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傅歡回去後,把情況同阮秀和傅清說明白了。

第二天啓程,他們回了府裏。

軍紀向來嚴明,在傅歡的眼裏犯了錯就是要罰,更何況不靈那塊兒禿掉的尾巴每天都在她面前晃,想要忘記都不行。

好在阮秀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沒有硬要着傅歡繞過似錦,但還是免不了要為她說上幾句的。

“歡兒,你不在的這些年一直都是繁花和似錦兩人陪着母親的。我把她們當做女兒一般,你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原諒她。”阮秀一回家聽了傅歡對似錦的懲罰,便把傅歡叫到了身前,有意無意的提點道。

“是啊小姐,似錦是徐姑姑家裏唯一的侄女,您就再寬恕寬恕,就不要趕她出府了。”沒等傅歡說話,徐芳便迎合着阮秀霹靂吧啦的說了一套。

“而且似錦回來的時候,我認為那懲罰也已經夠了,況且似錦不也認錯了嗎!”

“夫人,您說是吧?”徐芳站在阮秀旁邊悄悄的拿着胳肘輕輕碰了她一下。

“是啊,歡兒。”阮秀軟綿綿的接上一句。

傅歡剛坐下,還沒說上幾句貼心的話,這兩個人就一唱一和的在她面前替着似錦求着情。

瞌眸想着自己這些天看到的賬,和管家對自己有意無意的提醒,有意無意的抿着手裏茶水等着她們說完。

再想了想自己回府見到似錦的模樣,雖說她渾身上下已經被打理的好好的了,但那大半被燒焦的頭發卻是格外的醒目,表面上是夠了。

“徐姑姑”傅歡不失尴尬的笑了一下,“似錦目前狀态不好,是不适合照顧母親的,你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和哥哥商量過,他也是同意的。”

“況且,似錦一個人又怎麽能和傅府上下幾十口比呢!”

“似錦是母親的人,同樣更是傅家的人。小錯難改,大錯難饒,母親這些年給她的寬縱還不夠嗎?”

阮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似錦這些年的性子太不知收斂,府中還好,如今在外面。

她斂眉避開了徐芳求助的視線。

即使當做女兒般看待,在自己真正的女兒面前還是不值一提的。

而傅歡得到她的默許,則起身打斷道:“而姑姑跟着我母親多年,看着我和哥哥長大,歡兒這些年敬你是長輩,喚你一聲姑姑,把你當做親人一般,但萬事都要有個度,似錦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這件事情我做出了最大的讓步,沒有商量的餘地。”

“還有如果徐姑姑真的擔心她,你也可以和似錦一起那別院裏,我也不會攔着你的”傅歡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兩個人義正言辭的說道,眉宇間帶着點鋒利。

“小姐,我…”徐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雙手絞着帕子。

“當然”傅歡的表情突然一變,眨了下眼睛,聲音也輕快了許多,就連徐芳都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只聽她繼續道:“我想母親也是舍不得你的。”

“是啊,徐芳歡兒說的對,留下來吧。”阮秀轉眼的看着她,“這麽多年的主仆我也怪舍不得的。”

“夫人,奴婢留下。”徐芳硬着頭皮說道,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那麽這件事就先告離段落。”傅歡起身,朝着阮秀點了點頭,“母親,軍營那,邊歡兒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安排明白,今天可能會回來的晚些,晚飯就不要等我了。”

“好”阮秀囑咐道:“歡兒你也別太累了。”

……

“歡兒,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愛記仇啊?”傅清坐在傅歡的院子裏面,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喂着地上的黑貓吃東西。

傅歡将手裏的東西都喂幹淨後,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放到一邊後,才看了眼傅清,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我沒有。”

“還嘴硬,一定是似錦那裏惹到你了對不對?”傅清看穿了一切的樣子。

“不靈,過來。”傅歡叫了幾聲,将黑貓重新抱在懷裏,停了半天才開口,“哥,似錦惹上的是個比我還愛記仇氣量小的人。”

“我能保下她一條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是她以後再不知收斂,傅府也容不下她。”

一邊說着,她一邊看了看黑貓尾巴上的毛,扒在手裏碰了碰。

“歡兒”傅清的眼眸突然沉了下來,看着她手裏的黑貓,嗓音壓低,語氣有些沉重,“京城中養黑貓的人可不多。”

“是嗎?”傅歡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思,無奈道:“這貓是我半路上碰見的,沒想到就賴着我不走了。”

“那你怎麽知道它的名字的?”傅清追問。

“…”

傅歡撸貓的手停了停,“對了哥,等一下我還要去陶兄和軍隊那裏看看,它就先交給你照顧了。”

說完,不等他說話,貓往手裏一塞,就竄了出去。

“你這丫頭!”

