪念,此後幾年他一直以花不語為借口脅迫宋秦。

知道幾個月前他在布華的口中得知花不語和單身了很多年才知道真相。

得知這個消息宋秦徹夜未眠,他懊惱自己心小不敢調查齊仲書和花不語的感情。

宋秦拜托布華在他結婚前把自己介紹到花不語的酒吧去,因此特地去學了調酒。

同時也決定搞垮齊仲書!

花不語皺眉,揉揉微癢的鼻子,慢吞吞睜開眼睛,宋秦那張放大了好幾倍的臉就在眼前。

花不語很鎮靜,這種事發生得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還是會很不爽,他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不是說過很多次你再這樣無聲無息跑進我房間我就對你不客氣?”

宋秦笑:“歡迎對我不客氣。”說罷親了親他。

花不語起床氣蹭地冒起,這時宋秦慢悠悠來了句,“我做好了飯,刷了牙吃吧。”

花不語怒火頓熄。

每次飯後,宋秦都會拉着花不語去散步,風雨無阻好幾個月了。

花不語很不爽,“你是不是不用上班?這麽閑?”

“你不是把我辭退了嗎?”

花不語看着他。

宋秦敵不過他的眼神,乖乖道:“沒人管......”

花不語酸酸地說:“啧啧,市長公子就是好。”

“哎。”宋秦對他經常擠兌自己的身份有些無奈。

“嘿!不是是什麽,哦,你是老板。”

“不是。”

“那就是因為你把是市長。”花不語固執的認定這個原因。

“我是老大。”宋秦說。

“啧!”花不語白他一眼,“這人真讨厭。”

宋秦皺眉,他對這兩個字特別敏感,拉住他的手,“你就這麽讨厭我!”

花不語無言看他,“......不是。”

“那就是喜歡!”宋秦開心了。

花不語無奈望天。

半夜11點,C&B的客流量達到頂峰,花不語不得不親自下場端茶送水,甚至連明若和也被使喚去招呼客人了。

明若和不滿地抱怨,“月深,我是客人啊。”

柳月深視若無睹。

到2點酒吧才漸漸安靜。

花不語倒在沙發上裝死,一邊的宋秦順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花不語渾身癢癢肉,瞬間彈起來,一腳踹過去。

“摸什麽摸!”

花不語啧了聲,“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宋秦。”

“……”

“你在做什麽?”花不語好奇湊過去,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做一款軟件。”宋秦沒放過這個機會,按住他的手。

“……你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吃我豆腐的機會。”

“到我公司幫忙吧。”因為花不語大學學的是金融,所以宋秦這樣說。

“沒興趣。花爺我的酒吧生意興隆,為什麽要好好的老板不做給你做牛做馬。”花不語收回手,興致缺缺地盤起腳玩手游。

CB準備打烊,花不語笑眯眯靠近宋秦,“小宋,要不你今晚留下……”

“我明天六點要去Z市,先走了。”宋秦合上電腦起身,又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滾!”花不語沒來得及躲開,喊了一句。

花不語剛看柳月深,明若和就把他拉進懷裏。

“月深今晚和我睡。”

柳月深:“……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你睡……”

明若和把人拉走。

最後,花不語不僅沒找到人留下陪自己,還被白風淺教育,趕緊找個壞人家嫁了,省得禍害好人家。

6月,C&B的小花園中的荷花正盛,花不語喝過下午茶就喜歡在那幾缸荷花邊閉目養神。

這天,花不語正惬意,顏路卻突然到訪。她依舊美豔動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顏路抱着一個小孩!

是個男孩,叫宋樂謙。

宋秦出差回來,推開門看見花不語把自己全部裹在被子裏還在睡。

“不語……”

“……唔。”花不語抓抓臉皮,睜眼,“宋秦,你怎麽來了?”

宋秦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不是沒出差就每天都過來嗎?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花不語在床上滾了幾圈才把被子解開。

“誰說的?”宋秦看着他。

花不語盤坐在床上,一邊理頭發一邊說:“顏路今天帶着你兒子來找我,莫名其妙,我跟她也不熟。”

宋秦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什麽?”花不語瞪眼。

宋秦坐下,“你在抱怨。”

“唔?”

