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表白
戚月落如願走了進去，剛坐下來，汪希湉她們班的節目就開始了。
與此同時，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趙禹也偷溜了過來，在林郁一邊上擠了個位置，目光如狼地盯着舞臺上穿着日系百褶裙站成一排合唱的女同學們。
戚月落本來不想說，但是趙禹不僅目光如狼，還邊看邊拍掌，智障得不得了。
“至于麽？你不都有芊芊了，還在這兒看女孩子？”
一提起芊芊，趙禹臉色就變了，“別提她了，早分了，她說話都不經大腦的。”
戚月落倒是來興趣了，“多早？”
趙禹：“兩個多星期前吧。”
戚月落琢磨了一下時間，“那不就是，那天之後？”
趙禹含糊地“嗯”了一聲，見戚月落還要追問，他立刻岔開了話題，“诶，戚小爺，你覺得汪希湉好看嗎？”
戚月落毫不猶豫，“no。”
趙禹心裏咯噔了一下，腦子裏又響起了芊芊的話，戚小爺跟施大佬是一對兒，是一對兒，是一對兒.........
還他媽有回音QAQ！
趙禹不敢細想，連忙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施星沉，“大佬，你覺得汪希湉好看嗎？”
施星沉：“一般。”
這麽甜的甜妹都一般，趙禹有些腿抖，使勁兒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扒拉着椅背繼續問：“那，那你之前那個對象呢，就你說喜歡的那個，她，她今天有表演嗎？”
因為配合表演的原因，禮堂裏的燈光此時熄了大半，施星沉俊美分明的面容一半隐沒在陰影裏，顯得鼻梁筆挺，線條如削。
戚月落無意偷聽，但是事關施星沉的少男心事，他又沒法置身事外，生怕這個狗賊又說些什麽來gou搭花妹妹。
趙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大佬，她今天有表演嗎？”
靜默了半晌的施星沉：“........有。”
“那，”趙禹問得小心翼翼，“她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施星沉沒有一絲猶豫，“灰色。”
灰色，穿灰色衣服的女孩.........
趙禹一扭頭，就跟前排臉頰泛紅的花盈靜打了個照面，視線再往下，就看見了她外套裏穿着的灰色小洋裙。
原來，施大佬的心上人是花妹妹。
心頭巨石倏地放下，趙禹連忙朝施星沉擠眉弄眼，“大佬，你這麽直接女孩子會害羞的。”
施星沉沒回答，視線微微一挪，就看見了旁邊戚月落黑了小半的臉，他怔了一下，正想開口解釋，戚月落就起身出去了，背影看上去似乎帶着怒意。
戚月落本來也不想就這麽走了，但是汪希湉的節目結束了，與其在花妹妹面前暴揍施星沉一頓，還不如讓花妹妹看看施狗賊花心渣男的本性呢。
就算沒有花心，他也要制造一個花心出來。
汪希湉一下後臺就拎着禮物往培優班走，正好看見了從過道走出來的戚月落，于是她迎上去把禮物塞給他，“幫我轉交給施星沉，告訴他我現在在小樹林等他，謝啦。”
說完，汪希湉就轉身往外跑。
戚月落拎着禮物轉身，剛才他走出來的那條道兒已經被人填滿了，舞臺上表演的節目大概很精彩，不少學生都站了起來往前圍。
幾近艱難，戚月落才往前擠了一點，擡眼一看，施星沉跟他還隔着ABCD四個人的距離，再往前擠就成肉餅了，于是戚月落拍了拍排在他面前的D同學。
戚月落：“麻煩往前傳傳，把禮物給施星沉，和他說有人在禮堂後面的小樹林等他。”
“哦，好的。”
戚月落滿意地插兜往外走，在他離開後，
同學D拍了拍前面：“戚小爺說把禮物給施大佬，順便和他說有人在禮堂後面的小樹林等他。”
同學C往前一遞：“戚小爺給施大佬的，說有人在禮堂後面的小樹林等他。”
同學B順手轉交：“戚小爺送給施大佬的，說在禮堂後面的小樹林等他。”
同學A捧着東西喊了一下施星沉：“施大佬，這是戚小爺送給你的，他約你去禮堂後面的小樹林。”
施星沉垂眸看了一眼被塞到他手裏的那個薄薄的長方形小禮盒，指尖挑開彩帶掀開一片，發現裏面放着的是一盒心形的巧克力。
眉頭微微蹙了蹙，他有些遲疑地轉頭确認，“你确定是戚月落給我的？”
同學A一臉篤定，“對啊，我确定啊。”
見施星沉沒動，同學A善解人意地提醒了一句：“他還在小樹林等你呢，你快去啊。”
月影微疊，雲靜風輕。
戚月落順着校道往前，隔着錯落的樹木看見了站在路燈下的汪希湉，他腳步一轉，借着灌木叢的遮掩慢慢挪動到了路燈旁邊的假山後面。
按照速度，施星沉這會兒也差不多要來了。
戚月落拿出手機給花盈靜發了條信息，讓她現在就到小樹林來。
幾乎是在他放下手機的剎那，拐角處就走來了一抹修長的人影。
因為室外冷的關系，施星沉從禮堂出來的時候還套了一件外套在校服外面，風格極簡約的黑色運動外套，越發襯得他淺色的頭發和同樣淺色的眼睛明亮又清熠。
幾乎是在看見人的那一刻，汪希湉就止不住地心跳亂顫，手心發汗，眼裏喜悅的情緒還沒完全展露出來，她就看見施星沉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诶？