……

“小姐”

“小姐”

傅歡一路點頭的快步離開了傅府,生怕後面有什麽人趕着她一樣。

出門接過小厮遞來的缰繩,剛拍了拍馬頭,沒等着上去,就聽見大老遠的有人喚着自己。

“小歡,小歡。”只見一個鵝白色錦衣的男人從一處剛停下來的轎子上面走了出來。

并朝着自己瘋狂的揮手。

傅歡眯了眯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人,但還是有些不确定,“小舅?”

“是我”那來的那人倒是脆生生的接了聲,袖袍翩飛快步的走到了傅歡跟前,“早就聽父親說你回來了,近些日子才得空來看你。”

“應是我先去拜訪外公才對?”傅歡客套的回着話。

“要等你去,指不定要什麽時候呢!從小你就和我爹不對付,能主動去見他才是怪哉。”阮軒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笑嘻嘻的揭穿道。

“……”裝模作樣的傅歡。

“你”阮軒擡頭看了眼她身邊的馬,和手裏的缰繩,手裏的折扇拍了拍手,“我不會來的不是時候吧!”

傅歡看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哥哥還在府裏,如若小舅你現在不想回去,去找他就是。”

“也對,可是我是來找你的呀!”他側身那手怼了怼傅歡,“你不在我還有什麽意思,還想找你一起去喝酒呢!”

“那小舅可能要失望了。”傅歡好不留情的趕客,翻身上馬,“我那邊還有點事情沒有善後,會回來的很晚,酒可能就要在等幾天了。”

“你這麽沒空,我還是去找小清”阮軒咬了咬牙,沒聽見一般往門口走,“好些天沒見過你哥哥了,甚是想念啊!”

“可是我哥說他不想你。”傅歡嘴欠的在後面回道,“因為你耽誤他的課業。”

馬上就要跨門的阮軒聞言腳下一個踉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瞬間就被破壞了。只能目不斜視的扇着手裏的扇子掩飾自己的尴尬。

最終又可能是氣不過的回頭朝她吼道:“我哪有那麽不務正業!”

傅歡騎着馬,看到他的糗樣,嘴角突然好心情的上揚了起來,抿唇不說話。

小舅舅還是這麽有趣。

“駕。”

左軍都督府。

傅歡向守衛的士兵,出示了身份令牌。

士兵兩人點頭拱手放行。

“傅都督。”

傅歡點頭,騎着馬走了進去。

寺院回來後,傅歡便把後續的事情大約的處理了一下,上交了手中的兵權,如今得到的位置也算是襲承了父位。正如父親一樣,打仗的時候是個總兵,不打仗的時候只是個練兵的。

“将軍,你來了!”傅歡一下馬就見到剛從馬場那邊遛馬回來的一身便捷軍裝的陶行。

還沒等她答應,陶行就又改口道:“不對,現在應該叫傅都督了。都怪屬下,一時之間竟然還改不了口了。”

“改不掉就不要改了,你我相識多年,也不介乎一個稱呼。”傅歡笑着寬撫,手上拿着幹草,喂着馬匹。

“其他人都怎麽樣了,适應的來嗎?”

“都還好。各有各的忙,這裏也不比戰場,神經不用一直繃着,我看他們個個都長了幾斤肉。”

“那就好。”傅歡喂完手上的草料後,捋了捋馬身上的毛,“先放松些日子也好,但以後就不能這樣虛待了。”

跟在傅歡身邊的幾個心腹,因為戰功都被授予了不大不小的職位。

“陶兄,你明天的時候告訴大家,我請你們晚上喝喝酒,回來這麽多天,我們自己還沒有好好的聚一聚呢!”傅歡想到之前的阮軒也有些饞酒了,樂呵呵提議道。

“行,我會通知大家的。”陶行随着她一路的往前。

“你的住所找的怎麽樣了?”寺院回來之後,這家夥就自己來了軍營,這些天她又忙,要不是剛才,說不定還見不上面。

“啊,上面犒賞了一些銀兩,所以屬下就在這附近置辦了套院子,環境清雅,住着還不錯。”陶行沒想到她會問自己,實實的愣了一下才會道。

看見傅歡只是點了點頭,明顯的心不在焉,心中有些苦澀,建議道:“那如果都督不嫌棄的話,一定要過來找屬下喝喝茶什麽的,不然一個人可就太寂寞了。”

“好。”傅歡随意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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