“你在鬧別扭。”

“……”

“你在吃醋。”宋秦總結完笑着親他額頭。

“放屁!”花不語差點跳起來。

“顏路是要結婚了,不過不是和我。”宋秦搭着他的肩,修長的手指搓了搓他脖子上的皮膚,“我和她說清楚了,我不愛她,更不會娶她。她可以選擇堕胎,或者是把孩子生下來,我全權撫養。”

花不語有些鄙夷地瞥他一眼,卻掩飾不住眼裏的笑容,“你不打算負起男人的責任?再說,不愛人家幹嘛上床?”這點他很不爽。

宋秦嘆氣,“她給我下藥,就是我遲到那天。”

花不語皺眉,不說話,這個家夥沒來上班就是在和女人滾床單?!

有點不爽。

“這個答案滿意嗎?”

“唔,還行。”花不語說的有些勉強。

“那我們談另外一件事吧。”

“什麽?”花不語瞥他。

“樂謙需要媽媽。”

“什麽意思?”瞪。

“所以要給他找個媽媽。”

“然後呢?”花不語露齒笑。

“不語,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宋秦一本正經,順勢趁他愣住親吻他嘴唇。

“......”

花不語沉默,看着他,接着怒道:“老子是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篇的最後一節!!撒花!求鼓勵,留言收藏^_^

☆、青青子衿(1)

好可愛!!

這是花不語第一次見到于清的第一個印象。

C&B開辦了多久,于清就在這裏工作了多久。

于清長了一張娃娃臉,27,8歲了看起來還像個16.7歲的高中生。他的眼睛很大,瞳孔很黑,睫毛又密又長,令無數女生看了羨慕嫉妒。

于清和連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比連景年長2歲,可是他們的身份卻是颠倒的,連景一直都像哥哥一樣照顧他。

高一那年,連景幹了一件讓于清覺得很丢臉的事,他居然連跳兩級和于清一起上高中,而且還分到了A班,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和他一起在C班上課了。

“阿清,發什麽呆?”花不語忙的焦頭爛額,卻看見他在發呆,哭笑不得喊醒他。

“啊!”于清回神,趕緊忙活起來。

淩晨2點半,于清換下工作服,穿好外套與連景一起回家。

“清清,你今天在想什麽,這麽忙你居然還發呆?”連景大手一伸,勾着他的肩問。

“沒。我就要是突然想起高中那會的事了,那會我都氣死了,你那是什麽腦子。”于清對這一點耿耿于懷很久了,同樣是人,差距也太大了。

連景側過頭,伸手就揉他那張巨可愛的娃娃臉,笑道:“那你這又是張什麽臉呢?怎麽這麽可愛。”

于清掙紮,不果,只能被他揉得又紅又腫,“連景!我是你哥!”

連景挑眉,又拍拍他的腦袋,“認命吧,清清,我才是哥哥。”

于清對這點不滿很久了,他身高170,一點不多,一點點都不多了!而連景這家夥在高中就突破的180大關!

所以從小大大,連景一直都仗着身高優勢擺出一副是哥哥的嘴臉。

于清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起一聲毛撲過去就是一頓爆揍,絲毫不留情,手腳并用。

“啊!清清!”連景誇張幹嚎,“你怎麽這麽兇?小時候你不是不打架嗎?怎麽現在這麽厲害?”連景嘴欠,結果于清真的動真格将他暴揍。

“你還說!我才是你哥!再說就絕交!!”

“好好好,不說了,嘶!你還真打啊!”連景吸了一口氣,摸着腦瓜可憐兮兮地瞅他。

于清有些小心虛,懊悔下手太重了。

連景見狀立刻湊過去抱着他的肩,“清清,我想問你件事。”

“怎麽了?”他瞪他一眼,還是把耳朵湊過去,結果被一把抱住,壓在一邊牆上。于清有些愣,又有些惱怒,“又幹嘛?”

“清清,你說,你要是被一個男人親了會怎麽樣?”

“啊?”于清皺眉,用有點厭惡的語氣說,“好惡心啊!”

連景啞口。

于清反應過來,盯着他看,“有人強吻你?!還是個男的!”

連景伸手對着他的頭發一陣狂揉,濃密對稱的眉毛翹起,“沒有,你怎麽這麽可愛!”

于清恨恨地整理鳥巢一般淩亂的頭發,嘴裏不斷碎碎念,連景走在一旁,雙手插在褲兜裏,微微眯着眼看着前方,光怪陸離的霓虹燈閃亮又耀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你說什麽?”