劇情轉折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汪希湉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跑到施星沉面前張開雙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施，施星沉，你怎麽這麽快就走了？你還聽我說話呢。”
施星沉腳步一頓，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汪希湉後，他問：“戚月落呢？”
躲在假山後面偷看的戚月落頓時脊背一僵，下意識地放緩了呼吸，生怕被施星沉發現他躲在這裏。
汪希湉迷茫了一瞬，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施星沉為什麽要提起戚月落，就聽見對方又說了句話：“你想和我說什麽？”
低沉的聲音，帶着少年人獨有的溫潤磁性，卻又因音色偏冷，聽上去沉穩又動聽，讓人忍不住想聽更多。
汪希湉暈暈乎乎，本能地順着施星沉的話表明了來意，“我，我是汪希湉，我想跟你告白，我想和你說我喜歡你，如果你還沒有喜歡的人，請你一定要考慮我。”
幾乎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施星沉就給了回複，“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後知後覺被拒絕了的汪希湉一臉失望，扁了扁嘴似乎要哭，但是還直掙紮着問了一句：“不能考慮考慮我嗎？也許我并不比你喜歡的人差。”
施星沉搖了下頭，态度已然很明确，他不考慮。
汪希湉低頭抹了抹眼睛，然後跑開了。
戚月落沒想到施星沉竟然這麽快就解決掉了汪希湉，想到花盈靜也許看了他的短信就要過來，他微微弓起背，想借助灌木叢的遮掩趕快跑出去攔着花盈靜。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施星沉揚聲問了一句：“還不出來嗎？”
戚月落心頭猛地一顫，腳步頓了頓又繼續走，心想這一定是施施狗賊在炸他，別上.......
“戚月落，要我親自去抓你嗎？”
當。
眼看着施星沉轉了個方向，似乎真的要朝他這邊走來了，戚月落不再掙紮地站了起來。
隔着一道低矮的灌木叢跟施星沉對視了片刻，戚月落不高興地開口：“喊我幹什麽？”
施星沉沒回答，向前走了幾步，将兩人的距離縮短之後，他将口袋裏的小禮盒拿了出來，“這個，還有剛剛那個女孩，都是你安排的？”
禮物是汪希湉要他轉交的，表白是汪希湉拜托他創造機會的，那........
戚月落舉起左手，示意他先別動，“你等等，我四舍五入一下，我.......”
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瞥見樹林間晃動的那片灰色的衣角，戚月落頓時覺得一股涼氣直沖天靈蓋，腦子不知怎麽地一抽，就跑出來拽着施星沉的手腕讓他轉身，然後借着樹影的遮掩躲在了他身後，小聲哀求了一句：“掩護我，別讓花妹妹看見我在這裏。”
施星沉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麽，只能十分無奈地配合着站直身體擋住了他。
花盈靜握着手機，剛沿校道拐了個彎，就看見施星沉獨自站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底下，樹影輕籠，而他長身玉立，面容俊美又沉穩。
心髒砰砰跳動，花盈靜強壓下去了心頭慌亂的情緒，故作鎮定地走了過去。
“星沉，你看見阿落了嗎？”
施星沉還沒說話，就感覺被戚月落牽着背在身後右手的晃了晃，對方有些緊張地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似乎很着急地在給他傳達着什麽。
輕輕反握住那兩根作亂的手指，施星沉道：“沒有，他不在這裏。”
“這樣啊。”
花盈靜似乎打算要走，剛剛轉了個半身，忽然又頓住了腳步。
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落在耳邊顯得格外清晰，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做了某種決定，鼓起勇氣朝施星沉問了一句：“星沉，你覺得我今天彈得怎麽樣？”
狗東西，你要是敢說不好讓花妹妹不開心我就neng死你。
被握住的手指不甘心掙紮出來捏了捏他的掌心，這回施星沉倒是理解了戚月落想傳達的意思，慢慢回了一句：“挺好的。”
花盈靜有些高興，眼角都染上了笑意，有些緊張地絞了絞手指，她道：“我原本是打算等晚會結束了才跟你說的，但是正好在這裏遇上了，我，我就直說吧。”
戚月落隐隐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說：小tips：下一章的窗戶紙，嘭，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