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怎麽能治愈了呢?

他下車到路邊的水果店要了個水果花籃,上車後将車子朝着回家相反的方向開去。

“這麽晚了去哪?”雷賀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那個水果籃,怎麽看怎麽像看病人的裝備。

周衡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去李家,看看那位被你弄斷了腿的‘發小’。”

“怎麽突然想去看他了?你不是和他向來不和麽?”

周衡眨眨眼睛,無辜地反問:“有麽?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偶爾鬧點小別扭而已。”

也許是重活了一次,周衡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李堂宇雖然讨厭,但偶爾做做面子工程還是沒問題的。

雷賀淡然不會相信,不過周衡既然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周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從周衡的很多行為都能判斷出,周家将來要面臨着一場災難。

看周衡平時關注的重點,雷賀排除了天災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人禍了。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現在也算是周家的一員了。”雷賀徑自給自己貼上了周家的标簽。

他對周家并沒有多少歸宿感,但對于這個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接觸的家庭,他并不排斥。

“放心, 會有你上場的時候的。”周衡陰陰一笑,似乎正在謀劃什麽。

在他打算收養那只“狗”的時候,他就準備将他發展成自己的爪牙的,後來狗變成了狼,狼又變成了人,這個目标依舊還是存在的。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才停在一片別墅區外,小區外的保安亭攔下了周衡的車。

周衡從車窗伸出腦袋,大聲說:“我是周衡,來看李二哥的。”

周衡在這一片都混熟了的,那保安打着手電筒看到他那張臉,猶豫了兩秒還是打開了欄杆讓他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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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車子開過去之後,他立即給李家打了個電話報備。

李家一家人對周衡的到來很驚訝,要說兩家的關系是在不怎麽樣,即時登門也應該是周家的長輩們。

“李爺爺,李伯父,我是代表我們家來看看李二哥的,不知道他的腳怎麽樣了?”周衡将水果籃放在茶幾上,笑得格外乖巧。

只是他這麽一笑,讓李家所有人都震驚了。

李老爺子想起兒子上次說的話,再看看站在面前不卑不亢,沉穩有餘的少年,頓時信了幾分。

原來上次李明睿帶着兒子上周家理論時,李明睿就見識到了一個與傳言中不符的周衡,回來時還對一家子發表了感慨。

同樣是三代,同樣是從小不學無術的典型代表,怎麽別人家的孩子就能讓人刮目相看呢?

開始李家人都不相信,周衡什麽樣,他們都是見過的,也沒覺得那孩子有什麽特別出色的地方,而且私心裏,他們肯定是更偏心自家孩子的。

只是當周衡就這麽站在他們面前,笑着說出關心李堂宇的話來時,李家人才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正經起來還是很壓得住場的。

李老爺子最先笑着回應,“本來還想明天登門拜謝周老的,多虧了他介紹的那個中醫,堂宇已經還多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爺爺一直很關心這件事,還讓我來問問,兇手抓到了嗎?我們家的那只寵物不久前也失蹤了,如果真懷疑是他敢的,說不得還要再出去找找。”

周衡面上帶着合體的微笑,心裏嘔得要死,好不容易讓那混蛋斷了條腿,怎麽能治愈了呢?

要不讓雷賀改天換個形象再做一次案?

李家人不知道周衡心裏暗藏的陰險心思,一個個親切地和他說着話。

“兇手還沒找到,上次是你李叔沖動了,愛子心切,有得罪小衡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李爺爺客氣了,換成是我受了傷,我爺爺和我爸一定更加激動,這是人之常情,只要把誤會解開就好。”

李老爺子和李明睿安安點頭,這個少年進退有度,果然不是自家孫子能比得上的。

幾個人随便聊了幾句,差着輩分也沒什麽共同語言,來來去去也就是相互問候一番。

周衡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很隐晦地告知對方,他們周家還是希望和李家搞好關系的。

“我爺爺年紀大了,就喜歡操心,總是擔心我和李二哥處不好,其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深着呢,哪是吵吵架就能疏遠的?您說是吧?”