“沒,上去吧,我回去了。”

“連景你瘋了嗎?為什麽不填A大?!為什麽要考G大?!”班主任尖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辦公室更加刺耳,她将連景的志願表重重往桌上一拍,以示她此時的憤怒。

連景站在一邊嬉皮笑臉,毫不在乎,“老師,我只想考G大。”

班主任拍桌,“為什麽?原因!”

連景笑,“秘密。”

班主任氣得不行,只好讓他趕緊滾。

籃球場。

于清和班上同學已經玩起來了,也就只有在打籃球的事連景才會覺得這個可愛的哥哥是個男人,因為于清打球自帶狠勁。

“清清!”連景伸手撈過他,對着他頭發一陣狂揉,“我和你一隊!”

于清趕緊護住頭發,“班主任找你幹嘛?”

“志願表。”

“讓你填A大?”

連景接住籃球,自信一笑,“當然。”

于清翻白眼,“哼!臭美什麽!”

......

連景低了低頭,笑出一口白牙,提步追上于清。

“幹嘛?”于清被他拉住,有些疑惑,看着他的大白牙皺眉。

“清清,一起睡吧。”

于清立刻拒絕,“不!”

“我就要。”連景繼續笑,繼續露大白牙。

“有病啊!啊,別靠過來!”

“一起睡吧!”

“好好好,服了你了!你睡沙發!”

“一起睡!”

“一起睡!”連景固執。

“......好吧。”于清無奈答應。

翌日下午,于清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連景還睡死在床的另一邊。看着他一臉惬意的睡顏于清就來氣,這家夥睡相特別不好,一整晚都在動手動腳,害得他都沒怎麽睡。

于清爬到他旁邊,準備報仇,結果連景一個翻身,像只八抓章魚一般扒着他。

“哎!”于清動彈不得,抱怨,“這是什麽睡相,有誰受得了他啊。”

“清清......”連景小聲嘀咕。

“怎麽?”于清擡頭,發現他是在說夢話。

“清清,親親......”

“......你在做什麽夢?”于清嘴角抽搐,努力想掙開。

“清清......”連景收緊手臂抱住他的腰,一口咬住他的嘴巴。

“......”

CB.

于清将張長了點的頭發紮了一個小揪揪,繃着托盤穿梭在人群中,不時和客人調一下情,不時笑得春花怒放。

他那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睛笑起來特別好看。

柳月深悄悄溜近吧臺裏面,小聲問連景要一本加料的酒。

“連景?”他伸手戳戳連景,不見他有反應,順着他目光看去,白風淺正笑得花枝亂顫在欺負于清。

“......景哥,你看上風淺了?”柳月深揮手擋他視線也沒能讓他回神,當即扯一嗓子,“阿連!”

C&B一時寂靜,之後爆發劇烈的笑聲。

“......”連景終于回神了,嘴角抽搐,無語地看着柳月深。

于清回到吧臺,盯着連景看,時間久了,連景有些不好意思。

“清清,你看什麽?”

“我在找你身上阿蓮的氣質。”他笑,眼角上挑。

“......清清。”他抖抖眉毛,發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真理,所以她覺得應該讓于清遠離柳月深,以免學得更壞。

C&B一到半夜11點半左右就會爆滿,所有人都忙得恨不得能多張兩只手,偏偏這時候花不語火急火燎把于清拖去哄他兒子。

柳月深扭了扭頭,躲開了明若和索吻的嘴,明若和态度強硬,不親到他不罷休。

“別鬧!”柳月深一手推他沒推開,反而被人拉進懷裏,不免氣惱瞪他,“大叔!”

“你才是別鬧。”明若和抱住他的腰,和脖子,深深地吻住他的唇。

“唔......”柳月深再聰明也敵不過自己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小雛菊的事實,沒有任何吻技可言,對上百花叢中過的明若和自然就落了下風,雖然不至于丢盔棄甲,但也很快被吻得兩腿發軟。

白風淺按按眉心,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柳月深被拖走時發出的求救,可是,兩分鐘後淩慕星也跑了。

原本人手就不夠,現在還跑了三個,C&B更是忙得一團亂。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到了竹馬竹馬這一篇,嘿嘿嘿^_^

☆、青青子衿(2)

淩晨2點半,白風淺倒在沙發上裝死,他必須更花愛錢好好談談再請幾個人的事情了,否則就必須加工資!

