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本少爺耐心有限
等出了李家別墅,雷賀突然出聲說:“他的腿不可能完全還,我那一下可是算準了的,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周衡打開車門,上車前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這事以後就別說了,就當沒發生過。”
看着李堂宇吃癟又找不到真兇,那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雷賀做了個封嘴的動作,眼帶笑意地保證:“那就讓這成為一樁無頭公案吧!”欺負自恃甚高的小鬼他可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見周衡已經坐進駕駛位,雷賀彎腰下去将人拉了出來,送到另一邊坐好,邊給他系安全帶邊說:“還是我來開吧。”
周衡見他一直都很清醒,就連身上的酒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淡了,于是也就不堅持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路上的車流少了許多,周衡疲憊地捏捏眉心,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思忖着李家輝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李家必倒無疑,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又能說沒有了政權的李家人一定就是無害的兔子呢?
兔子急了還咬人,李家要麽真的不再将周家當敵人,要麽就只能想方設法讓他們除幹淨。
周衡年紀還太小,做不了家裏的主,不過以老爺子的精明,只要稍加提醒,他絕對能比自己做的好百倍。
算了,這種鬥來鬥去的政治還是留給家裏人吧,他先專心致志拆了夏竟哲那一對再說。
“對了,昨天老金給我的資料時說了一件事情。”
“老金?”周衡将腦袋歪倒雷賀這邊,半眯着眼問:“他幾歲,你幾歲,你好意思麽?”
雷賀無奈地聳聳肩,“是他自己強烈要求我這麽稱呼他的,說是這樣感覺比較像名偵探。”
“就他,讓他死了這條心吧。”上輩子他見到的事多年之後的金展鵬,當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混的不咋樣。
不過周衡不知道,上輩子見到金展鵬時他正好結束一筆生意,連續兩個月的蹲點和跟蹤,形象能好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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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聽?不聽我就不說了。”雷賀難得拿了一回喬。
周衡将叫擡高,雙手枕着腦袋悠哉地說:“他有什麽事情非要讓你傳達卻不告訴我的?肯定不是什麽要緊事。”
“行,那我就不說了。”
周衡瞪了他一眼,可惜雷賀雷賀正開着車沒接收到,他用腳尖輕輕踢了他的大腿一下,“你不說我明天自己問他也是一樣。”
雷賀也不吊他胃口了,直截了當地說:“他說有人找上他,讓他調查你大伯的事情。”
“我大伯?”周衡淨得将腳放下來,追問道:“是誰?”
“這個他就不肯說了,說是商業機密,只是你這個主顧比較重要所以給你提個醒而已。”
周衡眉頭皺皺,咬牙切齒地說:“回去之後我打電話問問他,就他那小偵探所,才小鳥幾只,竟然還敢接別的生意,是不是我交代的事情太簡單了?”
雷賀笑笑不說話,心裏問金展鵬點了根蠟燭。
他在想,要不要明天開始他也去幫忙好了,免得周衡成天惦記着這件事。
他可是知道這件事和那姓夏的有關的,而那個男人有九成的概率是周衡上輩子的心上人。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通往周家的四合院有一條林蔭道,道路兩旁是兩片的菜地,基本上只供應這附近的權貴人家。
“前面有人。”雷賀小聲提醒一聲。
周衡目視前方,見十幾米外果然有兩個光電一閃一閃的。
周衡上輩子從十幾歲就開始抽煙,自然不會認錯這種亮光。
想來是那個值班的保安偷溜出來抽煙吧,周衡收回目光不再關注。
只是當車子從那兩個人面前開過去的時候,周衡就下意識地瞥了路邊的兩人一眼,借着車燈和路燈看清了那兩人的面容,頓時喊道:“停車!”
雷賀踩下剎車,心裏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周衡沒看到,他也打算當成沒看到的。
這小子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呢?
周衡剛推開車門下車,那邊的王二看到熟悉的車子停在那也意識到車上的人是他老板了。
他一看到周衡,立即并腿挺胸敬了個禮,“周少。”
“你怎麽會在這兒?”周衡皺眉問道,這小子不是回家了麽?
“額……”王二耷拉肩膀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插着褲縫,半天沒回答。
周衡又往前走了兩步,命令道:“把頭擡起來!”
王二慢慢擡起頭,視線始終不敢和周衡對上。
他的臉上着實精彩,都能跟豬頭媲美了,也虧得周衡在這麽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還能認出他來。
周衡眉頭皺的更緊了,“怎麽回事?誰打的?”
他将目光瞥向王二身邊的男人,頓時覺得有些眼熟。
那人見他看過來,忙露出個笑臉,“嗨,又見面了?你們家的那只雪狼呢?能給我看看麽?”
“你……是那個獸醫?”周衡上下打量着程煥然,雖然只見過一面,但那畢竟是他重生的第一天,對程煥然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程煥然走到周衡的面前伸出右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煥然,是軍醫總院的一名外科醫生。”
周衡眉毛挑了一下,輕輕握住那只手,譏諷道:“醫生都是這麽随便跨行行醫的麽?不知道人體的構造和寵物的構造是不是一樣的?”
程煥然自信地回答:“雖然不一樣,但我都學過,一般小問題難不倒我。”
雷賀跟在周衡後頭下車,自然也看到了這個想給他注射狂犬疫苗的獸醫。
他站在周衡身邊,将話題轉回到王二身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又為什麽把自己弄成這樣?”
王二的精神狀态很差,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還是程煥然說了些他知道的事情,“我在路上看到他被幾個流氓圍攻,然後順手救了他,送他到這裏的時候,他私活不肯往前走了。”
“你救他?”周衡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冷笑道:“王小二,你好歹也當了幾年兵,對付幾個混混還要一個文弱書生救?”
“诶诶,什麽叫文弱書生?你不知道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醫生麽?”
周衡斜了他一眼,“反正我又不找你治病。”
“那可說不定哦……咳咳,我開玩笑的,呵呵……”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好的不靈壞的靈,阿彌陀佛!
“周少……你該不會是想要開除我吧?”王二終于擡頭看向周衡。
“先說清楚怎麽回事,本少爺再做決定!”
“你們要敘舊我是不反對,但能不能麻煩咱們先找個稍微像樣的地方坐下來談,站在馬路邊說故事真的好麽?”
“有你什麽事兒?你可以走了!”周衡開始回收趕人。
“不帶這麽過河拆橋的,怎麽說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難道連口水都不給喝。”程煥然承認,他今天之所以難得勇敢一回,見義勇為的救下王二,主要是沖着那只雪狼來的。
自從那天一別,他總會時不時想起那只稀罕的雪狼,時刻想着能再看一眼。
周衡讓他們都上車,一起帶回了周家。
有雷賀在,一個外科醫生還用不着擔心。
拿出藥箱,周衡讓程煥然先給王二上藥,那張豬頭臉看着實在磕碜。
等藥上完,周衡往他對面一座,審訊似地開口:“你如果不想在周家幹了,那你可以什麽都不說立馬滾蛋!否則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本少爺耐心有限!”
他知道以王二的破性格,有委屈也只會放在肚子裏,這丫貨就是太老實了。
王二既然回來了,當然是不想沒了這份工作,于是猶豫了一會,開口說:“其實……其實也是我自己沒用。”
他用低落哀傷的語氣講述了這次的回家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