李老爺子和李明睿同事嚴肅了下來,這句話聽着很平常,可是往深了想,就能聽出周家的示好之意了。

只是周衡真的能代表老周家?

周衡也不多說,意思點到為止就好,說的多了反而成了他們周家想巴結李家了。

雖然他的意思不宜和這些人結仇,至少壞人不應該由周家人來做,但這不代表着他就需要低聲下氣的求人。

“我想去看看二哥,不知道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李明睿站起身,親自帶着周衡上樓。

雷賀一步不落的跟在周衡身後一步遠的位置,李家人在最初就注意到了這號人,只是将疑惑放在心裏。

周衡身邊的保镖他們不說都認識但至少都在資料裏的,這一位卻完全沒有印象,應該就是外邊傳言新來的那個人了。

李明睿視線落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你的保镖換人了?這個看起來很精神啊。”

周衡聽着胸脯自豪地回答:“是啊,爺爺說以前那些人太弱了,所以給我找了這個人來,其實我壓根沒看出來他強在哪裏。”

李明睿暗暗點頭,這樣的周衡才是正常的,沉穩中帶着少年人該有的張揚,看來他之前是把這孩子想得太完美了。

周衡哪裏會看不出來他的試探,只是虛虛實實地應付着,等進了李堂宇的房間,李明睿對兒子吩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人剛走,屋子裏的溫度立即就降了下來,周衡打量着躺在床上的李堂宇,面帶冷笑,而李堂宇則對他怒目相視,又有些尴尬的意思。

“你來做是?”

“看你啊!”周衡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你會這麽好心?想看我笑話吧?”李堂宇情緒有些激動,朝着周衡吼道:“別以為我沒有證據就指控不了你,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我都清楚!”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還會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當時在場的三個人,絕對不可能每個人都看走眼。

那只……那只能口吐人言的妖怪絕對就是周衡養的那只。

“那天晚上?”周衡無辜地看着他,“那天晚上怎麽了?我怎麽可能會知道?難懂你們還沒查到真兇嗎?”

根本就沒什麽真兇,李家怎麽可能會查到?

李堂宇一張臉扭曲了起來,因為長時間的卧床,那張英俊的臉盡顯蒼白,配着那陰郁的表情還真有些吓人。

周衡不想将他刺激太過,和氣地說:“好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那只寵物已經不在了,你如果想找他報仇盡管去找吧。”

“聽說他掉下山坡了?盤山公路那個?”

周衡點頭,惋惜地嘆了口氣。

“那一定還沒有找到屍體吧?”李堂宇咬牙切齒地說:“那只妖怪能被摔死才奇怪了,不過他居然就這麽走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哦?你以為他是故意留在我身邊的?”周衡感興趣地問。

李堂宇白了他一眼,“我以為他會吸幹你的陽氣再走!”

“哈哈……”周衡大笑起來,眼角餘光瞥着雷賀抽搐的嘴角,點頭說:“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我還真是危險了,看來那只妖怪是公的,我們家沒有适合他的菜。”

吸陽氣?回去倒是可以問問雷賀需不需要這個,不過以他的性別看來,要采也應該采女人的陰氣才對。

道教不是最講究陰陽之道的嗎?這只狼妖喜歡上同性真的沒問題嗎?

李堂宇這些日子也想清楚了,如果那只狗真的是妖怪,那一定不是周衡能駕馭的了的,那件事也許真的只是巧合。

不過……為了這個,他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這筆賬既然找不到原主,他只能記在周衡的頭上了。

雖然醫生說他的腳沒有完全廢掉,但想像從前那樣跑跳自由式不可能了,不僅如此,他現在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的,這讓他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周衡暗暗觀察着他的腳,見上面還包裹着繃帶,心情稍微好了些。

他在房間裏坐了不到十分鐘,和李堂宇實在沒什麽話能講的,于是就起身告辭了。

反正探望只是個形式,重點是讓李佳人看到他們老周家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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