連景在打烊後迅速直奔二樓,他不放心花不語會不會把于清給騙了。

在堆滿玩具的嬰兒床邊,于清睡得正甜,偶爾抿抿嘴無比可愛。

他坐在一邊,動手把嬰兒床裏的玩具清理出來放好,之後看着于清孩童一般的睡顏,心滿意足底笑了。

“清清,我可以親你嗎?”連景溫柔滴撫摸他有點硬的頭發,心跳加速地靠近他,他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捧起于清的臉,“清清,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連景像個偷糖果的小孩既興奮又緊張,輕輕地吮吸于清溫軟的唇。

清清,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連景不可自撥地留戀着這微弱的幸福,唇滑向他的臉頰,落下一個個輕吻。

“咳!”花不語很不是時候出現,掩着笑意輕咳。

連景本來就緊張,現在更是吓一跳,一屁股摔在地板上,尴尬地起身,滿臉通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花爺。”

“趁人之危?”花不語挑眉,斜着眼睛看他,“啧啧,小景,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花爺,你能不告訴清清嗎?”連景垂手,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男孩。

“為什麽?敢做不敢當?”

“清清他不喜歡男人。”

“好吧。”花不語撇撇嘴,坐在兒子身邊。

“......”

“那你賄賂我吧。”連景的謝謝還沒說出口花不語就很不要臉地抛出一句,驚訝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怎麽?求人沒點表示怎麽行呢?”花不語繼續厚臉皮。

“......”連景還是說不出話來。

“先欠着花爺一個人情吧。以後要還的。”花不語不在戲弄他,躺下随手抓過一個布偶把玩,漫不經心問,“你和阿清認識多久了?”

“我出生那天就認識他了。”

“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二十多年的愛情長跑?”花某人感嘆。

“是單相思。”

花不語不說話,看着垂眸凝視熟睡的于清的連景,連景是個陽光的大男孩,此時臉上卻全是不得意的隐忍。

連景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于清的,在記憶裏,他就一直想要待在于清身邊,喜歡看他彎起大眼睛笑得很可愛的模樣。

于清從小就很纖瘦,他則不同,在上高中之前一直是個胖子,又高又壯,以至于每一次出門都會被別人誤認為他是哥哥,于清是弟弟。于清每次聽到這樣都不高興,都會不同程度和他冷戰,久而久之,兩個人也就習慣了別人這樣的說法。

由于身體纖瘦個性又比較随和,所以于清總會被一些不良學生欺負,連景的保護欲被激起,總是逃課到于清所在的中學等他回家,把那些欺負于清的人統統胖揍。

于清一直是個好學生,不打架,不逃課,更不抽煙喝酒。連景相反,她是個很叛逆的孩子,每次被于清撞見抽煙打架是都會向他撒嬌讓他別告訴他爸媽,于清很寵他,幾近是溺愛。

直至一次,連景打架受傷,手骨骨折,然後他看見了發飙的于清,但是于清是對他發火,罵他活該,并警告他在和人打架就一定會告訴他爸媽。

連景劣根難除,手上的傷還沒好又和人打架,結果于清知道後整整三個月沒和他說一句話,連景這才害怕,發誓保證再也不打架了。

“小景,我要去市一中念書,可能不回來了。”那年夏天,于清笑得像一只貓般可愛地對他說。

“那你住哪兒?”那年他馬上要念初二。

“我爸的工作也要調去市裏,就在那裏住了。”

連景低着頭,“你不想我嗎?”

“我可以暑假寒假回來找你。”于清笑。

連景沉默,轉身回家,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就不高興了,心裏悶悶的,他不想和于清分開。

于清後知後覺發現連景不開心,想去安慰他,連景卻跑到他外婆家去了。

後來開學的時候于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連景作為特招生插入他們班!

連景那一年發現自己的悸動,于清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他的情緒......

連景轉身,抱了一懷玩具,他皺眉,拉開眼皮,發現樂謙已經被抱走,于清也不在,房裏只剩他一個人。

“清清......”他打着哈欠來到客廳,沒看見一個人,“好餓。”

連景端着泡面跑到陽臺上吸溜溜吃着,這天天氣很好,不是有涼風拂面送來,一口面條還沒下咽他就看到了于清在樓下和一個女生在說話。

于清看上去很開心,微微翹起的黑發垂在腦後,一雙大眼睛彎成一條縫。

連景趴在陽臺上盯着那兩人,那個女生背對着他,任他怎麽也看不見她的模樣。

他撓撓頭發,突然想起一個人,于清的前女友雲冰!

