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是對惡賊,對英俊公子……

江蓁甩開他的手, 神色驚恐:“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季恒秋伸出手指向左平移,做了一個回拉進度條的動作:“那重新來一遍。”

他故作深沉,壓低嗓音, 深情款款道:“累了就回家, 老公養你。”

江蓁抱着手臂冷哼一聲,點評道:“虛情假意。”

季恒秋沒轍了:“那你要什麽樣的?”

江蓁不回答, 努努嘴問:“所以你之前就是說着哄我開心的, 剛剛那句才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季恒秋否認道:“沒有, 我就是随口一說,我巴不得你辭職在家天天陪我。”

江蓁伸出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用說了,我懂。”

“你懂什麽了?”

江蓁撇過頭去不說話。

叮的一聲響, 九樓到了,電梯門緩緩拉開。

季恒秋要去牽江蓁的手, 被她躲開, 封鎖後路地把兩只手往衣服口袋裏一插。

“寶, 男人要自強。”江蓁神情淡漠地說。

季恒秋總算明白什麽叫咎由自取,笑着搖了搖頭,快步追上江蓁, 從背後把她整個人摟在懷裏。

“放過我吧。”季恒秋貼着江蓁耳朵求饒。

江蓁側過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你知道嗎,這樣的劫持姿勢最容易攻破。”

季恒秋靈魂一震, 腦海裏閃過江蓁曾經的英勇畫面, 以最快的速度松開手後退一大步,雙臂交疊做出一個防禦的姿态:“你想幹嘛?”

江蓁勾了勾一邊的唇角, 眼神裏暗藏危險的信號,像是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季恒秋,你猜我能不能過肩摔了你?”

季恒秋往後仰了仰, 拔腿就跑。

“季恒秋你他媽跑什麽!”

江蓁追上他,搭着肩膀跳到他的背上,季恒秋托住她的大腿穩穩接住,往上颠了颠。

“不跑等你謀殺親夫啊?”季恒秋就這麽背着江蓁往房間裏走。

江蓁哈哈笑:“試試呗,我小時候這麽幹翻過我表弟,試試你行不行。”

季恒秋不以為然:“你給表弟留個童年陰影,還要給老公再整個成年創傷?”

江蓁開始耍招數,嗯嗯啊啊着拿腦袋蹭季恒秋,企圖用撒嬌擊潰敵軍防線。

季恒秋被磨得沒辦法:“行!試試。”

回到房間,江蓁立馬脫了外套,把袖子捋到小臂,腿架在沙發扶手上做拉伸。

季恒秋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喉結滾了滾,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憂:“你來真的啊?”

江蓁伸長胳膊往左右兩邊下了下腰:“放心,不疼。”

季恒秋怎麽也不太相信。

兩個人回到剛剛的姿勢,季恒秋從背後攬住江蓁的脖子,把她扣在懷裏。

江蓁十分體貼地給了個預示:“來了啊我,你別躲。”

她舔了舔上唇,摩拳擦掌,正要集中全身力量到右腳擡腿開踹,右邊臉頰突然被輕輕一碰。

側過頭去,對上的是季恒秋含笑的眼睛。

她瞬間失去力氣,裏外都變得綿軟,捂着臉嗔怪道:“你親我幹什麽?!”

季恒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坦然承認:“不好意思,情難自禁。”

心裏的防線轟然坍塌,正當江蓁滿臉嬌羞不知如何作答時,腰上一緊整個人倏地騰空。

尖叫啞在喉間,她被季恒秋攔腰拎起扛到了肩上。

江蓁撲騰着雙腿控訴:“季恒秋你他媽不講武德!”

季恒秋帶着她往床邊走:“色字頭上一把刀,女俠,以後多留個心眼。”

跌進柔軟被窩,江蓁痛呼了一聲,正撐着胳膊肘要起身,就被季恒秋跨坐着壓住。

他不費力氣就輕易牽制住她,江蓁挑了挑眉,明知故問:“想怎麽處置?”

季恒秋俯身吻在她鼻尖的痣:“饞了,過個瘾。”

江蓁意思意思地反抗了兩下,就乖乖躺好不動了。

季恒秋問:“你不應該守身如玉抵死不從嗎?女俠。”

江蓁熟練解開皮帶上的搭扣:“那是對惡賊,對英俊公子我們江湖人一般都以身相許。”

——

爸媽和睦對孩子的快樂成長起着重要作用,老板和老板娘的幸福恩愛對酒館來說同樣如此。

樓上重新裝修後,多設置了個露天小陽臺,要是外頭天氣好,客人們可以選擇在樓頂用餐。

江蓁給酒館創了個微博號,讓裴潇潇負責管理,平時經常po些圖片,關注的粉絲已經有小兩千。

生意蒸蒸日上,可把財務總監周明磊高興壞了,連帶着陳卓最近的生活都逍遙不少。

小春喜歡研究甜品,江蓁沒事幹就和她在廚房搗鼓那些器具和烤箱,做了的蛋糕首先給程夏品嘗,可惜他爸管控着,每天只能吃一塊。

馬上春節,店裏的植物都被江蓁換成了喜慶的年宵花和冬青。

季恒秋還在後院的花架上放了兩盆金桔,寓意大吉大利。

酒館從大年夜休到年初三,小年夜的晚上,大家一起提前吃了頓年夜飯。

今年不是季恒秋掌勺了,秦柏主力,小春打下手,做了一桌子紮實美味的好菜。

老板和老板娘給每個人都準備了紅包,季恒秋出錢,江蓁想祝詞。

“祝我們程大哥好事成雙,錦上添花!”江蓁擡起杯子,和程澤凱碰了碰。

程澤凱聽出話裏的意思,笑着抿了口酒:“知道了,你們倆比我還急。”

“祝我們程夏小朋友健康成長,天天快樂!”