雲冰是于清18歲時交的第一個女朋友,也是唯一一個。

雲冰身上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溫婉可人。

他們怎麽在一起的連景不知道,就是很突然地,于清告訴他他有女朋友了!

連景聽後笑容僵住,只好低頭恢複情緒,很快他擡頭問他女朋友的信息。

“小景,明天啊,明天不行哎,我約了雲冰。”

後來,連景和他的關系越來越淡,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連景受不住這樣的冷落,還很傻地喬裝打扮跟蹤他們。

親眼看見他們恩恩愛愛約會使連景更加難受,所以連景特地把時間與他們錯開,盡量減少碰面的機會。

見面難受,不見面也難受,連景只好一心撲在學業上,以此麻痹自己。

這樣的狀況幾乎持續了兩個春秋。

一天,連景在宿舍寫論文,于清滿臉笑容跑來喊他一起打籃球,他本來想拒絕,可是身體卻比大腦先行一步,丢了筆就跟他走。

于清很高興,打完球後走在臺階上搭着連景的肩膀走,喋喋不休地說了一路。

連景有種又回到了高中時期的錯覺,沒有雲冰,他們是關系最親密的兩人。

清清,我們是不是又回到了兩年前?

他扭頭,揉了揉于清的頭發,爽朗的笑容終于又回到了臉上。

“我和雲冰和平分手了。”于清擡手理順被揉亂的頭發,說。

“為什麽?”連景喉嚨發緊,說話時聲音有點發抖。

“就是不合适。”

後來的日子真的就回到了連景期望的那般模樣,仿佛雲冰從未出現過......

可是,今天,雲冰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呃呃呃,呃呃,呃

☆、青青子衿(3)

雲冰在他心裏留下了一根刺,一碰就鮮血淋漓。

連景回到屋裏,味如嚼蠟吃完了泡面。

大約十分鐘後,于清帶着雲冰進來。

雲冰還是當年那樣溫柔。

“小景。”于清笑容燦爛地領着同樣笑着的雲冰進來。

“連景,好幾不見。”雲冰溫柔地打招呼。

連景本想大度點的,可是一擡頭他發現自己做不到,面無表情地問:“你是誰?”

說完他又後悔,這樣的差別顯得他無理取鬧。

于清見雲冰有些尴尬,只好笑着圓場,“小景,這是雲冰,剛從加拿大回來。”

“哦。”連景端起泡面碗轉身進廚房丢進垃圾桶,“清清,花爺呢?”

“他們一家出去吃飯了。”

“那你們聊吧,我出去健身。”

于清拉住他,神色有些為難,“小景,雲冰今天剛回來。”

連景看着他,繃緊下巴不說話。

“小景......”

“好吧,一起走吧。”

連景人高腿長,大步走在前面,于清和雲冰跟在後頭。

“雲冰你想去哪逛逛?”于清問。

“要不你陪我買點東西吧。”雲冰側頭笑道。

“行。”

“那你們逛吧,我去健身。”連景不想再和他們一起走。

“小景......”

“那好吧,中午一起吃飯。”雲冰善解人意。

連景在跑步機上跑得飛快,努力使自己無暇顧及其他事。

于清,你們要複合了嗎?

整頓飯吃的很壓抑,當然這是連景的感覺,于清只是有些尴尬,雲冰則看起來挺開心的。

連景狼吞虎咽吃完就借口自己約了人離開。

“小景他就是這樣,別介意。”于清強笑。

“嗯,于清,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雲冰抿嘴,露出端莊的笑容。

“變了。”于清低頭搓了搓手指。

雲冰不語,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于清,我後悔和你分手了。”雲冰的話暗示的很明顯,她這次回來确實是想複合。

于清沉默,推開雲冰的手,眼眸微閃,“我不後悔。”

二十歲那年,于清的父母和連景的家人一起出了飛機事故,只留下一個十歲的于欣給他照顧。

于清只好給人當家教維持生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于欣鬧脾氣把于清學生家的一只元青花瓶摔碎了。那個學生家長是個房地産暴發戶,喜酒好色,以元青花威脅于清當他的情人。