除了紅包,江蓁還偷偷塞了一盒巧克力藏在程夏的口袋裏。

程澤凱其實發現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

“祝我們小周財源廣進,卓兒就早日暴富吧!”

周明磊和江蓁碰了杯,陳卓卻不滿意:“嫂子,我又不缺錢,你祝我別的呗。”

“嘿。”江蓁樂了,“那你要我祝你什麽?”

陳卓提聲說:“祝我牛年桃花朵朵開!”

這話引來桌上其他人的一片籲聲,儲昊宇吐槽他:“卓哥,算命的說你情路坎坷,就好好搞事業吧你。”

裴潇潇附和道:“就是就是!”

儲昊宇說的算命的是店裏的常客,因為一年四季都穿短裙被他們取了個外號叫“南極麗人”。

麗人小姐喜歡看星座占蔔,每次來都要給他們說說近日運勢,神神叨叨的,有的時候說的還挺準。

陳卓不高興了:“聽她胡說,封建迷信要不得!”

江蓁一拍桌子:“你別說,她還真挺神的,上次她說我最近可能有意外收獲,我第二天早上就在車門旁邊撿到了一百塊錢!”

季恒秋猛地挺起身子:“你撿到了?那是我丢的!”

江蓁失望地啊了一聲:“我還以為我發財了呢!”

正當大堂裏聊得火熱,木門被推開,風鈴清脆地響。

衆人循聲望去,見是一個年輕女孩,大概是沒想到今天不營業,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

在氣氛陡然間冷下來時,程夏先開口喊道:“傅老師!”

江蓁這才認出來,這是他在補習班的老師,上次在醫院見過一面。

雖然僅僅過去幾個月,傅雪吟卻面目一新,本來的一頭黑長直變成了棕色的波浪卷,摘下了眼鏡,比從前少了幾分文靜,更顯年輕靓麗。

傅雪吟有些尴尬地揮揮手:“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

“欸別走啊!”陳卓伸手攔住人家,“小夏的老師?來吃飯的吧,一起啊!”

大家看向程澤凱,平時他最熱情慷慨一人,今天卻不知道怎麽蔫了,喝着酒不說話。

傅雪吟也看着他,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

季恒秋踹了程澤凱一腳:“去歡迎歡迎人家啊。”

程澤凱這才清清嗓子,挑起一抹笑,說道:“你要是不介意,一起吧。”

江蓁在她和程夏中間給傅雪吟搬了張椅子,看她束手束腳的樣子,莫名想起那天同樣無意中闖入酒館員工聚餐的自己。

“別拘束啊,想吃什麽就自己夾。”江蓁把新的餐具遞給傅雪吟。

傅雪吟朝她微笑道:“好,謝謝。”

有陳卓和儲昊宇這對活寶,再加小春和江蓁時不時地捧哏,飯桌上的氣氛一直很熱鬧,傅雪吟在這樣歡快的氛圍裏漸漸放松下來。

這群人很有趣,總是能把她逗得忍俊不禁。

傅雪吟大概是不怎麽能吃辣,江蓁面前放了好幾道川菜,她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不動了。

程澤凱的視線總是克制不住地往某個方向飄,片刻後他突然起身,把桌上的幾個菜調換了位置。

做就做了,偏還要欲蓋彌彰地說:“夏兒愛吃這個。”

江蓁心中了然,掩着嘴笑了笑,程夏愛吃什麽放哪都一樣,自然有旁邊的裴潇潇幫着給他夾菜。

原來外表看上去再成熟穩重的男人,在愛情面前也只是個笨拙的毛頭小子。

季恒秋給江蓁夾了剁椒魚頭,讓她少喝點酒多吃菜。

江蓁戳戳他胳膊,湊到他身邊說:“你還記得上次店裏聚餐嗎,我偷偷把不愛吃的夾到你碗裏。”

季恒秋點了下頭:“怎麽了?”

江蓁嘿嘿笑了一聲:“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愛吃什麽了。”

季恒秋捏捏她的手背,又給她夾了一筷清炒茼蒿。

江蓁看着碗裏綠油油的蔬菜,放平嘴角板着臉:“我收回剛剛的話,你不知道。”

她剛想把茼蒿轉移到季恒秋碗裏,就見他用手蓋住碗口。

季恒秋語氣強硬地說:“自己吃掉。”

“我不喜歡吃茼蒿。”

“你到現在一口蔬菜都沒吃。”

“......”

“就這一口,乖,營養得均衡。”

江蓁含淚咽草,一擡頭卻發現季恒秋幫她把杯子裏剩餘的酒喝完了,還給她倒了一杯橙汁,顯然是不許她再喝酒的意思。

這是新釀的梅子酒,味道清甜,江蓁覺得喜歡,舍不得喝,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細細品嘗的。

“季恒秋你別太過分!”

“你今晚喝了小半壇了。”

江蓁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

季恒秋擡手戳了戳她臉頰:“我戒煙了,你說好的戒酒呢?”

“那時候我神志不清,不算數!”

“我神志清晰,算數。”

“你無賴!”

其餘人或進食或聊天,沒有人注意到他倆。

季恒秋在桌下牽着江蓁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大腿上。

他今晚喝的也不少,陪程澤凱喝了半斤白酒,這會兒眼眶泛着紅,說話語速比平時更慢。

“寶,我們要長命百歲。”

江蓁頓時無言,醞釀好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心上落了片羽毛,輕盈撩撥,她被季恒秋拿捏地死死的。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和承諾,他們要有很多很多年。

江蓁用指腹撫了撫季恒秋指節上的疤,點頭道:“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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