可是于清軟硬不吃,只說會賠他一只元青花,但是他必須把花瓶交給專家鑒賞是否真品。

地産商人想強迫他就範,誰知在打鬥中失手将于欣推下樓,于欣當場死亡。

于清精神幾乎奔潰。

有錢能使鬼推磨。

房地産商人不僅沒有受到法律制裁還反咬一口,告于清娈童,污蔑于清趁給他兒子補課的時候對他兒子下毒手。

于清被G大開除,受盡唾棄。

連景氣憤想退學,被于清阻止。

“小景,你一定要有出息,給欣欣讨回公道!......我只有你了。”

連景含淚答應他,笨拙地擦拭于清的眼淚。

可是那個暴發戶在半年後破産自殺了。

自從于欣死後,又被冠上莫須有的娈童罪名的于清換上嚴重自閉症,幸好有連景一直不離不棄地開導,他才慢慢放下芥蒂。

畢業後,連景做了兩年投行,那兩年連景很拼命,攢了點錢後學了調酒在離CB不遠的酒吧上班,半年前剛到CB工作。

于清從夢中驚醒,他赤着腳下床,抱着于欣的照片發了會呆。

于清還遇見過那個暴發戶的兒子,就在去年,他看見于清時吓得跌在地上,嘴裏還一直念叨着對不起。

于清對他根本恨不起來,當年他不過是個膽小無知的小孩,也許是受到父親的斥罵才誣陷他。

只是現在都過去那麽久了,他誰也不恨了。

于清覺得無聊,便打電話給連景,可是無人接聽。

于清輸入密碼,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郁酸臭的酒味,他皺起眉毛,在陽臺找到了醉成一攤爛泥的連景。

“小景,醒醒。”于清蹲下,拍了拍他的臉頰。

連景得咧些力氣才把眼睛睜開,他咂咂嘴,盯着于清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他,順嘴在他臉上啃了啃,“清清......”

“嘶~混球!”于清吃痛,正準備對他命根子下狠腳的時候連景吻住了他。

“......”

于清失了神,唇上還留着連景的溫度,而這家夥幹了壞事後又倒頭呼呼大睡。

C&B.

于清有些失神,都九點了連景怎麽還沒來?

還好現在店裏不是很忙,不然花不語可能就上連景家把他揪出來了。

宋秦今天很早就到了C&B,本想和花不語膩乎膩乎的,結果被他拽去客串調酒師還不帶薪。

提到不帶薪宋秦猛然想起一件事,擡手招過花不語,一本正經道:“不語,你還記得一件事嗎?”

“什麽?”

“你還欠我737塊。”

花不語翻白眼,“你人都是我的了還差那700多塊錢!”

宋秦笑了,剛想吻他,花不語突然喊一嗓子:“哎!于清你再往前走就撞牆了!”

“啊?”于清回頭,下一秒就撞牆上了。

“哎呦!”花不語笑得沒心沒肺,遞給他一個冰袋,“清清啊,你可憐的真是可愛啊!”

于清不理他,吧冰袋輕輕敷在腦門上。

花不語自知無趣,聳肩回到宋秦邊上。

“清清,怎麽了?”連景穿了一件白色T恤,露出修長的鎖骨,他在于清面前蹲下,拿開冰袋,“怎麽這麽大一個包?有人打你?”

“沒有。”于清奪回冰袋放在額頭上,問:“你怎麽才來?”

“去健身忘記時間了。”連景坐到他旁邊,抓着他一绺頭發玩,“清清,我做了個夢。”

“什麽夢?”于清随口問。

“我夢見你親我。”

“......”

“哎呦!”于清把冰袋狠狠砸向他。

連景換下宋秦,給于清調了一杯酒賠罪。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于清靠在沙發上,淩慕星在幫他用冰袋揉額頭。

“于清?”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看見于清有些驚訝。

“你是?”

“你在這工作?”男子看見他的工作服不答反問。

“有何不可?” 花不語很不爽冒出來,眯起眼睛。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于清為什麽會在這裏,他是直男吧。”

“只是工作而已。小景,這杯酒不錯,好喝。”花不語伸手拿過連景手裏的酒,喝了口便眉開眼笑離開,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給他的。

“哎!花爺......”連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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